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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肯认,明知道晴晴活着也要进行手术,那就让她体会一把活着把她两个肾脏切出来是什么感受?”
……
到死,盛靳年都没有看她一眼。
还有阁楼的宁宁,他还那么弱小,她再没有机会看着他长大。
她要死了,她还有那么多的遗憾,一想到无辜瘦弱的宁宁她突然什么都不想争了。
连一直照顾自己的长大的母亲,为什么突然变成索命的厉鬼,她都没有时间去不甘心了。
“安安,我苦命的安安啊!”就在这时,吴景兰凄厉的声音响起,一直死死拽住她头发的力量也突然被松下。
温初安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落下,似乎下一秒就被一个巨大的力量一把扯起来。
温初安已经站不稳,蜷缩起身体,她猛然锤自己的中脘,建里穴,猛咳一声,一大口血水伴随着刀片碎玻璃第一时间都咳了出来!
刀片在温初安的口腔里制造出数不尽的伤口,不断的涌向口腔,温初安吐出刀片以后还不止的咳,血水一口接一口,她觉得那一口一口都是自己的命,可是她停不下来!
“温初安!”就在这时,低吼的一声响起。
盛靳年的声音?温初安噎了一下倒是停住了,她要死了,想看看盛靳年,一眼也好,但是她却直不起身体。
下一秒,温初安被整个世界翻转,视野里出现盛靳年冷峻分明的容颜,深邃的长眸像是星辰一般,他紧紧的看着温初安:“温初安,看着我,不准睡过去!”
温初安觉得大概自己是真的要死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盛靳年这样看自己?
他从来不会这样看着自己,更别说这样抱自己,这算是……临终遗愿吗?
“宁宁,宁宁……”血不断从温初安的唇角溢出,温初安贪婪的靠在盛靳年的怀里。
但是温初安的发声都带着血水的咕噜声,盛靳年根本听不清。
盛靳年紧紧的皱着长眉,怀中的女人轻的像纸片,尖细的小脸也跟白纸的颜色,甚至连嘴唇都没有了颜色,只有鲜红的血不断从她嘴角渗出,把他白色的衬衫都沾染了一片。
温初安第一次胆大妄为的抓住盛靳年被她弄脏的衬衫,固执的重复:“宁宁,宁宁……”
她要死了,宁宁是我们的孩子,盛靳年,就交给你了。
盛靳年似乎听了一个宁字,他的声音有着自己都没发现的不稳以及轻柔:“现在别说话,以后再说。”
温初安轻轻摇了摇头:“没,没以后……”
盛靳年觉得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住了,以前,她只会痛恨温初安,用卑劣的手段爬上她的床,占据芷晴盛家少夫人的位置,还那么残忍要夺走芷晴的视网膜!
可是她轻轻的靠在他怀里,叹息的说没以后,他却无端升起一股暴怒,如果温初安死了,他要整个世界陪葬!
“靳年,姐姐怎么了?”就在这时,温芷晴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温芷晴一把抓住盛靳年的手,声音颤抖地柔弱:“都是我的错,姐姐要是有什么,我怎么活下去。”
温芷晴的声音让盛靳年回神,这个时候医生也围了上来,盛靳年把温初安交给医生。
温芷晴跌跌撞撞的扑上来,但是这一次盛靳年却没有第一时间抱住她,温芷晴踉跄一步只能自己站住,眼底却划过一抹狠毒。
“跟你没关系。”盛靳年的声音响起,安慰温芷晴,却一直看着温初安的方向。
半个小时后。
温初安醒了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盛靳年棱角分明的侧脸,温初安觉得整个人恍惚了一下。
“靳年,车祸……”温初安一把抓住盛靳年的手,想要解释。
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就觉得整个嗓子像是已经被锯开一样的疼,不,比锯开更疼,细密的伤口已经红肿发炎,连呼吸都觉得要疼的不如继续昏迷。
“初安,你醒了!” 就在这时,吴景兰几步扑了过来,握住温初安的手。
温初安几乎像是触电一般,缩回自己的手!
吴景兰刚刚的表情太可怕,她说不管自己死没死都要摘下自己的肾脏的时候,表情像是看一条不肯被打死的狗。
“你怎么这么傻?”但是吴景兰却哗啦啦的落下泪来:“宁愿吞刀片自杀,也不肯把肾捐给自己的亲妹妹。”
自杀?她没有,她还有宁宁怎么可能自杀?
但是温初安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温初安太着急,以至于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但是下一秒她一把抢过医护人员的正在记录事宜的医疗记录!
她说不出话来,但是她可以写出来。
吴景兰跟温芷晴看到温初安的动作猛然一颤,眼睛里的恶毒更见明显!
“生日的时候,是芷晴对你下药!还有那次车祸,根本不是我指使的,芷晴亲口说的,她有先天性肾病,是她一手策划!”温初安语无伦次,因为写得字太慢,她更显得急躁,一边抽泣的写着,一边要给盛靳年看!
这一切都不是做的,她对温芷晴没有亏欠,一切都是温芷晴的安排。
“初安,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不想把肾捐给妹妹,一直找各种理由。可是你这样说的,是你的亲妹妹,你就算不想救他,也不应该这样毁了她,你已经是盛家少夫人,芷晴怎么办?”
“她说谎!”温初安好着急,情急之下,连纸都被划破:“我不是自杀,是凌叔他把刀片按到我嘴里!”
“你真是越说越糊涂了,凌叔看着你长大,看到你吞刀片什么都顾不上就要给你拍出来,你竟然说他想要杀了你?”吴景兰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像是快晕过去。
“姐姐,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你怎么可以说凌叔?凌叔看着你长大,一直跟着妈妈,姐姐,你怎么污蔑我都可以,但是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温芷晴哭得梨花带雨。
温初安头疼欲裂,如果不是濒死的体验,吴景兰冷漠与恶毒的神情像是刻进了脑海里,如果不是咽喉的疼得像是断裂,她都怀疑那都是一场梦。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定可以查清楚,我都有了孩子,我怎么可能自杀!”温初安的脑袋飞快的思考,任何阴谋都不能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