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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对叶承此举甚是不满,方才的好心情此时早已被毁得一干二净。虽然皇后在得知叶静璇怀孕后便动了要让她流产的念头,可最近叶静璇怀孕的消息才公开,这时候动手,岂不是暴露得太明显了?
此事一出,萧远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追查到底,看皇帝先前得知叶静璇怀孕了之后的态度,也显然是对叶静璇肚里的孩子有所期待的,也定不会让此事不了了之。
若是萧远和皇帝一起彻查这件事,叶承怎么可能逃得过去?也不知道叶承手下的人做事够不够干净,否则,到时候岂不是还要连累到她和萧灏?
皇后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伸手便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岂料这茶水的温度小口啜饮正适合,大口则烫嘴,皇后一个猝不及防便烫到了嘴。
“诶哟!”皇后立马放下了茶杯,可舌尖还是被烫得疼痛,这让她心中的怒火不由得烧得更旺。
“叶承这老头,不给他点教训,他便越来越不知轻重!”皇后狠狠骂着,舌头却疼得很,朝门外道:“鸣翠,请阳院判过来!”
鸣翠在殿外应了一声,便使唤了另一个宫女到太医院去寻阳炎过来,她则立马进来,倒了一杯冰水给皇后凉凉舌头。
阳炎既然是皇后的人,在太医院内自然不会有太多事做,很快便到了凤华宫。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殿下。”阳炎早已适应了宫里的礼节,下跪叩头的动作做得熟练标准。
见阳炎来了,皇后的脸色和缓了些,道:“阳院判请起。”
“微臣听闻娘娘烫伤,特来给娘娘诊治,不知娘娘的烫伤伤在何处?”阳炎直奔主题,可从头到脚把皇后打量了一遍,却没瞧出什么异样来。
“不过是舌头被茶烫了一下,无碍,是奴才们大惊小怪了。”皇后此时忽然觉得自己烫伤了舌头便宣阳炎过来,似乎有那么几分夸张了。
阳炎面色不改:“若是喝茶烫伤,娘娘可以含一口凉水,或是冰块,很快就能缓解不适。”阳炎语气平平,似乎并不因皇后的偏爱而有什么不同的态度。从这一点上来看,倒还是和尚北所知道的阳炎还有几分相似。
皇后点点头,朝鸣翠摆了摆手。鸣翠会意,立刻便去准备。
“阳院判,请坐。”萧灏忽然出声,竟是请阳炎落座,对阳炎的态度与皇后对其的态度如出一辙。
阳炎也不推脱,一副早已习惯了的样子,大大方方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阳院判果真是医术高明,上次你调制给本宫的薰香,可真是比内务府的薰香好太多了,本宫的头疼病犯了多年,近来都不常犯了。”皇后笑眯眯地看着阳炎,毫不吝惜夸赞之词。
可阳炎听到皇后这般夸奖他,神情也没有过多变化,只淡淡地应一句:“多谢娘娘夸奖,微臣本分而已。”
阳炎的态度如此冷淡,皇后也不恼,接着问道:“皇上的身体近来如何?”
皇帝对阳炎是皇后的人这件事早已知晓,虽没有和皇后计较,在凤华宫时也没多说什么,可在凤华宫外却并不待见阳炎,阳炎别说给皇上开药方子了,就连见皇帝一面都是难上加难。
阳炎对未能给皇帝诊脉的事实话实说,皇后听了,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目光微微闪烁,似乎在想什么计谋。
萧灏却在此时悄悄对阳炎使了个眼色,阳炎看到,又道:“不过微臣见到了皇上,还是能知晓皇上身体的一些情况的。”
萧灏的小动作,皇后并没有注意到。
“见到了?仅仅是见到了就可以?”
阳炎又道:“并非这么简单。医讲究‘望闻问切’,从脸色等也能看出身体的状况,微臣为皇上诊过几次脉,对皇上的身体有一定的了解,因而从脸色看出皇上的身体状况,并非难事。”
皇后对阳炎说的话深信不疑,点点头,示意阳炎继续说。
“皇上的身体仍算康健,但体内有躁热,会影响皇上的心情,时间长了也会对内脏有一定的影响,若不在饮食方面好生调养一番,久而久之,对皇上的龙体会有害处。”
皇后听着,和萧灏对视了一眼,神色复杂。
皇上的身体健康,对萧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早就想着要坐上那个极位了,可皇帝若是不死,甚至还身强体壮,他这个太子要到何时才能成为天子,取代如今的皇帝?
