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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墨看到那文国公府的当家夫人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问,就让小厮和丫鬟赶紧把人送去了厢房,然后招呼客人继续游园。
那投湖小姐的丫鬟跪在地上对那文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哭诉,说是文大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文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呵斥住了,脸色不善的看着那丫鬟说,“你说话掂量一下,你一个丫鬟要是敢胡言乱语,搅了老夫人寿宴,我可不管你是谁家的,我定然会去你主家质问,那就不是两三句解释能过去的事了!”
那丫鬟一听,就住了嘴,乖乖的跟着她家小姐走了!
石墨觉得有些遗憾,她还以为会有一些热闹的场面可看呢!
石墨对王思远说,“可惜,没闹起来,我还以为有热闹可看呢!”
“都是要脸的,有什么话也不会当着众人面说,只能关起门来说。不过,那小姐肯定是要嫁给那公子了。唉,这为了逃避选秀,真是什么办法都使啊!”王思远有些感叹。
“选秀还没开始吗?”石墨问,
“没呢!估计要过完年了。不过事情是已经确定了的,秀是肯定要选的!”王思远看着石墨说,“所以,我才拉墨兄过来,墨兄可以略施手段,救这些可怜的女子出苦海!”
石墨拿着手里的折扇,打开扇了扇,对王思远说,“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什么?”王思远问,
“你不觉得冷吗?这大冷天你就不要再说风凉话了!”石墨瞪了一王思远。
王思远听石墨这样一说就笑了。然后对石墨说,“你不是想看热闹吗?走,我带你去?”
“这文国公府你熟悉?”石墨问,
“不熟!怎么了?”王思远问,
“不熟你带我看什么热闹!”石墨觉得她以后还是少和王思远在一起,这就是个不靠谱的,上次游船搭上了一个邱生,这次可别在把她搭进去。石墨想到这,就带着墨四六往人多的地方走,也不理王思远了。
王思远见石墨不高兴了,就跟着石墨往人多的地方去,还没走到人群里,就看到袁凯立了,就问袁凯立怎么这个时候才到。
袁凯立解释说家里有事耽误了一会儿,就又问石墨最近去了哪里,怎么好长时间不见人?
石墨又把家里有事的借口说了一遍,然后三人就往摆放席面的方向走去。
石墨心里盼望着赶紧开席吧,开了席她就能赶紧走了。这大冬天赴宴是真受罪!
好在石墨的愿望很快达成了,宴席开始,大家都说着吉祥话,喝着酒,开始热热闹闹吃席。
石墨看着远处墨四六和一众小厮站在远处,想了想,就对王思远说,“王兄,袁兄,我先告辞了,你们慢慢享用吧!”
袁凯立一听就说,“这刚开席,你怎么就走呢?”
“我还有事,请袁兄见谅!”石墨拱手说完,就告辞离开。
墨四六见自家少爷离席,就赶紧跟了上去,和石墨一起离开了文国公府。
俩人出了文国公府,就直奔醉仙楼,石墨到了雅间坐下后,对着小厮说,“快,上热茶,热菜,温酒,这屋里给我点两个火盆!”石墨觉得她都快要冻死了。
墨四六见石墨哆嗦着坐在椅子上就说,“少爷,一会儿你去买个大氅吧,看你冷的!”
“先吃饭,吃完饭去赌坊,去了赌坊再考虑买大氅!”石墨人真冷,这大冷天露天吃席,真是活受罪!
石墨和墨四六等菜上全了,就开始坐下来吃。喝着温酒吃着热菜,爽!这才是吃席面正确的方式。
石墨和墨四六吃的正欢,就听外面热闹了起来,好像是有人在吵架,墨四六出去看了看回来说,“少爷,外面好像是哪家的夫人来捉奸了,正闹着呢!”
石墨一听就笑了,还真是热闹啊,这文国公府有跳湖的,这酒楼里有捉奸的,这整天都没正事了?这要是皇上知道有这么多女子不愿嫁给他,他得多伤心啊!
石墨和四六吃完饭,就下楼结账,就见楼下吵成一片,许多人也不吃饭了,都站出来围观。
石墨觉得这有啥好看的,就带着墨四六下楼,想着把账结了她就去赌坊玩会儿挣点银子去。
谁知道石墨刚走到柜台前,后脑勺就被打了一巴掌,“我靠!”石墨扭头就喊,“谁?刚才谁打的我?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场面安静了下来,石墨对着柜台里的掌柜的说,“我在你这吃个饭还挨打?这事怎么说?”
那掌柜的看了看石墨说,“墨少爷,我把这餐给你免单如何?”
“我家少爷缺你一顿饭钱吗?”墨四六对着掌柜的喊道。
那掌柜的一指一个妇人说,“是她打的,墨少爷,我看的很清楚就是她打的!”
那妇人见石墨看向她,不服的挺挺胸脯说,“是我打的,你要如何?”
石墨才不管你是什么人,见对方没有道歉的架势,就一巴掌抡了过去,打的那妇人一下子就把脸偏了过去,脸上也有了四个红手印。
石墨打完骂道,“你是谁家的妇人,如此不懂规矩,带着人到酒楼吵闹,不知道丢人吗?你的家教就是如此!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关着门闹,非要大家看热闹,你让你男人将来如何抬头做人?你还懂不懂什么是妇道?”
