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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双嘴里还有面条没咽下去,眼睛瞪了王大力的一眼,他赶紧撒手,陪着笑脸说道:
“哎呀,不好意思呀,我这是看着你这么好的一丫头有点儿心疼得慌,来来来,吃牛肉,这牛肉啊,可贵了,十几块钱一斤呢!”
陈双没说话,继续吃她的面条:“你不是说有毛石的事情跟我说说吗?”
说话的空档那边热气腾腾的五斤牛肉和牛肚已经上来了,整个一脸盘那么大的盘子,不,应该是盆子……
王大力讪笑着,赶紧先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在陈双的碗里:
“吃,快吃,事儿待会再说,我听孙小杰说过你们是老乡,都是杏花村的农民,听说那旮旯挺穷的,建个房子地不用买都得攒好几年的钱,一年到头儿一亩地也剩不下几个钱,说是穷的平时都吃不上肉,这会啊,看王大哥疼你不,多吃点儿昂……”
陈双也不吝啬,反正她最近这几个月都忙的没好好吃上一顿饭,要一定说是好好吃了,也就是请刘雪梅吃饭的那回,简直撑死她。
“我们那边是挺穷的。”陈双说着,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不由得问道:
“王工,这次十天之内菜市场的项目能完工吗?”
“叫我王哥就行。”王大力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能,保证能,咋了,你关心这个干什么?是不是不想整天这么风吹日晒的送毛石啦?”
王大力心想,这都万事俱备了,杏花村这么穷,这丫头年纪那么小,肯定吃不了这个苦不想给送了。
想着,放下筷子,一把将陈双的手给拽了过去? 陈双都吓愣了? 这老东西就算像孙二杰说的那样老不正经,可她也没想到大白天吃个面条也敢对她动手动脚的。
“照我看,你以后要是不想这么辛苦也成? 跟着我? 我绝对不叫你淋半滴儿的雨? 不叫你吹一丝儿的风。”
王大力的脸突然露出一丝舒服的感觉,还是年轻的丫头好哇? 皮肤真滑……
陈双猛然抽回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有本事?”
陈双想起了孙小杰说的话? 说他有的是钱? 好牛啊!
可就在这时候? 背对着外头的陈双发现坐在对面的王大力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变了,他赶紧站起来喊了一声:
“朱老板!”
陈双闻声回头看去,原来是朱文路? 他穿着的衣服和打扮还是那般低调,进来二话不说,要了一碗牛肉面? 随后语气平静的问道:
“小王现在在哪儿发财呢?”
“额? 朱老板? 您看您说的,发什么财呀,我这不是刚接了小项目吗?也就建个小菜市场,哪能跟建房子比呀!”
王大力卑躬屈膝的模样让陈双终于是明白什么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建菜市场啊,听说在翠竹花园那一块儿动工的吧!”朱文路说着? 低着头吃着面,偶尔被油泼辣子呛着,他干咳两声,喝杯茶漱漱口。
“朱老板果然是生意人,这消息都瞒不过您呐!”王大力这马屁拍的是啪啪响。
现在整个凤城都知道朱文路和贺明的官司打赢了,再加上他现在手底下也有不少房产,对于王大力这种人来说,指不定朱文路将来就做房产开发了,总之,马屁拍好了,往后路好走。
朱纹路讪笑一声说道:“看来,你现在跟着贺太太在发财啊!”
“哎呀,您看您说的,我这种小人物要是发财也得仰仗你朱老板这样阔绰又有商业眼光的人呐!”
陈双在一旁听得鸡皮疙瘩一波接着一波,特么的,五斤牛肉,您吃完试试看,保证明天的屁都还是牛肉味的屁。
哗啦啦的两口,陈双已经扒拉完了面条,拍下五块钱,陈双摸摸嘴说了声还要出车,先走了。
王大力一看,这妹子没沾上,还碰上了朱老板,他这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歹这加上牛肚子得有七八斤的牛肉呢,好歹也得招呼一下朱老板不是。
“那行,你路上小心点儿!”朱文路说了句送别的话,随后把牛肉干脆直接端到了朱文路的桌上:
“朱老板,这次真是巧了,来,吃点儿牛肉!”
