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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精灵泪
万魔殿内，摇曳的火光使大殿忽明忽暗，殿柱上托着火盆的兽显得格外狰狞，灯影斑驳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倒着十数人，有男有女，各个皮肤白皙，身体微微颤抖着，从背部肩胛骨的两道疤痕看，他们都是被拔掉翅膀的精灵。
如同牲畜般被丢在那里的精灵们，若不是身体还微微有起伏，还真让人以为，这满地堆放的都是尸体。然而并没有人前来处理他们，他们只是在那里静静地躺着，如同一尊尊雕像。
王座上，那个长着巨大盘羊角的黑发魔族怀里抱着最后一个女性精灵。她似乎是这些精灵中年龄最小的，白皙的脸上，一双无辜的翡翠色大眼睛吧嗒吧嗒掉着泪，纤弱的肩膀在巴尔手掌的抚摸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光洁的背部并没有其他精灵被拔掉翅膀的伤疤，而是有两对小巧透明，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翅膀，看来，在来的时候，她被保护得很好。
巴尔似乎对她的样子非常满意，但又心疼她不断地流泪，他不愿看到她那双如宝石般迷人的翡翠色眼瞳被泪水迷蒙。于是，他微眯着双眼，一下一下用舌头触摸着她稚嫩的脸颊，轻轻替她将流下来的泪珠儿拭掉，饶有兴趣又心生怜悯地轻声哄着她。
“不哭，乖……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美人儿？”巴尔的唇轻轻滑过她的眉眼，半眯着双眼看着她。
小精灵吓得只剩下颤抖，眼泪不住地滚落，那双粉红色的樱唇，微微颤抖着，发不出半点声音。目睹了这个黑发的魔族一个晚上对十数个族人所做的兽行，恐怕谁也不会淡定。
巴尔似乎心情甚好，他一只手从背后揽着她的身子，另一只腾出来，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薄唇轻启，问道：“怕我？”
小精灵颤抖的更加厉害，她的嘴再度张了张，然而还是哑着，只是微微在颤抖中点了点头。
“如果你习惯了，就会知道我的好。”巴尔笑着说完，将她的脸带到自己近前，张嘴含住她的樱唇。
他一边细细地品吻一边回忆着她初来万魔殿的情景。当她颤巍巍地随着她的同伴从牢笼里出来的时候，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整个人都快瑟缩成一团，对于他人的触碰更是敏感得要命，那双如宝石般善良的翡翠色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生怕他会心血来潮，将她撕碎一般。
她一定不知道，她是他早在千年前就相中的宝！那时她只是被掳的精灵中首批诞生在魔界的精灵宝宝。才开了眼，那宝石般的翡翠色便让他为之着迷，精灵的生命漫长，他一直等了近千年才等到她长大。
她真的很小，也很轻，如同拥抱一个孩子，巴尔只微微一用力，她便被他抱起来，他喜欢她的身体带给他的奇妙触感，柔软、纤细，还带着处女特有的体香，这个味道让他如痴如醉，他几乎整个人都埋在她那醉人气息里，难以自拔。
他小心翼翼地对待着她，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又如对待那一碰即碎的泡沫，他要让她知道，他是多么珍惜她、怜惜她、疼惜她，希望她能够在他的温柔下慢慢褪去恐惧，然后接受他！
怀里的小家伙果然不负所望，在他的温柔里逐渐软化，大殿上斑驳的光影，随着两人动作的变化而变幻着模样，有时如一头猛兽，有时又如温润的绵羊，它在那深灰色的墙壁上摆弄着诱人的身姿。
小精灵眯缝着双眼，泪水已经不流了，只是未曾干涸的水渍还挂在脸上。这个长着黑色盘羊角的魔神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惧，他对待她并不像对待其他人那样残忍粗暴，而是十分温柔，甚至带着丝丝小心，她觉得，她并不那么怕他了，她甚至可以在他温柔的抚慰下，渐渐卸下那层矜持的伪装。她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唇，头向后仰着，紧紧抱住巴尔的头。
“让我们彼此品尝下对方的味道可好？”巴尔将手撤出来，用手指轻轻放在她唇边，一点一点地轻触她柔软的唇，巴尔的一双紫瞳充满着魅惑，深情地望着她，唇角露出一丝浅笑。他要她明白，他是疼惜她的，不忍心她受到一丝伤害，他希望她能够一点一点地回忆起来，在千年前她第一眼看到他时，露出的那一抹笑容是怎样幸福的感受。
随着动作的变化，那映在灰色墙壁上的怪兽不断变幻着，时而团作一团，时而张扬恣意，在火光中尽情地表演。突然墙壁上的光影一变，时间如同定了格，除了火焰在盆中噼啪作响以外，一切都静止不动了。
“唔！！”小精灵突然双眼圆睁，瞳孔紧缩，甚至牙齿都紧紧一咬，很快口腔中就弥漫着鲜血的味道，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她不自觉地咬紧牙关。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忍受这种痛，于是她选择让血液的味道令自己麻痹，那铁锈一般的味道，让她发现，原来任何生物的血都是一样的。
