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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颖开始循循讲述起来战前的细枝末节,这个过程对她来说很痛苦。
简漪罗明白,但却无法避免,这是个必经的过程。她要了纸笔,听到什么就勾勾画画的记录下来。
直至一个多时辰后,端木颖已经泪湿满腮,简漪罗的纸上也图画的满满都是符号和文字,方才结束。
她将纸张收好,“这里很安全,你可以放心住着。若是有问题,就发出伽画给你的信号弹,我们看到会立刻赶来。这纸我拿回去再研究研究,明天我还会来。”
出了百花楼,两人来到一处酒馆。点了好酒和好菜。
简漪罗嗑着瓜子,“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被端木姑娘甩掉的了吧?”
“哎,说起来都是泪。”
“来来,我最喜欢听泪点故事了,刚才的故事太沉重,你这段刚好可以取取乐。”
章鸣一脸的无奈,斟满一杯酒之后,丝丝愁容爬上他的面容。
“师姐,我遇见她时并不知其家里的状况,只依稀看出她有心事罢了。刚才听她说的时候,我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你来真的?”
“我也不清楚,期初相识的时候,就觉得她很特别,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吸引我,就感觉完全不同。”章鸣难得露出了一脸的认真相。
“看出来了,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一天夜里,我买了点夜宵准备回去独酌,碰见她一身黑衣,伤重倒地。”
他说,“救回驿站医了两天,终于有点起色,后来她痊愈,说要离开。说什么有家人在等。”
“就是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吧?”
“没错,一听说她要离开,我当时不舍极了,就跟你要离开幽冥谷的时候感觉一样。”
简漪罗挑眉,“少拿我说事儿,你那是想出来玩儿,压根不是舍不得我。”
“反正就是那种感觉,其实相处的几天我对她的照顾和表达里,已经渗透了追求的意思,可她不是避而不谈,就是转移话题,然而突然一天夜里,她提议说喝个酒……”
“你不会趁着酒醉,把人家给办了吧?”简漪罗激动的一拍桌子跳了起来,笑嘻嘻满脸的八卦相。
“没有!我还是能把持住自己的好么?”
“才怪。”将两个空杯子的酒都斟满了,简漪罗眨了眨眼睛,“后来呢?”
章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生怕被人听见,“你小点声!后来我第二天一醒就发现她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字条。”
“所以你这爱情的小火苗,不对,应该是小火星子,还没点燃,就被人家给拍灭了?”
怪不得这小子近来心情低落,他靠着颜值长到这么大,可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别太沮丧了,端木颖身上背了太多的负担,若换成是我,也不可能在家族覆灭的档口,就谈什么个人感情。”
从小一起长大,简漪罗太了解自己这个师弟了,长得如玉似宝珠,却是个看见美女就只会撩,没有真动作的嘴皮子派。
说到底,三位师父的教导早已经在他们脑海里根深蒂固,滥情又四处留种的事情章鸣是做不出来的。
总之,情窦初开啊!
一时间,简漪罗感慨颇多,就好像自家养大的狗崽成年了一样。激动过后,又坐了回来,一脸认真的等着师弟接下来的阐述。
章鸣脸颊上的红晕似霞云朵朵,烧的火热,“总之,哎……”
将一大口牛肉塞到嘴里,他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可是留字条就留字条吧,她还留了五十两银子。”
噗……
简漪罗没忍住,将一大口酒均匀的喷在了桌子上,“师弟,你这是被人给包夜了啊!五十两银子?陪个酒就这么多,值了啊!”
“师姐!再这么气我,以后都不告诉你了!”章鸣气的脸红脖子粗,只能喝酒聊以平息火气。
靳王府
靳沐寒慵懒的靠坐在书房太师椅上,坐姿懈怠,周身的冷意却丝毫未减,“两年前的甘均之地,当真发过瘟疫?”
樊五拱手,“的确如此,乡民们传言,说有一对儿师徒,堪称是神医圣手,也不知从何处来,一到那里便开始没日没夜的救人,足足五天没合眼,愣是将所有村民从鬼门关外拽了回来。”
“后来呢?”靳沐寒声音森冷,目光急切的等着至关重要的信息。
“后来,留下了一道方子,师徒俩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竟一点儿踪迹都没有吗?”
樊五无奈的摇头,“幸亏甘均之地离京都不远,小的往返不过一天而已,到了那之后几乎问了经历过瘟疫的所有人,没有一个知道他们下落的。”
半晌没等到主子的回话,他试探着问,“那接下来怎么办?”
“守住国公府,尤其是林香园,记住要暗中行事,切勿露出痕迹。”
“您是要将大小姐保护起来吗?”
抬头见主子无底洞一样的双眼,正斜斜的看过来,樊五陡然一惊,“小的明白了。”
“另外,给伽画增派人手,随她调配。”
樊五暗自心惊,主子一个从来不管闲事的人,这是要彻底帮大小姐到底了?
就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领情。
游荡了一天,简漪罗用了大半的时间来安慰章鸣那个磨人的小妖精。虽说她自己也压根没有恋爱经历,但还是看过猪跑的。
回到林香园,一杯茶还没喝完呢,伽画就匆匆的跑进来,“小姐,不好了,小晨出事儿了。”
这个名字在眼前刮过的一瞬间,简漪罗的心直直往下坠,“她怎么了?”
“奴婢得到消息赶过去,她就已经气若游丝了,含着最后一口气,只说要见您,赶紧着吧。”
简漪罗脑子很乱,跟小晨相遇那天的场景如幻灯片一样拂过,人是典州知府勾结曹炎楷的重要证人,手里没准还有更多的证据。
她那天亲手将人交给沈子崎的,崎王,他到底对小晨做了什么!
“人在哪儿?”简漪罗猛地起身,拳头捏的死紧。
“城门口的一个驿馆。”伽画都不敢抬头,“是奴婢疏忽了,该派人跟着的。” “该来的你怎么防着都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