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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小板凳上的李家的大嫂更是看不惯了,猛地站起来。
“陈阿姨,不是我做小辈多嘴呀,这年头,谁家不死人呢,我奶奶四岁没爹,十七岁没娘,二十九岁没丈夫,一个人拖着四个孩子过日子,前些日子我姑姑和二伯也过世了,家里穷到现在还是穷呢,也没上谁家去哭诉呀。”
李家大嫂的话得到多数人的赞同,李奶奶今年已经九十一了,腰比虾还弯了,还能帮家里人煮饭,见到人都是笑眯眯的,从不抱怨一句。
眼看众人都歪楼了,陈丽花傻眼了,“我这不是来让小曦不能帮那个坏女人吗?你们不知道呀,林书芳那臭婊子可得瑟了,说我老了没钱了,也不让孙子来看我,这怎么行呢,当时她和永辰离婚,孙子的抚养权是我们谢家的,孩子是我带大的,出国留学都是永辰出钱的。”
众人都懵了,刚才只听到陈丽花不让黄一曦给林书芳代理,没想到这其中还有隐情。
陈丽花嘴再坏心再不好,对儿子和孙子可是不错的,谢永辰和他的女人们忙着事业,谢健英和谢健雄就连谢健豪也都是她亲手带大的。
在这里的几乎都是奶奶辈的了,孙子可是命根子。
谢永辰是没了,老人家还有三个孙子,还有希望,再怎么样不能剥夺老人家看孩子的权利呀,那三个孩子都是谢家的种,陈丽花百年后也得他们来举幡捧相片呢,哪能说断绝就断绝了。
陈丽花虽然不好,可也是失去儿子的老人了,林书芳更不是好东西。
众人七嘴八舌,有几个已经直接开口:“小曦呀,你可是善良勤奋的好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黄一曦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脸上青筋都浮上来。
“各位婆婆,大娘叔婶嫂子,我是你们看着长大的,所以你们也该相信我呀,我是律师,但我也有职业道德和素养,不会乱来的,林书芳她只委托我代理她和谢健英参与财产分配,并没有委托我代理争夺抚养权。”
“我就说嘛,小曦这孩子不会乱来的,这孩子从小到大做事一直有分寸。”众人纷纷点头。
黄一曦笑了一下,给众人续上茶水,又把甜点拿到众人手中,等众人安静了一下,黄一曦才继续解释为什么林书芳能替谢健英委托代理律师而陈丽花不能的事。
“抚养权只是因夫妻双方离婚,才要确定由哪一方抚养,但在法律上,父母都是未成年孩子的法定监护人,取得抚养权一方去世,另一法定监护人当然取得抚养权,这是无须变更的,若孩子奶奶想取得抚养权,需起诉,证明孩子母亲不适合抚养孩子的,法院可确定抚养权的归属。”
“所以说,在永辰哥走后,在谢健英未成年前,如果法院没有确定她不适合抚养,不管她为人如何,林书芳已经自动取得谢健英的抚养权。”黄一曦下结论。
“哦,你那前儿媳妇是故意气你的呀,你看这是法律规定,和小一曦可是没什么关系。”
众人若有所思,“是呀,人家林书芳可是孩子母亲呢,当时她就是顾着赚钱也有看孩子的,是没什么理由不让她抚养呀。”
“是呀,林书芳也不容易,当时也是被迫离婚的,又不是不要孩子……”
一个平时和林书芳关系不错的媳妇接过话头,她最近发现老公有出轨的迹象,和老公也在吵架闹着要离婚,她要是离婚了,孩子和财产全都要,绝对不会便宜那渣男的。
做女人真难,女人何苦要为难女人呢,立刻有人附合。
“对呀,林书芳就是抠门一点,但也没做什么大坏事,当时生谢健英时还是难产,也是不容易呀,是不能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呀。”
“抠门也不是林书芳一个人呀,这不是老谢家的传统吗?”
旁边有人低声,立刻引起众人哄堂大笑。
黄一曦被这群大妈围着整整普法了两个小时,解释得口干舌燥,又答应给陈丽花介绍一个资深的律师,才把众人和陈丽花打包送了出去。
母女两个沉默地收拾着客厅,感觉比打一场大仗还累,黄一曦冷不防地问林舒芳:“妈,你真的确定我是你和我爸生养的吗?”
林舒芳停下扫帚,“不然呢?”
黄一曦悠悠地说:“我怎么有一种感觉,我从小就是孤儿,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
“这孩子”,林舒芳忍禁不俊,想到刚才的邻居也感恩不已,要不是她们都来帮忙,只怕陈丽花也没有这么好就打发走。
“我生你的时候工作还没调来,还在老家上班,那时胎位不正,你爸就让我来白水州住院,你是早产儿,当时你爸出差,多亏了这些邻居帮忙,我工作调上来你转学来后,大家见到你就想起那段日子,所以很亲厚。”
林舒芳就是这样的人,哪怕刚被人指着鼻子骂,她还是念叨着别人对她的一点好,黄一曦已经无语自家圣母的德性。
“那是你觉得亲厚,要是你整天被人扒换尿布历史看你亲不亲厚……”
黄一曦嘟哝着,被陈丽花等人一打搅,也不想撸猫睡觉了,“妈妈,你把你做的鸡卷装一盒,我带去律师所给燕彬她们吃。”
许燕彬几个小助理家都不在白水州,林舒芳心善,经常煮些东西让黄一曦带过去,鸡卷虽然好吃,但林舒芳胃不好不能吃,黄一曦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一听黄一曦要去律师所,林舒芳不自觉地缩了一下:“你刚出差回来很辛苦,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去?”
“没关系,我不累。”黄一曦看到林舒芳水杯还要冲第二遍,就直起身子准备去开碗柜。
林舒芳急忙关掉水龙头,双手在围裙上面擦了擦,“还是不要去了吧,都要吃晚饭了,不如你去给花花洗澡,昨晚花花很晚回来没有洗澡。”
“那正好,我带过去给她们晚饭加菜。”黄一曦打量着母亲,有点不对劲,母亲不是小气的人,平时她巴不得黄一曦多送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