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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业务和主人
“请等一下，您说‘我方的立场’……这个‘我方’是谁的立场？”
周游双问道。
这个问题乍一看有些莫名其妙的，可实际上，却是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因为面前的半龙女仆管家并非人类，而是卡牌精灵。
总管看向他：“我们‘小蓝最可爱卡牌工作室’，立足于社会已有数十年的历史，属于金牌老字号，诚信经营，产品服务各有特色，受到下至正式决斗者，上至职业决斗者的信赖和欢迎。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周游双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总管颔首：“那么接下来说明本次海都更名为‘剿灭毁灭凤凰人’代号的行动。
“或许你身为黑龙决斗王身边的人，已经了解大致信息。”
周游双再度点头。
详细情况和基本信息的话，古都的劳会长都于一周前和他解释清楚了。而实践部分，也在这周内由秦天手把手教导了他。
“今日，协会方在行动内公布了追缉对象的定名，即‘毁灭凤凰人’，同时，英雄决斗王下落不明，协会发布了相应的追踪任务。
“决斗王疑似违背法则的行为并没有公开，仅在高层内部交流过信息。”
这时候，克劳利给他使了个眼神。
周游双微微皱眉，知道他的意思是让他说点什么了。
于是他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简略地和龙女管家说了一下。
管家听后点了点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
“我知道了。”她只是这么说，“那么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
随后，她打了个手势表示要暂时离开去打个电话。
不过几分钟她就回来了。
“那位怎么说？”阿莱斯特的手指点了点桌面。
总管微笑着说道：“主人的意思是，若是协会不愿意忤逆王席，那么接下来由她来处理。
“决斗王的反叛者应当由同样的决斗王下达裁决。”
克劳利摸了摸下巴：“这么快就定性了啊，协会大概还不知道这事——不过，那个英雄决斗王可能也不太妙哦。”
他顿了顿，脸上虽带有笑意，说出来的话却非常冰冷：“这样下去的话，不需要谁来出手，很快就自己崩溃了吧。”
“说到底，承载力量的主体是人类的躯体。”总管平淡道，“我们的力量不是人类能接受的了的，更何况是那种黑暗的力量。”
周游双听着听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上来，从脊椎骨直窜天灵盖。
在这副长桌前，合计五名人物的会局中，只有他才是唯一的人类。
这些卡牌精灵就好像全然不在乎他一般，所言及的内容中对人类有一种近乎冷漠的理智。
卓辉星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唤回了他的温度：“游双，我在。”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真龙剑士那双湛清色的双眼犹如泉水一般令人给感到平和。
于是他心中一暖，咳嗽了一声：“姑且问一下，‘那位’是哪位？”
其他人，确切的说，克劳利和总管看向他，前者略一思考后，解释道。
“你可能不知道，管家所照看的这座宅邸——严格来说所有的下属于她们的宅邸都有一位明面上的主人。
“而包括她所搭建的‘小蓝超级可爱工作室’也是一样，具有一个社会意义上的所属者。”
他补充道：“用伱的话说，精灵是需要在人类社会有一个可以行走的身份的，这里就是这样的工作室。”
社会意义上的所属者？
