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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大汗的许卓南从后花园归来时,遇到了早起锻炼的腾爷爷。老爷子穿着太极服,拎着个收音机,见到许卓南衣衫尽湿,“呦!姑爷早起锻炼了!快快快!赶紧地回屋里冲个澡,换身干衣服,别回头被风儿吹着了。”
许卓南向腾爷爷问早之后,也没再停留,直接回自己房间冲了个澡,燥热了一晚上的身体这才像是正常了些。
换了套休闲服,直接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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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在雷慎晚蝶儿一般的飘来以及小怪兽旋风一般的刮来后,开动了。
今天的早餐,不同往日。品种不但多,甚至还有几款是这府里餐桌上从来没出现过的。
小客厅的大圆桌,小怪兽紧挨着许卓南坐着,有时候他会站起身来,俯在姐夫耳边咬着耳朵说悄悄话。
“家里新添厨子了?”大家长雷宇晟冲妻子诸晓晨小声问道。
“先说味道怎么样?”
“嗯,不错。”
“能得到你这刁民的肯定,那感情味道是真不错!”
等会儿,刁民?
“嘴刁之人。”诸晓晨被充解释,“看来,我们上次确实错过了口福。这道菜是南南亲自下厨做的。”
雷宇晟:我能收回刚才的评价么?
雷慎晚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心里也有丝丝的骄傲。
诸晓晨不是没发现,自从知道那道菜是许卓南做的后,爹地雷宇晟从头至尾便再不动他评价过的那道菜了。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也没机会了,因为转盘转动两圈后,那盘菜只剩下汤汁了。
诸晓晨也发现了,她家闺女从头至尾都没有从大盘中夹过菜,都是女婿许卓南代劳。而许卓南夹的菜,似乎都是自家闺女爱吃的,就连夹菜的频率,都掌控得那么恰到好处,既不会令她面前菜积如山,也不会让她盘罄歇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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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之后,小怪兽便上蹿下跳地吆喝,今天要全家去郊外玩,并强调这是爹地上周答应他的。
这允诺,的确是雷先生上周就答应小怪兽的,但家里面现在平白无故地加进一个塞儿,雷先生不痛快,却又不能食言。
大BOSS很是纠结,犹豫了一会儿,一个电话出去,便又叫上了二晋和小五一家。毕竟,长期面对一个自己讨厌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三家人开了两辆车,浩浩荡荡地奔赴南山最远的一个峪口。
秦易开着前车,兼有领队的职能,车上戴的有大伯雷宇晟、二伯秦晋,还有自家亲爹秦川,然后便是各种户外用具;后面的一车,许卓南开着,载了一车的妇孺,都是各位大佬的心头好。
秦易的车子开得很快,如梭子般穿行在车流中。
雷慎晚坐在后车的副驾上,一会儿便没见前车影儿了,直接电话便追了过去。
“秦二哈,你蹿那么快干嘛呢?早上湘湘阿姨没给你喂食咋滴?”
“你们那车太慢了!”
“你开慢点儿!知不知道你那车都拉的是重量级人物,来不得半点儿闪失。你还能不能开,不能开靠边儿停,换你下来歇会儿!”
秦易虽是老大的不乐意,但被训了一顿后老实了,车速也降了下来。
“我看,就咱家妞妞能制住我们家明星了。”秦晋打趣。
“咱们家这几个小的,哪个不听妞妞的?”秦川追了句。
“那倒是。”秦晋点头。
“这都放署假了,秦策也不放假?”
“放了!被老爷子又放部队去了!”
秦川笑着,“老爷子可算是逮着继承人了。咱们家策儿可算是替我们老秦家争气了!”
“切!你没事儿可别提这一茬儿,甘苑因为这个,对我意见大着呢。”
“哈哈,那倒也是。这见过父母想让儿女完成自己未竞心愿的,没见过咱家这爷爷跟姥爷把人家小孙子和外孙抓走去完成他们心愿的。不是,我说,不行你俩再生一个呗!”
“生个毛线!多大年龄了!你以为人人都像大哥,老当益壮、宝刀不老地还能生个小怪兽出来。”
雷宇晟朝他俩踹了脚,“你这做长辈的,说话注意点儿,前面小易开着车呢。”
“大伯!你们聊你们的,我戴耳机。还有,我也成年了!”
