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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我们突击性地研究了一阵人类文明,当然,包括你们人类的爱情。”
“……”
“所有的史书资料中,这方面的涉及很多。但时止今时,我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你们人类中贪婪、自私、懦弱如Mark,爱情?很不幸,那个男人和你都让我看到了这只不过是个笑话。”
“他,也只不过是象征性的找了找你,然后,为了自己性命不是一样逃离了。而你呢?为了苟活……不是一样,来找我?”他的目光赤裸裸地扫过她,那一瞬间,雷慎晚觉得自己就是个透明人。
如果说, Mark昨晚在石洞带给她的消息是炸弹的话,那么九尾狐的建议还令她尚存一线希望。
但此时,虎王让他看到的影像就是一枚原子弹让她的心头寸草不生。
“考虑好了没有?”虎王笑了,“虽然我对你们人类的品质不怎么欣赏,但你的身体,老实说我很感兴趣?我昨天的承诺依旧有效,甚至,你可以像人类那样,要求我为你举行一场婚礼,安排一场洞房花烛……”
“这样也可以?”
“当然。我很愿意尝试一切新事物,包括人类身体,人类的感情……今天光球落下的时候,我首先得得到你的身体……”
“我今后会住在哪里?”
虎王笑了,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得看你表现,或者住我这大殿里,或许,就是那边……”
虎王指了指一片密集的石状建筑。
雷慎晚问,“那是什么地方?”
虎王不置可否,雷慎晚问道,“我可以先去那边看看吗?”
虎王笑着点头。
雷慎晚走出了大殿,离开大殿的那一瞬,她听到了屏幕上传来的爆炸的声响,她同时也看到了虎王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意。
雷慎晚离开后,Mark从殿后走出来,虎王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确定,我们这里刚才发生的事情你的人类的领导会收到?”
“是的,我确定。”
“好吧,我已经布好了陷阱,就等待着那个盛怒的雄性人类带着那群愚蠢的同类来送死……”
*
大致是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令虎王对她放松了警惕,任她在这片建筑里信步闲庭地穿行着。
他真的已经放弃她了吗?或者说他们?虽然不想接受,却还是被痛到了。
难道现在,她真的是孤家寡人,依无所依了。
在生存面前,雷慎晚对她曾经拥有的这份感情并没有多少信心。
内心不管怎样的恐惧,还是她不由自主地哼起哼唱起九尾狐教她哼唱的小星星。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言弃,就算,就算他们都离开了,那么,九尾狐和他背后的力量,是否可以为她的生存带来新的希望?
只是被这个虎王窃取了王位的那个先王?真的有翻盘的能力么?那个手执王杖的猴子,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庭院里响起沙沙的声音,有人在打扫落叶。
雷慎晚望了过去,是一只打扫庭院的羊。
它缓缓地走来,“你是卖小星星的么?”蹩脚的汉语,雷慎晚被震惊了。
雷慎晚随即按九尾狐昨天教她的,右手抱着左臂,指点在左臂上敲点着,那只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完后,一言不发,拿着自己的打扫工具继续干活。
雷慎晚叹了口气,九尾狐呀九尾狐,你怎么就不告诉我,你的线人长什么样子呢?
雷慎晚转身离开时,那只羊莫名其妙地用蹩脚的汉语回复了句,“我儿子喜欢小星星。”雷慎晚心中大喜。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是否可以再助一臂之力呢?
雷慎晚刚至虎王寝殿,便被虎王一把拎了起来,“回来得正好!”,随即便被人抓肩拢背地捆了去。
那是一根仿佛擎天柱一般的石柱,雷慎晚被飞翔的灰狼拧扯着,最终被吊在吊钩上。
那囚禁她的笼子,此时在风的作用下,摇摇晃晃的,随时要脱钩的样子,脚下是无法见底的深渊,脱钩掉下去,怕是……
尽管,雷慎晚的脸上已经被涂上各种黏糊糊的浆液,但风吹得脸上仍然是生疼的。
她怎么突然被推上了祭祀坛?难道是要开战了?难道他并没有离开?
