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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尽量什么?
尽量让她明天早上能去上班, 还是明天早上上不了班?
苏锦珂站在门外, 明显是受了里头火热气氛的影响, 她脸皮难得薄了一次, 一直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一门之隔, 里头破碎的□□声断断续续从门缝中挤了出来, 苏锦珂在外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站了大概有半分钟,然后实在忍受不住,捂住耳朵溜去了客房。
砰的一下, 所有声音都被她隔绝在了外面。
房间内安安静静,苏锦珂心想,明天可能将是最考验叶珈蓝心理承受能力的一天。
她不敢想象,也没法想象。
而客房外面, 苏锦珂前脚刚走, 厨房的门后脚就被打开。
唐遇抱着叶珈蓝出来, 大步迈向卧室。
怀里女人眉头拧地紧紧, 整张脸上红晕未褪, 看着妩媚可爱, 越发地叫人怜惜。
但是唐遇没办法怜惜。
他今天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眼神炙热,动作粗暴, 身体压下之后,毫不犹豫地贯穿而入。
床板因剧烈运动颠簸磕碰在墙上发出细微的摇晃撞击声, 像是一把催情利刃, 一点点刺激着他的耳膜。
唐遇已经顾不上叶珈蓝明天早上要不要上班了。
理智被剥夺, 他脑海里全是叶珈蓝刚才在他耳边说的话,她说:“唐遇,怎么办,我还是很喜欢你。”
能怎么办?
他不也还是喜欢她非她不可的地步吗?
苏锦珂和谢景非,甚至包括叶珈蓝自己在内的三个人,全都以为他和叶珈蓝分手后就没有了任何交集。
但是唐遇知道根本不是这样。
他放不下,也没办法装作放下。
所以分手后第一个月,他就给叶珈蓝打了一通电话。
他号码所在区域是在美国,怕叶珈蓝发现不对劲儿不肯接,唐遇还特地换了其他省份的号码打给她。
叶珈蓝果然接了,而且脾气很好地说了句“hello”。
唐遇当时呼吸微微一重,没出声。
叶珈蓝又看了眼来电显示,陌生的区域识别,陌生的电话号码,她用英语问了句“有什么事吗”,那头依旧没人回答。
她以为是诈骗电话,干脆利落地把电话给挂了。
但是挂断没多久,那个电话很快重新打过来。
叶珈蓝本来不打算再接的,结果那头的人实在有毅力,一次不接就打两次,两次不行就打三次,打到第四次的时候,她按了接听:“这位朋友,国际长途很贵的,话费扣没了你给我充吗?”她本来想开始就骂他几句,然后大姐大一样挂断电话的。
但是她偏偏性子柔,长大了更是连句脏话都说不出口,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fuckyou!”
那头人隐隐约约笑了一声。
克制,而且温柔。
叶珈蓝没心思细听,懊恼之下,她一把挂断电话,并把那个号码拉近了黑名单。
几分钟后,她手机收到了移动营业厅的一条话费充值信息。
那人居然真的给她充了话费,而且是上千的起步价。
不过天上掉的馅饼,叶珈蓝到底是没敢接。
第二天她就注销了那个手机号。
自此以后,叶珈蓝的电话唐遇再也没有打通过。
后来再知道她的新手机号码,是因为她有次喝醉了,稀里糊涂给唐遇以前用的手机号打了电话。
唐遇这种人是典型的资本主义家,话费存一次用几年,旧手机号一直放在另一个手机里,每次都自然延续月租。
但他不常开机。
那次开机纯属偶然,唐遇本来是打算随便看两眼就关机的,结果就这么两眼,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进来。
唐遇没接。
但是也没立刻把手机关机。
等他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那个号码的未接来电已经有了几十通。
唐遇挑了挑眉。
然后铃声再响的时候,他把电话接了。
接了跟没接其实差不了多少,因为那头根本就没有声音。
唐遇开始以为是恶作剧,直到那头女孩子轻轻哼了一声。
就一声,他的动作就蓦地僵了一瞬。
下一秒,里头苏锦珂的声音传来:“弯弯,你怎么又喝酒了?”
“诶?喝醉了居然还能拨了一个陌生号码出去了?”
她把手机从叶珈蓝手里拿过来,“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朋友刚才喝醉了乱按了一个号码,对不起对不起……”
连着道了几次歉之后,苏锦珂把电话挂断了。
唐遇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
在他看来,叶珈蓝醉后的一声轻哼,都能要了他的命。
也是从那天开始,唐遇的旧手机从来没有再关过机。
叶珈蓝的电话也的确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喝醉了酒不说话,轻轻浅浅地对着听筒哼哼唧唧。
然后就像是唐遇单方面做了一场梦,梦醒后所有的一切又回归原点。
叶珈蓝完全不记得自己给他打过电话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唐遇回国前不久,他最后一次接到叶珈蓝的电话。
当时是初春三月,北京时间晚上十二点多。
叶珈蓝那次也喝醉了。
不省人事地对着电话说想他。
然后酒醒以后,她很快又会把他抛之脑后,再对他闭口不提。
唐遇已经料到了起因经过和结果。
但是他想要的不是叶珈蓝酒后吐的真言。
唐遇想要的,是叶珈蓝和他一起,清醒地,坠入深渊。
-
叶珈蓝第二天醒的挺早。
生物钟已经形成了,加上身体不大舒服,她六点多就摸到手机看了眼消息。
职业病的缘故,她一睁眼就下意识看有没有同事找她,住院部的患者有没有出什么岔子。
工作群里风平浪静。
叶珈蓝翻了个身。
动作幅度不大,但是异常不舒服。
腰像是被人掐断过一样,腿也像被用力掰开抻直了好久,浑身都难受。
像是透支身体运动过量了。
叶珈蓝记得自己昨天喝了不少酒,但是思前想后也没想起自己昨天干了什么。
总不能大半夜跑楼下跑圈去了啊?
叶珈蓝皱了皱眉,两手食指一抬,在太阳穴的部位轻轻揉了几下。
两秒后,她脑海中突然浮现自己强吻唐遇的画面。
叶珈蓝下意识吞了吞喉咙。
她左手按压了下酸疼的大腿,然后用了另外一只手发消息给苏锦珂:【珂珂,我昨晚做了个梦。】
苏锦珂回复地异常迅速:【啊?】
【你醒的好早啊。】
【……】
苏锦珂不是醒的早,她是根本没怎么睡。
开始的时候她还有睡觉的意思,结果这公寓的隔音效果没有想象中好,旁边床晃荡的声音绵延不绝地传过来,把苏锦珂的睡意晃荡的烟消云散。
好不容易等隔壁消停下来,她又睡不着了。
苏锦珂翻来覆去大半个晚上,难得浅眠一次,被微信震动声一叫即醒。
她问叶珈蓝:【什么梦啊?】
【春梦。】
叶珈蓝:【我梦见我昨天喝醉了强吻了唐遇。】
苏锦珂:【你昨天是真的喝醉了。】
【但我没强吻唐遇吧?】
叶珈蓝活动了一下腰肢,【做梦做的我好累啊……跟真的一样。】
苏锦珂装起死来。
叶珈蓝在床上又躺了几分钟,苏锦珂的回复她没等到,刚掀了被子去拿衣服,房门就突然被人推开。
她动作一僵,然后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盯着她裸露在外的光滑肩膀丝毫不避讳的男人。
这人好像是……
她春梦的,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