秦家兄弟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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峪口的风景可真是秀丽,依山傍水,也有附近前来纳凉散心的群众。
秦晋隔着车窗,瞧了处不错的地方,令秦易停下车来。
后面那辆车刚一停下,小怪兽便从中门下来,到开阔地上先打了套组合拳,“嘿嘿、哈嘿……”,嘴里还自带着配音。
众人都下来舒展着筋骨,秦易索性冲着山谷大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习湘湘捡了块小土块朝着儿子便砸了过去,“你这家伙,狂吠什么呢?”
“我爱你!”
“别乱叫了!再叫一会儿把你关进笼子里,二哈!”
“我!爹!这还是不是我亲娘了!”秦易冲着秦川吼。
“我不是早说过了么,你是我们捡回来的,你咋还不死心呢?你亲爹亲娘肯定是位艺术家,你看我跟习女士,都是粗人!”
这回,连小怪兽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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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被亲爹亲娘扎了心,沿小河溜达走了。
秦晋开始张罗大家安营扎寨,煤气炉燃了起来,然后将茶海置到了树荫下。
秦川拿了几张隔潮垫,铺在不远处的另一处树萌下,同时还在两棵树之间,系了个吊床。
许卓南在不远处靠湖边的地方开始支起烤炉,诸晓晨习湘湘她们都十分开心地替他打着下手。
姥姥诸妍坐在隔潮垫上,摘下墨镜,满目含笑地看着晚辈们其乐融融的样子。有时候大致也会走神,会想起她的陶先生。
小怪兽跳进吊床里,晃呀晃,结果晃得力度大了,床翻了,摔了个大马趴。小怪兽马上爬起来,先是一脸的尴尬,随后打量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胆色如常、掩耳盗铃地钻进吊床。
众人忍了半天才没笑出声来。
“看见了没?这就是老年得的子!基因完全变异了吧,阿Q精神十足的货。”大BOSS雷宇晟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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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卓南开始钓鱼时,习湘湘扯了下诸晓晨,示意给人家小年轻一点儿空间,俩人便回到了大本营。
甘苑开着车赶到时,就见这三三俩俩的,或品茗、或垂钓、或躺在吊床上荡秋千的,当时便跳下了车,兴奋得手舞足蹈。
“呦!我们的大导演、大作家终于来了!”习湘湘鼓掌,众人跟风。
“哎哎哎!嘛呢,还有完没完了。”习湘湘摘下墨镜,冲诸妍问了好,走到雷宇晟他们这边来,“大哥好!”
雷宇晟点点头,“弟妹好!”
“哥哥们品茶呢?”
秦晋已经过了一杯,递出身边的甘苑,“别急啊,有点烫。”
“二哥,你干脆吹凉了给小苑得了。”
“哎,你不提我还真忘了。”秦晋收回了茶杯,便要真吹。
甘苑索性一把夺回,“你跟他个幼儿园中班的小朋友计较什么。”,端着茶杯便施施然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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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有了甘苑这钠离子的加入,顿时活跃起来。貌似四个人在打牌,不大一会儿,大BOSS便看到自家老婆脸上贴上了纸条子,跟古代帝王戴的那王冠珠帘一般。
不过可以看出,她们玩得挺开心,不时的会发出爆笑声。
那边,那小子貌似已经上鱼了,他家闺女都抄了好几次鱼抄了。
许卓南钓了四条鱼后,雷慎晚便吵吵着让他烤鱼,换她来钓鱼。
许卓南手把手地教她如何挂饵,如何甩杆,如何观察是否有鱼儿上钩。
雷慎晚今天上身穿了件白色的T恤,底下樱花粉的休闲九分哈伦裤,仅露出一戴纤细笔直的小腿,脚上一双简约的小白鞋,坐在钓凳上,执着钓竿,整个人愈发的青春靓丽、娇婉可爱。
结果,雷大小姐在钓鱼这件事儿上还是上演了三次“狼来了。”最后,索性恼了不管了,许卓南戏称她是“小猫钓鱼”。
“小猫”这称呼,是言虎的专属称呼,她有些怔怔地盯着许卓南。猛然间瞧见许卓南弄得满手鱼血,皱着眉惊叫,“哎呀,你好残忍!”
