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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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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孟艳的眼眶还有些浮肿:

    "你为什么就那么不喜欢我?好像我做什么都会惹你不高兴。"

    宋德凯目光宛如深渊,让人感觉那深渊的深处隐藏着浓郁的忧郁和迷茫。

    "我也想问你我到底哪里好?"

    宋德凯答非所问。

    "嗯,觉得你很男人,很有安全感,而且,你和别人不一样,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可我觉得,我这辈子娶谁都一样!"宋德凯低沉的说道,后半句是,只要妹妹过的幸福,只是心里头的那种迷茫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那……那你会娶我吗?"孟艳问道。

    宋德凯浅浅一笑,点了一根烟,届时肩头已落了不少雪花。

    "德凯,我只是想跟着你一辈子,以后,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改到你满意为止!"

    孟艳想起她要被送走了,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她的父亲已经下了命令,若不是孟艳苦苦哀求发誓说宋德凯一定是爱她的,孟师长断然是不希望闺女这么不识大体的。

    "改?"宋德凯重复了这个字,他脑子里却出现的是陈双梦语时候说的那句话:

    "大哥,双儿知道,以前太傻,太不懂事,可是……我已经很努力的在改……很努力,很努力……真的很努力……"

    想到这里,宋德凯蹙眉,改什么?为什么要改?人的性格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了,为什么要改?

    "这次,你先回去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孟艳稍稍一愣,低头抿唇,再次抬眸的时候,眼眶储满晶莹:

    "那……那你跟我一起走吧,我答应过我爸爸,带你去京北一趟的,尝尝……我妈的手艺!"

    孟艳一脸委屈的央求着,见宋德凯蹙眉不说话,孟艳做了个对天发誓的动作: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和陈双较真了,她是你妹妹,我也会把她当成我妹妹一样看待,求你了!"

    孟艳软硬兼施,撒娇的勾着宋德凯的胳膊摇晃着。

    ……

    新房里,干净的水泥灶台新砍下来的木墩菜板,陈秀兰和陈秀芬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把从李家酒席带回来的剩菜热了热端上桌,陈秀兰敲开了陈双的门,陈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天花板,可头还是沉甸甸的,所以,她一点都不想起床。

    "双儿,吃饭了,快起来,不吃饭光睡觉可不行!"陈秀兰听说孟艳今儿就要走了,心里头有些宽心。

    陈双无奈的揉着太阳穴起身,那乱糟糟的头发整理了一番:

    "妈,帮我打一盆冷水吧,我得洗洗脸!"

    "大冷天的,用啥子冷水,开水瓶里有热水!"

    "冷水舒服一点!"陈双说道,陈秀兰扭不过,给盛了一盆冷水放在盆架子上,陈双捧起冷水泼在脸上,那一刻,一股清凉袭来,让陈双也清醒了不少。

    提手胡乱的去抓毛巾,却不料陈秀兰给递了过来,陈双接过毛巾擦擦脸,刚把毛巾挂上想问陈秀兰今晚上吃啥好吃的,这一侧脸擦发现给她递毛巾的是孟艳。

    陈双尴尬了一会儿,扯开嘴角的弧度勉强的说了声谢谢,目光挪到宋德凯的脸上时,他面容平静的说:

    "快吃饭吧!"

    "诶!"孟艳答应了一声拿过板凳坐在宋德凯身边。

    整顿饭,气氛不太好,可孟艳却不知撞了哪门子的邪,硬是对陈秀兰说了不少道歉的话,还说自己不懂事,不懂村上的习俗,以后她都会注意的,惹得陈秀兰脸色难看又不能说啥。

    中午陈双喝了不少的酒,所以晚上根本没啥胃口,喝了一点稀粥,吃了点儿清淡的蔬菜也就饱了。

    陈双起身拿着碗筷准备去伙房,孟艳却先一步站起来说:"小双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来就行!"

    宋德凯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满意,宋有粮心里好歹也舒服了点儿。

    陈双却不吝啬,干脆就说了声谢谢,把碗筷递给了孟艳,转身穿上军大衣出了门。

    "干啥去这大冷天的!"陈秀兰喊了一声。

    "看看雪有多厚了!"陈双说着,陈秀兰嘟囔了一句:"这丫头,也不嫌冷,难不成长这么大了还打算堆个雪娃娃?"

    "双儿本来就不大,算算今年也才十七周,玩两下咋了!"宋有粮插嘴道。

    陈双出了门,随手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才半指厚,看来今天是玩不成了,不过按照这个雪,下一夜没人踩踏,到了明天准能堆他个半尺厚。

    大雪苍茫,好像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大哥救杨童童的时候,掉进了杨柳河里,不知道今年的杨柳河能结多厚的冰。

    "小双子!原来你家搬家了呀,真是一路好找!"