“额,不了,我吃饭快,一碗面就成!”说完,朱文路,仰头喝干净了碗里的烫,放了七块钱在桌上也走了。
王大力不知道什么情况,今儿是不是点子有点背?
朱文路一出面馆的门就看见在前方不远处的陈双,他很欣赏这个小丫头,只是一进门的时候,他没有留意,毕竟他喜欢坐在最靠门的位置,只是她那件军大衣很是眼熟。
第二个没有打招呼的原因还是因为王大力,他一个包工头儿以前就是一直跟着贺明干的,贺明倒了之后,他还找过朱文路,说要跟着他。
眼下,她和朱文路出现在一起吃早饭,看来关系不一般,再加上刚才王大力说建菜市场,朱文路心里不是担心自己的菜市场有了竞争对手,而是相比之下,他更加赏识这姑娘了。
他有很多好奇的地方,她怎么有本事拿到翠竹花园的地建菜市场的?
就算是刘雪梅投资的,那她一个乡下丫头,又是怎么和刘雪梅拉上关系的?
有意思!
朱文路刻意加快了脚步,走到陈双并行的位置,朱文路笑笑点了一根烟才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你叫陈双对吧!”
“哦,朱老板!”陈双对朱文路并不反感,反而,曾经他还是陈双心里的榜样呢,只是一码事归一码事。
朱文路笑了笑继续道:“准备搞农贸市场?”
“是啊!”
“你就是因为蔬菜的销路断了,就投资菜市场?”朱文路见她也不想商场上其他人,说话拐弯抹角,他也就干脆的问道。
“有什么不可以?你们可以有农贸市场,我们这边也可以有,当然,我可不是针对你,人活着,哪个人不是跟天要饭来了?朱老板您说对不对?”
陈双也笑着说道,双手插进军大衣的口袋,裹紧了自己的身子。
朱文路目光稍稍一怔——人活着,哪个人不是来跟天要饭来了?哪个不是?其实都是。
都知道钱和权贵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就好像明知道人会死,可活的时候还是拼了命的想要证明自己。
朱老板愣神了少许,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跟我说这么多难道就不怕我提前做准备?”
朱文路略感兴趣的反问道。
“既然怕,我就不会跟你说了,你可以提前做充分的准备,但是,首先我没有把你当成竞争对手,其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是觉得总归会有一个共赢(盈)的结果出现!”
朱文路稍稍顿步,这丫头,他细看了好几遍,他保证自己没有眼花,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可她言辞之中却有着一种可以预算商场后续的笃定。
这么小的丫头,被说有这么远的考虑和打算,就光是这眼光,至少也是活了很大岁数的老油条了。
“共赢?这是你的目的?”
“嗯!我刚才都说了,谁活着不是来跟天要饭的不是吗?”陈双一直笑的很自然,就好像闲谈一样。
朱文路有些不可思议,她没有想过恶意攻击竞争对手,反而希望达到一个共赢的结果。
这样的胸怀可是百年难遇了,那个投资商不绞尽脑汁的想要把对手打垮?商业,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可这一切在她身上都看不到。
让朱文路看见的只能用八个字形容——厚德载物,大智若愚。
许久之后,朱文路笑不出来了,但是他的眸子里却闪烁着精芒,如果当时就在他一败涂地负债累累的时候,空守着石头山想要结果了自己,他要是有陈双这样的心态和见解,想必,他早就看开了。
二人重新漫步走着,陈双见朱文路面色有些感慨的神色,陈双说道:
“其实,我很早很早就听说过你,我一开始也是倒煤的,但是露天煤位置不定,多少也很难预测,可我还是花钱承包了下来,学你,一边开采零零散散的露天煤,一边卖石头,现在不光是回本了,还赚了四五千块!”
