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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艳见宋有粮的脸色有些怪异,不由得解释了一番。
宋有粮的目的可不是听她解释的,他本来就怕凯凯在部队跟这个女的拉扯出啥关系来,眼下,人家跑到了杏花村,幸好没进自家的门。
于是宋有粮借口说家里不能没人,既然家里有客人,那他就先走了。
孟艳有些失望,在这里看见伯父,她还准备挽起袖子主动做饭讨好德凯的家人呢,没想到,人家竟然走了。
"伯父!"孟艳追出去两步,可发现伯父的脚步比她不喊他的时候还快。
"哎……孟艳,他家里又脏,地方还窄,就留在我家吧!"
宋德虎见状说了一句,孟艳想想也是,幸好这几天没下雨,一下雨她家的院子里都是泥巴地,能把鞋子给粘的比脑袋还大。
孟艳回头又看了一眼伯父离开的方向,勉强的点点头。
宋有才草草的吃了几口饭,双手背后说了一声:"遛弯儿去!"
宋有才可从来没想过自家的儿子能讨到这么好的媳妇儿,眼瞅着都三十好几了,连个对象也没有,不管媒婆给说的哪家姑娘,他都是挑肥拣瘦的。
自家的儿子,他宋有才比谁都清楚,也不看看自己整天不务正业的熊样……
"虎子哥,你知道陈双和他大哥订婚的事情不?"
孟艳拿着筷子却食不知味,想了很久还是问了。
宋德虎目光如炬,多年的偷鸡摸狗经验,让他看人的能力比普通人要强很多。
再加上今年过年的时候,孟艳死赖着不肯走,宋德虎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
"哦,这事儿我倒是知道!"
"那……那他们是父母操办的吗?"孟艳一听赶紧问道。
宋德虎心里琢磨着,看来这孟艳还是为了宋德凯来的,他要是说是的,那么,孟艳肯定会不高兴,或许都不给他下手的机会,人就气跑了。
可要说不是的,那她还是会气走。
想到这里,宋德虎回答了个折中的答案:
"是不是父母操办的,这个要是让虎子哥我看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二人确实挺般配的!"
宋德虎说道,孟艳微微蹙眉,这下,她真是难以下咽了,可是孟艳觉得有点不服气,陈双那个土鳖怎么能说跟德凯配的上呢?
"两人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能不配吗?"宋德凯讪笑着夹了一块紫猪肉塞进嘴里。
孟艳一听,这话里好像有话:"怎么说?"
"一个水性杨花,一个拈花惹草,你要是不信,我明儿带你出去溜达溜达,让你打听打听!"
宋德凯说道,一副若无其事的让人,不让人相信都难。
"真的?可我咋看德凯不像是那种人呢?"孟艳蹙眉,她敢发誓,宋德凯绝对不是那种人:
"你……你说的是陈双?"
"她小产过,跟村东头的赵大学生指不定都有一腿,隔壁李家的那个大傻子也有一腿,老凯能看上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人品会好到哪儿去?"
宋德虎依旧一边吃一边轻松的说着,好像闲谈一样,可他一直在偷偷观察孟艳的表情。
孟艳的脸色一下子绷紧了,眼珠子转了转圈狐疑的问道:
"谁的孩子?"
"反正不是老凯的,那会儿老凯当兵去了!"
孟艳终于松了一口气:"那,那德凯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姑娘?"
