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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友没料到这么快就能见着秦园,当他正视秦园面如满月的脸时,居然激动得像见了首长一样的颤抖。
谈话很简单,也很快,三五句话就结束。
“我是雁南县招商局局长徐文友。”他稍微停顿一下:“这次来拜访秦总,是奉了领导指示,特意来的,请理解。”
秦园惊异地问:“你们领导会知道我们瑶湖集团?”
徐文友笑笑说:“瑶湖集团大名在外,谁人不晓啊!”
“徐局长光临,有什么指示吗?”
“不敢!我代表雁南县,邀请秦总去我们哪里考察。”
秦园就哦了一声,面露难色。
徐文友心里没底啊,秦园不表态,他心里就像猫抓一样。招商引资这事,请来了人,算成功了一半。如果连人都请不到动,一切都是假的。
“我们雁南县,出台了很多新政策。如果秦总与我们合作,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徐文友趁热打铁地说:“我们雁南县啊,交通便利,海陆空都有,不可多得,不可多得。”
秦园抿嘴一笑说:“徐局长,我会考虑。”
说完这句,起身送客。
徐文友还想多说几句,被秦园的秘书礼貌地送出来。一出门,看到陌生了,像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几步快奔过去,热情地说:“老弟,老弟,看你的了。”
陌生嘿嘿憨笑,他能做什么?在秦园面前,他就是个小弟弟,秦园带他来东莞,完全是冲着陌然的面子。
徐文友见过秦园后,耐心的在宾馆等消息。
恰在这时,秦老狐从他的岛上回国了。
秦老狐这几年很少过问集团的事,但每年都会回来一次。
在秦老狐看来,自己这些年积累的财产,足够女儿秦园玩上十几年。好在女儿是个很上进的人,不论做什么事,都是有始有终。瑶湖集团在女儿的手里,比在他手里更显生机。
当然,秦老狐不会完全撒手,瑶湖集团还有几个老股东,都是当年跟着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这些老家伙恋故土,舍不得出去,秦老狐干脆就让他们留在秦园身边,关键的时候跳出来唱唱反调,实在奈不何秦园了,才会叫他秦老狐出马。
秦老狐起初心思很简单,女儿留学归国,他本来是想带着女儿一起去做岛主,或者女儿不愿意做岛主,随便去哪个国家都成。无奈秦园回国后,居然舍不得走。不走就不走,秦园又要管理企业,也行。秦老狐想,女儿终究是个小孩子性情,玩腻了自然会撒手,到时候全世界走走,找个女婿就成。
秦老狐没料到的是女儿这么一玩,上了瘾了。不但不愿意跟着去做岛主,也不愿意去任何一个地方。
秦老狐每年回来,都会选在三五月之间。
秦老狐对女儿要去雁南县考察持坚决反对的意见。父女两个,三句话不合便吵了起来。
秦老狐咬牙切齿地说:“我撤了你,全卖了,看你还往哪里跑。”
秦园就笑,说:“爸,你撤不了我,我是法人代表,你不是。”
秦老狐一想,果然是。马上后悔起当初的决定来。他去做岛主之前,把名下的企业一股脑转到女儿名下了,现在想要回去,根本做不到。
秦老狐多么精明的人,从他的时代起,内地就有各样的人来游说他去投资开发。秦老狐一概拒绝,这些事秦园都清楚。她接手企业后,这类的游说不但不会少,应该比过去更多。女儿从来没表示要去哪里投资,怎么突然就对这个雁南县感兴趣了?而且态度那么坚决?
于是试探地问:“园园,你实话告诉爸,是不是这个雁南县有你牵挂的人?”
秦园不语,一张俏脸却红了起来。
秦老狐顿时心里有了底,也不再细问。只在心底恨恨地想,那个臭小子有这等本事,能把女儿的芳心触动?这倒让他有了兴趣,也不再反对了,但执意要跟着一起去雁南县。
父女俩有约在先,绝对不透露秦老狐的身份。否则,雁南县的投资计划,再美好也不进行下去。
瑶湖集团的考察人员名单递到徐文友手里时,他只是惊讶陌生的名字居然不在其中,对于秦老狐的本名秦虎却没在意。
直到人马到了雁南市,徐文友的任务算完成了大半,接力棒一样交给何县长,自己只做些打杂的事了。
工业园的考察匆匆结束,尽管何县长一路上喋喋不休地介绍,秦园却显得没多大兴趣。即便何县长说,只要瑶湖集团来投资,资金的问题县里也会积极想办法解决的话题,秦园一样的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宴会照例安排在雁南县最好的酒店。这次何县长特地把陌然安排在主桌上,政府办主任还想表示不同意见,被何县长瞪了一眼,骂道:“你懂个屁!”
县委书记杨天没参加宴会,市里有会议,他抽不出空来。
照例还是主宾先后致祝酒词,轮到秦园,这次她没推给陌然,自己拿了话筒,巧笑情兮地说了一段话,声音好听至极,把一屋子的男人,个个弄得好像冬天里在心头贴了一个暖水袋,暖洋洋的无比舒坦。
席间何县长提出签个投资框架协议,秦园也不拒绝,指着陌然说:“陌村长代表就行。”
何县长愕然,顿时说不出话。
秦园嫣然一笑说:“虽说陌村长现在是乌有村的村长,他在我瑶湖集团却还没办离职手续,也算是我瑶湖集团的员工。瑶湖集团委托他签字,是完全合乎需要的。”
何县长就去看陌然,陌然紧张得说不出话。秦园这次来,处处把他往台前推,这让他很不适应。如果他还在瑶湖集团,这样他会觉得理所当然。但现在他是乌有村的村长了,怎么还能代表瑶湖集团签字呢?
犹豫好一阵,陌然终于吐出一句话说:“我签字不合适,还是秦总签才好。”
一桌子的秦老狐当即拍手说:“你说得有道理。不过,签字这事不急,只要下定决心投资,签不签字,都是形式上的事。”
何县长哈哈大笑问:“秦老先生,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秦老狐认真地说:“你是领导,大领导,怎么做都是你们领导一句话说了算。不过,瑶湖集团来不来雁南县投资,秦总一个人说了还不算。她公司还有董事会,有那么多股东,这事要回去商量了才好决定。”
秦老狐的话一点也不出格,对于股份公司而言,确实需要股东会议决定通过。
何县长可能不明白,但陌然心里清楚。秦老狐这些话无非就是托词,瑶湖集团虽然名义上是股份制企业,但秦老狐的股份却是压倒性的优势。他的几个老兄弟在集团公司里所占的比例,其实少得可怜,几乎可以不计。严格说,瑶湖集团其实就是个独资企业,一切都是秦园说了算。
陌然同时也明白,秦老狐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话说到这个地步,何县长也不好再勉强下去。雁南县要招商引资,不是玩花架子的活。有些地方把招商引资弄得像唱戏一样,热闹过后一地鸡毛,根本没人去管结果。雁南县不行,新县城确实需要一个稳定的经济来源,这是起到稳定县城,稳定经济基础的大事。
一个没有工业基础的县城,一般走不了多远。
何县长没当县长之前,在省里就是管经济发展的官员。他深知工业基础对地方政府稳定的重要性。
他的老领导曾经给他说过,任何一个地方政府,必须工农一齐发展,无工不富,无农不稳,这是关系执政人的基本水准。失去这两点,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是一条腿走路的瘸子。特别像他这样的内地小县城,一条腿走路,结局只能是摔倒后爬不起来。
一顿饭吃完,秦老狐突然提出来要单独与何县长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