小精灵已经松开咬着巴尔的嘴，她真的开始沉迷在他粗鲁又怜惜的温柔里，她开始让自己不再去想精灵族，忘掉那个孕育她却也禁锢了她千年的世界之树，她想要一种自由，一种可以完全释放自己的自由！
然而，就在她双眼迷离地任凭巴尔索取的时候，她瞥见地上趴着的精灵当中，一个男性精灵微微朝她抬起了头。
“Rhaich!（咒骂）”她看到他用口型说出了这个字，心里猛地一凛，她开始从心底痛恨自己，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
巴尔此时丝毫也未察觉怀中人儿的变化，他依旧沉浸在她美好的身体里。而那个小精灵则低下头，翡翠色的眼瞳中满是泪水，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无声地吟唱着古老的精灵魔法。
她用双臂紧紧抱着巴尔的头，如同恋人般轻抚着他肌肉分明的肩膀，巴尔的一只手在她的身上狠命揉捏着，另一只被她咬伤的，则辗转到她背后。
一个直径约80公分的圆形淡绿色法阵出现在巴尔背后，从里面渐渐露出一截带着尖刺的藤蔓……
一滴泪自她眼中滴落，带着晶莹如钻石的光，滴落在巴尔肩头。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使大殿变得格外惊心动魄。藤蔓猛地刺出，却在半空消弭，化为淡绿色的星光，飞散在巴尔身后，而他怀里的精灵面色惨白，双眼瞳孔放大，白皙的背部鲜血喷涌，右侧的肩胛骨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的身体不断抽搐着。
至于巴尔，他目光阴冷地看着她，一只手上，还死死握着从她背上生生拔下来的一整只翅膀。
“我原本以为……你会懂……”巴尔的手开始战栗，他将她整个人从他身上取下来，单手拎着她一条胳膊，任凭她身上被血污浸染，语气中是满满的失望。
他不再看她，用那双紫色的魔瞳扫视着地上那十数个精灵，身体因愤怒而颤抖，突然魔力宣泄而出，从身体里渗出数条黑色的气息，如蛇一般将他们悉数缠绕，很快，那些倒在地上的精灵便在痛苦的嘶喊中化为一具具干尸。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果然还是对你们太过仁慈了！”
瓦沙克府邸，笛德静静躺在房间的床上，凯恩和雷恩担忧地守在她身边，古雷利亚、艾克利亚和艾维克三个人分列在旁。
凯恩强行撕裂空间，发动契约传送，体内魔力一直不稳定，他过度消耗的魔法使得他一直没精打采的，但笛德一刻不醒，他便无法沉睡。而雷恩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与凯恩本为一体，为了维持他清醒的状态，雷恩已经将自身的部分魔力分给了凯恩，所以，两只毛球现在都只能维持现状，连基本的魔法都不能够随意释放。
艾维克看了看笛德又看向一直眉头紧锁的古雷利亚，拽了拽他衣袖，小声道：“古雷利亚哥哥，你的手……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轻轻摇了摇头，古雷利亚只是看向笛德，他好恨自己，竟然如此大意，让她受了如此严重的伤，比起她在薇薇安手下受到的伤害，他手指上的灼伤又算得了什么？
“古雷利亚，你说过不会让她有事的！”凯恩虽然比较虚弱，但依旧对古雷利亚质问道。
“……抱歉。是我大意了！”古雷利亚紧抿下唇，一脸悔恨，他竟然连薇薇安被人控制都没有察觉，任凭她对笛德做出如此大的伤害，若非最后关头笛德手腕上的那条金色手链将她的身体治愈，恐怕他就会永远失去她了。
“小姐的身体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这是极度透支魔力的体现，那个叫薇薇安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雷恩也满怀敌意地问道。
“她……是瓦沙克家族的亲戚，并且拥有多种魔族的血统，可说是战力极强的一个女人。”古雷利亚沉声道，他竟然低估了在魔都内部的那股汹涌暗流，它已经开始威胁到他的家族和他身边的人，他该开始采取行动了！
“便是那样，你竟然还让她们决斗！”凯恩听后，愤怒地跃起，飞到古雷利亚身前，恨不得趴在他脸上，狠狠咬他几口，“小姐如果有个什么闪失，便是拼尽性命，也要你们瓦沙克家族陪葬！”
“光之圣兽，请你冷静一点。”一直未开口的艾克利亚，用他低沉的嗓音道，“笛德利特是我最爱的妹妹的女儿，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请你放心！”
“我们凭什么相信一个魔族！”雷恩也飞起来，用小爪子指着艾克利亚质问道。
“我以瓦沙克之名起誓：一定会保护笛德利特到底。这样可以吗？”艾克利亚看向他们，强大的气息无声地散发出来，竟然让凯恩和雷恩也觉得震惊。
“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你们二位相信也在刚才的事件中受了不小的损伤，这段时间请放心在此休整，我保证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如何？”顿了顿，艾克利亚建议。
凯恩愤愤地咬牙，视线一一扫过艾克利亚父子，最后点头道：“好，小姐清醒以前，希望第三魔神能够发挥他的手腕，给我等一个应有的交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