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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4年3月15日}
{地点:种花-南越}
3月的崖州还没有到最热的时候,即使顶着正午时分的太阳更多还是感受到一丝清凉。
宁子默光着脚悠然地踩在沙滩上,任由夹杂着潮湿气息地海风抚在面上,确是实实在在享受这难得的静怡时光。
“就这样把人推荐过去,也不怕苗苗不合适吗?”
当身后传来司马琳的声音时,宁子默回过头去,正好看见光着脚的她正低着头,踩在自己留在沙滩上的脚印上往前跳了一步。
当她轻盈地身影在空中漂浮那一刻,
长裙和长发也随着海风飘散在风中,
她就像是一只灵动的精灵一般,
也就一刹那的功夫,
就从空中落入凡间。
待到她稳稳地落在地上时,
白皙的玉足稳稳地踩在他刚刚印下的脚印之上。
宁子默下意识探头向她身后望了一眼,这才发现刚刚这一段还台上,只剩下自己那一串还没有被海浪来得及掩盖的脚印。
见他停下脚步,司马琳这才抬起头看了过来。
宁子默看着她笑到,“帝企鹅办公室里一直都有一套相应的人才选拔机制,但是对于不同公司、不同工作的需求,在这两年里早已做过各种各样的调整。
谢苗合不合适是hr部门和【熊猫映画】的伙计们要去考虑的事,我在里边实际上起不到任何作用。如果真要算起来,最多算是给谢苗和叶梓昕那两位姑娘提供了一条信息而已。”
说完见她脸上仍旧有一片红霞,便扭头向前继续走去。
一边走,一边又问到,“画家们平时都是怎么赚钱。”
宁子默前脚一连两三步都迈了出去,身后的司马琳才微微吐了吐舌头。再拍了拍胸口安抚了刚刚被吓得加速不少的小心脏,司马琳继续往前刚刚出现的脚印跳了过去。
口中倒是没有忘记回答宁子默突如其来的问题,“原画、插画、手工艺品、设计工程、家教。只要能赚到钱的我都会去做,并且这些我很多都做过。”
咦,我以为艺术家都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呵呵,油头粉面的艺术家能用仙子形容?
哈哈哈,仙子是特指你的。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夸我……
司马琳明显感觉宁子默避开两位“陌生人”后整个人更为放松。
“刚刚和两位秦省老乡在一起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可现在避开人群候后,才感觉这是你真正放松的样子。”司马琳望着前边那道背影问到,“是不是你不喜欢人多啊?”
“嗯,我是习惯啦,打小就不喜欢人多,任何超过三个人的场面我就会显得局促。”宁子默被司马琳一句话就带到了小时候的场景里,倒是像临摹一般吐露道,“小时候汉南的城市基建还没发展起来,由于供电不足导致的父辈工作调整问题,双职工家庭的我、君雅和路飞三人,就常常因为父母是三班倒无人照顾的缘故而凑在一起。
我鬼点子多,他们俩就常常跟在我后边一起做各种各样古怪事,像什么扒拉泡菜坛子做人生的第一道菜啊,像什么守着锅子等着我出炉那道炒焦的西红柿炒蛋啦,像什么突发奇想想要做一顿菜饺子却做成了面疙瘩汤啊……”
说着说着,手抄在裤包里就站定在原地。
望着天空,宁子默笑着说,“小学时代我的生活就是这样过去的,到了初中后,君雅和路飞家的情况开始变好了。那时候,我就常常谋划他们的零花钱。
于是,在我的带领下,他们要么就把那些钱拿去买各种书,要么就是一起去游戏厅里挥霍,这样一过又是初中三年。三年又三年,于是我就逐渐习惯了不超过三个人的热闹场面……”
童年的记忆像是老照片和放映机一样生动有趣,
蹿上心头时,也都带着当时那个年龄应有童趣。
司马琳在身后听得很是羡慕,“有同龄人的生活听起来好好玩,难怪我时间看到你都给人感觉孤零零的,原来是因为你自己不喜欢人多。”
宁子默背着她就笑出声来,“你这样的女孩子还真是天资聪慧啊,竟然让你这么快就了解我的小心思。”
尽管身前的宁子默背着身子,但他一开口司马琳就捕捉到的一丝小细节。
这个平日里酷酷的家伙,
心里似乎装着一个印象深刻的女孩子。
“还有哪个天资聪慧的女孩子~~让你~~印象深刻啦?”司马琳鼓起勇气好奇地问到。
身后的莺声燕语让宁子默感觉眼角不自觉地跳了跳,
刚刚,他脑海里闪过一张和司马琳有些神似的脸。但只是轻轻地一闪而过,怎么就给身后的福尔摩斯给摸得一清二楚?
女孩子们在对同性的探知能力上,就这么敏锐的吗?
“对了,你还没有说这次来崖州到底是要做什么呢?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连放假似乎都是带着工作性质的呢?”
司马琳再一开口,顿时让宁子默总算松了一口气。
谈回到工作方面,他自然是信手拈来,“和一家公司的海外办事处负责人打探到,最近他们公司的大老板要来这边谈些事情,于是我也就和人家约了个相同的时间,一起聊聊。”
司马琳听他语气轻松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可转念一想她便懊恼地皱起眉头。
正在这个时候,身前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看着司马琳的眼睛,宁子默好奇道,“你呢,原画、插画、手工艺品、设计工程、家教什么都做过了,你才那么年轻竟然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东西啦?”
“出国留学的费用很高,我自然要多努力。”司马琳望向海的那边深深地看了一眼,再看回宁子默事又若无其事地笑着。
尽管她面上表情平和,但宁子默还是从她深邃的眸子探究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望着她深邃地押金,宁子默也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径直向她伸出手。
“拿来吧。”
“什么啊?”司马琳一头雾水,
宁子默指了指她背在身后的手,“鞋子我帮你拿着,这样你才能跳得更高更远啊。”
春日里的风有那么一刻停滞下来,
司马琳也凝固了那么几秒钟。
一片比刚刚还鲜艳几分的绯红,再次铺满在她的脸上。
但她最终,
还是很顺从地,
把鞋子递了过来。
宁子默接过鞋子时,指尖正好碰上了她冰凉的手指。
他想了想,没有再继续独自走在前方,而是落在她身侧的位置。
一阵海风从他这一侧再拂向她那边时,就像是重新启动了时间按钮一般,让一大一小两只脚丫默契地同时迈了出去。
海风卷着浪涛轻轻地爬上沙滩,偶尔总有海水没过两行足印。
但总有个别散落在浪涛之外的痕迹遗留在沙滩之上。
就像是巨大画卷上偶尔落下刚刚下笔的痕迹,
也不知道,想要诉说个什么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