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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路杰主视角——
看到被毁坏掉的植物,我们所有兽都大吃一惊。
这到底是谁干的?!
那可是我们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的植物啊!怎么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这样?!
有的被连根拔起,有的整个盆都扣在了地上,还有的叶子被扯了一地。
从茎处断裂的,花蕾被掐掉扔在地上的,把土全都刨出来并填满水泥的,果实全都摘下来踩烂的……这样的惨状比比皆是。
气愤,悲伤,焦虑,不安,一时之间都在我们的种植社团内弥漫了起来。
如果不能赶在艺术节之前把烹饪社团需要的可供食用和菜品点缀的植物送过去的话,那我们的合作就彻底泡汤了啊!
在一片狼藉之中,我看到还有几株植物没有被毁,这让我觉得侥幸,但如今也无济于事了,因为只靠这些植物,是难以满足烹饪社团的需要的。
——而此时的另一边——
“这……到底是谁干的?!”
甄希望着被砸烂的锅碗瓢盆和撒了一地的调味品,以及被兽踩的稀烂的食材,双手握拳气得浑身发抖。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看起来很可爱。
“啧,全都不能用了……”霍海平常绷着的扑克脸也多了几分怒意,手里摆弄的刀狠狠地剁在桌子上已经四分五裂的砧板上,这可吓了他身旁不知所措的赵岳一跳。
而赵岳恢复平静后,还在欲哭无泪地抱怨着他那些平时都在省着用的干燥香料都被别的兽糟蹋了。
叶星洛看着自己平常最珍惜的裱花头被撕成了废铁片,咬牙切齿地捶着桌子,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社长……还有十多分钟就要社团活动了,依我看咱们还不如先……”赵岳委屈巴巴地看着沉默而愤怒的甄希,小心翼翼地说道。
“先通知其他成员暂停活动一天吧,没办法了……等下再找些兽手过来帮忙收拾一下吧,唉……”
——以下为路杰主视角——
——种植社团?社团活动的地点——
不出意料的,裴垦姗姗来迟了,但没有谁因为他的回归而感到特别开心,我更是尾巴又要往双腿中间跑。
“呦,怎么了这是,怎么都……”
话说到一半,看到被毁得一片狼藉的,我们辛辛苦苦栽种,并像孩子一样呵护的植物们,他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他瞥到了他自己栽种的,那现在已经被破坏得七零八落的秋麒麟草,先是震惊并呆愣了两三秒,而后握起拳头,咬牙切齿地大喊道。
“这■■是哪个混球干的?!”
他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原本就雄厚洪亮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出奇的大,吓了我们所有兽一大跳。
“东方叶呢?!东方叶兽呢?!他哪去了?!”
裴垦急得团团转,瞪着眼珠子看着我,问道。
“社长……他独自一个兽去厕所冷静冷静了,我估计,他现在应该在失声痛哭吧。”
我苦笑道。
“带我找他去,我得问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到底是哪个■■干出来这么下流的事!!!”
我犹豫了一下,本来并不想跟着他一块去的。
但转念一想,他会不会因为愤怒而用那套盔甲对东方叶做什么吧?
所以我深呼吸一口气,带着他去了东方叶所在的厕所,一路上,他仍旧气哼哼的,我思考片刻,然后对他说道。
“你该不会是想用那套盔甲对东方叶做什么吧?”
而裴垦却一副无奈的样子,苦笑着对我说道。
“哎呦,瞧你这话说的……那条腰带现在不在我这里,而是在他手上,我啊,都没办法用腰带显现那套盔甲了,当然了,要知道会惹出这么多乱子,我也不会用……诶,我跟你说啊路杰,你呀,就还把我当以前的我就行了,我昨个儿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俩彻底分开了,现在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兽了。”
“可我真的……不太敢完全相信你,你还记得周六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啊不,应该是,裴格对我说的话吗?”
他点点头。
“虽然我的意识被他掩盖掉了,但是还能感知到外面的事情,唉……对不起啊,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不过我也再阐明一遍态度,不管你现在是在用花言巧语哄骗我,让我放松对你的警惕也好,还是真的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也好,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建立■■关系的。”
他愣了一两秒,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真的不可能吗?”
“不可能。”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那……咱们两个朋友还有的做吗?”
