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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宋子昭闻言抖了两抖,“很有可能啊!昨儿不是头七么!”
秦思俏忙点点头,看向杨续。
“嗯……可他为何要缠着我呢?”杨续百思不得其解。
秦思俏想了想说:“只有你能看得见他吧!”
“可我总觉得那阴魂有些奇怪,既不是来伤害我的,也不是来骚扰我的,而是……有事相求……”
“不可能!”宋子昭断言道,“有事相求不会去找你,肯定找咱秦捕头啊!被黄泉剑吸引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或许是我的感觉不对吧。”杨续沉声道。
秦思俏托着腮帮子说:“要是让我碰到澄观师傅的魂魄,或许就能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你不会吧!还想着撞鬼!”宋子昭几乎要跳了起来。
“澄观师傅是出家人,慈悲为怀,不会害人的,也许在人世间还有什么留恋也说不定呢!”
“出家人六根清净,怎么会留恋凡尘呢!”
“好了!”杨续开口道,“你们别吵了,此事暂且搁置,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办呢!”
苏兔率先起身,“我去备马。”
“好……宋子昭你……”
“诶哟诶哟,我胳膊疼!”宋子昭捂着肩膀直喊痛。
秦思俏冲他翻了个白眼道:“你就装吧!”
“是真的!我要留在庙里休息!”宋子昭说着往榻上一趟,耍起无赖来。
杨续无奈地看了眼装死的宋子昭,“行,不过可别误了晚上的事!”
秦思俏惊讶地看向杨续,没料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宋子昭。
二人走到寺庙外,秦思俏忍不住问道:“宋子昭明明是装的,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分明是偷懒!”
杨续了然地开口道:“他不是个好吃懒做的人。”
秦思俏一想,也对,宋子昭虽然平时不大正经,但遇到事情还从未退缩过呢,尤其是在太子太傅的这件事上,他和杨续的心情是一样的。
“那今日为何言行异常?”
“他是有事情要忙。”
“什么事情?为什么要骗人?连你也要瞒着?”秦思俏脑子里冒出一大串问题。
杨续耐人寻味地笑道:“自然瞒不过我,只是此事他不好意思说出来,我便不点破他了。”
“他到底去干什么了!”秦思俏追问道,“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
“他定是去见云州城第一美人去了!”
“什么?他放着正事不做,居然是为了去看美人!”秦思俏气道,这不是明摆着玩乐去了嘛!
杨续见秦思俏发火,忙解释道:“这女子与他颇有渊源,多年前还有过婚约。”
“婚约?”秦思俏着实吃了一惊,“那怎么没成?”秦思俏预备打破沙锅问到底了,毕竟这可是个大新闻。
“这……”杨续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苏兔牵着三匹马迎面来了,“我们先办正事,回头一定一五一十说给你。”
“行!”秦思俏一口应下,心想:宋公子的花边旧事一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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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骑马问了一路,方知云州城的铁官姓柳,家住城北,离翠螺山不远。
“方才那书生说要走二十里路!”秦思俏半信半疑地对杨续和苏兔说:“是我听错了还是那人说错了?这么走下去估计该出城了!”
“你没听错,我们先向北走吧!”杨续带头往翠螺山的方向走。三人路上又问了好些人,知道的都说的确是有二十里路远。
“看来这位柳大人是把家安在冶矿场旁边了。”杨续说。
秦思俏坐在马背上只隐隐约约可见北边一座山头,攥紧了缰绳道:“这一去可要不少时候,我们该快点儿了!今天街上人多,马儿跑不起来!”
“无妨。”杨续说,“到了城郊人就不多了,那时我们便可快马加鞭。”
……
三人找到柳府已接近午时。杨续牵着马上前敲了敲大门,没一会儿有个小厮前来开门,看了看三人道:“公子面生得很,敢问有何贵干?”
“我等是过路的人,行到此处迷失了方向,请问翠螺山该往哪里走?”杨续故意问道。
那小厮笑着说:“听公子口音是京城来的吧!”
“没错!这位小哥好耳力。”
“你们这都到翠螺山脚下了,怎么就不会走了呢!”那小厮说着站出门外向北边一指,“哝!那不就是么!”
杨续挨近那人,指着翠螺山道:“可是那座形似田螺的山峰?”
“正是正是,山上长满了翠松,四季常青,故名翠螺山。”
“原来如此!”杨续笑道,“此去翠螺山还有几里路啊?需几个时辰?山路难走否?”
那小厮一点儿不厌烦地说:“公子您从这条道走……”说着往屋外又挪了几步。
杨续听着频频点头,那人说得起劲,苏兔站在敞开的大门口前,仔细地观察着柳府内的情况……
与那热情的小厮聊好之后,三人驾马往回走。
“如何?”杨续看向苏兔。
“柳府不大,也没见几个奴仆丫鬟,简直轻而易举。”苏兔开口道。
杨续点点头,“我看这府邸简陋得很,小厮穿得也朴素,待人亲善有礼,想来柳大人应该是个清官。”
秦思俏回首望向柳府,“真是难得,盐官铁官哪个不是富得流油!”
