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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组组长没有在意说话那小子的语气。
他脑子里此刻想的都是,小林粟一帮被召回的同时,林老板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平日里受到信任的伙计和护卫。
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到底意味着什么!
装着七个大活人的短租房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两个忐忑的伙计,在压抑的环境中挨了有三四分钟。
五大三粗的小子壮着胆子问:“你,你们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们就走了啊,快开工了都!”
调查组组长见俩小子眼睛一会儿看他,一会儿瞅桌子上的金条,抬手把金条往前推了一些,示意俩人拿走。
五大三粗的小子手抬了一下,不过没敢迈步,转头看向同伴。
精明些的小子,仔细观察了下调查组组长的表情,又瞅了瞅左右和身后围着的四个人,确定他们没有拦着的意思,小心的往前迈了一步。
抬手试验了一下,再次确定对方没有反悔或者杀人灭口的架势后,快速的伸手,把金条握在手里。
转身对同伴使了个眼色,俩人快步向房门走去。
两个守门的各自左右撤步,让开了通路,俩人悬着的心一松。
正准备推门走人,身后就响起一句:“要不,你们再想想,有什么其它可以告诉我的事情?”
随着调查组组长的话音出口,空气中再次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啪”的声音。
两个小子同时回头,桌面上果然又出现了一根小黄鱼。
“再想想,说出点儿我感兴趣的东西。你们两个,可以一人得一根。”调查组组长面带笑容,满是诱惑的说道。
“没,没啥好……”五大三粗的小子本是想拒绝的,可眼睛瞅着桌上放着的金条,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精明些的小子眼睛瞅了瞅金条,又看了看坐在那的调查组组长,显然是一副肚子里有料,但迟疑着不敢说的模样。
“说说吧。”调查组组长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
瞅着精明些的小子,用鼓励的语气说道:“你看,我都没有问你们的名字。
你想想,出了这个门,今天的事情谁都不会知道。而你们……
只要说上两句牵扯不到自己的话,就能得到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工钱,多合算的一笔买卖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精明些的小子矛盾了半天,终于问出一句。
“你看看,刚说你是聪明人。”调查组组长笑着摇了摇头。
说道:“我都不问你们叫什么,你也不需要知道我们的身份。”
“不!我,我得先明白你们是什么身份,才知道话能不能说。”精明些的小子咬了咬牙,谨慎的说。
“哦?”调查组组长情绪被调动起来了。
他知道,对方既然敢这么说,那么肚子里多半装着实料。
心里稍一思量,意有所指的问道:“蓝衣社,听说过吗?”
八通商行的伙计还是非常有见识的,毕竟商队遥哪走,聊天打屁的时候,听也能听到不少外面的事儿。
精明些的伙计听到蓝衣社后,脱口问道:“你们,你们是国党的人。”
“好啦,该你说了。”调查组组长一脸神秘的笑,没点头,也没否认。
“你们,真是国党的人。”精明些的伙计表现的异常谨慎,非要得出个踏实的答案。
“是的,我们是国党的人,此次任务是来搜集你们八通商行的可疑信息。”调查组组长判断出了伙计言语中的倾向性,果断的点头。
又指了指桌上的金条说:“这个,就是你们提供消息的赏金,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拿着,不会有任何问题。
而且,今天你们两个为我们提供了情报,就可以算作是有功人员。
以后八通倒了,你们算作举报有功,不会受任何牵连。”
“我,我……”精明些的伙计,呼吸逐渐粗重了起来。
站在那鼓了半天的勇气终于说出一句:“我要加赏,你得再给我一根金条才行!”
“哈,没看出来,你很贪心啊!”调查组组长并没有因为对方的狮子大开口儿动怒,反而有趣的笑了起来。
“我要说的消息,值!”精明些的小子喊了一嗓子,声音之大,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赶紧压了些音量解释说:“不是我贪,而是我要是把话说了。回去后,就不敢在八通混了。
我肯定得辞了差事躲去外地去!一根条子,不够我活的!”