“朋友的话,倒是可以,不过,你要是再骗我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哎呦,我真没骗你……”
他挠挠头,面对此时不肯放下戒心的我,相信他也不知所措了。
“我姑且就相信你一回,你要记住,如果你真的骗了我,这就是我最后一回相信你。”
“放心吧,我没有骗你……虽然,没能和你真正的建立起■■关系,我真的觉得可惜了。”
“别再说那种恶心的话了,裴垦学长。”
我咧咧嘴,用之前的称呼来称呼他。
虽然娄鸣要叫我不要相信他,但我想着,还是给他一次机会比较好。
毕竟,如果要是他真的没撒谎的话,那经历了那么多怪相的他,此刻也很心累,最需要的东西,应该也是我们这些老熟兽对他的信任和关怀吧?
通过昨夜的谈话,我很明白,娄鸣除了我和他的家兽,最看重的还是利益,所以,在处理这种事情上,他多少还是会比我还难以卸下戒备,而且没有任何的兽情味。
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我也知道,娄鸣,我,罗娜学姐和基托内要面对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们,只是身为未成年兽人的我们,面对这群杀兽不眨眼,要钱不要命的狂徒成年兽人,还是小心谨慎为妙——一个不小心,恐怕我那天在天台上的遭遇,就会重蹈覆辙,我尚且还可以复活,但娄鸣他们受到那样的伤害,就是确确实实地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
这也是我害怕的事情,娄鸣因为我死而复生,都破涕为笑了,到仍然是哭成了流泪猫猫头,如果娄鸣他们遇到了同样的遭遇,甚至比我还惨的遭遇,因此丧命,那我的反应只会比娄鸣那天的反应还要激烈。
所以在这几天,我就笃定了决心,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娄鸣他们拖后腿!
我也要像他们一样,拥有给那些『曼纽』的狂徒迎头痛击的力量!
现在,我的手里就有能使兽老化的『阿达穆之铃』(Adam’s bell),这东西只要把它拍到对方身上就能让对方迅速老化,摧枯拉朽算是一绝。
而基托内又教给了我引导植物生长的魔法『向荣术』,他就是用这个魔法才驱动学校外面的树根生长,挖出如此庞大的地洞的!包括那天拦住裴垦的魔法『木龙狂舞』,其基础要领也是这个『向荣术』。
虽然这个魔法发动虽然需要一点魔力,对我这种没有魔力的兽很不友好,但我还有残存着大量魔力的『阿达穆之铃』(Adam’s bell)啊!以它为媒介,只要念动咒语,我就能直接发动『向荣术』了。
而在我使用『向荣术』十次以上,我就能完美支配这个『阿达穆之铃』(Adam’s bell)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和基托内学习更多更厉害的魔法,这样,我就能和『曼纽』的狂徒们有一战之力了!
虽然,我并不清楚这到最后会不会是我的一时妄想……但凡是未来,皆有可能,没准儿到那个时候,我还真的能把『曼纽』的狂徒们揍得磕头求饶呢!
不知不觉之中,我发现我的自信程度莫名地增长了。
这应该算是好事……吧?
但愿是好事!
我这么想着,然后带着裴垦,来到了厕所的一个单间里,这里面不时传来冲水的声音,我很清楚,这应该就是东方叶在里面掩饰自己在哭,所以才故意弄出来的声响。
“社长……裴垦学长来了哦。”
“……”
厕所单间里仍然是冲水的声音。
“社长?你,开下门吧……”
厕所单间里仍然是冲水的声音。
“社长?你没事吧?社长——”
“路杰,解散吧……咱们社团,还是解散吧,种植社团被撤销,这一定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里面终于传来了东方叶的声音,他的声音沙哑,语气相当忧愁。
只见裴垦学长铁青着脸,咬着牙,然后大手一扯,直接把门拉开了。
见到凶神恶煞的裴垦,东方叶不由得吓了一跳,随后裴垦说道。
“你说什么丧气话呢?!”
“不就是有谁故意捣乱,把咱们社团的植物全都破坏掉了吗?!你身为社长,不带头把事情解决好了,反而还在这里像个懦夫一样逃避事实,你觉得这样合适吗?!你对得起大家吗?!对得起那些我们精心照料的植物们吗?!”裴垦盯着他,义正言辞地说着,说罢舔舔嘴唇,气得叉着腰,继续说道。
“我最讨厌的就是认命的投降派!在我看来,无论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应该放弃,就不应该认命投降!”
东方叶沉默着,用着忧郁的目光看着我们两个。
最后,也只是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明白,现在的他,现在的我们,仍然是什么都做不了。
即便,裴垦不愿放弃希望,但我们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但或许,我还是个转机?——我摸了摸裤口袋里的『阿达穆之铃』(Adam’s bell),如此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