孟艳越来越感觉一定是他家里人包办婚姻的,德凯是不可能看上这样又穷又寒酸,而且还不自重的丫头的,一定是的。
"谁知道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呗!"宋德虎依旧淡若闲谈。
孟艳顿时嘴角无意间勾起一丝弧度,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也没理会宋德虎的话,因为,她已经断定,德凯一定是被逼的。
饭后,宋德虎头一次这么勤快帮孟艳收拾房子,可孟艳却坐在院子里,捏着衣角看着天空,少女无知的情怀在感情面前被升华的无处可藏。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陈双说的话就是真的了,不过,她那么随便,还打过孩子,孟艳觉得自己比她高了一头,不,是高上天了,因为她穷,因为她就是村姑,因为她还没有贞洁,因为……因为她根本配不上他。
她也想不明白,这么脏的女人哪里来的勇气,活的看上去还那么的不屑一顾。
今天的杨柳河没有任何月光,黑漆漆的,只有那大坝上的一抹灯光。
一抹弓着背的身影在竹屋和河边来回的走动,身上已经被涮青草时给打湿了,可陈双额头却溢出了汗水。
喂好了鱼,陈双这才直起腰锤了锤自己发酸的肩膀,放下挽起的袖管,垫着脚尖儿把手电筒从竹屋的屋檐上拿下来,准备回家。
刚下了大坝就迎上了父亲:"爸,你咋来了?妈呢?"
陈双记得这个时间,父亲应该带着母亲去遛弯锻炼去了呢。
"双儿,你还记得过年的时候有个姓孟的来咱家不?"
陈双点点头,跟着父亲相继往家走:"咋了?"
"她在你虎子哥家,她来干啥的?"
宋有粮此话一出,陈双顿了顿,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不知道啊!"
"你跟爸老实说,前两天你去军区的时候,是不是看见啥了?知道啥了?"
相比陈双的若无其事,宋有粮倒是显得有些紧张。
"怎么了爸?"陈双也发觉了,不由得直接问道。
"双啊,你要是知道啥跟爸说,爸给你做主,凯凯要是敢欺负你,爸头一个不饶他!"
宋有粮义正言辞的说道。
陈双算是明白了,她叹了一口气笑着说:"爸,你就瞎担心,大哥好得很,你不要瞎操心了!"
陈双说着,宋有粮狐疑的看了陈双两眼,发现她确实没啥特别的反应这也就放心了。
陈双心里暗自嘀咕,别以为拒绝了孟艳,姐就认定你了,没良心,没一点爱心,连狗都不放过。
一夜无话,倒是宋有粮和陈秀兰半夜都没睡,躺在被窝里说悄悄话,说的内容就是孟艳在虎子家的事情。
宋有粮本来都不敢跟媳妇说的,因为他已经料到媳妇还是那句话要是凯凯对不起俺家双儿,俺就找你们爷俩算总账!
惹得宋有粮把后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天一亮,陈双就要开始张罗往军区送菜的事情了,所以,她一大早就去了县城,询问拉电话线的事情。
座机电话是公司送的,但是因为杏花村比较偏僻,而且座机电话根本没有普及,陈双当时就火了,既然偏僻,那为什么上一任村长李大奎家有?
如果不给办理手续,她就去上访。
回来的路上,陈双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乡下一哭二闹的精神还真是得传承,丢不得。
这么一闹,公司也就给办理了业务,但是,问题在于,人家给了期限,三个月内给拉线子,够狠……
你要是上访告状,人家会说,又不是没受理业务,这不是公司规定吗?
这样的话,陈双根本没处儿说理去。
第二件事,便是运输问题,陈双又想起了楚防震,其实,那天的晚上她都想通了,或许即便重回,该来的总会来,你改变的了自己,却改变不了命运的轨迹。
这一次,陈双主动去了一号菜棚,因为昨天菜棚的菜都清理干净了,楚防震的补偿资金也到位了,这点儿,他在一号菜棚忙活着呢。
到了一号菜棚,陈双看见菜棚外头堆了好多圆筒状塑料袋,里头装着的全都是配料,里面有碾碎的玉米棒子,还有棉花籽的外壳,以及肥料,里面有一种最重要的养料,那就是糖分。
菜棚里的人正在一袋袋往里搬,陈双走进了这熟悉的菜棚,一行行摆放好的蘑菇袋,中间留下了几行供人行走的土埂子。
楚防震解开了领口的衣裳扣子,双手都是泥巴,正站在埂子上指挥着。
见陈双到来,他目光一怔,用干净的手背扶了扶眼镜框走了过来:
"你怎么有空过来?该不会舍不得这片地吧!"