陈双说道,朱文路震惊的看着陈双,他记得第一次偶遇也是这家面馆,正好碰上她和老板在谈论他朱文路的事情,所以,这丫头这么说,他是完全相信的。
“话说,你年纪也不大,哪来的自信就一定能赚钱呢?就算听说过,可实际经验也不足啊!”
朱文路对陈双的欣赏已经难以用语言表达了,还是那句话,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在村上还想法子看人大姑娘寡妇洗澡呢,而且,他走了多少弯路只有天知地知他知道。
“家里条件不好,吃了上顿没下顿,也可能是我运气好吧!”陈双说着。
朱文路点点头,他承认,其实人活着三分打拼七分运气。
四岔路口,朱文路和陈双分歧,他回他的水榭湖,陈双要去翠竹园工地,临走的时候,朱文路倒是特别希望下次还能探讨一些心得:
“下回来咱们要是还能不期而遇,在我有限范围内满足你一个要求!”
陈双听了这无稽之谈,心里也大概有了底,他是想在这场商业站上让步,就看陈双是不是抬举,会不会利用这次机会让他让步了。
回到工地的时候,大家已经忙得热火朝天,孙二杰本想自己回去提早拉毛石,这样一天能跑三趟,多赚点儿,可陈双吃个面也迟迟没回来。
结果,在一旁忙活的孙小杰心里越发的不安,把王大力找陈双的事情给说了,还让孙二杰跟着去看看,万一被王大力给骗了,小双那么瘦怎么反抗。
此话一说,孙二杰气的抓起孙小杰的衣领就要打他:
“你他娘的少脑子啊?”
孙小杰当时就吓傻了,兄弟三人,孙大杰比较憨厚没怎么教训过老小,可孙二杰不一样,脾气比孙大杰要冲动多了,从小没少被二哥揍。
这两兄弟差点在工地打起来了,惹得人赶紧到列铁屋去叫焦小翠,小翠赶到的时候,二人正撕逼呢。
明显小杰没还手,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他需要这份工作,要不然,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建好房子,才能娶小翠,所以,小杰一看就是占下风。
“你说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陈双对咱家多好?有啥好的都想着咱家,要不是陈双教咱家种菜,你那个房子连个墙头院子都搭不起!”
说着,孙二杰一把松开抓着孙小杰的衣领,孙小杰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脚下全都是石头,摔得小杰呲牙咧嘴,小翠赶紧上去扶着:
“咋回事啊小杰,俩兄弟咋还打起来了?”
“没良心!”孙二杰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就走,他得去找找陈双,万一出了啥事,这可咋办。
谁知道孙二杰刚出了工地就看见陈双回来了,赶紧上去询问了情况,意气风发的孙二杰还扬言说不干了,不给送毛石了,这钱不挣了。
陈双心里是感动的,可她却笑着说:“没事儿,钱该咋挣咋挣,小杰人太实诚了,他都这年纪了,也该成家了,你和大杰哥都成了家有了孩子,你们当然不着急!”
孙二杰叹气,蹲在路边点了一根烟也不说话。
“回头赚了钱,给小杰把房子建起来,成了家就不一样了!”陈双说着,孙二杰眨巴眨巴眼睛遮掩那一丝湿润。
陈双突然深呼吸一口气,那种感觉很好,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关心她的人而且又不用操心的人还是很多的,一时之间陈双甚至突然发现,今年,她很少在家里吃饭。
“走,下午不送了,回家歇半天去!”陈双笑着招呼着。
二人回到杏花村的时候,刚好晌午,孙二杰接到指令把车停在了陈双老宅子门口那片空地上,就连忙跑回家,他怎么会不想儿子媳妇儿。
陈双回到家,发现伙房忙碌的是五姨的背影,添柴火的是陈秀兰,堂屋饭桌上放了一大盆蘑菇。
随后,就是一盆面条!
陈双一愣,怎么吃的这么差?
陈秀兰一看陈双回来了,一脸喜庆:“今儿能在家里吃饭不?要是有空,妈再去做几个菜!”
