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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满寿村我去过三次,可每次都没有丝毫的结果。”
他这么一说,我就有些明白了。
“不是三个人吗?另外两个人呢?他们应该知道你父亲的下落吧?”
陈乾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落寞。“我去找过,他们两个人都去世了,那件事以后,他俩一个变成了哑巴,另一个变成了瞎子。”
啊?还有这种事?
我张着嘴,差点叫出来。倒是陈乾见怪不怪,好像早就预料到这种事似的。
陈乾伸手敲了敲那只碗,:“这碗是个邪门的东西,跟它接触过的几个人,非死即残,现在又沾了你的血……”
我悄悄瞟了一眼已经萎缩的手指头,心里反倒是犯起了嘀咕,之前卖我碗的那个鳖老头子就特么是个瘸子,我当时没觉得奇怪。被陈乾这么一说才觉出不对劲来,原来这破碗自带诅咒,这么邪性!
现在我一根手指头已经没了,再这么下去,还不得断胳膊断腿的啊!
这都是我亲眼所见,看来我以后要是想继续画画,还得靠着它们不可。
对于这件事,陈乾要比我了解的更多。他既然来找我,说不定对于解开这个伤残诅咒,会有办法。我连忙问他,有没有什么打算?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果不其然,陈乾早有计划。
他从兜里掏出了两张车票,一张压在了碗下:“明天晚上,我们就出发。”
陈乾走后,我是一夜没睡,抱着被窝里的骨碗反复摩挲,要说这盗墓小说我倒是也看过不少,真落到自己头上还真是有点发蒙。
我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都快凌晨四点了,一觉醒来浑身不自在。右手食指缺了一半,除了接拿东西时候会不对劲之外,其他时候倒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书上说,这叫“幻肢”,一般截肢的人都有这种感觉。
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把自己归于那种缺胳膊断腿的残疾人行列了,这种想法太特娘的可怕了!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刚出门,就被陈乾拖上了一辆越野车。
陈乾关上车门,自己钻进驾驶室,一脚油门,车腾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我靠,你这驾驶技术,和驾校教练学的把?”我讽刺道。
“少废话。”陈乾的语气倒是比我严肃很多,“我联系了几个这行的前辈,有问题的话,就给他们打电话。”
陈乾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
我没理他,我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我的手指头上面,相比于昨天,那根手指头剩下的一截似乎又小了一圈儿,皮肤也变成深棕色,并且开始发痒,甚至已经开始溃烂。
陈乾瞥了我一眼,扔给我一管尿素软膏:“先顶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尿素软膏抹上之后竟然真的不痒了。
我和陈乾也没怎么说话,再加上早上没怎么睡好,就靠着后座补觉,车子颠颠簸簸,也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开。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陈乾的车违章停在火车站外,雨刷上面夹了好几张罚单。
我揉了揉眼睛,这才清醒过来:“我去,土豪啊。”
陈乾一扔烟头,说道:“走。”
我俩的票是卧铺,原本以为这卧铺票会是空调软卧,没想到我们俩走到最后一节车厢才发现是加车,那种老式的绿皮火车,不仅没有空调,而且空间特别小。
对于这样的安排,我也是颇有微词,不料都被陈乾给瞪了回来。
这次出去不是旅游,不是出来享受的,要真是空调软卧,估计我也难睡着。
以前听别人倒霉,自己还幸灾乐祸,并没有什么感觉。可现在这种事轮到我头上,整个人就像被熊瞎子糊了一巴掌一样,半条小命都没了。
陈乾劝我看开些,碗他也拿过,要出事两个人一起出,要死一起死。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种大车厢,一个隔间能睡六个人,陈乾是属热得快的,和谁都能聊到一起去,没有几分钟,他就已经和车厢里的人称兄道弟的斗地主了。
要说这车厢里最正派的,就是那个穿一身儿松枝绿的老头,一直正襟危坐,瞄着陈乾。陈乾也让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大爷,您看我干嘛啊?”
松枝绿的老头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是去满寿山的?”
陈乾被他这话问的一愣,要说我们这一路上也没提满寿山的事儿,火车票上的终点也是槐花镇,离满寿村还有一天的车程呢,怎么这个老头就断定我们是去满寿山的呢?
陈乾也不说话,就那么上下打量着老头。
老头也不慌,徐徐说道:“你们俩啊,印堂发黑,脚底发虚,这一去,必定有一个人是有去无回啊。”
我被这老头说的一阵发毛,骂道:“呸呸呸,少把你那些封建迷信给我们传播。”
老头也不恼,一直盯着我。
我被他盯的心里发毛,越发感觉自己的右手有些发痒,忍不住把右手背在身后,好像整个人都被他看穿了一样。
那老头突然朝我嘿嘿一笑,自顾自拎了行李走出车厢,自那之后,倒是再也没回来。
火车晃悠了三十多个小时,下车的时候我都还是飘的。
下了火车,要坐五个多小时的长途大巴,再转当地特有的小三轮,才能到满寿村。
等我们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
虽然公路一直通到村子旁边,但整个村子给人的感觉依旧陈旧闭塞。一条小山路通向村子中央,两边的房屋都是晚清风格的,也算得上是山清水秀,只不过这个村子异常安静,别说是人了,连条野狗都没有。我和陈乾顺着山路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手电的光根本不够看清村子的全貌。
陈乾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周围:“我是半年前过来的,那时候,这村里还有好多人呢,怎么半年就变成死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