楚防震永远都是声音平和不高不低,带着三分幽默,五分儒雅,两分的笑容。
"你这个蘑菇菌塑料袋设计的很不合理!"陈双暂时也没提运输车的事情。
楚防震见她根本不领情反而是严肃的谈论他的种植技术,他不由得的也严肃起来:
"不知道陈双同志有什么更好的提议?"
"你这个塑料口袋只有扎口的地方放了菌种,如果要增加产量,我觉得,你朔料口袋的底部也应该是扎起来的,而不是密封的!"
陈双看了一眼楚防震说道。
楚防震当即脸色一怔,随后他目光霍霍的看着陈双。
蘑菇菌袋里面装的都是养料,其实菌种只洒在蘑菇袋口儿的地方,到时候蘑菇发芽,把菌袋口的尼龙绳解开,蘑菇也就长出来了。
可陈双的提议是,两头都可以种,到时候两头都打开,也就是两倍的产量。
楚防震能不震惊吗?这么小的丫头,她为什么懂那么多?这不科学!
"哎……陈双同志,你要是早一步来,那就是福泽万民了!"楚防震半开玩笑的吹捧着。
"现在也来得及,把尾部剪开,撒上种子,然后祛除一些多余的土壤,改用尼龙绳扎着,也是一样的!"
陈双对楚防震的了解可谓是入了骨头里了,她从来都不对楚防震的幽默特赦买账。
只是这次,陈双打算买一次账:"要么这样,你这不是在用了七分地吗?剩下的三分,改成我说的方式,我来管理!"
楚防震一听喜出望外:"太好了,随你!"
这一么一来,也就代表这丫头愿意辅佐他了,他得赶紧催催他姨夫,看有没有废弃的还能用的军用车。
陈双正在装蘑菇袋,目光却留在了楚防震那口布口袋,里面全都是稀稀疏疏细腻的蘑菇孢子,也就是优良种子。
她这次必须得留点儿孢子备用。
陈双正装袋儿,宋有粮来了,说了几句话,陈双草草的装完就跟楚防震打个招呼回家去了。
"哦好,我待会儿有结果的通知你!"
楚防震感兴趣的看着陈双离开的背影,他心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击感,可又好像还差了点儿什么味道。
回过神来的时候,楚防震趁着中午饭点儿回到了杨柳村大队部,打了几个电话后,他有些愁眉不展。
车是有,但是毕竟是废弃车辆,如果出了事故,那问题就大了,不光牺牲了军区的威严,而且,这算是公车私用,所以,到头来的结果就是,就算是有,也不能用,军区要回收的。
这是楚防震第一次觉得靠人际关系靠不住的一次,可他说了待会儿就给陈双结果,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双回到家,果然,看见孟艳在自家的堂屋里坐着,像是清末的少奶奶一样,反而是我妈在伙房切菜。
"婶儿,要帮忙不?"
宋德虎在一旁假意的说着,可也没见他要帮忙的意思。
陈双攥了攥拳头也没有说话就去了伙房,从母亲手里夺过菜刀说道:
"我来做!"
陈秀兰一句话都没有说,陈双这时候才发现,母亲哭了!
她心里一紧:"妈!你歇着……"
陈双的脸色蜡黄蜡黄的,来时的路上,宋有粮对陈双说陈秀兰发了很大的脾气,原因就是因为孟艳说了不该说的话。
宋有粮气的没话说,只能唉声叹气的摇头说:"我瞅着这丫头也不像是个不讲理的闺女,说话咋就那么难听?"
陈双想问父亲,她说啥了,宋有粮抬头张了张嘴,目光闪烁却叹了一口气始终没说啥。
此刻,陈双咔嚓咔嚓的切菜,陈秀兰撩起衣襟揉了揉眼角的湿润,转身回房去了,不多久从房间传来陈秀兰呜咽的声音。
"哎……"宋有粮叹了一口气跟着进房去了。
"宋有粮……你们父子俩都没良心,心窝窝都被良心戳烂了吧!"