没容她多想,她便听到了空中传来一个激昂的声音,在今天之前她还听不懂,但现在,九尾狐教了她一晚后,她已能听懂大致了。
大致意思是,他们的先王,被来自遥远星球的人类入侵,他们的先王,被狡猾奸诈的人类所设计陷害离世,他们还想侵占他们的星球,现在的虎王,英勇现在要带领他们众志成城,将入侵者全部消灭。
飞禽走兽都躁动了起来,群情悲愤。
能飞翔的,都飞起来啄她,能爬行的……
爬行!
雷慎晚震惊地发现,擎天柱的底端,密密麻麻已成了黑色,那黑色如流淌的溪水一般,离她越来越近。
她惊恐地躲在笼子的中央,躲避过飞禽的叮啄,可那些越来越近的蠕动的黑色……令她想到了沙漠腹地的食人蚁,那种食人蚁所过之处寸铁不生,徒留下的,只是皑皑白骨。
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被涂上的那层粘液……
这一定是这些爬行动物喜欢的东西吧。
看着死亡一点点逼近,等待死亡,没有任何的援助希望,也不能做任何的逃离。绝望,这大致就是所谓的绝望吧。
空中飞来那两只三头鸟,是那两只,若她是那则寓言里的农夫,那两只三头鸟便是蛇。
它们也飞过来啄她。若非她的手臂被束着,她真想跳出去拧断它的脖子,哪怕失跳掉下去被摔得粉身碎骨也无所谓。
“靠近!”那只小个子三头鸟,猛然飞到笼子口,啄了一口笼子,然后飞离。
“快点!”大个子的三头鸟亦是如是。
雷慎晚突然明白过来,扑向笼子的缝隙处,“哗——”口中塞进的东西被那只大个子三头鸟衔走,小个子三头鸟将一个黑色的纽扣样的东西贴在了她的笼子边。
“赶快说出九尾狐让你说出的事实。”
这样的时刻,还有选择吗?
雷慎晚用这个族类的语言,开始快速陈述九尾狐让她说出的事实。
灰狼飞了过来,两只三头鸟与他们在空中厮杀。
灰狼有点尖利的牙,锋利的爪,三头鸟与他们相比,明显处于弱势,但雷慎晚却看得出来,三头鸟很英勇。
雷慎晚陈述完时,就只见三头鸟的羽毛纷纷被撕落,小个三头鸟的一只头被灰狼咬掉了一只,血流不止,但它仍然战斗着。
底下的飞禽走兽再次沸腾,雷慎晚刚才的陈述语调,完全就是九尾狐的语气,九尾狐是大王跟前的施令官。
“大家不要被人类骗了!三头鸟是我们族类的叛徒!”
空中渐渐飞起越来越多的飞禽,他们在雷慎晚所在的笼子附近形成了两阵对垒的阵势,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条黑色的蠕动的小溪越来越近了。
那些蠕动的虫子大军!
前赴后继!
它们距她,只有两米的距离了。
“三头鸟——虫子!”
大个的三头鸟仿是听懂了她的话,只是两只灰狼围攻着它,它很快便继续投入战斗了。
一米。
50公分。
30公分。
10公分。
5公分——
“嘭——”一声巨响,雷慎晚就觉得自己失重般的跌落下去,三头鸟和灰狼他们仍在战斗,也罢,如此摔死,总好得过被虫子吃了。
刚才那声,似乎是枪响。
难道这个世界,也会有枪?
