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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像是中毒了那般,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连话也说不出来,在那里不停的打着冷颤。
光是用看的都知道他很难受。
如果他中的是寻常蛊,那我肯定能想办法给他缓解一下,甚至是拼个运气试着帮他解蛊,搞不好这事就成了。
但七宝中的蛊,很明显就是那个蛊师养出来的活蛊。
虽说他没有被活蛊的真身冲入体内,只是被活蛊带出的毒液溅射到了皮肤上。
但这也不是能随便解决的事........起码就我而言,我没办法救他........
解决活蛊容易,解决活蛊身上的毒素很难。
前者靠方术可治,后者唯有靠药理能医。
“胖子!带着这条大虫子跑!”我没再犹豫,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带它往林子里跑,你兜着圈走,千万别跑的太远!”
常龙象没有拔腿就跑,先是问了我一句:“宝哥怎么办??”
听见这话,我也不禁犹豫了一下。
如果放在平常,前去救七宝的首要人选肯定是我,但是现在我却不能乱动......
阵局未起,阵气已聚。
要是我随意移动自身的位置,把盂阴伞下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阵气给散了,那这些原材料可都得前功尽弃啊!
法器坏了是小事,失去材料没办法起阵,那才是要命的大事。
“我去。”
陈秋雁拍了拍我肩膀,满脸的决绝:“你让胖子先引走纸人,我去把七宝弄回来,要是那冤孽不受胖子的引诱,我就绕过去........”
“你确定能行?”我看着陈秋雁,有些担心的问:“让你个姑娘家去办这种事,是不是有点.......”
“在这种事上不分男女。”陈秋雁笑道。
听见这话,我也没再多犹豫,毕竟时间不等人。
“胖子!你直接吸一下自己舌头上的伤口!拿舌尖血混着口水喷那纸人!”我大喊道:“能喷到蛊虫最好!喷不到也别勉强!”
“好!”
常龙象倒也不墨迹,猛地一仰头,呸的一声,冲着纸人的脸就吐了口唾沫。
不得不说,这胖子吐得倒是精准。
这一口带着舌尖血的唾沫,没有一点浪费,全喷在了那条硕大的毛毛虫身上。
随之,那条毛毛虫身上就冒出了一阵白烟,带着些许的焦臭味,滋滋的响个不停。
“来了.......”
常龙象站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的嘀咕着,往右边移动了几步,小心翼翼的盯着纸人,不敢有半点大意。
在这过程中,那纸人的注意力似乎全被他吸走了。
不光是脸朝着他,连纸人口中的那条虫子,也支起了身子,远远的盯着常龙象.......
活人身上阳气最重的东西,就是舌尖血。
无论这条虫子是靠阴气养身,还是依靠煞气修行.......
阳气对于它来说,几乎就等同于活人眼中的硫酸!
在这里我倒是要提一点。
降术跟蛊术,大多都跟“邪”字沾着边,阳气则是世间万千邪祟之敌。
普通的活蛊跟降术媒介,完全都处在“见阳必伤”的状态。
遇见带阳的东西,犹如活人遇见了浓硫酸,这点真的没什么区别。
但要是稍微厉害一些的活蛊或是降术媒介,则不会被阳气伤害到本身。
除非是阳气重过它太多,
像是常龙象这样,单纯的冲它吐了一口舌尖血,根本就伤不到它。
最多只能让它感受到疼痛,进而产生激怒它的效果。
所以我还是举个例子吧。
狗血的阳气很重,其中还带着有些许的煞气,对冤孽这类的玩意儿有一定杀伤力。
但话是这么说,也不是什么脏东西都能拿狗血泼。
要是冤孽太过于强悍,你还一个劲的拿狗血往上泼,基本上就等同于找死。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冤孽呢?
“嘶!!!”
随着邪龇炸响,那纸人就跟疯了似的,以一种摇摇晃晃的姿态,甩着腿就冲常龙象狂奔了过去。
别以为那种像是偏瘫又非得跑步的姿势很搞笑,没在现场亲眼看见,你们真的体会不到那种景象有多么的诡异。
且不说陈秋雁被吓成什么样了,就包括我在内,也是被吓得心里一紧。
“沈哥!你让我回来就吼一嗓子!”
“好!!”
常龙象也不是傻子,一看纸人将目标对准了自己,想都不想,掉头就跑进了树林里。
眨个眼的工夫,这胖子就从我们视线里消失了,跑得比兔子都快!
“我去把七宝接过来,你好好布置阵局,其他的别担心。”陈秋雁低声说道。
我点点头,嘱咐了一句小心。
先前有纸人跟那只虫子在场,所以我对于陈秋雁去接七宝的事,还是有一些担忧的。
但现在大患已去,那纸人都被常龙象带着跑了,我还用担心什么?
就算如此,陈秋雁也不敢大意。
虽说我们都看不见那纸人的踪影了,但有些事还是小心点比较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出七八步,确定四周没有半点风吹草动了,陈秋雁这才敢大迈着步子往七宝身边跑,
“他没事吧?”我压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陈秋雁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一把搂住七宝的腰,猛地将其抱了起来。
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姿势应该叫做公主抱。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陈秋雁的力气能这么大.......别看七宝瘦的跟猴似得,要是让我去抱他跑路,估计跑不出五米我就得喘了!
陈秋雁抱着七宝,一路跑到我身边,硬是连大气都没喘,汗也没出,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陈姐,你身体素质挺好啊!”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还行吧,跟着朋友练过几年散打。”陈秋雁笑道。
话音一落,她半蹲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将七宝放在了地上。
此时,七宝的状态,比我想象的要差很多。
才一分钟不到的光景,七宝就从略显正常的样子,迅速转化到了昏迷不醒的状态。
他脸上有八条很明显的紫筋,左右各有四条,粗如筷子,鼓胀得很厉害。
在被陈秋雁放下来的时候,这几条紫筋还蠕动了两下,就跟活过来了似的,动作非常的明显。
“我不知道这种药能不能救他......但我们也只能试试了.......”
陈秋雁说着,将随身带来的那个密码箱打开,脸上满是紧张。
也是在这时我才知道,那箱子里装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密码箱是金属制的,里面塞满了黑色类似于硬海绵的东西,中间有三个竖着的凹槽,底部有一个横着的凹槽,全塞着东西,一个都没空下。
说实话,在我这种学医的人看来,这箱子里装着的“宝贝”,其实并没有那么陌生。
就是一根带针头的玻璃针管,还有三管颜色不一的药剂。
“你要给七宝打针?”我试探着问她。
“对。”陈秋雁点点头,她抱着七宝跑过来倒是没出汗,反而在这时候紧张得出汗了,不停的擦着额头:“这些针剂是我师父私底下送给我的,鬼神冲身这类的大毛病治不了,但那些并发症......应该能缓解一下.......”
“这三管药都有区别吧?”我问。
“按照我师父的说法,红色这一管针剂,是专门用来对付阳毒的,也就是因为阳气过重而产生在体内的毒素.......”陈秋雁解释道:“绿色这管则是对付阴毒的,最后那管紫色的,就是专门用来对付蛊毒的。”
说着,陈秋雁将那管紫色针剂拿了起来。
“我师父知道我来四川进修的事,所以他特意拿了这一管针剂给我,他说云贵川这三个地方蛊师很多,拿这种针剂给我是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