那妇人被石墨又打又骂就哭着说,“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说我?他在外面勾三搭四,家里一堆姨娘还不算,这又出来幽会,我不该闹吗?”
“那你打他啊!你打我干什么?你管不住你男人,你把他腿打断不就行了,他肯定出不了门,你不也省心了!”石墨说完,见那妇人哭的可怜,就打算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谁想,那妇人的男人拦住了石墨的去路,说是石墨打了他夫人,得赔银子。
石墨看着那男人猥琐的嘴脸,二话没说,就是一顿打,还跟他要银子,真是反了天了!
那妇人一见自己的夫君被石墨打了,赶紧让自家的小厮帮忙,墨四六一见,就和小厮们打在一起,酒楼里客人看着打起来了,有人叫好,有人起哄,“打,使劲打!”
叫好起哄的喊声此起彼伏,整个酒楼的客人都过来围观了。
石墨把那男人打了个半死,墨四六也把小厮都打的起不来身,这个时候,京兆府衙的衙役到了,看着躺了一地的人在不停的哎呦哎呦,大喝一声,“谁人在此闹事!”
石墨上前拱手,对着京兆府的衙役说,“回禀大人,小人今日参加完文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到此间吃饭,这吃完饭下楼结账,无缘无故被人打了,打人者不但不道歉,还仗着人多,拦着我不让走,说是让我赔钱,小人不服,觉得此种行为不应纵容,就教训了他们一番!”
“你胡说,你打了我夫人,不该赔钱么?”躺在地上的男人挣扎着说,
“你夫人打了我,我不该还回去吗?老子是来吃饭的,老子不是来挨打的!”石墨大喊着说。
这时有个衙役对着领头的衙役耳语了几句,那领头的衙役走到躺在地上的那男人身边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那男人支撑着身体坐起来说,“鄙人姓程,是吏部尚书程大人的表兄。”
那衙役点点头,走到石墨面前说,“不管什么缘由,总之你打人就是不对。现在两条路,要么赔钱,要么跟我去京兆府衙门。”
石墨看着那衙役说,“钱我没有,我跟你去京兆府衙门。这朝中有人就是好啊!像我们这样没权没势的就是进衙门的命!”
那衙役不理会石墨,对着酒楼的人说,“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就押着石墨和墨四六走了。
石墨是头一次进京兆府衙门,她以为那些衙役会把她和墨四六关进牢房,结果就是给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门上上了一把大黑锁。
石墨很生气,什么世道,这靖王造反上位也不怎么样,还是一样的仗势欺人。
石墨看着墙上的小窗户,就想着,她得出去,今天这口恶气她得出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衙役没有给她和墨四六送一口水一口饭,石墨等到天彻底黑了,就让墨四六蹲下,她踩在墨四六的肩膀上去晃动那小窗,可能是时间长了,那小窗早已经不结实了,石墨一晃,那小窗就整个被石墨拿了下来。
石墨让墨四六在这守着,她去去就回。
石墨从小窗口爬了出去,上了房顶,然后在瓦片的缝隙上插了一枚银针,做好标记,石墨就趁着夜色就往吏部尚书府奔去。
石墨找了一圈,没有在吏部尚书府里找到今天酒楼里的那个人,心里暗骂晦气,正要走,就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从一个月亮门跑过来,跑到了一个房门口,敲敲门,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房间里就传出吼声,“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看看他房间里的女人,比我这吏部尚书还多。要不是母亲纵容,我早把他们轰出去了!都是一群什么东西!”
石墨一听,就顺着那月亮门的方向往旁边院子跑去,石墨窜上房顶,果然,听到了府里的吵骂声,那当家太太又闹了起来。
石墨拔出腰间的匕首别住瓦片,悄悄掀开底下的瓦片,看到那屋里头一群女人,有的哭哭啼啼,有的畏缩着不说话,那夫人正指着男人在骂,那男人拿起床头的药碗向那妇人扔去。
那妇人扑到男人身上就开始打,可以说是相当的激烈。
石墨想了想,拿出一根银针,在衣服上蹭了蹭,透过缝隙,瞅准时机对着那男人的头部就射了过去。
看到银针没入了那男子的头部,石墨盖好瓦片,就悄悄起身回了京兆府衙门。
石墨回到了小黑屋的房顶上,在房顶上找到了她上来时插在瓦片缝隙里的银针,收起银针,然后一个翻身,又从小窗口钻了进去。
墨四六见石墨回来了,就赶忙上前扶起石墨,石墨让墨四六把小窗拿过来,她要把小窗安好。
小窗已经被石墨弄的松动了,为了把小窗固定住,石墨在房间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用的东西,然后就看着那小窗摆在窗口,估计一阵风吹过来,那小窗就掉下来了。那也没办法了,也只能先这样。
天终于亮了,石墨觉得她应该能出去了,那男人死了,被他夫人打死的,这回应该跟她没关系了吧!
谁想到,一大早,石墨被带到大堂提审,昨天那妇人哭着状告石墨打死了她的丈夫。
石墨听到那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如果不是昨天她在现场,她都信了。
石墨盯着那妇人,看着那妇人的表演,就感觉有目光盯着她,她扭头去看,原来是墨六一直在看她。石墨对着墨六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墨六不要插手,墨六接收到石墨的示意,就低下了头。
“堂下何人?”
石墨看了一眼坐在主审位上的官员,无奈跪下说,“小人墨染,拜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