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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如此这般,根本不用咱们动手,在父亲回来之前,那贱丫头没准自己就死了。”
她果然跟那个短命的娘一个命数!
“也不能大意,你忘了,她懂医术的。”曹氏抿一口茶,提醒道。 简婷音早就高兴的忘了形,闻声坐回原位,点了点头,“也对也对,可是娘,那个臭丫头从回京就开始骑在咱们头上,如今也轮到咱们做主的时候了。你以前都不许女儿擅自出手,如今可算是等来了机
会,趁着父亲不在,咱们必须抓牢了才行啊!”
“不急,不急,你且容我想一想,必得万无一失才行。”曹氏拧着眉头深思熟虑,她人生的每一步棋都是这么谨慎的走过来的,这一遭也不能大意。
当天,大小姐得了天花的消息不胫而走,老夫人得知的第一瞬间就吓得水杯都砸了。
二夫人和二小姐赶到老夫人的院子商量对策,可是京都上下,算上太医院都没有人能打包票说包治天花。
国公府一时间人心惶惶,曹氏和简婷音到时,老夫人的屋子里,气氛异常紧张。
“你来的正好,见过漪罗的人就是你了,快说说她的状况如何?”
简老踌躇满面,“究竟是不是天花还没有定论,一个个的慌什么慌?”
临危之际,曾经的一家之主凸显而出。
曹氏面露哀戚,“父亲说的有理,妾带着大夫进屋的时候,也不过看到了漪罗身上的脓泡而已,并没有把到脉,那大夫也是仅凭着脓泡觉得像天花,并不敢确定。” 话说到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曹氏接着道,“还是漪罗听话懂事,不让我们靠近,说是为了大夫着想,连把脉都给免了。看她的样子说话都费力,听闻昨夜又是好几个时辰的高热不退,这会儿脓泡
麻痒难耐,妾当时看着都万分揪心呢。”
“你说什么?”简老的眉头皱得更紧,听曹氏的话,分明是很严重的病了,否则简漪罗不可能不让人靠近。
易传染,又遍身脓泡,不是天花,就是水痘,若大夫一眼就辨认出是天花,那么……
可以说,确定无疑了。
想想这两天林香园的境况,连端水进屋的丫头都要戴着手套和面纱,可见一斑。
“这,这可怎么是好哦~”老夫人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英儿才刚刚离京,就出了这档子事儿。漪罗才在家中生活多久,若这般的劫难度不过去……”
她还有什么脸见远行的儿子。
想到简漪罗那命格一说,以及她回京之后府里的大事小情,虽然打心眼里不信,但此时此刻,老夫人还是犹豫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能治天花的大夫。”简老拧着眉头思索良久。
二夫人说,“如今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太医里,倒是有一两个治过天花的,效果并不甚好。”
“可没有万分的确定,也不敢在大姐的身上随意试啊。”简微慈柳眉皱紧了。
“我倒是想起一人来。”曹氏突然道,“二老可曾听过‘房药王’?”
“莫不是二十年前,先皇在世时悬赏集医,招来为太后治病的房于,‘房药王’?”简老狐疑。
“正是他,前几日家母跟妾通信,还提及了这位神人,她跟房于的妻子有过一点交情,得知他们年初就回京了,住在京郊的农户一带,过着农耕生活。”
“此话当真?”简老的眸底亮光闪过,“若是房药王在,那么漪罗的病可就有希望了。”
“是啊,他在哪儿?咱们这就派人去请。”
曹氏面露哀戚,“这就是问题所在,房药王从来不上门看诊,都是坐在家门口给人看病的。”
“那咱们多给些钱?”老夫人问。
“不是钱的问题,他医术好,治病规矩也多,这点从没人打破过。”
二夫人打量着曹氏的神情,狐疑的皱了皱眉头,她不相信曹氏会好心的帮简漪罗治病出谋划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那他的住处在?”
“说来也巧,房药王的住处就离咱们祖宅不远。”
国公府祖宅,乃是多少年的老地方了,简老年轻时选的一处,每到夏暑之际,他就会带着老夫人过去避暑,乃是在山间之地,所以十分凉爽。 “不如,就将漪罗送往祖宅,一来找房药王看病方便一些,二来,那里远离人烟,养病什么的也更方便。漪罗本就是懂事的孩子,如今深居林香园,一应丫头都包裹的跟什么似的,实在不方便她养病。
”
曹氏试探着,看向二老。
老夫人和简老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审慎的犹豫。
此事不能鲁莽决断:
一来那祖宅距京都实在远,吃住条件都很一般,僻静有僻静的好,但用于养病却也有它的不好。
不过为今之计,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曹氏话里的深意,在场人都听得出来。
毕竟天花从来都让人闻风丧胆,若简漪罗的病情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那么整个国公府都将徘徊在危险的边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老夫人皱眉皱眉再皱眉,心中一道声音越吵越大声:难道漪罗她,真的如传闻中所说,命格太硬?与国公府相冲?
不行,在事情没有扩散到不可控制的局面以前,必须做出妥善的处置。
“当然,妾也就是随便一提,具体要怎么做都看父亲、老夫人以及姐姐的决断。”
曹氏给自己的发言画上了句号,眼下,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决定已经板上钉钉,就看下决心的早晚而已。
“其实,祖母和祖父担心的不过是祖宅的条件,吃穿用度咱们可以送过去啊。必让大姐过得舒舒服服的。”简婷音适时的说道。
简微慈却是皱紧了眉头,当下说的好听,将大姐送往祖宅,在场每一个人都清楚这“送”的含义,其实就是隔离,更深一层,还代表着过去送死。
“我觉得,还是要问一问大姐的意思。”简微慈的话音刚落,屋门骤然打开,一道声音飘扬而过。 “不必问了,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