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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郭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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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滚球球”心中更惊,这都能知道?

    又一想,倒也不难,刚滚上来的身法已暴露无遗,更何况那九九八十一招的滚,个个滚不是李嗣业门下的招数?

    怔怔地看她,静静听她还有什么“惊世骇俗”之言。

    说实话,他这辈子最爱看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一见女人他话就多,多如滚珠炮。可是今天怪了,见了这女子,却一改往日,言语迟钝。

    “这么说姑娘对我挺了解嘛。”

    “不了解,第一次见。”

    “啊,第一次见就能知晓这么多,你真神人也。不过,蹊跷的是,我出出近近才不过说了几句话……”

    绿衣抚摸着青苔,还放到她那漂亮好看的脸蛋上感受,感受着上面绿绒绒的小清新,“你不觉得几句话就已足够?”

    “这么说你已然提前知道我是谁,包括我的名字?”

    “不,不知道。我们这是第一次见。”

    “哦,这么说你现在是知晓我的名字了?”

    “名字就不明说了吧,李嗣业门下使锤的,又是将军,且生在郭子仪麾下,还是九原人,这么多的定格,怕不用我再详细的嚼舌根子了。”

    “咦,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洗耳恭听。”

    “听了又怎样,听了你就输了。”

    “这么说……赌局已开始。”

    “你觉得呢?”

    “我……我应战。”

    “赌徒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输,要么赢,输了输什么,赢了又赢什么,可想好了,别输的裤衩都不剩。”

    “啊,这么说我是不敢应战了?”

    “你已输了,还应什么。郭公子。”

    “我不姓郭……”

    “你是不姓郭,你来这里怎么会姓郭?裁判官大人的姓又怎么会姓郭,但你一回九原就必须姓郭。”

    “你……牛。好,这局我算输。”

    “并不算输,因为你根本就不敢下注,此时想下已不可能了。”

    “这么说我已输了你一个人情。”

    绿衣还是看着她手上的小青苔,一只小虫子飞上去,在绿绒绒的缝隙里嬉戏。而她,好似心情更悦。

    天啊,多么文静的姑娘,又是多么令人咋舌感到惊奇的姑娘。

    清新的青苔被掰成两半,那只小虫子从断边处起飞,她口齿轻抬,“郭公子本就不胖,何故房檐都快被你压塌了?”

    “压塌了吗?”

    滚球球低头相看,可这一看间,却破绽更暴露无遗。

    脚下的瓦片并无半丝裂痕,甚至他都没有感应到自己的脚挨上了瓦。

    这……,真是个聪慧的姑娘。

    “你不觉得你的吃相很好看,但‘装象’也得装象点吧。……唉,还是不说了吧。”

    “继续说啊,我可不愿被人吊个胃口。”

    “这可是你逼我说的,我不得不说破了。——你本来就是个瘦子。”

    哇,惊悚!

    果然,衣服一抖间,轰,轰,两个大铁锤从腋下飞出,“轰隆隆”飞起在空中,“轰隆隆”又砸在了远处的两个山包上,尘土飞扬。

    两锤一去,人也瞬间瘦了一截,原来果真不是胖子,也不是滚球球,是个滑稽的瘦子。

    果然好眼力。

    只是郭公子有些尴尬啊,初次见面,怎么这般狼狈这般衣衫不整?

    衣服不争气的拉长了。先前被撑圆的衣衫失去铁锤的支撑,耷拉下来自然就变长了,皱巴巴地拖在屋瓦上。

    绿衣姑娘并没完,继续波澜不惊地口齿轻启:“你不仅是个瘦子,还是个跛子。”

    “什么意思?”

    “独脚侠。”

    “你确定?”

    “可以拉开你的右脚裤腿吗?”

    “不用了,你确实神了,我佩服。我是个独脚,另只脚却已被我自己砍去。”

    哇,这回轮到两个姑娘惊悚。

    谁能砍了自己的脚?

    ……也只有疯子了。

    “看来你真该换个名字了?”

    “什么名字?”

    “郭疯子。”

    滚球球拍手大笑:“妙妙妙,相见恨晚,那从此后你就不用叫我杂种了,叫我郭疯子。”

    “当然,这样更顺口。”

    绿衣平静地一笑,却很真诚,也很倾城。

    佩服之极,郭疯子骚/痒/难耐,“何不再来一局,这样实在不过瘾。”

    “赌吗?”

    “赌。”

    “可本姑娘从来不与人赌,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那姑娘不想听听故事?”

    “若是讲某人纨绔出九原,倒栽辕门下,倒有个一听。”

    “有酒否?”

    “怎么,有酒才有胆,才敢讲?”

    “酒是色之胆,能跟这么漂亮的姑娘坐一起论故事,只怕没酒壮壮是不行的。”

    “有酒有肉、有故事、有色胆,人生不虚此行嘛。”绿衣笑了,继续打趣道:“原来你也是个性情中人。”

    挥手间,酒来了,挥手间,鸡腿又有了,挥手间,“哟,姑娘不来两杯?”

    “不会喝。”

    “那少来两口,意思意思?”

    “不会。”

    “这多寂寞,有酒有肉却无知己……”

    “我可以为酒弹奏一曲。”

    “就不为我吗,就为酒?”

    “为酒。”

    “那感谢了,姑娘请。”

    说着仰口一盅,一干而尽。

    铮……,琴弦一拨,如水打青石板溅起的花。

    “只一下吗?”

    “一口一下。”

    “那好。”

    郭公子“滚球球”抱起了酝,酌起了一排排的酒,盅盅清香盅盅青花瓷盅盅青瓦上。

    “还有,某某人的故事。”

    “哈哈,好。”

    端起了酒。

    铮的一声。

    再端起了酒,又铮的一声。

    突兀,铮……,铮……,铮……,琴声不绝。

    酒纷纷,却不知酒快还是“铮”快。

    转眼间,酝内酒完。

    果然好酒,果然好琴。

    琴是九弦琴,故事还是那故事,那年那月那个叛逆的少年……

    不知不觉间,场下的战斗已接近尾声。

    那黑剁头却是不敌,接连被三角眼一拳拳轰飞。

    突然,琴音一转,化为兵魂,魂魂飞入……黑剁头体内。

    瞬间,如打了鸡血,黑剁头一头爬起,提拳再战。

    呯呯呯,身上的至关大穴如爆豆般,扑扑扑,扑扑扑,又如九九连环。

    须臾间,筋展骨舒,功力大盛。

    须臾间,淬体七重境了,七条灵脉狂龙般在身上飞舞。

    呯,一拳,气吞山河。

    呯,一拳。

    轰隆隆,两拳对轰。

    这回,胜负逆转,一拳,三角眼倒退不止,一口血箭直喷而出。

    酒还是那酒,曲还是那曲。

    但酒岂能看那曲而不酒?

    扑的一声,却是不胜酒力,一口恶心的秽物直奔而出,一口呕在了三角眼的口中。

    须臾,三角眼也如打了鸡血,爬起,提拳来战。

    好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