笼子继续下坠,呈重力加速度状,雷慎晚突然觉得心脏难受极了。突然的被束住,如同降落伞突然被打开一般,是两只飞翔的九尾狐。
空中隆隆地响着,是雷慎晚久违了的飞行器。他看到了飞行器上,是十二,还有一只长相与虎王极其形似的生物。
“各位领军,各位同胞,我是王子殿下菲力!我的叔父奇力谋害了我的父王,并栽赃陷害给人类……人类是我们远到而来的朋友,奇力企图在我们与人类之间挑起新的战斗,其心可诛!各位将士,我以殿下的名义,命令你们捉拿奇力,所有被奇力蒙蔽了的同族,本王殿下概不追究。”
他们没有走!他们还活着!他们没有放弃她。
他——没有抛弃她。
紧绷的弦突然松弛了下来,人突然便像失去了支点,身子一软,外面的世界依旧嘈杂,可内心却异常的平静,就算这么摔下去也行,就算粉身碎骨,有人收尸也是极好的……
这一觉时间好长,她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梦,她梦到一座流淌着红色河水的河流,梦到此起彼伏的大火,梦到各种场景,但雷慎晚却清楚的知道,这是在梦里。
梦醒时分。
床榻边,那个歪着头闭着目却握着她的手的男人,满脸灰尘,脸上的烟色不知是未来及急还是不愿拭去的男人,在她的指尖轻动后立刻睁开双眼。
“言虎——”
然后是紧紧地被拥抱。那种嵌入式的,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的那种。
“难受……”
他忽地松开她,看她眼中肆意淌下的泪,“哪里不舒服?”,随即便要叫人。
“你抱我……太紧了。”
他一愣,随即又复将她扣入怀中,“不舒服也受着!”
“你们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只紧紧的抱着她,一言不发,任她的拳落在他的肩头。
卧房的门“吧嗒”一声轻扣,大致是有人刚刚听到响动,来过又识趣地离开了。
*
她吸了吸鼻子,嫌弃地赶他去洗澡。
“瞧见了没?找对了人就这么点儿事儿!”老三耸耸肩。
“你失联后,他就没挨过床板,饭也没正经吃过几口,这你被救回后,更是寸步不离……我们都劝几次让他洗个澡换身衣服,瞧那一脸的灰……”十二耸耸肩,“怎奈全是耳旁风!没办法,昨晚,我们给他的水里加了镇定剂,才握着你的手迷瞪了那么一小会儿!这不,你一醒来,镇定剂也失效了!洗澡那还叫个事儿?!”
有宠可依时,人就会变得脆弱和矫情起来,雷慎晚的眼泪似决了堤的洪水……
“你们说她什么了?”阴沉的声音,十二回头,看着自家老大头上滴着水,换了家居服的样子站在身后。
十一不可置信地瞧了瞧腕上的手表:三分钟!老大,三分钟你就洗完了澡换了衣服!你这是什么速度?!
“哥!我们只是来看看嫂子!”十二赶紧声明,十一在旁边跟着附和,“要不,我们让厨房准备点儿清淡的饭菜?”
言虎怔愣片刻,略带自责,看向十一、十二的脸色也柔和起来,“我竟然忘了这个!”
“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报了几个菜,言虎一愣,随即笑着看向十一、十二,“去准备吧。”
两人受宠若惊地离去。
“老大刚才是笑了吧?”
“嗯,你的眼睛没问题。”
“靠!他下令屠城的时候,我真怀疑他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屠城的事儿,可别在宠妃面前提及……”
“靠,我又不傻!”
*
一周后,他们最终决定离开这个星球。
新任的虎王带着众臣民特来送行,关于这一点,看来出来,言虎那晚征求她的意见时,是纠结了很久的。
心病还需心药治。悄无声息的走,固然可以,可那曾经埋在心底的刺,还能拔出来吗?可如果现在就拔,她痛了怎么办?
她是点了头的。
他已经走出了九十九步,她怎么能不迈出那一步。
他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出现在广场时,看着远处那隆重浩大的阵仗,脑中不由得想起那日的情景……脚步微顿之时,他便放慢了脚步,握紧了她的手,“你可以随时可以喊停。”
她抬头,看着他,他的眸色是那般的坚定。他怎么能给她如此的任性。随时喊停,这是什么时候,这种场合虽不是两国邦交,却更胜之。这是两个族群的邦交。
她笑了笑,“有你,我不怕的。”
他笑了,揽她入怀吻了下她的前额,“对,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