"秀兰……"宋有粮见媳妇又生气了,一方面担心她的身体,另一方面,他也有些生气:
"你气啥子嘛?气又没有啥子用啊……要不俺去村上给部队去个电话叫凯凯回来一趟就是了!"
"这都成这样了,回来有啥用?你们父子俩就欺负俺这孤儿寡母的……"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这咋就孤儿寡母了?这不是有俺呢嘛?"
宋有粮无奈的劝说道,背过面去却叹气连连。
"你跟我爸妈说啥了?"陈双见父母的房门关着,不由得垫着锅铲出了伙房。
孟艳稍稍一愣:"啥也没说呀,我也不知道你妈为啥哭啊!"
"你要是有啥事冲我说!"陈双脸色如冰,霍霍的大眼睛闪烁着水钻一般的光芒。
"你们姐妹俩吵吵啥呀?"宋德虎这时候插话了。
"关你屁事?"陈双一上火,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跟何况是宋德虎?
宋德虎被一句怼的半晌都没敢吭气儿。
"她是来找你的,你把她领我家里来干什么?"陈双握紧了锅铲,要是把她妈给气病了,她绝对一锅铲砸在宋德虎脑门子上。
"你俩别吵了!是我要来的!"孟艳说道起身走到陈双面前,面带桃花的笑着说道:
"你看看你们家住的是什么地方,跟狗屋一样,我给你在你们县城买一套房子,你和你母亲反正也是改嫁过来的,给你们留个藏身的地方,也算是我对得起你们母女了吧!"
孟艳抱着膀子赔过脸去哼笑着说道。
陈双一愣,看来,方才父亲没说出口的话,再加上母亲的眼泪,看来孟艳果真是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你有什么资格走进我家的大门?"
陈双不喜不悲的说道。
孟艳脸色有些难看,陈双咄咄逼人:"你既然没有资格走进我家的大门,哪里来的勇气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我……就凭你不配!"孟艳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想想这个人浑身肮脏,孟艳的底气就足了一些,她认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呵!"陈双冷笑,身后伙房的锅灶里呲呲冒着烟,掺杂着一股干涸锅巴的味道:
"那你配啊?你姓什么?姓陈还是姓宋?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是宋家的儿媳了?"
"那……那你配吗?水性杨花,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睡过了,你配得上德凯吗?"
孟艳说道,那以往注意的形象,就连脸上擦的美白面霜也遮挡不住她面部的焦急。
"是,我配不上他,也并不代表你能配得上,你要是缺男人,自己去找,宋德凯是我大哥,他将来要娶的不管是谁,我都喊一声嫂子!"
听闻此话,陈双眉心紧蹙,她现在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如果在乎,她重回之后,只管去报复好了,她犯不着拼命的要赚钱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孟艳一听心里竟然喜了,她指着陈双一字一句的说道:
"妹妹……可是要给嫂子端茶的!"
"我们是乡下,白红喜事,送丧入嫁的习俗我懂!"
陈双说着,此刻,身后的锅里已经冒出了一丝浓烟,陈双不得不转身进了伙房,揭开锅盖,用锅铲炒了几下。
底下的菜汤已经被熬干了,幸好糊的不是太严重。
可陈双此刻心里却想着,孟艳其实没那么少脑子的,毕竟她出生在军事家庭,虽有些被惯坏了,可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陈双不由得斜眼看了在院子抽烟的宋德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收回目光时,扫过一脸得意的孟艳时,陈双不得不感叹,前世,她也是这样无知的,或许一些坎坷的经历也就是所谓的弯路走的也并无没有一点价值。
"那我就先走了!"孟艳觉得这次没有白来,她一定会做她陈双的嫂子,让她给自己端茶。
"不送!"陈双的心即便是铁打的,也不舒坦了,看着孟艳临走那"完胜而归"的背影,陈双的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父母的房门。
她熄了火走上前,抬手刚要准备敲房门,却听见母亲说道:
"那……那俺母女就当没来过,俺走还不行吗?"