    舒尔身后有人喊,透过苍茫的大雪陈双看见刘南穿着早上傧相的衣裳,带了个火车头帽子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

    "你还没回去啊!"陈双迎了上去,顺手替刘南拍开帽子上堆积的雪花。

    "晚上闹婚房,回去了不错过好戏了吗?呐,你的衣服!"说着刘南把手里的塑料袋递了过来。

    "谢谢!"陈双接过塑料袋突然看见刘南头上戴着的火车头帽子好像有点大,她低头的时候得扶着,不然帽子就盖住了她的脸:

    "你打哪找来的帽子?"

    "傻子的,要不这么大的雪,终不能打伞吧!"刘南爽快的说道。

    "走,进屋坐会儿!"陈双把刘南请进了家里。

    一进家门,刘南就挨个打招呼:"叔叔阿姨,还记得我不?对了,还有凯子哥,晌午差点没认出来,你还记得我不?"

    一边脱下帽子拍打着帽檐上的雪一边说道。

    宋德凯看了一眼,陈秀兰和宋有粮也看着刘南脱下帽子,胡乱的甩了甩短发,陈双在一旁忍俊不禁的偷笑。

    "这是……"宋有粮绞尽脑汁的想。

    宋德凯的眉心蹙成了川子纹,他记忆中好像有这么个假小子。

    "你是假小子吧……"陈秀兰一下子想起来,脱口而出:"这不是那个……小时候时不常把陈双领出去……不是给打的鼻青脸肿就弄得一身是泥巴回来的那假小子吗?

    叫啥名儿来着……你看我这脑袋……!"

    此话一出,陈双一脸肉疼:"刘南!"

    "哦对,刘南……对,俺说今儿上午看着咋那么眼熟呢,这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越好看!"

    陈秀兰刚想说吊毛都没变,看她那说话的劲儿就知道一点没变。

    "哦,想起来了,你阿姨说话没长心,可别往心里头去啊,你和小双算算也得十多年没见了吧,快,进屋好好说说话!"

    宋有粮打圆场说道。

    "没事儿叔,我现在来是来叫陈双跟我一起去闹婚房去的!"刘南爽快的说道。

    陈秀兰和宋有粮对视一眼,顿时老脸一阵黢黑,这未出阁的丫头去闹婚房?

    "呃,这……你俩丫头去闹喜房不大合适吧?人都是小伙子去凑这个热闹,你俩去干啥?"

    陈秀兰委婉说道:"在家里玩吧,阿姨晚上包糖包给你们吃昂!"

    刘南偷偷拽了拽陈双,她发现陈双现在变化真大,要是小时候,叔叔阿姨不让她去,她偏去,叫往东,她偏往西,这回看情况是去不成了。

    "要不,咱们不去了吧,反正也那么多年没见了,走,来我房间说说话!"

    果然,没去成,刘南一进陈双的房间就把火车头帽子脱下来往床上一扔,整个人做了个自由落体的动作趴在了陈双的床上:

    "陈双,你咋变样了?去闹闹多有意思!再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来一趟!"

    "你家不就是杨柳村的吗?这么近,搞得好像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来的一样!"

    "啥玩意啊,我家早搬家了。"

    "搬家了?怪不得这么多年没见你,我还以为你早嫁人了呢!"

    陈双有些诧异,其实这么多年没见陈双差点都把她给忘了,毕竟都是小时候穿着开裆裤一块儿玩的小伙伴。

    "嫁人?我是就是一扫把星,说了好几个婆家,一见面都吓跑了!"

    "啊?为啥呀?"陈双一扫心里的阴霾,感情这事情挺有意思的,刘南虽然性子像男孩,可她长得也不差呀,大眼睛圆圆的,整天透着一股子古灵精怪的模样。

    刘南叹了一口气,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说,她比陈双大一岁,从十六岁开始家里就开始给说婆家,媒婆也上门提亲。

    见面的时候,刘南看着有些软糯的假娘们儿就不习惯,硬是给灌趴下了好几个,人家一回去都说刘南这丫头不能要,往后要是娶进门肯定骑在公婆头上拉屎都没人制得住她。

    这么一来二往,左邻右舍都说她是个男人婆,没人要,为了这事儿,刘南的母亲没少在外头跟人拌嘴。

    拌嘴也就拌嘴吧,回去之后肯定把刘南一顿数落,再后来,刘南也识趣了,又见了一位小伙子,是青阳县的一位实习医生,到时候转正说不定不在青阳,反正先见了再说。

    这回刘南也学聪明了,特地穿了裙子,怕她走路大大咧咧,特地买的是瘦裙。

    从不带花花绿绿的她还买了一对发夹,整体看上去只要不说话,没人能看出来她的男人婆性子。

    见面的时候,刘南也被母亲嘟囔了一路说,吃饭要斯文,各种都得注意,不能像在家里那样跟猪似的脑袋往猪槽里一塞,不吃光不抬头。

    "结果呢?这回总算是成了吧!"陈双早就压抑不住的要偷笑。

    "结果……结果裙子太瘦,吃饭的时候,敲了下二郎腿,裙子炸线了……哎……你能想象得到那种在桌底下跟放屁一样的声音传来后,他们脸上的表情有多丰富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南堆着下巴,眼睛半眯着,那副生无可恋的眼神看来都叫人忍不住要喷饭:

