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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正在放风,惨白的阳光透过阴暗的云层,照进了高墙里的黄土上,执拗的有点儿像我们这些人的命运。
我撇了撇嘴,想到现在的处境,决定还是暂时放下这么文艺的想法。
边上有好几个狱警,站的笔直,目光凶狠。我不想看到狱警们警惕的目光,所以刻意离其他囚犯远了些。这一天从外表看上去,一切都事那么的风平浪静。
陈红走过其他犯人身边的时候,大家还是对她那么友好,点了点头,然后微微的一笑,好像她还是监舍里的老大一样,只有我能从她们转头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不屑和嘲弄。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陈红现在的地位甚至不如一个新来的。
叶子凝那天没有出来,听人说是被送去医院了,流了很多血,细问,也没有人知道什么原因。
“哎哟!”
我忽然听到了一声惨叫,回头就看到了陈红蜷缩着身体,已经滚在了地上。
她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双手拼命的捂着肚子,手指使劲的掐进皮肉里,连平时娇媚的脸也骤然变得惨白狰狞,像被魔鬼撕扯着一般,她哀嚎着,脸上的汗珠一粒一粒滚落。
她真的出问题了,不是装的。
我瞥了一眼,本来想上前去看看,那边已经有几个狱警走过来。
“9524,怎么了?”那个带头的拿着电棍,冷冰冰的问道。
“报……告……报告,是老毛病了……啊呀,疼死我了……”陈红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儿,不一会儿,竟然口吐白沫翻起了白眼。她的身子抖得就像筛糠一样,非常恐怖。
那几个狱警吓坏了。
在他们的眼里,虽然我们这些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即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不值得任何人怜悯,然而,服刑中的犯人死在监牢里,这可是件非同小可的事,轻则他们的乌纱帽不保,重则……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已经有两个狱警架起了陈红,飞速的朝外面走去。
我知道,他们是要去医院。
我没怎么多想,回过头来,继续我的日常锻炼。我需要一个结实的身体,至少在这里,我需要一个结实的身体。
忽然,我感觉的脑后一阵闷痛,紧接着便是一顿雨点般的拳打脚踢。
我举起双手,护住了脑袋,忽然一脚踢向了我的小腹,我痛的顿时捂住了肚子,蹲在了地上。
事实证明,我选择这个姿势是多么错误的一个决定。
我本来被好几个人围住,无法逃跑,这下倒好,我彻彻底底的成了一只困兽。
“交出来!”一个女犯提着我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
“交出什么?”我的眼睛已经被她们打得睁不开,我勉强睁开一条缝,那个女犯很熟悉,好像我刚来的时候见过。
“当然是茄子!小婊子,别装傻!”说着,她的手便肆无忌惮的在我的身上摸索了起来,摸索了半天一无所获,狠狠的扯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向地面撞去。
我顿时眼冒金星,然而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我听到了其他女囚的惨叫之声。
其中有阿花的,还有那个胖女人的,毫无疑问,我同监舍的人无一例外的遭受到了突然袭击。
她们见我还有挣扎的力气,猛然趴了上来。
我被好几个人压着,没有了还手的可能。
忽然,我觉得下身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温热的。
我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脸上已经又啪啪的挨了好几个耳光。
狱警们刚才因为陈红的事情走的差不多了,这场恶斗过了很久,才有一个狱警走过来拿着电棍照着那个骑在我身上,凶猛的对着我扇耳光的女人一击。
那个人死了一样,突然的向后倒去。
我的头嗡嗡响,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又回到了那间隔离室。
这次,我是躺在床上的,没有手铐。
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们料定我跑不了了吧,我动了动,果然证实了我的猜测,我的身体疼得就像散了架一样,连翻个身都很困难。
我苦笑,没想到监狱风云的情节会在我身上上演,我其实一起点儿都不喜欢打架的。
有个医生走过来,问我:“你觉得怎么样?”
我想点头,表示我还没死,但是我实在太痛苦了,于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怎么样。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儿变化,只是抬起手里的注射器,轻轻的推了一下,我看到有液体从注射器的针尖上滚下。想起了上次,我吓得赶紧往病床里缩了缩。
其实,我知道那个动作我用的力气虽然大,却并没有移动一分。
所以,那个注射器过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扎进了早已经选好的位置。
我的胳膊跟着一阵疼痛。
那个医生推送完最后一滴药液,直起了身子,他看着我说:“你刚刚流产,为了防止感染,我给你注射了一些消炎的药物。”
什么?流产?
我惊呆了!
这件事情我一直一无所知,我清晰的记得,在进来之前,我的大姨妈还是正常的。
那个孩子是谁的?
我无语,忽然想起了那个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神秘人。
小腹一阵一阵的收缩着,不是特别疼,但是却在实实在在的提醒着我,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他见我不说话,转过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一天,我的脸肿的像猪头,下身不停的流血,身子虚弱的像躺在棉花上一样,后来,我渐渐的感觉不到疼痛了,我昏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又换了个地方。
我的手腕上插着针头,不知道什么液体正从细细的管子里一点点流入我的身体。睡了一觉,我的精神好了很多。门开了,有个护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架子上挂的吊瓶,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裤子脱了!”
她冷冰冰的说着,手里拿着一个拨火钳一样的东西,长长的,上面有一块散发着药水味道的棉花。
“还愣着干什么?消毒!”她见我犹豫,语气愈加严厉起来。
我扭动着身子,费了半天劲才完成那个动作。
然后,我就感到了下身一片冰凉。
她的动作很粗鲁,但是也算专业。
“好了!”
我没有力气穿衣服,只是拉过了被子遮羞。
她出去了,我看了看周围,这才意识到了我已经离开了监狱,来到了医院里。
也许,像我这样的情况,他们已经没办法处理了。
也许,在这里,我能过几天好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