"秀兰……"宋有粮无奈的喊了一声。
随即,门被拉开了,陈秀兰与陈双刚好碰面!
陈秀兰掩面擦了擦眼泪,可是陈双又怎么看不出来。
"咱走吧……要饭也不在宋家待!"陈秀兰的心也很疼,可是,她多半是为了女儿而疼。
她不是没要过饭。
陈双知道母亲为自己的终身幸福打抱不平,可她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前世不知道,今生她知道继父对母亲好,很好很好。
犹豫之际,宋有粮出了门,一把抓住陈秀兰的胳膊,可被陈秀兰一把甩开,脸也撇过一边去。
"秀兰,你怄气做啥子?这事儿要是凯凯对不住小双了,俺把他赶出门也不能让你走呀!"
宋有粮六四开外年纪的脸布满褶子,那眼神充满了浑浊的晶莹。
"妈,这事儿也不能怪爸,那孟艳确实纠缠大哥,可我在军区的时候,大哥已经拒绝她了,大哥心里是有我的!"
陈双说着。
陈秀兰一回头看着自己的闺女:"你都到这个份儿上来了还替人家说话?咱穷,就算是要饭不也是过来了?"
"哎……这啥意思啊?啥是人家呀?都是一家人!"
宋有粮听出了隔阂,心里头不是滋味。
"什么一家人?那个死丫头说的啥?说俺家小双水性杨花,配不上凯凯,俺还就不配了成吗?"
陈秀兰气的胸口起伏,这可把宋有粮给急坏了,想要说软和话也打不上腔,只能一脸愁云的看着陈双说道:
"双,快劝劝你妈,这要是气病了可咋办!"
陈双一直都没有在说话,因为,她感觉事情已经到了用嘴巴说不清的地步了。
为什么?因为六七岁那三年,她看过母亲带着她去要饭时被避之门外那对绝望的眸子,闪烁出来的光芒就和现在一个样。
让人痛心,却找不到心疼的缘由,可能那时候陈双觉得是自己年纪太小,可现在,不同了。
"妈,你别气了,其实大哥根本就不喜欢孟艳,你要是不信,咱们现在一起去给大哥打电话,你说啥时候办婚事就啥时候办。"
陈双自作主张的说道。
陈秀兰擦擦眼角的眼泪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的身子突然软了下来:
"是妈对不住你,把你往火坑里推,是妈让你受苦了!"
宋有粮见状还没等陈秀兰跪下,就把她抱住了。
陈双心神一颤,那种滋味,就像有好几把刀子一起扎进心脏一样,稍稍呼吸一小口胸口都会带动着,一股拉扯的疼痛。
"秀兰,你就别闹了行吗?"
宋有粮的语调有些不耐烦,他自认自己对秀兰已经算是百依百顺了,她这想法也太极端了,要带着闺女走?那九年的同床共枕难道都没有一点让她留恋的?
"俺不闹!"陈秀兰听闻此话却异常的冷静,只是那眼神有些涣散,让人看不清她到底注视着的是什么:
"俺改嫁已经被人说闲话了,俺能受着,就是不想让俺闺女也跟着俺受苦,俺一开始就是自私,怕闺女嫁出去受罪,想让她跟凯凯成家立业,看来俺是错了,俺太自私了,那丫头说的对,俺家双,咋能配得上当大兵的凯凯呢?"
说完这些话,陈秀兰的目光越发的涣散了,她这一生改嫁还是因为能给女儿一个安稳的家,而后才是因为,陈秀兰婚姻失败,再遇上领一个婚姻失败的宋有粮,二人一拍即合。
她也知道宋有粮这么多年来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可是,在女儿的幸福面前,作为母亲的她,会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或许,这就是千古年来一成不变的母爱吧!
"这说的啥话?你闺女不是俺闺女?"宋有粮一听这话确实有点生气:
"你要是不放心,俺连夜就打电话叫凯凯回来当面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