陈双一愣,确实,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家吃午饭了,舒尔含泪点点头,却不料,陈秀兰和五姨竟然多做了三四个菜,还趁着柴火锅底热,烙了几个葱油饼,那种感觉,叫陈双心酸的很。
她现在有那么一瞬间明白,为什么母亲当初说,钱够花就行,而且现在衣食无忧了,就让陈双少忙活点儿。
可那个时候,陈双只觉得才刚起步而已。
“思思和继宗呢?”陈双一边吃着葱油饼一边问道,因为她发现父亲不在家,母亲说了去大伯家吃去了,可思思也不在,继宗也不在,就她和五姨还有陈秀兰。
“你看看你,都忙成啥样子了,思思还是你给报的名,你忘了她要读书吗?早上忘了给思思带吃的,继宗赶着晌午去给思思送饭去了!”
陈双一听,心里一寒:“中午也不回来吃饭?”
“头两天思思上学的时候,跟人打架,崴了脚脖子,走不了那么远的山路!”
陈秀兰说着,陈秀芬眼眶湿润,放下筷子转身进了屋,随后,即便是关上房门,陈双依旧能听见那种压抑在喉咙里的哭声。
“到底咋回事?”陈双问陈秀兰。
“几个孩子老打他,俺跟你五姨都去学校找过了,但是没用,老师说也管不上,说是搁学校外头打的……哎……”
陈秀兰叹气摇头,满脸都是心事,直说思思这孩子可怜,说着说着眼角就湿了。
陈秀兰撩起袖宽揉了揉眼角说:“照俺看,还听俺的,给你五姨说个二婚的,好歹有个爹疼着,省的叫人整天骂野孩子!”
陈双一听,瞬间明白为什么了。
“妈,我这阵子忙,把你以前说的那事儿还真给忘了,要是这样行的话,你就崩怕花钱,找个媒婆给说一个,只要五姨点头,啥条件咱都得端着,可不能叫五姨二婚还受罪,最好得明媒正娶,摆酒席!”
陈双说着,毕竟她的母亲就是二婚,虽然性质和五姨不一样,但是,二婚的女人是非多,必须要找个好人家,别到时候说五姨没人要了,嫁到那头还给人家当牛做马不捞好。
陈秀兰微微一愣,可很快就叹气了,二婚摆酒席别说不靠谱了,她就是过来人,嫁到宋家,宋有粮确实没亏待她,还摆了几桌,可人家都不来,到时候不是更闹笑话。
当然,女儿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可这些事儿又急不在一时半会儿,要是思思在给人欺负了呢?你五姨心里头不难受吗?”
“你找过杨村长没?”陈双狐疑的转了转眼珠子问道。
“找了,不在大队,也不在家,找了三回都一样!”
“哦,可能他这个季节要忙着撒鱼苗!”陈双喃喃自语吃饱了饭,陈双补了半个小时的睡眠,起床的时候,发现陈秀兰还在堂屋里傻坐着。
“妈,你咋还搁着发呆呢?想啥呢?”陈双一边拢起头发扎起来一边问道。
陈秀兰回过神来鬼使神差的喃喃道:“也不知道你将来嫁到哪儿去,俺在想啊,以后,等思思大了能孝顺俺!”
陈双一愣,这段时间她太忙,感情老妈在家里胡思乱想的还挺带劲的:
“妈,你竟会胡思乱想,这都没人要还嫁呢!”
“谁说你没人要的?哦,那小楚不是人呐,赵大学生不是人呐!”
“啥?赵大宝?妈,我又不是剩饭剩菜的,你咋还爱往哪儿倒往哪倒哇!我看你是在家里闷得吧!”陈双扎好了头发故作生气的模样说道:
“得,过段时间,我把你接城里当老板娘去!”