周游双忽然想起来，当初在万布汜交给他电话的另一侧，龙女总管似乎这样说过：“我们工作室有决斗王亲自认证担保”。
他一拍脑袋。
对了！当初世界大变刚刚回过神来的时候，刷新闻的那会儿瞄到过，后来因为好奇他也特地查了一下。
世人皆知的正式的龙族决斗王，除了秦天使用真红眼以外，还有一位女性早于秦天登上王席六年，使用的正是“半龙女仆”卡组！
这样的话，他就知道龙女仆的主人们是谁了。
龙族决斗王梅卡琳。
她小时候就已经登上决斗的舞台，可以说是在万众瞩目中一路成长为了决斗王，是国内决斗者的中流砥柱，日常作为代表出席各种世界级的活动。
可是说是比来桧的等级要高一点，人气在海外也非常高，属于国内决斗的脸面之一了。
那样的话，这名决斗王肯定也知道和精灵有关的事情？
甚至，他有些怀疑，该不会这位决斗王也是卡牌精灵吧？
他可能是有点神经过敏了，但目前碰到的几个决斗王，只有秦天长得像个正常人，其他人不是精灵就是和精灵一同吃泥了。
“等等。‘这里就是这样的工作室’？”周游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你不会是要说，‘小蓝无敌工作室’的主营业务是把精灵——”
凤凰神啄了啄羽毛，好奇地抬起头。
而总管则是非常平静，且有力地如此说道：
“是的，我们的主要业务之一，就是引渡想要进入人类社会的生灵……即你说的卡牌精灵。”
嘶——
周游双顿时只觉得头皮发麻。
居然是这样的地方？
半龙女仆们居然在做这种事情？
“一方面，精灵们需要认知到人类社会的很多常识，学会许多与人类一起生活的技巧，比如隐藏自身，伪装自己，以防引发骚乱，破坏人类的秩序。”管家继续说道，“另一方面。
“我们也开设了许多面向人们，尤其是决斗者的业务。
“比如推荐卡牌构筑，售出卡牌，制作各种卡牌相关的周边等等。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客人，稍后我会将我们的店面推给你。”
克劳利在单片眼镜后的双眼眯了起来，心中有些讶异。
管家居然这么看好周游双？
不光是向他介绍有关精灵的业务，甚至于还推介自己的店面。
这等同于代表自己的势力投去了极大的善意。
明明是初次见面才对，眼力这么刁钻？
总管依然维持着平和的笑容，明亮的双眼注视着周游双，倒映出其身上流动着的，来自于无数“同类”的气息和喜爱。
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了。
被精灵吸引，又或者是吸引着精灵？
就连她，心中也存有细微的好奇。
周游双点点头。
说起来确实，千菲当初听到这个工作室名字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不难理解对于之前还想要收藏女武神卡垫的她有多喜欢这种周边定制。
不懂。
然后周游双沉吟片刻，摊手说道：“要怎么推给我？”
克劳利奇怪地看了眼他：“你没有手机吗？”
周游双：……
“你们卡牌精灵都这么与时俱进吗？”他忍不住吐槽道，“不会还要推给我个公众号吧，我还是初心者杯冠军呢，要不下次再冠名一下？”
“世界的发展日新月异，不能跟进时代的话，就会被市场淘汰。”管家扶了扶反光的眼镜，铿锵有力地说道，“这是真理！”
奈芙提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好！我喜欢你！决斗者，你也要学着点！”
周游双：……
只会起哄的宅凤凰给我闭嘴啊。
“这是我的荣幸，来自法老国度的尊贵神灵。”管家微微低头，而后抬起。
“说回刚刚的话题。主人的意见是她明天到达海都，如果那个时候海古安三都的决斗者还没能解决这一事件的话，她就会亲自出手。”
她平静道：“并且，如果到那种地步也无法终止这场丑陋的独角戏的话——”
她顿了顿，眼中浮起幽深的光影：
“就由我们来亲自解决。”
“对外仍然会宣布由决斗王解决。”克劳利淡定地补充道，“但是实际的性质会发生改变。”
