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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共有三层,楚轩把我让进了一层的客厅。
里面的装修很有特色,不对,应该说是很奇怪。
所有的设计好像都是为了拓展空间,而且每个平面都无限延伸的感觉,有意识地引导人忽略墙壁的阻碍,就边天花板的图案都让人感觉,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蓝天。
如果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再猛得醒来,一定以为自己置身于某个露天场所,而不是自己的家里。
最不能让人接受的是,他家的卫生间,居然也是全玻璃打造的。
被他这么一折腾,整个别墅都显得有些虚无了,既然那么喜欢外面,不如过野人生活,睡在外面好了。
也不行,那样太冷了,毕竟是人嘛,肉体凡胎的。
由于和楚轩不熟悉,我也不便于过问这些,只当是人家个性爱好,反正他这个人从一开始出现时,就是个怪物,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夏小姐,您喝水。”一个看上去挺机灵的小女孩手里端着托盘,上面居然放了七八种饮料。
“不知你喜欢喝什么,所以多准备了一些。”楚轩表情和煦。
这是在培养我的选择困难症啊,简直崩溃。
最后,我随便拿了一杯你自己最近的。
“楚轩,你打算长住云海?”我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葡萄汁。
“是。”楚轩回答的很干脆,“我计划在这边做投资。”
“噢,原来是这样。”我心想,现在云海的知名度是越来越高了,还有人慕名来做投资。
由于室内温度高,落在我头上的雪花渐渐的化了,不住的从化稍往下滴水,楚轩连忙让人去取毛巾。
我去,连毛巾都不同颜色各一条,这是要逆天吗?
见我有些犹豫,他干脆上前拿起一条毛巾,替我擦拭头发上的水。
“我自己来吧。”我局促不安的想从他手里拿过毛巾,可是却碰恰巧碰到了他的手。
如果从直接的触感上来判断,那绝对不是一双男人的手,皮肤细腻到让我这个纯粹的女人都不得不嫉妒。
“雪花在后面,你又看不到。”他一边对我讲着道理,一边小心地将我的长发,一缕一缕的用毛巾将上面的水吸干。
“可以了吧。”不一会儿,我说。
“当我是洗头的小弟好了。”他可真擅长做身份置换,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从扶手变成了洗头的小弟。
他极其耐心,极其温柔的为我把所有的头发擦干,之后又用手指帮我将发丝理顺。
“好了。”大概是直到他认为我的头发能出去见人了,才满意地放开手。
“谢谢!”我慌忙起身,坐到另外一侧的沙发上。
楚轩看了看我,却也跟着走过来,坐在我的旁边。
我诧异的抬头看他,眼里充满疑问。
他指着自己面前的橙汁,笑着提醒我,“这好像是我刚刚坐过的位置。”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我心慌意乱,急于跟他保持距离,却忘了刚才是他走过去为我擦头发的,而我现在竟然躲到了他原来的位置,想起来着实有些可笑。
“对不起!”我有些窘迫,又忙着往对面跑。
不料他却在我身后说,“如果你喜欢坐这边,那我过去。”
“不用了不用了,哪里都是一样的。”我忽然觉得这件事好荒诞,他这不是拿我当小孩子吗?
我一回头,他果然在笑,眼里含着戏谑。
“开个玩笑,你不会生气吧?”楚轩首先把话说开,我倒有些没办法了。
“我才不会那么小气。”无论我心里是否愿意,现在也只好大度地说没关系了。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站起身来,说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他坐在原地没动,幽幽的说,“看来还真的生气了,早知道我就不开玩笑了。”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不好坚持,否则就像真的生气了一样。
“你想多了,我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生气。”我只好耐心的解释道。
“那你是跟我交换一下联系方式,还是留下来吃晚饭?以此来证明你真的没有生气。”
楚轩说得一本正经,我确实想不明白这几件事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就被他这样稀里糊涂地绑在一起。
留下吃晚饭当然不合适,那就选第一种吧,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也没什么。
可是当我把自己的手机告诉他之后,他直接用自己的手机给我拨打过来,“这是我的号码,请保存起来。”
然后他抻着脖子站在我面前,监督我把他的存在手机里,“写上我的名字,不要随便用个代号。”
咳咳还挺多,我照做,以示尊重。
我也是这样,任务就完成了,可是我错了。
他正式解释了一下联系方式所包含的范围:手机号码,微信号,QQ号,微博地址。
我傻眼了,他这是要全方位监控我。
一一互加好友之后,他又加了一句:“记得朋友圈要对我开放权限哦!”
我已经被他彻底折服,索性点点头,“嗯,开了,我可以走了吗?”
他满意地收起手机,“我送你回去。”
法拉利大蓝沙已经被打扫干净,他亲自过来给我开车门,手放在车厢顶部,将我送进车内,然后自己又从另一侧上了车,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看下时间,也快下班了,我再回锐丰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尤其是这样的天气,路上一定塞车,于是告诉他直接开往海韵华庭。
然后我给裴瑾年打了电话,“我直接回家,你不必等我。”
裴瑾年优雅却夹着醋味的嗓音从话筒那边传过来,“让江辰希把车开得稳一点,车技不行就不要开得那么快。”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在我身边的是另外一位帅哥,那样他非从电话线里钻过来不可。
“知道了,你也小心点,早些回来。”我尽量表现得乖巧,避免节外生枝。
果然奏效,他没再说什么,挂断电话。
而楚轩则在一旁静静的,不发一言。
其实我想,从我说话的语气上,他一定可以猜得出来,我和对方的关系。
我以为他会跟我确认,但他没有。
到了家门口,他要送我下车,被我拦住,他也识趣地没有坚持,大概他也明白,我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的吧。
但他执意要将车上的伞送给我,“拿着,雪淋多了,也会生病的。”
“嗯。”他的盛情让我觉得推辞都是一种罪过。
当我撑着伞,走到庭院中央时,不经意地一回头,发现蓝色法拉利还停在门口。
不过惊讶的是,车的顶棚已经被打开,楚轩坐在车里,迎着北风和雪花,微笑地目送着我。
我礼节性地冲他挥挥手,心里却对他的行为感到好生奇怪,这么冷的天,偏要敞着棚,纯属花式作死。
但回想起他在S市酒店电梯和观光塔上的不良反应,今天也算是好多了。
我没有再回头,转身走进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