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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修离的问题让楚流苏陷入恐慌之中,她不敢想象魏修离口中的那个可能性要是真的发生了,她该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楚流苏自我催眠般的摇头——前世的悲剧,怎能重演?
魏修离润物细无声的压迫之力缓缓向楚流苏袭去:“怎么不会呢?那可是帝京第一首富肖家,肖家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了区区一个魏修离,可太简单了。”
是啊,怎么不会呢?
前世,肖家差点就毁了魏修离的商业帝国,差点就把高高在上的京城魏四爷拉下神坛永不超生。
只不过……最终毁了魏修离的人,却是楚流苏。
“不!”
楚流苏仰起倔强的小脸,直勾勾的盯着魏修离:“如果我真的陷入了那种两难的境地,我会陪着你一起面对肖家的打压!绝对不离开你,绝不和你离婚。”
“只要……”楚流苏的声音有点滞涩:“只要你不嫌弃我拖你后腿。”
如果她的存在会成为肖家打压魏修离的原因,那么她甘愿离开。
但,她离开的前提,是魏修离让她离开。
楚流苏抿了抿唇,说:“阿离哥哥,我曾经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我之所以要留在你身边,并不是因为愧疚,而是我因为我心里爱着的那个人本来就是你。”
“所以,我愿意用一辈子去陪伴你,去补偿我们的过往。就算外界的压力再大、困难再多,我也绝不主动离开。”
“困难和压力不是能让我离开的原因,我离开的唯一原因,只有你。你赶我走,我才走。”
有了前世那份愧疚的加持,楚流苏在魏修离面前始终显得有些卑微。
但她此时此刻的这点卑微讨好,比不上前世魏修离的万分之一。
大厅里静得针落可闻,楚流苏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敢看魏修离。
她怕被魏修离看穿她眼底的心虚,看穿她隐藏在心底的前世罪孽。
不知过了多久,楚流苏感觉到自己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能感受到男人手掌心略带薄茧的粗糙,也能感受到男人亲吻她发心时的柔软。
“傻子。”魏修离说,“谁要赶你走了?”
“再说了,就你这粘人的小跟屁虫,谁都赶不走。”
楚流苏靠在魏修离怀里,努了努嘴,道:“放屁,之前你不还要赶我回楚宅嘛?本大小姐屈尊降贵自降身价在锦园当佣人,才得以留下来。你还当着伊蓓的面对我呼来叫去呢!”
这丫头开始给他翻旧账了?
魏修离嘴角不轻易地上扬,故作不知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只记得你在客厅里摆满了黄金条,让我跪黄金来着。”
“你!”
这男人还敢顶嘴?
楚流苏气鼓鼓地在魏修离脚上踹了一下,说:“黄金是软的!跪在上面一点也不痛好嘛!”
那一脚没有踹在魏修离身上,楚流苏的身体却被魏修离一整个拎了起来,就像拎小鸡仔一样轻松。
魏修离将楚流苏半抗在肩上往卧室里走,不以为意地说:“哦?是吗?我看看到底是床软,还是黄金软。”
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后,楚流苏心中警铃大作。
这段时间她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小状况,已经很久没有和魏修离进行那种事情了。好在魏修离很尊重她,但凡是她表达了明确拒绝的意愿,魏修离就算再难受也会忍着。
想到这里,楚流苏收回原本想要拒绝的手,默默地抿了抿嘴:算了,明天去医院做个胃镜吧,老这么反胃也不是办法。
本以为这段时间的反胃只是个小问题,没想到竟然持续了一个月之久。
再拖延下去,恐怕真的要出大问题。
第二日,魏修离早早便去了公司。
楚流苏以约唐糖一起看电影的名义单独出了锦园,没让阿诚他们跟着。
中心医院,楚流苏和唐糖坐在走廊,等待护士叫号。
“唐糖,我一会儿不会要做胃镜吧?呜呜,我最怕的就是做胃镜了。”楚流苏紧张地拉着唐糖的手:她以前做过一次胃镜,那种半米长的管子从嘴里伸进胃里的感觉……实在是痛苦得难以忍受。
也正是因为担心要做胃镜,楚流苏不想让自己失态的一面展现在魏修离面前,所以才会瞒着魏修离一个人来医院。
唐糖宽慰地拍了拍她的头,说:“别怕别怕,我在这儿哈,你不管做什么镜都不会丑!就算做肠镜也依旧是个温柔优雅的美女!”
肠镜……
楚流苏嘴角抽搐:我谢谢你。
“二十七号,楚流苏。”
这时,护士叫到了楚流苏的名号,唐糖连忙起身拉着腿软的楚流苏进了病房。
病房内坐着一个留着胡须的老医生,楚流苏进去时,老医生还在给上一个病人开中医处方。
楚流苏挂的是中西结合专家号,看到老医生头顶上寥寥无几的毛发后,楚流苏愈发坚定自己来对了地方——这位老医生,肯定是一位医术高明的杏林老手!
待上一个病人走后,老医生慈祥地看向楚流苏和唐糖:“你们两个,是谁要看病?身体有什么问题?”
楚流苏坐在椅子上,举了举手,说:“医生,我这段时间总有反胃干呕的状况,尤其是吃到油腻的肉类后,干呕的状况更加严重。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了。”
老医生听完楚流苏的话,不假思索地询问:“有没有嗜睡的情况?胃部有没有痛感?”
“有嗜睡的情况,但胃部没有痛感,只有反胃干呕。”楚流苏迟疑地说,“医生爷爷,我……要做胃镜吗?”
老医生听的时候,走到饮水机边,捯饬了一杯温水递给楚流苏:“先喝点水。”
随后,老医生将安放手腕的软垫摆在楚流苏面前,示意楚流苏伸出手来:“那到不用,把手给我,我给你把个脉。”
楚流苏将右手放上去,左手端起杯子将水一饮而尽。
她能尝出老医生给她的水不是普通的水,里面应该放了古医药,但……她偿不出那是什么药。总之,是对她的身体有好处的药。
楚流苏钦佩地看着老医生:这个医生爷爷,有点本事。
老医生一边抚摸胡须,一边把脉,须臾过后,开了一张单子道:“你去做个血检,如果我推断没错的话,你应该是怀孕了。”
“哦。”
楚流苏接过单子,忽然意识到老医生最后的那几个字眼,猛地愣在原地:“怀孕??”
她和魏修离一直有做安全措施,怎么可能会怀孕??
楚流苏心里宛若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不知道该震惊还是该高兴。
想到自己婚宴那晚没有做安全措施,事后又忘了吃避孕药,楚流苏这捋清自己能怀孕的原因。
“嗯,没错。”老医生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如果我没诊错,你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小姑娘,先去做个检查吧。”
楚流苏从震惊中缓缓清醒,被同样惊喜到失语的唐糖推着出去做检查。
早知道自己是怀孕……她就该叫阿离哥哥陪着一起来医院。让唐糖知道她怀孕的事,总觉得有点难为情。
楚流苏离去后,她待过的诊室却没再进去任何病人。
老医生隐下和蔼慈祥的笑意,露出略带凝重的表情。
“她……会没事的,是吗?”
一个身材高大颀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诊室,男人脸上带着面具,几乎要把整张脸都蒙起来,浑身都裹得密不透风,就连手上都带着黑色的手套,只露出前端两截修长的手指。
手指腹上,满是被火烧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