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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刘颖在一起以后,也像那个年代的所有情侣一样,逃离不了庸俗。
除了白天上课,想方设法的想和彼此在一起。她是个积极向上的好学生,而我是个不学无术放荡不羁的小痞子。她会经常带我去自习室、阅览室,而我却只能带她去人工湖畔和球场,又或是沙县喝酒和网吧上网。她努力的想让我近朱者赤,而我却一直变着法的让她近墨者黑。
不能在一起的时候,无时无刻想对方知道彼此在干嘛,于是就短信飞舞电话熬粥。我有时候即便是去拉屎都会短信告诉刘颖,然后总是会换来她的一句“讨厌,恶心”。谈了恋爱以后,我终于知道了小强是如何在半个多月内,把手机套餐里的两千条短信和两千条虚拟网通话干掉的。
ZJ省大学生足球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我们学校是两个比赛场地的其中一个。小组赛我们借助主场优势势如破竹,八进四也是三球零封对手高歌猛进,这场比赛我下半场梅开二度锁定胜局。
那天晚上,我倚靠在那个白天被我洞穿过的球门门柱上,坐在球场草地上,刘颖枕着我的腿躺在球场上,仰望着星光点点的夜空。刘颖还是一个比较保守传统的女生,即便只是牵牵手,在白天人多的校园路上也很少进行。她并不是介意别人看见,只是未曾有过恋爱经验,初恋羞涩,不习惯将自己的爱情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需要慢慢适应的过程。像现在这般枕在我的大腿上,也就是因为在夜晚的操场瞎灯黑火,她才会如此没去顾忌。
夜晚的球场少了白天进行比赛时有的热闹和激情,但是我却很喜欢这样安静,连空气都感觉是这么的清爽新鲜,不夹杂一粒的尘埃。刘颖仰望着星空,而我却低头凝望着她,我仔细地端详着她的五官,感觉她美得是如此的具体而又恰到好处。我从未这么仔细地看着她的脸庞,以致迷了神。
“干嘛这么看着我呀,在想什么呢?”刘颖问我。
“我在想,你怎么这么好看呢?”
“这么好看还不是照样被你骗到手了。”
“这不能叫骗,我们这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郎才女貌。”
“啧啧啧,会的成语还挺多啊,油嘴滑舌,欺骗无知少女的行为。”
看着刘颖说话的小嘴,脑中一股邪念突然飘过。我心想,倘若此时我告诉她我想亲亲她,将彼此的初吻献给对方,想必萌芽绝对会被她无情地扼杀在摇篮里。借鉴牵手的经验,看情形还是得先斩后奏,霸王硬上弓。趁着刘颖不注意,我俯身将自己嘴唇犹如钢印一般盖在了她的嘴唇上。
一切还是这么的突如其来,刘颖还是这么的始料未及。她措手不及,反应过来试图推开我的脑袋,让自己坐起来。我的嘴唇足足在她的嘴唇上停留了三秒钟,我才心满意足直身抬头让它们分开。
这就是我们的初吻。
刘颖赶紧坐直身子,转身过来拍打一下我的胳膊,发泄心中的不满。压低着声音抱怨道:“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老是这样,毛手毛脚的。”
我没有回答,微笑地抿着两瓣嘴唇,回味初吻的味道,舌尖告诉我的答案是初吻甜如蜜。
“第一次牵手也是这样,初吻也是这样,这么美好的东西,怎么都被你这么草率的给掠夺了。”刘颖皱皱眉头,对我的行为表示极度不满,她接着说,“好生气啊,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要不再亲一下吧,这次我们亲的认真点,争取不那么草率。”我厚着脸皮恬不知耻地说着。
“你倒是想得美啊,骗我骗上瘾了啊,还再来一下,真是贪得无厌。”
我咧着嘴巴傻笑,刘颖看着我企图得逞后洋洋得意样子,嘟着小嘴对我表示强烈的不满。球场注定是我福地,见证了我和青春有关的几件大事。在这里我和刘颖结缘并一见钟情,牵了她的手,让我们成为了彼此的初恋,还无耻地夺走了她的初吻。
坐在寝室的椅子上,我继续回味着晚上亲嘴的味道。连小强一反常态给我分的一根烟,我都夹在指间久久没有点上,因为我不想让尼古丁掩盖了刘颖的唇味,我想让她初吻的味道在我的唇上尽可能的久留。
我的舌尖无数次的掠过双唇之后,我点上了小强分给我的那根烟,一边美滋滋的抽着,一边给刘颖发着短信。在短信里,刘颖对自己防人之心的薄弱表示后悔,对我晚上鲁莽的行为继续表示不满和谴责,抗议我这种先斩后奏的处事作风,希望我以后改过自新,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爱情观。
当我和刘颖正聊得起劲的时候,寝室门口来了个不速之客,这个人就是吴闯。我们之间原本就结仇已深,他却在深夜造访,我和小强长毛见状警惕心顿起。但是不同往日的登门闹事,此次他却是一人前来,脸上也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因此对他也减少了几分厌恶和敌意。
小强走上前去,脑袋凑到吴闯身后的走廊看了看,确定他是一个人来的。然后对着吴闯说:“小黄毛,你这几天是上过嵩山少林学过武功啊,还是迟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一个人来闹事?”
