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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乌压压的东胡铁骑奔袭而来,陈尚所部士气降到了冰点。
尤其是前排的长枪阵,直面而来的死亡气息让其中许多士卒都为之颤抖。
眼见骑兵越来越近,宫教坐不住了。
“弓箭手放箭!长枪压上!”他下令道。
箭雨虽狠,但对于东胡骑兵来说完全就是毛毛雨,不带怕的。
而长枪士卒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可就在两军正要短兵相接时,东胡骑兵突然一转马头返回了。
这让一些第一次出征的士卒顿时摸不着头脑。
而资历老一些的甲士却发现了在心底暗叫不妙。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铺天盖地的箭雨破风而来。
这箭雨自然来自东胡骑兵与东胡的弓箭手。
一时间,大魏方哀声四起,阵脚渐乱。
在此番箭雨中,王疑左臂中箭了。
而王疑所在的长枪阵有三成士卒中箭了。
“全速奔进,决一死战!”宫教见此情形,只得血战一决生死。
“杀!”大魏士卒喊杀声震天。
“杀!”王疑亦在呐喊。
可东胡人又后撤了,他们并没有选择交战。
饶是大魏士卒奋力奔进,可却还是追不上东胡人。
“退!”宫教再次下令。
如若再追进,保不齐有被埋伏的可能。
“宫教庶子!”陈尚在心底又骂上了。
眼见大魏方后撤,东胡人又折返回来进攻了。
又是一波箭雨破风而来。
大魏方只得再次迎上顶着箭雨奋力奔袭。
果不其然,东胡人又撤了。
“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怎么东胡人还会用教员的战法?”王疑心里抓狂。
左臂伤口也被他包扎好,已无大碍。
毕竟他前世学过近心端包扎法。
而此刻的宫教脸色却是铁青。
“这次东胡人是下了血本啊,连最精锐的骑兵都派来了。唉,仗还没开打,就已经死伤了三千余人,这传出去让人笑话啊。”
普通东胡骑兵是不配发弓箭的,而精锐游射骑是有弓的,且马匹佩刀都更为优良。
“撤!撤!速撤!”看着手底下气喘吁吁的人马,宫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将令。
“迅速去报知曲烈大人,就说遇上东胡主力精锐,请求增援!”随即他又对身边传令兵说道。
大军迅速向后撤,丝毫不带犹豫的。
“快点!快点!继续撤!”宫教大吼道。
他打算暂时撤退,等待援军。
手底下的人马立即拼命奔跑起来。
但就在这时,东胡骑兵再次冲杀了上来。
而且这次都是抽出了战刀。
这分明就是要决一死战了!
“后军转前军,迎敌!”宫教忍无可忍再次大吼。
尽管手下人马被折腾得气喘吁吁,却依旧转身迎敌。
刹那间,场中顿时地动山摇。
东胡战马的长吁与大魏边军的呐喊交杂在一起,一场大战开始了。
原有的阵型在东胡铁骑杀入进来的时候完全乱了套,所有人都在混乱中战斗。
而敌我双方的弓箭手也在激烈对射着,场中几乎已被箭雨笼罩。
而此刻的王疑已是丢弃了长枪,拿起了狭翎刀与东胡步卒战在一起。
“老子干死你!”
“啊!”
“比吧干于斯啦!”
场上响彻着各式各样的声音,有大魏士卒的有东胡人的。
“艹!。”王疑砍翻一个步卒,却被疾驰而来的敌骑掀翻在地。
所以没有撞到要害,只是被蹭了下。
那敌骑自然也是被大魏士卒砍翻在地。
王疑迅速起身,继续战斗。
他的视线已然模糊,血红一片。
但他分不清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他也没心思去管。
他只是想着自己要杀出重围。
想到这,他拔出了腰间的另外一把较短的刀。
真是那把留存至今的猎刀。
双刀在手,敌首可求!
“杀!”面对群敌,他再次奋力向前。
场上双方一时间杀的难舍难分,一向狠劣的东胡骑兵在这此时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代指挥宫教更是亲自披甲下马,手持一把精铁大斧,在场中疯狂砍杀敌兵。
霎时间没有敌兵敢近其身。
“我宫教今日就算战死此地也不会让尔等蛮劣得逞!弟兄们随我杀!“言毕他杀入群围。
大斧所到之处,皆是人血肉横飞。
忽有一骑冲撞而来,他也不惧,卯足劲对撞,竟是撞得敌骑人仰马翻。
猛将无双!
而后边的边军见此情形,也是奋力攻杀向前。
一时间战场中线的东胡人竟节节败退。
但就在局势稍微好转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陈尚所部的兵役竟开始溃逃!
这一逃更是卷着那些原先就畏战惧死的边军士卒一齐逃逸。
士气大减!
“卫军速将逃逸者拿下!”陈尚见此情形也是急得手足无措,连卫军这种保护自己的士卒都拿去砍逃兵。
而在最前线的王疑此刻亦是连杀数人,完全杀红了眼但也是气喘吁吁。
正当他稍作歇息时,两名敌军从后方向其奔杀而来。
“王羽小心!”
王疑转头看去,只见高图的身子被两把刀刺穿。
他用自己的性命救了王疑。
“啊!!!”王疑眼角狂跳,大吼一声迅速砍翻那两名敌军。
高图躺在地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但最终他还是闭上了双眼。
此刻的王疑满脸血污,披头散发,紧握着早已崩口破裂的双刀。
仿佛一只受伤的猛兽,狼狈却又狠劣。
在这一刻,没有东胡人敢去打他的主意。
与此同时,兴安边军的逃逸迅速加快了战役右线的崩溃。
陈尚指派的卫军并没有起到明显的作用,更有甚者跟着一起溃逃去了。
东胡人乘势压上,右线局势岌岌可危。
冲锋在一线的宫教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顿时在心底大骂陈尚。
就在这时,东胡阵中突然袭来一员年轻小将,白马银甲,白袍银枪。
奇怪的是,他所着之甲不像是东胡的造型,而是大魏将领所着战甲。
此将突入阵中,直取宫教。
宫教自然也是观察到了这一情况,立马回身摆开架势。
“铛!”双方兵器打在一起。
随即宫教立马跃起,一斧劈下。
被那员小将挡下。
双方接着又打了十几个回合,而周围的双方士卒也都很识趣的没去干扰。
虽然宫教没骑马,但是依旧和马上的敌将打的有来有回。
“大人,陈尚守不住了!全是逃兵啊!”突如其来的一声呐喊使得宫教分了神。
就在这时,东湖小将的白马重重踏在了他的胸口。
“噗。”宫教吐出一口鲜血,随即就想起身再战。
可还没等他起身,一根银枪已然刺入他的胸膛!
他倒下了。
“巴撒拉卡机!”东胡小将大喊一声。
随即东胡兵马仿佛打了鸡血似的一拥而上,全力奋战。
“宫教大人战死了!”消息很快传到了右线,使得原本就已岌岌可危的局势迅速恶化。
陈尚原本还想继续奋战的,结果一听宫教死了,立马调转马头也开始跑路。
手下的人马一看镇守跑了,也不拼命了,开始了拼命逃逸。
更有甚者因为营将阻拦而直接将以下犯上将其砍杀。
李参就是这样死的。
陈尚所部完全溃退,局势迅速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