“上城里干啥去?城里少俺这样的?”陈秀兰嘟囔着,一把拽过陈双头发捋了一把那卷翘烫花头,双大了,也知道打扮了,打扮了好啊。
打扮的好,是很好,她是过来人,姑娘家一大半肯定心里头有人儿了,虽然陈秀兰不希望她嫁的远,可是,也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闺女的终身大事,这又是喜庆又是忧愁的。
“让你去城里卖菜去,你去不去?”陈双托着下巴笑着看着母亲。
“卖菜啊,那……那一天来回的时间哪够?”陈秀兰也想找点活做,自从她上回病倒了几次之后,现在稍微累点儿,哪怕是流点汗,回头那脑门子跟太阳穴都疼的厉害。
这也是她最近胡思乱想的主要原因,她觉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真怕哪天就倒下了,万一连闺女的终身大事都赶不上,那她死也合不上眼。
“不是有车吗!”陈双说着,手机突然响了:“妈,我接个电话!”
陈双拿出手机一看,是楚防震打的,转身进了屋:“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你啥意思啊!”
陈双稍稍一愣,这才想起来,她压根都没看短信:“我忘了看了!”
电话那头的楚防震一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电话呢?电话也不接!”
“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工地,你也知道,吵得很,而且等我忙完回来都累的合不上眼,电话都拿不动了!”
“工地?天哪……”楚防震扶了扶额头,这丫头又再捣鼓什么?不,还有她没捣鼓的什么吗?
此刻楚防震在陈双家的老宅子门口,一眼看见两辆解放农用车,他简直吸了一口凉气又补了一口冷气儿:
“你现在在不在凤城?”
“不在!我在老家呢!”陈双干脆的回答,他该不会好奇要去工地看看去吧,虽然陈双一时半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忌讳他去工地,反正就是不舒服。
“咱们缘分不浅啊,我刚到杏花村,准备上山赏桃花去,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陈双顿时哑然:“啊,不了,家里头事儿多,我先挂了啊,忙着呢!”
陈双不容对方说话就挂了电话,陈秀兰问是谁打的,陈双实话实说,陈秀兰眼中冒光:
“哎陈双,不是妈唠叨,你也老大不小了,能定下来的事儿就趁早定下来,过了这村没那店儿!”
“妈,你是不是嫌弃我啊?就巴不得让我找个人嫁了离你远远地?”陈双一听故作生气的说道。
“谁说的,傻孩子,孩子都是娘掉下来的一块肉,叫你定下来,没说叫你现在就走啊,俺都恨不得你一辈子都陪着妈!”
“这不就对了,我啊,还就不结婚了,就赖着你一辈子成了吧!”陈双说着就出了门,打算去鱼塘看看去,顺便找找杨国栋,说说思思学校里的事情。
“你看,这孩子……咋就不听劝呢!”陈秀兰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嘟囔了一句,话还没落音呢,就看着闺女还站在门口,好像在跟谁说话。
“你不是要去凤凰山上吗?咋来我家来了?”陈双看见楚防震十分错愕。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单独对我恨不得拒之门外千里,我咋就没看你对旁人这样?好像我上辈子欠了你很多钱似的!”
楚防震也不生气,推了推眼镜框,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弧度。
“保不齐还真欠了我很多钱!”陈双嘟囔着,脚跟脚的陈秀兰就出了屋,一看是小楚,热情的给拉进屋里去了。
楚防震一脸得意的看了一眼陈双从怀里掏出了个红色的小盒子递给了陈秀兰:
“阿姨,每次来都空手,怪不好意思的,来给你拜个晚年!”
“呀,人来了就成,咋还拿东西呢?”陈秀兰客气的说着,又是给端茶倒水,又是问问晌午吃了没,没吃叫陈双现在就给做。
陈双一看那方桌上得方形红盒子,目光一怔,没给陈秀兰打开的机会,一把夺了过去硬是塞给了楚防震:
“你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干什么?”
陈秀兰一愣,她根本不知道这是啥,毕竟不识字,也不知道那里面是个银镯子。
“又不是买给你的!”楚防震若无其事的拿过盒子,又重新递给了陈秀兰:
“这是送阿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