“别看过程,烤好了我叫你。”
“可是我在这儿还是能看到你在杀戮。”
许卓南笑了,“那你去和妈咪她们打会儿牌去。”
“可是,我想看你怎么烤鱼。”
好吧,他的小家伙,逻辑真是古怪,杀鱼呢觉得残忍,烤鱼就不觉得残忍了么。
“我烤的时候叫你。”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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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人哪,怎么进化他终究还是动物。还是喜欢地气,喜欢处在天地间。瞧瞧这钢筋混凝土,把大家都憋成啥样了。”秦晋感叹道。
“哎!两位哥哥!我怎么才发现,我们大家都在休闲娱乐哎,就你们家亲戚在干活哎!”秦川向许卓南的方向努了努嘴。
秦晋瞧了眼,“现在论亲疏,南南可是跟大哥最亲。”
雷宇晟不置可否。
“喂,要说起来,现在烤鱼那位可是真大佬哎!你说人在这里伺候着咱们,这还不是多亏了大哥,要不是大哥生了个妞妞,人大佬会来伺候咱?做梦去吧!没准儿,我这会儿还得给人家端茶倒水呢。哦,二哥你不同,你好赖也是大佬他姑父呢。”
秦晋哈哈大笑,“瞧见没?这我们可都是养儿子的。养了二三十年,都得去伺候丈人爹,就这,丈人爹还不高兴呢。”秦晋说完,冲雷宇晟努了努嘴,秦川笑了。
“哎!我觉得柯以轩先生肯定不吃过他家大佬烤的鱼!我竟然比他有福气,我吃着了!”秦川放下茶杯,深深嗅了口空气,“哎,别说,真还挺香的。这小子行哪!”
雷宇晟依旧没发表言论。
小怪兽闻到了香味,从吊床上坐起来,一溜烟地向露天厨房奔去,雷慎晚也离开了妈咪,随着小怪兽回到许卓南跟前。
“妞妞,去准备两个鱼盘。”
“哦。”
许卓南拿起筷子,从边上夹了块鱼肉,先是给了小怪兽,小怪兽吃得是眉开眼笑,连连叫着,“Nice! Nice!”。之后又夹了块给雷慎晚,雷慎晚也笑着点头,夸赞“好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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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挺不错呀!哥,拿筷子呀!”
秦晋将一双筷子拆开塞进自家大哥手中,雷宇晟稳然不动。
“哥,你不是叫我们来陪你挨饿的吧?你打电话说要野炊,我早饭可没吃多少。”
秦川也点头称是。
“你们吃吧!我早餐吃得多了。”
秦氏二兄弟相视一眼,各自拿起了筷子。
秦川先尝了口,半天给出了个评价,“没想到人大佬的厨艺也是大佬级的!”
秦晋虽没秦川那么夸张,却不住的点头。
雷宇晟真想把这人给踢走。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坐这儿不吃杵着显得太小气,目光在整个场地扫了一圈儿,问,“阿易呢?我找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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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晓晨她们那边,更是其乐融融。特别是习湘湘,不住地发表感慨。
“哎!这就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说我们家阿易,咸盐和甜糖能不能分清都是问题。”
“我觉得没关系呀!你说,儿子培养得再好,也还不是伺候丈母娘去了,就跟我们家南南一样,我敢打保票,诺姐姐绝对没吃过他儿子烤的鱼,这不,我跟着她儿子的丈母娘比她吃到了!”
“你这么一说,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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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宇晟找到秦易时,秦易在车上睡觉。
“阿易,你怎么在这里。”
“有点儿困!”
“人家吃烧烤了。”
“不想吃!”秦易脱口而出,陡然明白自己在跟谁说话时,瞬间清醒,冲雷宇晟笑了下,“大伯,我不饿。”
雷宇晟点点头,“嗯,我也不饿。”于是,他也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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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只剩下半张鱼架的空盘,秦川叹了口气,“大哥还气着呢。”
“其实,这事儿吧,他倒不是完全在生气许卓南,我觉得他更多的是在生气自己。因为他觉得,在某种意义上说,他用妞妞的婚姻作了场交易,缩写一下句子,便是他用妞妞做了交易。他把这帽子扣到了自己头上。你说,他是个多骄傲的人哪!”
“哎!愁哪!”
“咱们家秦易怎么回事儿?”
秦川叹了口气,“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