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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赶到北区的是凌空和莱恩,红毛狮子在背上鹰隼的指挥下,四条腿几乎跑出了残影,简直是拿命在狂奔。
“……左拐!对,再右拐!直行、直行!一直往前冲就对了!前面那栋建筑就是小玫瑰的机甲工作室!”凌空的爪子抓紧了红毛狮子背上的毛发,双翼张开时不时扑闪几下为他助力,等需要转向的时候就用翅膀扇一下莱恩那边的耳朵提醒他,若非莱恩这会一心想着救他二嫂,怕是早就和凌空拼命了。
路的尽头,工作室的门大开着,却照不进一缕月光,宛若深渊的入口,黑暗又死寂,瞧着莫名有些渗人。
凌空的鹰眼视力好,远远地就瞧见工作室门口躺着一条警卫机器人的断手,顿时心中一凛,担心自己乌鸦嘴说中了,宋芜可能真出事了!当即也顾不得继续拿红毛狮子代步,双翼用力一扇,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向工作室。
背上忽然一轻,红毛狮子奔跑的速度登时提高了一个档次,几乎紧随着鹰隼冲进了工作室的门内。
“小玫瑰你在吗?”凌空落地后变回人身,刚呼唤了一声,就被没刹住车的红毛狮子从背后狠狠一撞,毫无防备地扑飞出去好几米,重重地砸在地上,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不禁怀疑小狮子此举怕不是在故意报复他呢。
“二嫂!宋芜!阿芜!小玫瑰!”莱恩撞人后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飞快地爬起来,一边焦急地胡乱大喊着宋芜的各种称呼,一边在工作室内的各个房间窜来窜去地找人。
“嘶……”凌空爬起来,揉了揉自个摔疼了的俊脸,“找着人了没?”
“没有!二嫂他不在这!他的机甲也不在!怎么办?他是不是被人抓住了?我们得去救他!”莱恩急得团团转,他现在的大脑被极端情绪充斥着,压根思考不了他和凌空为什么能跑到北区,也无法去想监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一心想着宋芜不能出事——他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那段短暂而黑暗的逃亡之旅,熟悉的人接二连三地死去,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谁也保护不了。
凌空手抚着额头,屏气静心感觉了片刻,却发现宋芜链接着他精神海的精神细丝,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断开了——凌空这下是真慌了,他推开身前着急的莱恩,目光飞快地掠过四周,墙上有激光枪留下的痕迹,地上散落着一堆警卫机器人的残肢,不过还好,他既没看到血迹也没闻到血腥味……
“跟我来,我们去飞船的停船库看看,说不定小玫瑰是去了那儿。”凌空拽着莱恩的袖子大步往外走,机甲蔷薇不在,说不定是沈斜先他们一步来了北区,然后带着小玫瑰、驾驶着蔷薇去抢飞船了……殊不知是宋芜开机甲上瘾了,想着他空等着还不如做点实事呢,故而只稍稍休息了一小会儿,就驾驶着蔷薇单枪匹马地去抢飞船了。
一出工作室大门,凌空和莱恩就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鲸。
“阿芜呢?”鲸一头深蓝长辫微乱,担忧的目光从两人中间越过,望进门内的一团乌黑之中,花香有点淡,说明人已经离开有好一会儿了。
凌空道:“人不在这,可能是跟沈斜去了飞船那儿,走。”
鲸转身让开路,三人一起奔向飞船的停船库。半道上遇见追着鲸而来的一群狱警和警卫机器人,三人二话不说,默契地率先朝他们发起攻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很快,狱警和警卫机器人们就反应过来了,一边掏枪射击,一边几个人围攻一个,妄图逐个击破。
鲸和凌空因为十分清楚他们这是在越狱,所以在打斗的过程中一直有注意着避开射向他们的子弹。
但莱恩就不行了,一个没注意身上就中弹了,不过昏迷前,他终于察觉了事情有哪里不对。
“倒是省得我待会敲晕他了……”凌空嘟囔道,费了点时间与鲸合力打倒了阻拦他们的这批人,然后便一左一右架着莱恩去找宋芜。
到了地方后,飞船库房外的空地上躺着一堆支离破碎的机器人,正是看守飞船的机器人们。而机器人残骸的中间则傲然屹立着一头钢铁凶兽。月光洒在它身上,好似为它镀了层银辉。胸口处刻着的蔷薇花图案,隐隐闪着流光。
“酷啊。”凌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机甲蔷薇,不禁喃喃道,“看得我也想要一台和自己拟态一样的动物型机甲了,小王子你可真幸福啊……”
不似凌空误以为驾驶者是沈斜,鲸在抽了抽鼻子没嗅到沈斜的气味后,顿时目光担忧地望向蔷薇,强行驾驶机甲对植物拟态的身体可是一种负担……
蔷薇仿沈斜拟态制作的异色金属眼闻言闪烁了下,接着便有宋芜的声音从中传出:“等所有事情都结束后,我就给你们一人做一台!免费!”