“一边儿去,我不是来找你的。”吴闯推来挡在他前面的小强,然后对我说,“小子,你出来下。”
能让吴闯来寝室找我,我知道无非也就和刘颖相关了。我站起来走到门口,问:“怎么了,有事就说?”
“跟我出来下。”
小强估计是怕我出去中了吴闯的埋伏,从而寡不敌众。他警觉的质问吴闯说:“小黄毛,你想怎样?”
吴闯没有理会小强,目光直接看向我,然后说:“我今天不是来闹事的,我只是想和你聊两句。”
从吴闯说话的语气、表情以及举止都看不出他是来刻意惹事的,所以我也放下了警惕,同时也让原本蠢蠢欲动的小强和长毛放松一些。我跟着吴闯走到寝室过道走廊的尽头,站在窗口边,我双手胳膊肘支在窗台看着窗外,背对着吴闯,吴闯则背对着窗外面朝着内靠在窗台上。
吴闯将手伸出窗外,递给我一根香烟,眼睛依旧看着过道里头。气氛和平的让我有些意外,他平静地给我递烟,彼此没有纷争,这是第一次。这不是一根简单的香烟,是一个高傲男人的脸面。他是放下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气势,他是也想证明自己此次并无挑事之意,让我暂时对他消除恶意,缓和一下一直以来敌我对立的关系。常言道,有气不打笑脸人,我选择接过香烟。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点上香烟。
“你和刘颖的事我知道了。”吴闯说的极其平淡,平淡的一反常态,甚至有点不像他能说出得话。虽然曾经我们争锋相对,甚至打的头破血流,但也算是公平竞争,无论谁获得刘颖芳心,那都是刘颖的选择。现如今尘埃落定,或许对他打击过大,以至于他那颗原本傲慢的心犹如跌入深渊,心灰意冷而表现得像现在这般心如止水。
如我所料,他的到来果然是和刘颖相关。我也不惊讶他知道事情,尽管我和刘颖平日里在校园人前表现的足够低调,但是毕竟谁也没有刻意隐瞒,时间久了迟早都会知道。我轻轻地应了声,我说:“嗯,知道也正常。”
“你应该知道从高中开始,我们也一直是同学,我也是追了她那么多年,但是还是输给你了,恭喜你!”吴闯表现的异常的大度。
“谢谢!”我回答道,对于吴闯的这句祝福,我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语气尽量的表现得波澜不惊。
“这么多年来我自认为肯定比你了解她,她是个比较单纯,也比较简单,可能有些方面还会比较脆弱,希望你以后好好待她,不要伤害她。”吴闯仿佛是在叮嘱我,又像是在警告我。
“这些不用你多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现在我虽然输给你了,但是不代表我已经放弃了,别给我机会。还有要是让我知道你对不起她,我绝对饶不了你,”后面这句话,他说的字字带钉,语气强硬。
吴闯说完就走了,彼此没有告别语,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废话,正好一根烟的时间。和他的对话,我不难看出吴闯对刘颖的喜欢之深,同时我在心里也暗暗鞭笞自己一定要对刘颖好,让她知道她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