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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名狼藉的高门嫡女(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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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坐在圆桌前,不停有小厮端着热腾腾的吃食进来,全部菜上好之后,郗弘便站起身拿着筷子帮阿白布菜。

    以前吃法的时候都是蔺天韵帮阿白布菜,后来阿白劝了好久,他才改掉了这个毛病,如今阿白的身份变为了太女,餐桌上有人布菜是规矩,她也没办法反驳。

    原本布菜的这个事情蔺天韵做的,但如今蔺天韵有了身孕,这件事情便交到了郗弘手上,而蔺天韵自己身边也站着一个小厮负责服侍他。

    阿白吃饭的间隙抬起头,发现这帮蔺天韵布菜的小厮有些眼生。

    “之前那个伺候天韵的人呢?怎么换了一个?”阿白开口。

    那小厮放下手中的碗筷,双膝跪地回答道:“回殿下,之前伺候的哥哥这两天病了,所以换奴才来伺候。”

    “嗯。”阿白点点头,便不再过问。

    三天后,各国使臣队伍纷纷启程回国,阿白如今的身份能不能直接出现,于是只能换了一身常服,混在人群里目送巫子舒离开。

    使臣们的离开也代表着阿白的婚假宣告结束,被尚泽语带在身边学习政务之后,阿白过上了朝五晚十的生活。

    每天天不亮就被叫起来洗漱更衣前往尚羽泽住的宫殿外候着,等着和她一起上朝,上朝结束之后,才能恰早饭,然后便是整天泡在上书房里头,看奏折,看奏折,看奏折,看奏折……

    看完折子到了晚上十点准时才从上书房打卡下班,回到自己的东宫去看一看肚子一天天变大的蔺天韵,然后回房洗漱睡觉。

    如此日复一日的过了四个月。

    这天阿白在上书房自己的桌案上刚看完尚羽泽分给自己的折子,正喝着热茶歇息的时候,一名东宫的宫人慌慌张张的跑到上书房外。

    “不!不好了!”

    “陛下和殿下都在里面,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想掉脑袋吗!”呆在门口的内事主管见着那宫人,赶忙皱眉呵斥。

    “姐姐!不好了!侧君出事了!”

    阿白刚放下手中的茶杯,也不知道是不小心碰到还是怎么回事,那茶杯便自己掉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碎成了好几瓣,茶叶和茶水在铺着的波斯地毯上晕染出一片暗沉。

    不知道为何,突然感觉有些心慌。

    就在这时,内事主管急匆匆的推门进来,脚步绊到衣角踉踉跄跄的跪倒在两人面前。

    尚羽泽眉头皱起,不悦的看着她,“什么事儿,如此慌张。”

    内事主管抬头看了眼阿白,哆哆嗦嗦的开口,“殿……殿下,东宫出事了。”

    ——————

    阿白跑到东宫的时候,里面已经乱糟糟的一片,不停有小厮端着水盆和纱布进屋,而血水则是一盆一盆从房间里面端出来。

    站在门口,阿白只觉得从脚底开始泛起一阵寒意,每走一步都觉得脚重的像是灌了铅。

    在快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她被人拦住。

    “殿下!殿下你不能进去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中午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阿白抓住那人的衣领,力气大到之间都开始泛白。

    “午后,郗皇夫来和侧君用茶点,然后不知怎么地,侧君就开始吐血……”

    “吐血……太医呢!叫太医了吗!太医呢”听到吐血,阿白脸都白了,不停的询问太医在哪里。

    “已……已经进去了!”

    阿白松开那人想进房间,又被拦住,没办法,只好在门外等着。

    “对了!郗弘人呢?不是说他和天韵在一起吗?”

    “郗皇夫在房间里。”

    “去!把他叫出来!”

    院子里的人见阿白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离开,只好端了椅子在院子里,让阿白坐下。

    郗弘从屋子里跑出来,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阿白,眼泪立马就落了下来,跑到阿白面前,泣不成声:“妻,妻主……蔺哥,蔺哥他……”

    “你先别哭,到底怎么回事?”阿白站起身,一只手握住郗弘的肩,另一只手擦掉他脸上的泪。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没有把那碗莲子汤给蔺哥,也许就没事了……”

    “太医怎么说的?那碗莲子汤里头被加了东西吗?”

    抬手拽着阿白的衣袖,郗弘眼里的泪又流了下来,“太医说,说……那碗莲子汤里被下了毒,蔺哥这胎怕是保不住了……妻主,那碗汤本应该是我喝的,是我害了蔺哥……”

    阿白顿时就觉得脑袋发懵,“还在还会再有,能保住人就行。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所有碰过那碗莲子汤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查!这些脏东西!到底是怎么到我殿里!又是怎么进了主子的吃食的!”