“这样啊!”调查组组长眼睛泛起了若有若无的光,腰杆也下意识的挺了起来。
盯着精明些的伙计看了几秒,冲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马上从兜里掏出两根小黄鱼,放在了桌子上。
调查组组长把摞在一起的两根小黄鱼分开,用手指按着往前一送。
瞪着两只泛光的眼睛说:“只要你们能说出对得起价钱的东西。这些,都是你们的。再多,还有!”
精明些的小子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转头看了眼同伴。
能看出来,五大三粗的小子性子更贪婪一些,盯着桌上的小黄鱼眼睛根本就挪不开。
脸上尽是焦急的表情,一副在努力的想,恨不得马上倒出点儿实料,好换钱!
“你们会为我保密?哪天八通出事儿了,真的不会牵连到我?”精明些的小子到底是谨慎些,不太踏实的又追问了一句。
“你放心,我们绝对说话算话!再说了,你不是拿了钱就辞去活计嘛。以后八通出了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好…好!我说!”精明些的小子终于下了决心。
左右看了看,忽然冒出一句:“我们东家,他,他…他跟关外的红党有染!”
调查组此次赶到遵化的目的,就是判定八通商行的属性问题。
一组五个人,谁都没想到,外围情报还没有收集完,就忽然冒出一个精确指向性的信息。
调查组组长压住心里的激动,刚想提醒说话的小子要有根据。
五大三粗的那个一拍大腿,急不可耐的就跟着开口了:“对对对!我们东家通红!幺三儿亲口说的!”
调查组组长看得出来,五大三粗的小子已经有些红眼了,生怕小黄鱼都被同伴得去。
不过他在同伴的基础上,又点出了个“幺三儿”的人名,根本不像是在随口搀和。
再综合两人的表情重新观察一下,判断他们应该不是在编瞎话骗人。
于是笑着压了压手,说到:“不急,不急,慢慢说。赏钱就在这里,跑不掉的。”
五大三粗的小子还想抢话,但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着急,根本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
便示意了下同伴:“你嘴灵巧,你说!”
精明些的小子,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
不慌不忙的开口:“年前的时候有天早晨,一女的上门来找我们东家。
我们东家瞅着她热情的很,直接就给领后院了。俩人闷屋里说话的时候,连管家都没让跟进去。”
伙计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调查组组长听的却很用心。
可能是因为话里有些,能让人产生桃色遐想的内容,还露出了些会心的笑意。
“俩人在屋里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反正待了能半个来时辰才出来,然后那女的就走了。
那天正好赶上护卫队的乔壮子生日,那小子受我们东家器重,我们这帮人肯定得须着。
商量了下,就凑钱晚上在百香园摆了两桌。
喝了点酒,有人提到早晨上门的那个女的,大伙就猜她跟我们东家是个啥关系。
当时乔壮子放水去了,幺三儿就跟我们说,那女的是红党。
他跟车队往关外走私货的时候,她接过货。”
“那个女人长什么模样?”调查组组长眼睛死死的盯着说话的伙计,判断真实性的同时,生怕露过了某些重要细节。
“我…就瞅了一眼,记不太清了……中等个吧,穿的棉衫子,像是个文化人。围着围巾,大半的脸都挡着呢。”精明些的小子边回忆边说。
“……大眼睛!瞅着能有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模样!”五大三粗的小子生怕赏钱没自己的,赶紧捡知道的补充。
“你那天在吗?瞎扯啥!”精明些的小子有些不愿意了。
“我是不在,可我是听油头说的,他那天门口当接应,那女的上门时,就是他通传的!”五大三粗的小子不服的说。
“停!”调查组组长及时打断了两个人争执的苗头。
沉吟着问:“只是接过货的话,那个幺三儿,凭什么断定她是红党?”
五大三粗的小子,终于找到了接话的机会。
赶紧说:“幺三儿说,那女的带人接完货,搁那教育一帮手下。
说什么…这些东西都是海上的同袍捐赠的……”
“海外同胞!”精明些的小子纠正道。
“对,对!同胞,同胞!”五大三粗的小子不耐烦的应了一声。
接着说:“听幺三儿说,当时压的那四辆车里东西可全乎了。有烟、大洋、日本钱,对!还有什么‘刀勒’钱。
还有药,挺多西药。还有……哎呀,反正满满的四大车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