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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楚流苏停下脚步,深深的呼吸着空气——她到底还是心软,不想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只要你能向我诚恳的道歉,我便撤诉。否则,你,要么还钱,要么坐牢。”
道歉,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她要的,只是一个道歉而已。
周灵想也没想便重重地淬了一口:“楚流苏,要我给你道歉,做梦!”
听见昔日“好友”恶狠狠的语言,楚流苏勾起苍白的唇,迈步离开。
楚流年和阿诚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知道楚流苏心里不舒服,于是他们过了许久才开口:“姐,想吃点什么吗?我带你去吃大螃蟹怎么样?”
楚流苏转头,冲他笑笑:“不用了,回家吃补血套餐吧。”
几人走到设计楼门口时,恰巧看见魏初晨站在门口,好像是在等人。
楚流苏见状,十分自来熟的凑过去,拍了拍魏初晨的肩膀,说:“嗨,魏同学,你是特地来等我的吗?”
魏初晨被她拍了一下,警惕地侧过身子,睁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她。
楚流苏这才反应过来——魏初晨不喜欢别人碰他。
她尴尬地抬着手,缓缓放下,道:“那个……不好意思哈。”
好在,魏初晨并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他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事情解决了?”
“嗯,解决了。”楚流苏做出抱拳的样子,“还得多谢魏同学仗义相助哦,要是没有你给我发的那段视频,我可能没办法这么快便定周灵的罪。”
那天在中心广场,周灵偷走楚流苏的黑卡时,魏初晨刚好路过,顺势录下了周灵小偷小摸的动作。
魏初晨看着阳光下抱着拳大大咧咧的少女,心里没来由的涌出一股暖流。
他生硬的别过头:“不用谢。若不是那天在医院你帮了我母亲一把,我也不会把这段视频发给你。”
楚流苏笑吟吟地打量着魏初晨的脸,她总觉得魏初晨这副口是心非撒谎的样子,像极了魏修离。
害,这俩人都姓魏,五百年前不会真是一家人吧?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啦。”楚流苏向他靠近,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想要再拍一拍他的肩膀,但一想到魏初晨不喜欢别人碰他,于是楚流苏的手只好顿在空中,利索地收了回来,“先走啦。”
说着,楚流苏便上了车。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第二次伸手时,魏修离并没有躲,也没有露出丝毫嫌弃和警惕的神情。
上车后,楚流苏正要靠在窗户边休息,岂料,她只觉得鼻腔一热,伸手一模,便摸到了鲜红的鼻血:这是……怎么了?
楚流苏茫然地看着手中的血迹:怎么又流鼻血了?
“姐,你怎么了?”坐在后座的楚流年率先注意到了楚流苏的异常,他的心沉了沉,脸色猛地慌了起来:流鼻血,是母亲病发的前兆。姐姐会不会也……
“阿诚哥,去医院!”
楚流苏没怎么在意,她摆了摆手,抽了几张纸止血,说:“没什么事,你咋跟你姐夫一个猴样呢?不就流鼻血嘛,一个比一个急。”
她丝毫不在意,楚流苏觉得就是这几天吃了太多补血套餐,上火了,所以才会流鼻血。
而且她记得自己前世有一段时间也是流过几次鼻血,此后,身体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送我去沿江路那儿吹吹风吧,正好败败火气。”
楚流年担忧地看着楚流苏,内心忐忑不安,故作轻松道:“姐姐说得对,是我太小题大做了。阿诚哥,去沿江路吧。”
车子一路飞驰。
沿江路这边的风景很好,依树傍水的,秋风越过水面吹过来,很是清凉。
楚流苏很喜欢在这条路上散步,到了沿江路后,她便下了车,缓缓的在河边行走。
“哎哟,姐,我腿痛,我就不陪你了哈。”楚流年嚷嚷着靠在椅背上,“阿诚哥,你陪我姐去败败火气,免得回去了又冲着姐夫一个人泻火,我都替姐夫心疼。”
楚流苏抡起拳头,作势要打他:“说什么呢?臭小子。”
说罢,她白了他一眼,和阿诚一起走到河边散步。
车上,楚流年看着楚流苏渐行渐远的背影,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
方才不敢表现出来的担忧,此时此刻尽数显现了出来。
楚流年拿出手机,拨打魏修离的号码,颤着声音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魏修离。
“她又流鼻血了?”魏修离的语气也透着担忧。
楚流年眉毛蹙得更深:“又?修离哥,我姐这几天已经流过一次鼻血了吗?”
魏修离轻“嗯”了一声:“你们现在在哪儿?回家了吗?”
“没,我们在沿江风光带这边。”楚流年往外看了看,彼时,楚流苏和阿诚已经只剩下两个小点了,“修离哥,我这就带姐姐回家。”
方才他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以为楚流苏流鼻血只是一个意外。
可现在,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他不能再让楚流苏在外面吹风受冻了。
然而,魏修离却制止了他:“算了,太过紧张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我来找你们。”
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楚流苏在河边散了好一会儿步,玩得还算尽兴。
秋季的风掺杂了些许凉意,楚流苏穿得不多,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阿揪!”
阿诚见状,连忙说:“小姐,我让少爷给您送一件外套过来。”
楚流苏叫住他,说:“别别别,他腿痛,别让他跑这么一趟。”
见楚流苏如此关心流年,阿诚的心没来由的有些落寞:小姐和少爷的关系真好,可惜……
他吸了吸鼻子,道:“那小姐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给您拿外套。”
“啊,”楚流苏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她拿出手机给楚流年打电话,说,“太远了,我让流年把车开来一段距离,这样你也能少跑点路。”
车停在桥上,而他们却在桥下的河边行走,车辆是开不过来的,只能尽量靠近这边。
小小的细节又让阿诚感动了一番: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偏偏摊上这么一个怪病!
他又抽了抽鼻子,拔腿向后跑去。
楚流苏打完电话后,便向前走了几步,找到一个长凳静静地坐了下来,享受着自然的美好。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欣赏美好的自然风光,一个煞风景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流苏?好巧啊!”
听到这个声音,楚流苏的眉毛立即皱了起来。她起身,闻声看向不远处的景淮北,皱起眉头便往反方向走。
“欸,流苏,你别走啊。”景淮北立即追上来,抓住楚流苏的手,“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楚流苏甩开他的手:“有什么好见的?我那天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景淮北,这辈子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就算见面了也就当作不认识,OK?”
如果有关系,那也只是你死我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