    “是!”尚羽泽指派伺候阿白的宫人站在阿白身后,应了一声,便开始行动。

    “不好了!侧君大出血了!”房间里的小厮慌慌张张的冲出来,衣衫上都是血迹,脸上还带着泪。

    阿白‘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抬步便跑进房间,那些想要拦住她的人都被她推到了一边。

    房间里挤满了人,不停有人端着盛满血水的盆跑出去,血腥味充斥鼻尖,蔺天韵痛苦的嘶吼声让阿白觉得心口发痛。

    三两步走到他身边,看着那被子下不停拿出来的带血纱布,脸色惨白。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大出血了!”

    “回殿下,侧君刚有身孕的时候身子就不大好,这些时日虽然有好好调养每日服药,但终归是不如其他人康健,那药下的分量虽不重,但对侧君来说却是成倍的伤害……如今怕是……怕是回天无力了……”

    “侧君要是活不成!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阿白怒吼,望着太医们的桃花眼里泛起血丝。

    “阿……阿白……”蔺天韵痛苦的睁开眼睛看着阿白,五脏六腑的疼痛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天韵!天韵,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阿白蹲下身子双手握住他的手,眼底泛起一层泪。

    蔺天韵无比虚弱的勾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气若游丝,“我的身……身子,我自己知道……只是恐怕我……我没办法陪阿白你白头,白头到老了……”

    “别乱说!我一定会救你!你会长命百岁,我们会白头偕老!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阿白紧紧握住蔺天韵的手,眼泪落下来,声音哽咽。

    “别……别哭……”费力的抬起另一只手摸上阿白的脸,“郗弘是……是个好孩子,阿白你……你好好对他……我没有办法陪你走完的一生,就由他……由,他,代,我……”

    最后一个字落下,蔺天韵摸着阿白脸庞的手无力的垂下,那双漂亮的眸子逐渐失去色彩渐渐的合上。

    “不!不要离开我!天韵,天韵你醒醒!醒醒好不好!”

    阿白握着蔺天韵的手痛哭出声。

    屋子里其他的人也停止了动作,不少人都在偷偷抬手抹掉眼角眼泪。

    郗弘走山前,在阿白身后蹲在,握住他的肩膀,声音发颤,“殿,殿下……”

    “出去。”

    “殿下,蔺哥他……”

    “都出去!滚出去!”阿白怒嚎,打断了郗弘的话。

    知道阿白此刻恐怕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郗弘站起身,看着闭眼躺在被血染红的床铺上的蔺天韵,眼泪落了下来,转身拭去自己的眼泪,然后对屋子里的人比了个手势。

    众人退下,屋子里只剩下阿白和蔺天韵的尸体。

    【阿白大人……】作为蔺白组合粉头的系统看着失魂落魄的阿白,声音哽咽的开口,一颗毛团子早已被眼泪浸湿。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阿白垂眸,心脏仿佛被人撕裂一般,每跳动一下都觉得疼痛难忍。

    她从不知道眼睁睁看着爱人离开会是这么痛苦的事情,之前那些世界里,自己都是率先离开的那个,他是不是每次都和自己一样,痛不欲生?

    阿白的状态看着并不好,系统哪怕想要安慰安慰,都不没办法开口,只好默默的缩在角落里时刻注意着她的情况。

    蔺天韵下葬之后,阿白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整整三天。

    郗弘每天都会端着吃食去敲门,但阿白都没理会,知道她是伤心难耐,也没有其他办法安慰他,每次都只能又端着吃食离开。

    毕竟死去的是自己女儿的爱郎,如今阿白还因为这件事儿神伤,尚羽泽对这件事儿的真相也蛮重视的,毕竟从她登基后,这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宫廷毒杀的事情,必须要好好查一查。

    那天接触过莲子汤的人都被交代了刑审司,不到五天,就问了出来。

    扣扣扣。

    郗弘再次端着吃食叩响了阿白的房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依旧没有回应。

    他轻轻抿唇,垂下眸子开口,“殿下,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蔺哥若是看到你这幅样子,一定不会开心。你开开门好不好?哪怕不吃东西,至少让我把害死蔺哥的人告诉你,好吗?”

    吱呀,房门打开。

    阿白站在门口,头发披散在身后,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光脚站在地上,那双因为哭泣而红肿的桃花眼带着血丝看向他,“查出来了吗。”

    那说话的声音嘶哑到让人心疼。

    “是,你把这些东西吃了,我就告诉吗。”郗弘端着吃食进屋子,把东西放到圆桌上,坐到圈椅上开口说道。

    【作者题外话】:蔺天韵:我杀青了!杀青了!下个世界不知道还有没有我的!

    阿白:今天是伤心白,老公下线了……

    郗弘:蔺哥,咱以后都不吃莲子汤了,呜呜呜呜呜呜

    谬:马上结尾了,马上结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