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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英在跟高智兴见过之后,又见了乌程侯张林,叙旧一番。
此后的数日,没有再召见大臣。
但在十月来临之际,突然下令回转洛阳。
李元徽对这事倒是觉得情理之中,暗想老丈人慕容英大概是脱离了低级趣味,想要专心搞事业了。
不过他已经做好准备留在江淮了,大干一场,却被下诏随驾返回。这就有些让李四有些意外和诧异。
怎么突然变了?
难道是为了提防李家?不过军令如山,让跟着回去就跟着回去呗。
不过临走之前,他决定赌一把。
张家,临别宴席上,李元徽将两张加盖平南将军印的委任状,和自己亲手写下的告身文书,以及兵部的回函等一些任命手续放在桌边。
张坚有些诧异,拿起来一看顿时吃了一惊,“李郎君这?”
李元徽放下酒杯道:“我决定委任张兄和老朱为我平南将军府别部司马,凭此文书告身,你们以后就是我平南将军府的僚属,可募兵八百人.”
这给官职对张坚来说,其实以他的家业来说不算太难,但你求来的,和别人给你的是不一样的。
至于老朱,这一听说能募兵八百人,别部司马,当时就觉得自己出息大发了。
其实别部司马这个官职,并不是朝廷正规有编制的武官,只是他这个平南将军府的委任的,不属于正规军体系的校尉都尉。人马数目和级别都没有特别明确的规定,而李元徽给他们的上限是各自招兵八百人,军械粮草可以拿着公文在江淮这三郡领到。
其实本质上,他是不太想把老朱放出去,因为这位能把雪球滚到多大很难说。
但把老朱留在身边没什么意义,而他隐隐觉得,如果不能尽快回到江淮,那么这边局势可能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而在某种程度上,他其实更相信,有些人其实是被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推着走到属于自己那个位置的,司马懿在做主簿的时候,面对着曹操他能想到自己家族能鲸吞大魏嘛?
什么“大丈夫当如是”“彼可取而代之”“吾必当乘此羽葆盖车”这些话,李元徽一直觉得更多是后人附会。史官把这些道听途书甚至干脆直接编造的东西写出来,是为了增加这些帝王的传奇性,也为了让自己的作品更有逼格和文学性。
不然刘备小时候说的话,陈寿咋可能知道这么详细?除非刘备是那种喝多了就拉着人说,我小时候指着大树云云
李元徽比较倾向于,刘备不会这么二。
所以他选择大方一次,给他们一个名正言顺可以招兵买马的机会,看看他们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而老朱和张坚这以后跟他都算有一层故旧关系了。
就像他曾经在高阳王慕容颌的幕府待过一样,在这个时代,这是一种很亲厚的关系。
所以杨巡造反的时候,杨素曾经的故旧纷纷响应,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怕朝廷秋后算账,还不如放手一搏。
而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沙场上,背叛举荐之主,都会为人所不齿。
李元徽十分相信老朱和张坚的人品,只要不拿那个最后的位子来考验他们,那么应该没什么东西会让他们跟自己反目成仇。
老朱这边捧着一堆文书,颇有些做梦的感觉,不过这些天里他跟着李元徽等人,也算知晓不少事情。
当即放下文书,推金山,倒玉珠,朝着李元徽伏地而拜。
这情景却是给李元徽下了一跳,老朱拜我,我特么受不受得起啊赶紧伸手去扶。
却没想到这厮的和尚不像是皇觉寺,倒像是少林寺,力气大得很根本撼动不了半分。也只能由他去了。
“咱,自幼家贫,身无长物,只有这膀子力气,李将军不嫌我出身寒微,还是个和尚,找我当兵,做官,今后李将军但有所命,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咱绝不皱半个眉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另一边张坚也躬身一稽,“李郎君知遇之恩,无以为报,请受张坚一拜。”
李元徽见状,先是把老朱扶起来,然后又一把扶住张坚的手臂道:“自古英雄不论出处,伱们几位都是英雄豪杰,今日我不过略尽绵薄之力,不足道哉,大丈夫当以功业为先,何必做此扭捏之态?我此次随圣人回转,淮南之地就交给你们二位,你们需早日募兵,训练成军平定匪寇,使生民安居。”
“将军之命,我等必竭尽全力。”
“咱也没二话,请将军放心。”
两人迅速转变了身份,以僚属的身份回应李元徽的这个并不正式的军令。
“朱兄,张兄,刘兄,来,满饮此杯。”
“将军请。”
“将军请。”
此间的李元徽举着酒杯,光彩夺目,俊秀如锦。
让珠帘后面的女子,倾心不已,只觉相见恨晚。
当夜,他回了自己的座船,那艘五牙大舰上。看着明月照在江水上,脸上却浮现出笑意来。
李四郎自然是无从知晓此间女儿心思,他很难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别人心头的白月光和朱砂痣,不过就算知道也就是一笑置之。
他现在可没心情,也没功夫风花雪月,满脑子都是搞事业。
其实他本想提议,跟刘、朱、张三人来个义结金兰的,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太刻意了反而不美。
而且亲兄弟的话,都未必能靠得住,结义这种事搞的好能名传千古,搞不好就被人笑话一千年。
刘关张其实也没有明确的结义传说,但他们恩若兄弟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几人的情谊更是千古佳话。
项羽和刘邦倒是约为兄弟,还不是打的你死我活?