“还是南康王爷治下有方啊!”杨续感慨道。
“这铁官手里能有我们要的东西吗?”秦思俏问。
杨续胸有成竹地说:“铁矿的开采、冶炼都要尽数上报朝廷,事关军政,柳大人责无旁贷,何况是玄铁,所铸兵器皆要记录在册,我们只要找到卷宗即可。”秦思俏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今晚就能够知道两拨人中其中一个的身份。
三人回到善因寺时已经是申时了,寺庙里的僧人几乎都去参加澄观的葬礼了,庙宇间空荡荡的,秦思俏跳下马直奔宋子昭的禅房,她可没忘了那个大新闻!正要伸手敲门,就听身后有人叫她,“秦思俏!”
秦思俏一扭头,可不正是宋子昭,还未等她开口,宋子昭开口问:“杨续人呢?”
“拴马去了!怎么了?”
“呃……没什么!我找他去!”宋子昭说着就要走,看起来有要紧的事。秦思俏隐隐地感觉到可能是与那个“第一美人”有关,便跟在宋子昭身后。
“出了什么大事?你脸色不大好啊。”
“哎!跟你说不清!”宋子昭大步流星。
见宋子昭没有赶她走,秦思俏便一路跟着找到了正往禅房来的苏兔和杨续。宋子昭远远地见了杨续的身影便招手道:“杨续!不好了!”
杨续愣了愣,“殿下有信了?”
“哎呀!不是不是!”宋子昭烦躁不安地摇了摇头。
杨续松了口气,“那还能有什么!进屋说吧!”说着甩了甩袖子往禅房走,秦思俏和苏兔也跟着进了屋子。
“坐下慢慢说。”杨续气定神闲地开口道。
宋子昭看了看苏兔,又看了看眨巴着眼盯着他的秦思俏,对杨续说:“现在说?”
“嗯,你不是急吗!”杨续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
“我……我……”宋子昭似乎碍于秦思俏,不知如何开口。
杨续看不过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你去过王府了?”
“王府?”秦思俏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不是一段痴男怨女的孽缘么,怎么扯上王府了,这故事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啊。
杨续冲秦思俏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宋子昭见瞒不住了,便坦言道:“去了。”
“见到郡主了?”
宋子昭摇摇头,“连门都没进去!”
杨续闻言有些惊讶地看向宋子昭,端着瓷杯的手到了唇边却放下了,“这是何故?你不是说误会早已经解除了吗?”
“是啊!我与郡主通过好几封信,言辞中郡主并未生气恼火,反而直陈联姻的诸多恶处。”
“那你今日不是去登门道歉吗!为何被拒之门外。”杨续问。
宋子昭眉头紧锁,“我不好表露身份,便写了封书信,差人送进王府,可谁曾想回复却是……郡主身染恶疾,病重在榻!”
“恐是托辞。”苏兔开口道。
“不……”杨续皱眉思忖片刻,“恶疾、病重……怕是真有此事!”
“绝对是真的!我在王府外站了好几个时辰,发现进进出出的都是郎中,而且看他们的脸色都不大好。”
“你们说的可是南康王爷的独女?她就是云州城第一美人?”秦思俏忍不住问道。
杨续点点头,“南毓郡主曾与宋子昭有过婚约,不过这家伙单方毁约,后来此事便作罢了,不过在那时可是轰动了整个京城,无人不知“小霸王”宋子昭毁了同郡主的婚事。”
“哎!别提了!”宋子昭愁眉不展,“我可被我老爹在京城里撵着跑,在东宫里躲了一个多月!”
秦思俏听得目瞪口呆,这宋子昭胆子也太大了,对方堂堂郡主,配他岂不是绰绰有余,他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还敢悔婚,这岂不是不给皇家脸面么。
“南康王爷就没生气?普通女子被退婚已是颜面扫地,何况是王爷的独女!”秦思俏问道。
“面上没说什么,心里怕是恨死我了!”宋子昭一脸无奈,“我只是讨厌这种政治联姻罢了,给郡主的信上也写得一清二楚。我才不会为了我老爹的权策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为妻!就是大美人也不成!”
“哎……可惜……宋大人筹谋多年,好不容易求来的这门万里挑一的亲事就让你三言两语毁了,还在朝堂内外沦为笑柄。”杨续嘴角一抹淡笑。
“你眼下如此担忧,可是后悔了?”秦思俏问宋子昭。
“后悔谈不上,只是……自那次悔婚之后,不知为何南毓郡主便再没有婚配。我总觉得心里不痛快,本想趁此机会登门谢罪,哪里想到她竟然患上了重病!”
秦思俏叹了口气,世事难料,如果当真有个万一,宋子昭也算是误了人家一生了,她真为南毓郡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