“卡牌精灵的存在只有凤毛麟角的决斗者知晓，那部分人中真正能与我们交流的也绝不可能超过十指之数。”召唤师喝了口茶，“要珍惜你自己哦，使者。”
周游双的心情却沉了下来。
管家一方的意思很明显了。
梅卡琳作为龙族决斗王是第一重保险，如果她没能解决的话，最后就会轮到卡牌精灵们作为最终手段动手。
真要是到了那种情况，到时候的场面就不是能轻易控制的了。
“要我说的话，协会也真的对这件事情不够上心啊。”克劳利叹息道，“前后至少得有半年了吧，居然连毁灭凤凰人的起源和来桧的动作都没搞清楚。”
“决斗王拥有高度自由的权限，身为王席的他们承担的责任是无比重大的，几乎牵扯着全人类的命运。所以协会对他们的优待非常高。”管家说道。
“如果不是你带来的消息，我们也不会知道他那极端的目的。”
用毁灭凤凰人的力量毁灭全秘境。
这就是来桧的目的。
但是，在场的精灵们恐怕都没当回事。也许在他们的观念中，这根本是天方夜谭，是疯子的不自量力罢了。
可周游双清楚地知道，和来桧决斗过的他，更是亲眼目睹了转变并和来桧刀剑相交的他，完全体会到了决斗王内心深处的那股可怕的执念。
不论如何，放任来桧去做，对人类来说也未必是好事，遑论精灵们了。
似乎是看出他的担忧，克劳利笑着解释道：“别担心，使者。秘境是不可摧毁的。”
“准确地说，‘摧毁’这个词汇用得不够恰当。”绿发的青年温和地道，如同一名学者一般慢条斯理，“所有在人类看来已经消失的秘境并不是自毁了，而是离开了。”
“离开了？”周游双微微蹙眉，“你是想说，就好像天上漂浮的云朵一样，自己飘走或者变成其他形式的同种物体了？”
“合理的比喻。”克劳利欣慰地颔首道，“不过，你最好理解为‘秘境是我们所处层级的投影’较好。”
投影？层级？
周游双直觉式的意识到，他或许正在接近秘境的本源。
自百年前秘境降临开始，人类从未停止过研究秘境的脚步。时至今日，公开出来的主流说法，就是秘境可能是另一个宇宙的一部分，经过一系列周游双也看不懂的和量子力学、弦理论等等深奥学科相关联的操作以后，和人类所在的这个宇宙产生了偶然的交汇，从而诞生了秘境。
似乎和克劳利的说法有相似之处，什么投影、维度之类的。
“所以，秘境根本不是所谓的独立存在的每个空间，无所谓破坏，因为人也无法破坏影子，只能遮住它或是改变角度让它也移动。”
“就是这样。决斗王的目标注定是无意义的。用我们的力量摧毁秘境的过程，就好像改变了阳光入射的角度，不会伤及秘境的根本。”
总管说道：“假设他‘摧毁’了所有的秘境，也只是秘境消失几年，日后仍然会重新降临。这是世界的规律，不可改变。”
目前人类主流的思想也是利用并控制秘境而非极端的去除所有秘境。
“我明白了。”周游双转头，看到卓辉星也是一副“我悟了”的表情。
“？你有什么好恍然大悟的。”他有点无语。
“可能，这位客人所处的星球原本就只有天外的精灵界吧，如果是降临地星时无意识地穿越了层级，那么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总管说道。
“总而言之，辛苦几位了，剩下的就交给主人和我们就好。”她起身鞠了一躬，“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此处下榻，我们已经准备了客房。”
克劳利打了个哈欠，也站起身来。他眼角的余光瞟到一旁，身形微微一顿，嘴角勾了起来。
认识的时间不久，但这位“使者”本来就是心思真实，行为也直接的人。
所以，他看到这个场景时，就微微笑了起来。
这并非是嘲笑、讥讽的笑意，也不夹杂任何负面的情感，只是单纯的，一种“他果然如此”的感慨——
“请稍等一下，管家女士。”
高中生平静的声音传来。
他抬起头，眼中翻涌着众多复杂而又统一的情感。
龙女管家睁开眼，上身抬起，站得笔直。
然后，她听到了面前这位少年坚定的话语：
“请让我去。
“那位英雄决斗王，还欠我一份没算完的账。”
睡觉前md打一局珠泪内战，有益锻炼大脑，快速入睡。
受不了了，什么时候出俱舍，我要用俱舍朱和这些珠泪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