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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浅言?”贺溪问着,又觉得有些好笑,“林洲,你不喜欢我就算了,何必拉些阿猫阿狗出来挡枪呢?”
她说着,低下头又喝了一杯:“林洲,你也不是一回两回拒绝我了,又什么是不可以私下说的?我的脸面就这么不值钱是吗?”
“我就是想让我爸我妈都知道,你也不用在我爸妈这边下功夫了,他们受不起。”林洲冷淡说道,他的语气忽然加重,“梁浅言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贺溪再也笑不下去了,她的神色严肃起来:“你这是在跟我玩真的?”
“贺溪,你身边不乏青年才俊,商贾富豪,你也知道,我打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人,你也犯不上非要把功夫花在我的身上的。”
贺溪的神色沉了下来,她站起了身。
“你这混小子,瞎说什么呢!”林父也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贺溪,“贺溪你先坐下,这混小子一向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
“不必了,叔叔。”贺溪说着,凄凉一笑,就拎起了包。
贺溪冷眼看着林洲,唇边溢出了一丝嘲讽:“林洲,你今天折辱我,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林洲毫不犹豫回答,他看了一眼贺溪,“这些年的朋友,都这样走过来了,你非要折腾这么多,又有什么意思?”
贺溪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她眼眶还是发红,咬了咬唇,指尖不住地颤抖着,利落地转过了身去。
“贺溪,你等等。”林母愣了一下,立刻追了出去。
她已经听林洲把话说完了,心里也有了个底,意思意思就算了,也没真的追下去。
她回过头,坐了下去,瞪了一眼林洲,前所未有的严肃:“你也是忒不给人脸面了。”
“要不是你们非得把人家认成准儿媳妇,她又在你们这边一个劲儿的献殷勤,我犯得着这样吗?”林洲拧眉说道。
“那你要是真的喜欢谁了,你回来和妈说啊!妈是那种刻薄的人吗?妈就是看你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心里为你着急。”林母说着,眼眶就忍不住湿润了。
林洲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瞟了一眼林母,又不敢看,低下头道:“好了,妈,你别哭了。”
“你这事,也是做得太不像话了。”林父也发起火来,但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他长叹了一口气,“贺溪也没什么对不住你的,你这样就是真的过分了。”
“爸,有些事情,您不懂。”林洲垂下了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贺溪这些年到底是喜欢他居多?还是骑驴找马和不甘心居多?恐怕贺溪自己都说不清楚吧!
年轻的贺溪,又何尝看得上他过,贺溪身边环绕形形色色的人,不过是这些年,年岁渐长,她身边的那些人也散去了,但是,又什么时候断过?
林洲在那些人当中,是她最好的选择而已。
就算是她真的喜欢过林洲,那这些年,她又是真的喜欢的吗?她肯为了林洲放下她身边的浮华和她的野心吗?
如果她真的有一点的想回头,那天就不会在林洲和梁浅言一再给台阶的情况下,她依旧挽着任鸿晖走了。
林洲也不是全然没有心的人,贺溪的确算是知根知底,林开颜又喜欢她,她要是真的肯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冲着往日的情分,林洲也不会拒绝得这样干脆了,他会给贺溪机会也不是不可能的,梁浅言毕竟是后来才认识的。
但是,贺溪从一开始,想要的就太多了,她和林洲的三观根本就是不契合的,这样的话,就是真的不适合。
林洲看得比谁都清楚。
林母抹完了眼泪,这才想到了林洲之前的话,她问道:“那个梁浅言是谁啊!你真的喜欢她?”
“对。”林洲果断回答。
“你想好呢?”林母又问。
“对!”林洲依旧回答。
“那她喜欢你吗?”
林洲终于迟疑了:“我也不知道。”
“那你……”林母有些欲言又止。
林父有些看不过去,插话道:“你还想他吊着贺溪啊!说清楚了也好,是咱们家对不起贺溪。”
“反正梁浅言迟早都会喜欢我的。”林洲有些赌气说道。
林父看着他,也不想发什么脾气了,又是沉沉叹了一口气,就回了房间。
他在楼梯上招呼林开颜道:“开颜,你来陪爷爷下下棋。”
“你爸现在走了,你可以说了吧!”林母似乎是下定决心要刨根问底的。
林洲发现头有点大,但是,梁浅言似乎迟早也是要进门的。
“她以前是个运动员,结过婚,前不久离了。”林洲说得很是言简意赅。
林母一下子激动得坐直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看着林洲:“你说什么?”
“就是您听到的。”林洲垂下眼眸回答道。
“怪不得贺溪是这个反应了,贺溪早就认识那个姑娘了,是不是?”
“对。”林洲点了点头,他看了看林母,“妈,我知道你们都喜欢贺溪,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毕竟是我过日子,您二老觉得好的,不一定真的是适合我,是不是?”
“那你也不能找个离过婚的啊!”林母长叹了一声。
虽然她和林父总是在揶揄林洲,但是心中一直都是以林洲为傲的,这样一来,总归是觉得有些不完美。
“妈,您别忘了,我也是离过婚的。”林洲提醒她,他看着林母,耐心说道,“妈,您试想一下,我和贺溪认识这么多年了,要是真的合适,不用您二老撮合,早就能成了,既然能耗到现在,那就是真的不合适,那结了婚又离的,也多得是,何况贺溪是娱乐圈的,您觉得她又真的能多顾家?”
“那……梁浅言也……”林母不知道该怎么说,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满意。
“亏您还是人民教师呢!怎么看问题就这么狭隘呢?”林洲有些不耐烦了,但是想到母亲也是为了自己操心,自己这么大岁数了,也的确是让双亲很不省心,他的态度又缓和下来。
“浅言和我都是不容易的人,我和赵菡之间的事,您也清楚,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了,其实找不找个人都不重要了,直到我遇到了浅言,我觉得有些东西是真的不一样了。”林洲说着,语气当中多了一丝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