“哇哦,这么豪气啊。”凌空大笑道,“那咱们可一言为定啊。”
“嗯!”宋芜笑了声,然后打开机甲的驾驶舱,坐着蔷薇的一只爪子下来。他浑身是汗,衣服几乎湿透还往下滴水,但脸上却不见一丝红晕,反而白得吓人,不过一双乌眸却分外明亮,眼底混杂着开心、兴奋和激动等情绪。
“你真是太乱来了!”凌空顿时明白驾驶蔷薇的人是宋芜,工作室内和眼前的这一堆机器人残骸都是宋芜的杰作。
鲸也以一种不赞同的目光望着宋芜:“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宋芜靠在蔷薇的腿上,咧开嘴,对他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犹沉浸在某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之中:“嗯嗯。”
凌空和鲸对视一眼,眼底皆是因宋芜敷衍的回答而生出的无奈。
不过好在他们管不了宋芜,没一会儿,能管得了他的人就来了——白虎驮着身体还处于麻痹状态的乔伊赶来了。
一到,沈斜便从拟态逆转回人身,任由背上的乔伊脸朝下摔在地上。而他旁边就仰躺着被凌空和鲸丢下的莱恩。
“……”乔伊又在心里给沈斜记了一笔!等他恢复了,一定要狠狠收拾一顿这该死的小猫崽子!!!
“脸怎么这么白?”沈斜走到坐在蔷薇爪子上休息的宋芜身前,半蹲下来,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遍,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宋芜身上和衣服上的汗,在夜风和恒温仪的作用下已经干了。但他脸色尚未恢复红润,还是令沈斜发现了异样。
宋芜心虚地垂下眼,鸦羽似的眼睫不安地乱颤:“我的脸一直很白呀。”
这时,检查完飞船的凌空出来听见后,果断选择打小报告:“蔷薇是他驾驶过来的,那些机器人也是他打倒的,我们小玫瑰的本事可大了呢。”
“凌空!”宋芜惊诧地瞪圆了眼睛,“我以后不给你做机甲了!”
凌空大笑:“你会做的,不会我会非常伤心的。”
“那就不免费了!就你的收钱!”宋芜皱了皱眉,果然没坚持说不给他做。
“行,收钱哈哈哈……”凌空笑道。
沈斜捏住宋芜的下巴,让他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怎么突然不乖了?”
“没有啊……”宋芜小声辩解,“他们想抓我,我没办法才驾驶的蔷薇……”
“那为什么不乖乖在工作室等着我?”沈斜挑眉,显然他也是跑了趟工作室没找着人,再过来这边的。
宋芜忽然低头在沈斜的唇上亲了下。
沈斜哑然失笑,只觉今夜的小玫瑰分外大胆,竟敢当着别人的面亲他。
“还生气吗?”宋芜问道,大有沈斜敢点头,他就还敢亲的意思。
沈斜正要点头,骗小玫瑰再亲他一下,一旁的凌空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坏心眼地阻止道:“喂喂,正事要紧啊,别忘了我们还没越狱成功呢。我刚刚检查了下飞船,船上没燃料,我们现在得给飞船加燃料,还得加满,否则不一定能支持我们飞到弗里曼星域。”
“找到燃料库了。”鲸跑过来说道。
“你乖乖在这休息,我们去给飞船加燃料。”沈斜捏了捏宋芜的脸,嘱咐了一句后,便与凌空、鲸匆匆去忙活。
等他们走后,宋芜从蔷薇的爪子上站起来,走到乔伊的身旁,把他翻了个面,成了跟莱恩一样仰躺的姿势。
“……”乔伊无法说话,只能拿眼睛望着宋芜,试图告诉他些什么。
可惜宋芜没能看懂他的眼神,只蹲在乔伊的身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小声道:“典狱长阁下,您别害怕,等我们成功逃出去后,我一定会拜托沈斜他们放了您的,真的。”
“……”乔伊干脆闭了眼,默默地等待体内章鱼毒素消失的那刻。
宋芜还以为乔伊生气了,便又退回到蔷薇身边坐在金属爪子上,背靠着蔷薇的腿,仰起头,望着天边的月亮。
夜风渐大,吹来了乌云,把月亮完全遮住了。没了月光,监狱猛地一黯,宋芜心里莫名地生出丝不安,正好精神力也恢复了些,他便闭上眼,再次释放出精神力,蔓延过仍很热闹的监区广场,几乎本能地去了医务楼。
待看见沃克掐着诺曼的脖子时,宋芜来不及多想,一股脑地把他从诺曼那儿得知的真相,全传输给了沃克。
沃克放了手,之后被温雀拉走。
“诺曼,你还是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宋芜惊魂未定的精神力落到诺曼的手背上,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他。
诺曼的另一只手搭在了落着宋芜精神力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像长辈在抚摸小辈的头一样:“我是有罪的。”
宋芜一怔,瞬间便明白了,诺曼是觉得阿尔法星上无辜死去的那么多生命,都是他造下的罪孽。
“可是……”宋芜想说,有罪的难道不该是那些下令杀人的么?