    "不过呢,那家伙还挺好,知道我的裙子炸线了,还给我脱了他的外套围上,我当时啊,那个感动啊。"

    "那这不是正好吗?男人挺细心的不是吗?!"陈双倒是觉得这是好事儿啊。

    "话是这么说,我妈也挺喜欢他的,可我受不了他的职业病,你知道吗?来到我家,他都差点没戴口罩吃饭,碗筷洗好了要消毒,叫他吃饭洗个手,他能洗二十多分钟……

    我特么真的是受不了,我都在想到时候夫妻俩办事儿是不是要洗掉一层皮!说不定能洗一夜……"

    陈双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这后头这句话的比喻也太夸张了吧。

    "你还幸灾乐祸,我现在想想以后要是生个孩子,每天都给丢到医院消毒柜里去消毒的场景,浑身鸡皮疙瘩都往下掉!"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他确实有职业病!"陈双说着。

    刘南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一本正经严肃的把自己的十根手指头伸出来给陈双看:

    "何止是职业病,都特么变态你知道吗?我的指甲每天都要修一次,我好不容易留出来的指甲只要被他看见了就喋喋不休,说什么有细菌,尼玛,真的是快疯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他转正了,在凤城中医院上班,不过说实话,他对我家挺照顾的,把我爸妈接过去但买了房子给我们住,时常的去看我爸妈。"

    "这不是挺好吗?人家都说,一个女婿顶半个儿子呢,看来你爸妈都已经认定了这女婿了吧!"

    陈双替她高兴。

    "我就是受不了他那个干净劲儿,现在连我爸妈都跟着魔了一样,一听说他来家里吃饭,我爸妈不是先买菜,是先洗澡,房间用消毒液消毒,你知道这是……哎……算了,反正你哪天有空去我家就知道了,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刘南说着随着一阵无奈,陈双的脑门上挂满了黑线,这也真是够了。

    "习惯了就好了!"陈双安慰道。

    "你去习惯一个给我看看?我现在觉得在血窟窿里打滚都比在家里舒坦!"

    说着刘南把脑袋埋在臂弯里抱着陈双的被子装死。

    "对了,你说你男朋友是医生?在凤城中医院?哪个科室的?"陈双突然想起来问道。

    "好像是脑神经科!他有时候还会被请到精神病医院去坐诊几天,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陈双蹙眉,刘南见陈双半晌不说话不由得抬起头看陈双的模样:

    "怎么?你有亲戚朋友得病了?"

    中医院在凤城虽然也是数一数二的医院,算是中西结合类型的新兴医院,很多老百姓还不知道什么叫中西结合,所以相对论而言,名气远不如总院,不知道那边的医疗设备和技术怎么样。

    "还真有一位,哪天我去凤城的时候见见你男朋友问问好了!"

    "你要去凤城啊?啥时候去一定找我玩,你要是不习惯我家的那股子味道,免费提供口罩一枚!"

    一听陈双说要去凤城找她玩,刘南从床上弹起来笑着说道。

    "一定!"陈双说着,两人陷入了沉静,刘南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受不了烦闷,找个话题再次打得话匣子:

    "我说陈双,你怎么变得这么斯文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我老想知道啥原因,你传授我两招,我回头也去装装!"

    "我能受啥刺激?"陈双闭口不谈。

    "那你跟我老实交代,你就没有什么事儿跟我也说说的?光听我说,这是不是有点不划算?"

    "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也没人上我家提亲,我呢现在就学着种菜卖菜赚点钱。"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赛西施的长相,会没人上家里说媒,骗谁呢,是你眼光高看不上吧!"

    刘南才不信呢,陈双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真没有,骗你小狗!"陈双发誓。

    "那……那你就光种菜?想过以后的终身大事吗?要是没头绪,我给你介绍一个城里的呗,他们医院有好多单身小伙子呢!"

    陈双撇嘴:"我可不要,万一和你男朋友一样有职业病,那我这种地的还不得连地里都得消毒,可算了吧!"

    刘南抱着被子咯咯的笑着:"看看你都怕了吧,我告诉你,我现在受够了,那家伙不让我化妆,也不让我给别人化妆,这回我可是偷偷的把东西揣怀里带来的!"

