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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八卦小能手的周杜若,用完晚膳溜达到苏玉徽帐篷的时候,已经将事情后续都打探清楚了。
“啧啧,可惨了。”周杜若一来,以着说书人的表情和说话方式,一说三叹道,想故意吊苏玉徽的胃口。
苏玉徽眼皮子抬都没抬,只淡淡的喝了口茶问道:“什么太惨了?”
“我说那只熊。”周杜若叹了口气道。
“不是被侍卫射成了马蜂窝吗?”苏玉徽挑眉道。
“被射成马蜂窝还不能解皇上的气呢,太子差点死在了这野熊的爪子下,皇上大怒,晚上吩咐厨房将那野熊扒皮做成蜂蜜熊掌给太子压惊了。”周杜若一面说着,吸了吸口水:“也不知这野生熊掌是什么味道……”
苏玉徽嘴角抽了抽,恨不得一掌拍向某人。
“那安良娣那边呢?”苏玉徽无奈的问道。
周杜若才收了口水都快滴下来的表情道:“安良娣那边倒是没事,只是被随行的御医诊断出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虽然受了惊吓,但是好歹是母子平安。”
苏玉徽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她对太子有救命之恩,又有了身孕,如此一来在太子府的位置可就无人能够动摇了。”
太子府上虽然有不少美人,但是这些年来并无所出。此次安敏怀有身孕,若一举得男,若非是因为出身不好,这太子妃的位置可就非安敏莫属了。
周杜若用力的点头道:“可不是么,连皇上那里都叮嘱御医好生照看赏赐了许多东西给安良娣呢,还夸赞她虽为女子却忠义两全……”
余下的话,在看见苏玉徽阴沉到极点的脸色时候敛了回去。
苏玉徽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意,阴冷冷的说道:“她若配得上忠义两个字,这世上便无不忠不义之人。将忠义用在她身上,可别玷污了这两个字……”
安敏是个聪明人,早在与苏显做交易之前,便将之后在汴梁的路铺好了。
据说昭王与王室宗亲被押进汴梁,金殿上安敏不卑不吭做了一首《述国亡诗》颇得徽宗欣赏,免去了对昭国王室宗亲的羞辱,赞其气节,赐给了太子赵泓煦为妾。
可是在这样看似大义凛然之下,谁又曾想到便是这个女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了自己的野心与敌军勾结,出卖将士,换取荣华富贵呢?
昭国公主,听起来身份尊贵光鲜亮丽,可是昭国不过是偏安于南夷一隅的小国。论繁华锦绣,怎比得上大倾汴梁,昭国公主的身份,又怎比得上大倾将来的贵妃,甚至是——皇后!
二人正说着话,碧烟正好将新做好的梅花酥捧了上来,清甜的点心还带着花香,十分诱人。
周杜若与苏玉徽一样也爱甜食,来了苏家几次对碧烟的手艺赞不绝口,两个人一面用着点心一面闲散的聊着,却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小脑袋,眼巴巴的望着她们……
“这不是你家那小宝贝么?在哪里找到的?”周杜若惊道,为了这小银环,苏玉徽都差点葬身虎口了。
小银环眼巴巴的看着苏玉徽,想吃糕点但是主人没发话,根本就不敢动口,但是苏玉徽丝毫没察觉一般只冷笑一声道:“昨日它自己回来了。”
见着主人冷着脸不理自己,小银环锲而不舍的摇着尾巴对她撒娇,但是苏玉徽决意冷一冷它,从没见过这般爱离家出走的蛇。
见着一人一蛇如此,周杜若不由得笑出声来……
前一日猎场上赵泓煦差点丢了性命,他本是好强的性子,第二日狩猎的时候带了亲卫,不像是平日里与世家子弟们只是比试取乐,此番阵仗是要将猎场上的野兽们屠个干干净净。
有了太子开头,其它的世家子弟们也磨拳擦脚,这是个在徽宗面前崭露头角的好机会。
周杜若与苏明缨是个好热闹的人,自然一早便就占了视线好的席位去看热闹,苏玉徽推脱身体不舒服便没去。
她自幼在月宫中长大,与动物为伍,她并非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却也不喜欢看杀戮的场面。
风雪初歇,外面银装素裹,好一幅琉璃场景。碧烟折了枝梅花供在帐篷中的花瓶中,娇艳的红梅上还站着细雪,十分好看。
临走了苏玉徽还未曾好好的在这骊山行宫游玩过,是以这一日午后,苏玉徽来了兴致没让人跟着,自己独身一人前去骊山梅林赏花。
“小姐不是不喜欢梅花吗?”碧烟不解的问道。
苏玉徽浅浅的笑了笑道:“我只是不喜欢那些园子里养的梅花,伺候的太精致反倒是失了梅花的本性。”
离着这猎场不远处,在山林边上有一处梅林,那些平日里喜好附庸风雅的贵女们不大愿意去,原因无他,那里是寻常所见的寒英红梅,其花红艳如雪,偏生那花蕊生的尖锐,是以又被称之为“刺梅”。
此时多半的人都在猎场上看热闹去了,苏玉徽寻着碧烟指的路到了梅林处,还未看见梅林,远远的便闻见了淡淡的梅香,暗香浮动。
在这样山林中,草木与花香,给苏玉徽一种熟悉的安宁的感觉,似能抚平那因为复仇心切而浮躁的内心。
只是这一种安宁,在看到一个披着紫色狐裘的人影的时候戛然而止,苏玉徽的眼神渐渐的冷了下去……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苏玉徽脸上重新推起了笑意,走上前去对着那紫色的人影行了个礼,声音柔软的道:“臣女参加安良娣。”
在梅林边缘的不是别人,正是颇得太子恩宠的安敏!
安敏蓦然回头,就算不是第一次相见,但是看见那张与噩梦中一模一样的面容的时候,内心依旧是忍不住的在战栗着。
她拢了拢衣襟,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和不安,以一种傲然的语气道:“苏小姐不在猎场,跑这里做什么?”
苏玉徽眉眼温和,笑道:“‘冰雪林中著此生,不与桃李混芳尘’,臣女听闻此处梅花开的正好,慕名而来。”
她每说一句,安敏的脸色便就多白一分,此时在雪色下她的脸色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苍白。
苏玉徽当做没看见安敏眼中骇然的神色:“倒是安良娣怀有身孕,这雪天地滑的怎么来此处?想来,安良娣与臣女一样不喜桃李俗艳也是爱梅成痴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