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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他的秃脑袋说道:“还有一件事,您头上这九个戒疤,当初烫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方丈摩挲着脑袋,笑呵呵地回答:“出家人烫戒疤,象征着斩断尘缘,遁入空门的决心,疼也只是一时的。”
我再次问道:“恕我冒昧,我就是个外行,随便问问。我记得我国从八十年代开始就废除了这个规矩,为什么这里还保留着这个规矩?”
方丈脸色一阵难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这时朱小豪突然站起来吼道:“宋阳你闹够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大师,你这样不虔诚是要被佛祖降罪的!”
我说道:“问问还不行吗?什么佛祖降罪,你少唬我了,我看过佛教的书,佛是梵文里觉悟者的意思,跟其它宗教的神是不一样的。况且人家佛祖都大彻大悟了,就因为这点小事降罪,他老人家得多忙啊?”
朱小豪气得嘴唇都青了,用手指着我说道:“你你你,你给我滚出去,你这种人走进寺庙就是一种亵渎!”
我说道:“走就走,我才不稀罕在这里吃素斋呢,我出去找个狗肉馆子吃狗肉,喝啤酒去!”
说着,我叫上王大力和孙冰心准备走,方丈突然念了声佛号道:“几位且不要动怒,这位小施主也是一时好奇,并没有亵渎我佛的意思,我佛慈悲,不会因这种小事而降罪的。”
朱小豪怒气冲冲地瞪我一眼,大概他万万没想到,方丈会向着我说话。
我大咧咧地坐下,方丈起身说道:“我去催催斋饭,几位稍等片刻。”
朱小豪站起来,瞪了我一眼:“我也去帮忙!”
等他俩出去后,孙冰心好奇的问道:“宋阳哥哥,你刚刚是在演戏吧?”
我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笑的花枝乱颤:“语气跟平时不一样啊,再说你演技一向很烂,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一阵汗颜:“只要那老秃驴相信了就行。”
王大力惊讶地问道:“什么意思?阳子,你为什么要演戏?”
我说这些待会儿再解释,趁现在这里没人,迅速站起来四处察看,我在桌子上闻了闻,发现上面有动物油脂和酒精的味道,还在角落里发现几根烟头。当我掀开刀疤脸和尚坐过的蒲团,意外地发现下面有一本翻烂的美女杂志。
和我想的一样,这些和尚根本就是假的,也就这个方丈演得还像那么回事。
我坐下对他俩说道:“你们听好了,这些秃驴很可能是躲藏在这里的通缉犯,我们从现在开始都不要离开彼此的视线,更不能打草惊蛇,动起手来我们必定吃亏!他们留我们吃斋就说明他们有意留我们过夜,天一黑下来会发生什么都说不准,我们现在假装蒙在鼓里,天黑之前找机会跑路。”
王大力错愕地叫道:“通缉犯!这可不是乱说的,你确定吗?”
我答道:“百分之九十确定,一般人谁会扮成和尚,还是在这种没有任何油水的山间小寺?这里信号不通,交通不便,可以说是通缉犯藏身的最佳地点。”
我刚刚和朱小豪吵架,其实就是想传达一个信息,让方丈以为我是一个自作聪明的浅薄之辈,这种角色有各种方便之处,比如随便问问题也不会被怀疑。
孙冰心问道:“我们刚刚又没有识破他们,他们干嘛不放我们走呢?”
王大力说道:“笨,劫色啊!你觉得他们多久没见过雌的了。”
孙冰心吓得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责备王大力别乱说,劫色的危险不能说没有,但只能排在第二位。站在通缉犯的立场,他们逍遥法外,必定格外小心谨慎,四个年轻人误闯进来,肯定是杀掉更保险一些。
王大力道:“我们三个可以相互照应,朱小豪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到我心坎上了,这个累赘偏偏又是信佛的,跟他说也不会信,而且我们关系很僵,行动起来肯定不方便。
他平时为人再怎么讨厌,但毕竟是个无辜的人,他也有自己的家庭,从基本的良知出发,我绝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我思考了一会儿,眼下种种处境对我们都非常不利,假如再内讧那就更加危险了,当下分析道:“朱小豪和我们关系很差,其实倒可以顺水推舟的利用这一点。”
王大力问道:“怎么个利用法,把朱小豪留下来当诱饵吗?从个人情感上来说我是同意的。”
我骂道:“滚!我现在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孙冰心担心的捂住胸口:“他们会在斋饭里会下毒吗?”
我笑道:“你毒理学那么好,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无色无味的毒药,号称毒药之王的氰化物也有很重的苦杏仁物。一旦下毒我们是可以瞬间发现的,而且我觉得他们不太可能下毒。”
理由就是这帮人长期禁欲,如果想劫孙冰心的色,肯定会留活口,当然我没说出来,怕吓到孙冰心。
过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我愣了一下,立即冲出去。
声音是从一间禅房传来的,当我们赶过去时,双面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持利斧拦住去路,冷冷地说道:“滚开!”
王大力问道:“你们把朱小豪怎么样了!”
双面人恶狠狠地喝道:“让你们滚,没听到吗?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时方丈从禅房里出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净空,放几位进来吧!”
我们走进禅房,看见朱小豪抱着腿在地上打滚,旁边倒着一个凳子。
原来方丈让他站在凳子上取一本经书,突然一不小心摔倒了,方丈说这些的时候,分明是在撒谎,我没料到这帮秃驴会玩这种手套。
孙冰心过去检查朱小豪的伤势,说道:“骨头没断,但是有点骨裂,得找东西固定一下……”
朱小豪嚎啕大哭:“骨裂?我这条腿保不住了吗?”
我解释道:“年纪轻轻的,骨裂没大碍的,只要保护好很快就会愈合。”
我说的很快也得几个月,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们找来一些树枝,孙冰心替朱小豪作了一个简易的固定架。她做这些的时候,朱小豪用一种感激的眼神看着孙冰心,肉麻地说道:“孙小姐,你对我真好!”
王大力道:“卧槽,你他妈别自作多情好吧,冰心妹妹是学医的,对你没有别的意思。”
朱小豪愤然道:“关你屁事!”
两人争吵了几句,互不理睬,方丈站在禅房门口,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朱施主受了伤,我看不如晚上就在这里歇息吧?等明天雨停了再走不迟。”
我心头怒骂,秃驴,敢给我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