    晚上,刘南没走,但是一宿刘南都在说那个男人有多么多么的"变态",说的陈双睡着了她还没反应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陈双是被刘南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吵醒的,朦朦胧胧醒来就听见刘南嚎叫的就跟快被打死的狗一样。

    刘南是个自来熟,等陈双起床洗漱完毕后,发现刘南已经和思思继宗三个人在门口的平地上打雪仗。

    哗啦一声,一大团的雪球直接砸进了堂屋,陈秀兰正在和面做糖包,眼瞅着雪球差点落在面盆里,赶紧起身端屋里去了。

    宋德凯也早早的起床正在和宋有粮说着什么,见陈双起床,宋德凯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陈双并未留意这眼神,穿上桶鞋就出了门,站在半坡上往下看,半截村一览无云,无数孩子都在玩雪。

    堆满雪的屋顶上炊烟四起,门口扫雪的大人们一个劲的吆喝着不听话的孩子。

    雪,对于大人来说出行不方便,很是麻烦,对于小孩子来说,那都是上天赐予的宝贝。

    "老宋,去扫雪,这要是雪化了,到处都是泥!"陈秀兰发号施令。

    宋有粮起身,宋德凯也跟着起身,拿着扫帚和铲子就出了门。

    思思玩的一脑门都是汗,见大伯和大哥来扫雪,不由得不敢玩了。

    他一直很怕宋德凯,因为他的脸上从来不会有笑容,所以,见状思思看了看手里抓着雪球有些失望。

    "双姐!"

    "没事儿,咱堆雪人!"陈双说着,招呼着继宗和刘南帮忙,思思不知疲倦的拿着筐子和刘南到处去装雪,随后继宗帮忙抬过来。

    陈双拿着铲子小心翼翼的把雪堆起来,砸结实。

    一两个钟头的时间,雪人差不多就堆好了,陈双也热的脱下了军大衣,在思思一阵欢呼声后,陈双回家里帮忙做午饭,炸果子。

    继宗风尘仆仆的回了家四处找什么东西,陈双诧异的问道:"继宗,你找啥?"

    "找思思!"

    陈双一愣:"他不是跟你和刘南在外头堆雪人玩吗?"

    "他真没回来?"继宗一愣,脸色有些难看,说了句思思找不到了,撒丫子都往外跑。

    陈双满手都是面,五姨去了老房子扫雪去了,这一时半会儿的还得先找找再说,雪这么大,思思那个头儿要是掉进了山里哪个雪窟窿里连人都看不见。

    "双,快去找找去!"

    "诶!"陈双顾不得洗手,出了门抓起一把雪花在手里搓着,就当是洗手了。

    离着老远看见刘南还在捣鼓那雪人:"刘南,思思呢?"

    "不知道哇,我正琢磨着给这雪人戴个帽子啥的,没注意啊!"刘南一脸无辜的双手一摊说道。

    "两个大人看不住一孩子,你也真够呛的!"陈双说着,就要去找,随即被刘南拉住了,她鬼使神差的冲陈双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远处正在疯找的继宗,又指了指雪人,捂着嘴鬼鬼祟祟的说:

    "嘘,在这里呢,我看那小子怪愣的,吓唬吓唬他呢!"

    陈双一听,不由得看了一眼这半人高的雪人:"刘南,你鬼点子可真多!小心把他给吓出毛病来!"

    "继宗,别找了……"

    说着,陈双就冲着远处到处找人的继宗喊了一嗓子。

    "哎,别呀,这才刚开始找!"刘南赶紧拉了一把陈双,可来不及了,继宗已经听到呼唤返回了。

    刘南一副扫兴的模样,把插在雪人肚子上的扫帚拽了出来,对着那洞说道:

    "思思,别藏了,被告密了,你出来吧!"

    继宗刚走到不远处问陈双是不是找到了继宗,就在这时,思思从里面一下子站起来,整个雪人都塌了,那大脑袋咕噜噜的掉下来滚出去老远,吓得继宗连连后退了两步。

    脚下一滑还摔了一跤。

    "哈哈……"刘南顿时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

    陈双下意识的赶紧去拉了一把继宗,见他脸色沉的能拧出水来,低着头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哎,这么小气啊。"刘南一看,这玩笑她感觉开的不大呀,怎么这男人这么小家子气?

    "思思,你看你身上都湿了,赶紧回去让继宗哥哥给你找件衣裳换着,不然待会儿你妈准骂你!"

    陈双替思思打开脑袋上的雪,思思点点头就回家去了。

    "我说陈双,我现在越来越发现咱俩有代沟了,你怎么搞得跟个小前辈似的?"

    刘南舒尔说道。

    "有吗?"陈双疑惑。

    "怎么没有?一点活力都没了,跟我老妈倒是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