都说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到时候万一因为各自利益兄弟反目,可多丢人啊。
还是算了,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第二天临行前,张坚和老朱都来江边送行,一并前来的还有张坚的五叔张共烈。
江淮有名的张五爷,李元徽本以为是个跟张坚相仿的八尺大汉,虬髯张须。
却没想道这张五爷生的眉目锦绣,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年纪显得风流倜傥。倒是像个富贵闲人。
这位张五爷开口就是道谢:“李将军,在下张五,是张坚的叔父,也是昨日才知道将军前些时日搭救了小女十四娘,今日一是为了道谢而来。这柄长剑名为倚天,南魏国破时候流散入民间,曾是魏武佩剑.”
李元徽一听,倚天剑?我靠,还屠龙刀呢.这不是曹操的剑?真的假的啊。
但倚天剑这玩意,曹孟德的佩剑,我配着,好像不太好啊?
“张五君客气了,不过是随手为之罢了,至于此剑,我身为人臣,不敢据有,还请张五君收回。”
李元徽直接拒绝了,开什么玩笑啊。曹操的佩剑我要是收了,以慕容英这么多疑的心性,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共烈见李元徽推辞,也是一拍脑袋,“李将军身为重臣,却是我张五思虑不周了,随后又是一摆手,结果身后侍从取出一柄长剑道:“这柄承影剑,是不次于倚天的名剑,可削石如泥,这柄剑还请将军笑纳。”
李元徽闻言,又看了看张共烈笑意盈盈的样子,“好,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张共烈道:“好,李将军果然是爽快。”
李元徽从其手中,接过长剑,然后拔出一截,让其在太阳下闪耀如冷冽的光芒,随后又迅速归鞘。
“受张五君重礼,却无以为报,真是惭愧啊。”
张五却道:“哈哈哈,其实今日除了谢将军搭救小女,还有一事相求。”
李元徽道:“张五先生请直言。”
张五笑了笑,然后回头道,“张镇恶,给老子滚过来。”
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后走出来一个大汉,身高八尺有余,身形魁梧雄壮,长的很有特点,碧蓝色的眼睛,赤发黄须,面部的轮廓也不似汉人。
“阿耶,见过李将军。”
李元徽冲着他微微颔首,心中暗道看这身材倒是好汉。
张五道:“这是我儿镇恶,自幼习武,有些气力,江淮一代除了老三,还没遇到对手,他一直想要入军中效力。苦于报国无门,今日就请将军收他做个亲卫”
李元徽闻言又看了看这名为镇恶的汉子,生就一副异象,必不是寻常之人。
“我观令郎天生异象,与我做个亲卫,恐怕有些屈就了,不如就让他跟着张坚,做个都尉?”
张五却道:“李将军言重了,我这儿子一向仰慕将军功绩,还请将军收下他,日后鞍前马后”
见张五又是送名剑,又是让他儿子给自己做亲卫,这想要结交的意思很明显了。
在拒绝可就不礼貌了。
于是点头应下:“好,那就先委屈令郎,与我做几日扈从。”
“能为将军效力,是他的福气,何谈委屈?张五再次祝将军一路顺风。”
“多谢张五君,那就此告辞了。”
说罢之后,李元徽又冲着一旁的张坚和老朱等人抱拳拱手示意。
随后登上了五牙大舰。
张五和侄子张坚等人一起目送李元徽的座舰启航,才准备离去。
张坚有些诧异的追道:“五叔,你今日这是?”
张五笑了笑,“我若看的不错,这位李将军绝非等闲之辈,乃是身负大气运之人。”
张坚闻言心下了然,然后继续问道:“那这倚天剑?”
张五笑道:“哈哈哈哈,不过是柄寻常宝剑罢了,我张家何来倚天剑?不过试探尔。不明白?倚天剑乃是魏武之佩剑,若这位郎君一见欣喜,视若珍奇,必不是持重之辈。有远志者,才会避之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