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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翔他们回到了奎东的那个院子。由于奎东他们走的急,所以院子根本来不及卖掉,易翔他们就在这里暂住下来。
来到大厅,苏浓和素素将刚刚在街上顺路买的一些香喷喷的酒菜放到圆桌上,准备边吃边。
海麻姑坐在圆桌前,看了看色香诱人的酒菜,却没什么胃口。易翔见此,便先压制住肚子里的馋虫,开口道:“姑姑,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和我们吧。”苏浓和素素也是边咽口水边头。
海麻姑移动她那近乎空洞的眼睛看了看易翔他们三个,然后问道:“德华,你真的不是帝兰帝国的王族贵戚?你一定要对我实话。”
易翔长长的哎呀了一声,轻轻皱起浓眉,道:“我发誓我和帝兰帝国真的一关系都没有,至少现在丝毫关系都没有。”易翔曾经发过很多假誓,不过,天地良心,这个誓的确是真的。
海麻姑的眼睛在易翔的脸上转了一下,然后又道:“你当初是不是答应过为我报仇的!”
易翔即刻想到那天在三合城,看到海麻姑的惨状,的确心生怜悯,过要替她报仇,于是头,道:“不错,我过。”
“那现在还算不算数?”海麻姑追问道。
“一诺千金,当然算数!”
“好!那你发个毒誓!”
“……”易翔脑袋一嗡,暗道:“我好心好意的答应替她报仇,现在反过来成了她逼我替她报仇,这做好人也太亏了吧!”
“嗯?你不愿意?”海麻姑见易翔有些犹豫,语气微变,质问了起来。
“不不不!”易翔轻轻摆手道:“我只是在想这毒誓发到什么程度才算毒呢?”
这原本只是易翔的玩笑之言,却被海麻姑当真,轻轻一声冷笑,道:“这个简单!看这个——”着便立起身子,快速的舞动白袖,手拿一颗拇指大的青色药丸,精准无比的扔进了易翔那半张着的嘴里。
易翔此时毫无防范,所以轻易就被海麻姑得手,一时间面色大愕,旁边的苏浓和素素也是吃惊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姑姑,你,你这是?”易翔动舌舔了舔那颗入口即化的清香药丸,心里又惊又疑。
海麻姑端端的坐回凳子,淡淡的道:“刚刚那个药丸是死医特制的蛊毒,一线牵。”
“啊!”易翔、苏浓和素素都吃惊的目瞪口呆。
“姑……姑……姑姑,我对你推心置腹,坦诚相待,你怎么下毒害我?”易翔惊惧不已的捂着脖子,颤声问道。一旁的苏浓和素素也是两个激灵,立马从圆桌上跳了起来,站到易翔的背后,对海麻姑怒目相视。
海麻姑对此无动于衷,道:“你不是问我什么样的毒誓才算毒嘛!世间凭口胡的誓言,傻子才会信!还是效果明显的毒物最实在!”
“你!德华对你有恩,你,你居然还这样对他!你还是不是人?!”苏浓怒气不已的责问道。
“哈哈……”海麻姑闻言笑了起来,笑得很难听,道:“人?我早已经不是人了!从我被毁容的那天起,就已经不是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对德华哥哥下毒?他又不是下手毁你容的人,你,你这样也太心狠手辣了吧!”素素看到现在已经判若两人的海麻姑,心里满是疑惑。
“吧姑姑,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易翔皱眉想了一瞬,就想明白了她和古纳使的是同一招,想抓住自己的把柄,为其所用而已。
海麻姑定定的看了易翔一眼,然后满意的了头道:“蛊毒‘一线牵’并不是什么致命的剧毒,是一种控制类的毒物,所以只要你顺着我的意思去做,我保你和正常人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可如果你阳奉阴违,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看向了苏浓,“——苏老,你别妄想着解开这种蛊毒,世间除了我和死医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解毒的办法,你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否则弄巧成拙,枉送了爱德华的性命,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苏浓气的都不知道什么。
“姑姑,你要我为你做什么,尽管吧!我还是挺怕死的。”易翔这样着,心里却在感叹自己穿越命运的悲苦:“做好人都这么危险,这叫我以后怎么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人啊!”
海麻姑见,轻轻一笑,然后起身在堂前来回走了若干个圈,最后仿佛从心口搬开一座大山一般,背对着易翔他们,缓缓的道:“你们可知道我原来的身份是什么?”
苏浓见,哼笑道:“笑话,我们要是知道你的身份,就不会这么傻不愣登的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苏老前辈……”易翔朝苏浓压了压手,然后对海麻姑道:“姑姑请。”
海麻姑随即又如从胸口推开一块巨石一般,开口道:“我本名叫果丽儿,原本是帝兰帝国王宫里的首席化妆师……”
易翔他们闻言,吃惊不已的面面相觑,之后就继续静听海麻姑的讲述。
“我们家族是化妆世家,数百年来。王宫里的首席化妆师几乎都是我们家族的前辈先人,在帝国内,我们家族虽然没有贵族之名,却早已有贵族之实。我是我们家族的第二十代传人,由于天赋很好,很就跟随叔叔进入王宫为国主、王后、公主、王子等王室成员化妆。”
“当时年少无知,不谙世事,不经意间,难以自制的和那时的王子亚杰产生了一丝道不明的情愫,就是这段情愫,最终毁了我的终身,也毁了我们整个世家。”
“不久之后,老国王去世,帝国王室内乱,亚杰王子和亚丽克丝公主被逐出了王都,我们也被赶出了王都。在那动乱的几年内,我们世家没有了王室的恩宠,家境一落千丈,很多家族成员被迫改做他行,放弃了化妆,只有我的叔叔带着我坚持了下来。”
“持续了四五年的王室夺权动乱最后被老捷伊郡王出兵干预平息,并将亚杰王子和亚丽克丝公主迎回王都即位,那时王室内乱,实力大减,但总算帝国混乱的局面得到了遏制,我叔叔随后就带着我欣喜不已的也回到了王宫,亚杰王子,不,那时的国王亚杰并没有忘记我们,很快就再次任命我叔叔为王宫首席化妆师,我叔叔本想重创我们家族的辉煌,可不久后他心愿未了就遗憾辞世,所以复兴家族的重任就落到了我的肩上,我成了王宫内的首席化妆师。”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就能再次将我们已然松散的家族整合起来,从新成为帝兰帝国的第一化妆世家,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噩运就在那时悄悄来临了。”
“我那时并没有奢望过能和亚杰有段什么感情,可世事难料,年轻的我们最后还是禁不住内心的懵懂,隐秘的走到了一起,这在当时是绝对保密的,可最后还是被另外一个人知道了!”海麻姑到这明显变的激动愤怒起来,“正是这个人!她不仅派人杀光了我们家族的成员,还暗中派人毁了我的容,毒瞎了我的眼,打断了我的双腿,还打算将我扔到一座孤岛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哪知天不亡我,留了我这条命,这次回来找她报仇来了!”
听完海麻姑完整的悲惨身世,易翔、苏浓和素素刚刚对她的恨意,此时什么也提不起来了。
想了一会儿,易翔同情不已的问道:“姑姑,那那个如此残忍对你的人到底是谁?”
海麻姑背对着易翔他们,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勉力平复了一会儿,道:“起初我一直都不知道她是谁,直到他们毁了我的容,毒瞎了我的眼、打断了我的腿,打算将我扔到孤岛上去的时候,她终于出现了。她当时在我面前大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笑声的,我更不会忘记她对我的那句话!她,她才是真正的,帝兰帝国的!”
“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