萧灏有点心烦,皇后也心有不甘,道:“有劳阳院判了。”
阳炎的语气仍旧不起波澜:“微臣告退。”
语罢,阳炎便转身出了大殿。直到走出了凤华宫,阳炎才停下来,回头看着凤华宫,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冷笑。
阳炎走出殿外后,皇后看了看萧灏,屏退了左右。
等宫人们都出去了,萧灏才道:“莫非母后与儿臣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皇后眉头紧皱,压低声音:“在你父皇的膳食里做手脚,怕是最好的办法了。”
既然阳炎说皇帝体内有燥热,最好在饮食上加以调养,那他们在膳食中做手脚,让皇上在不知不觉中吃更多引起体内燥热的事,岂不是有利于他们?
何况,在膳食中加入燥热的食物,和下毒完全不同,也更不易被人发现。
萧灏心中所想和皇后不谋而合,闻言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萧远,你此时进宫,是何事如此匆忙紧张?”
书房里,皇帝背手而立,声音中气十足,好不威严。
萧远跪在地上,声音中尽是哀恸:“启禀父皇,静璇小产了。”
“什么?!”皇帝猛地转身,看向萧远,目光里满是震惊与错愕。
“怎么会小产?!”皇帝紧接着又问道,语气焦急而关切。
萧远抬起头来:“回父皇,儿臣认为,此事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萧远的声音中尽含着悲愤,目光也带着怒意,没有半分虚假,皇帝见他这副模样,下意识便全信了萧远所言。毕竟萧远和叶静璇的感情深厚他不久前才见识过,料萧远也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设计。
“先起来吧。”皇帝有预感萧远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少,便走到檀木椅前坐下。
“谢父皇。”萧远又磕了一个头,随即起身在皇帝身旁坐下。
皇帝的脸色也极为阴沉。叶静璇作为第一个怀孕的王妃,怀孕的消息刚刚传开便遭了毒手,消息是在宫中传开的,他还赏赐了不少钱银珠宝,便说明了他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可偏生有人看不下去,这么快就要对萧王妃下手,明摆着是在藐视他的权威,挑战他的底线。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朕要你清清楚楚地说。”皇帝的目光笔直地射向萧远,触及他略带黯然的神情,不免有些心软。
萧远点了点头,将事情的原委都如实禀告;虽说的都是实情,但也是避重就轻,只点出了霜宁是别人安插在他王府中的眼线,却没有明说是叶承及萧灏一党。
但尽管如此,聪明如皇帝,只要一想萧远平日最大的敌人是谁,便能猜出一二了。
“回父皇,事情就是如此,静璇如今在王府中,正在调养身子,最近应是不能进宫来请安了。”萧远说完事情经过,便及时止住了话,并没有说出自己怀疑的对象。
皇帝的脾性他再了解不过了,虽然现在站在了他这边,但他除了诉苦,并不能多言埋怨或是怀疑谁,否则,便会有栽赃陷害的嫌疑。
他不打算提到萧灏及皇后,只说出这些事情,让皇帝自己怀疑到萧灏身上去,便是最好的办法了。
皇帝听罢,沉默了半晌,脑海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叶静璇小产一事,确是萧灏有最大的嫌疑。
且不说叶诗岚与叶静璇表面和谐实则敌对,单是萧灏作为太子,妻妾众多却仍没有子嗣,就足以构成他要除掉叶静璇肚子里孩子的理由了。
皇帝正值壮年,身体状况还不错,短期内断然没有退位的可能,而萧灏如今正好是历代皇帝登基时的年龄,若是再过十年二十年,等皇帝该退位之时,萧远的儿子和萧灏谁更适合做皇帝,还是个未知数。
萧灏为了保住自己的储君之位,杜绝掉所有人能取代他的可能,在叶静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还未知道时先下手为强,的确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若真是如此,萧灏的手段也未免太毒辣了些!而且萧灏一向与皇后来往密切,若此事真是萧灏做的,皇后不可能不知情,说不定也参与了其中。
为了还未定的皇位,便下毒手谋害了亲侄,这样心肠歹毒,心胸狭隘的人,将来怎配登上大宝?
皇帝亲身经历了皇子争权的惨烈,对这类事最是厌恶,心下顿时也冒出了几分怒意来。
但皇帝并不想在萧远面前透露自己的怀疑,敛了敛情绪,道:“既然你的王府里混进了内鬼,要尽快揪出来,以绝后患。”
萧远应道:“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在查了,也派了亲信保护静璇,避免凶手还要斩草除根。”
“静璇那边,你可要多多安慰开解。”皇帝点点头,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放在萧远的肩上,语气带着深深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