“老师,您说什么?”格雷医生身上的白大褂都是他咳出的血,脸上的血被他用袖子擦了,但还是留下了红印。
诺曼目光和蔼地望着格雷医生:“小格雷长大了啊。”
格雷医生的眼睛忽然就湿润了,四舍五入快有两百岁的人了,趴在诺曼的腿上,哭得像个孩子。
“你不想跟我们离开,那格雷呢,你就不为格雷医生想想吗?”宋芜再一次试图用格雷医生来使诺曼改变主意,不死心地做最后的尝试,“格雷医生和我们离开,就能摆脱鸢尾花组织的控制了,不是吗?诺曼,格雷医生的未来还有很长,难道你想他一直在鸢尾花的控制下心惊胆战地生活吗?”
诺曼眼神微动,抬手摸了下格雷医生的头,还是拒绝了宋芜——他逃走,和只宋芜这些孩子逃走,对鸢尾花的那些高层来说是不一样的。他已经是快死的人了,又何必为了多活几天,就给他们带来危险呢——至于小格雷,诺曼低头望着哭得身体都在颤抖的小绵羊,轻叹一声,对宋芜道:“你们会推翻鸢尾花的不是吗?”
所以诺曼相信,他的小绵羊,会有得到自由的那天。
嘭——
极轻微的一声,换做是宋芜本人在此,是绝听不见的,但他的精神力却敏感地察觉到了这声音——熟悉的枪声。
宋芜的精神力瞬间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蔓延了过去,然后正好目睹了温雀枪杀沃克队长的一幕,鲜红的血汩汩地从他胸口的破洞中涌出,很快就流了一地,像极了阿尔法星惨案发生那天,无色的雨落到地上,却被血染成了红色。
温雀手一松,把那小巧的银枪丢在了沃克队长的尸体上,然后转身用指纹一一激活十二个靠墙竖立着的冷冻舱。
舱门开启,十二个长相丑陋怪异的生物陆续睁开了眼睛,露出类似爬行动物的竖瞳。他们脊背弯曲,长手长脚,手指和脚趾皆是利爪,腰间还缠着一条钢鞭似的尾巴。等他们从冒着寒气的冷冻舱内走出来的时候,才知他们背后还长着一双漆黑的皮质翅膀。
“活捉这两个人。”温雀唤出医务楼的AI,投影出沈斜和宋芜两人的照片,然后又指着凌空、鲸、莱恩甚至还有乔伊的照片,冷酷无情道,“杀了他们。”
那十二个怪物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阴冷漠然的竖瞳来回扫过宋芜等人的照片,似乎要牢牢地记住他们的长相。然后他们裂开几乎到了耳边的长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有黏液从中滴落,使得他们本该狰狞的笑容显得有点恶心。
“去吧。”温雀挥了下手,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奇异的快感,他一只小小的麻雀,也有了掌控他人生死的能力。看啊,只要他一句话,待会就要有人死去了,还是平日里比他强大很多的人。
十二个怪物瞬间冲出房间,去执行温雀下达的猎杀与捕捉任务。
宋芜瞥了眼温雀脸上不由自主浮出的畅快笑容,对温雀居然是鸢尾花的手下这一事实,他不知怎的竟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诧,甚至心底还有一种被证实了的感觉,也没有被“朋友”背叛的难过。
坐在蔷薇爪子上的宋芜脸上一凉,是一片鹅毛大的雪花被风吹到了他的脸上。宋芜猛地睁开眼,拂掉脸上的雪花,然后赶忙起身去找沈斜他们,把他在医务楼看见的内容告诉他们。
“飞船正在加燃料,等加满,少说也得需要十分钟。”沈斜皱着眉道,“我们得撑过这段时间。”
凌空与鲸皆点了点头,他们把莱恩和乔伊拖到飞船内,然后让宋芜看守着他们,实则是为了不让宋芜直面危险。
沈斜坐进了蔷薇的驾驶舱内,尽快熟悉着它的操作。好在虽然十二年没碰机甲了,但他一直没忘记这方面的知识,稍稍试了试,就差不多懂了。
凌空和鲸也没打算赤手空拳和那些一听就很不好惹的怪物硬刚,而是飞奔去附近的武器装备库,弄了些武器过来,不想却不小心惊动了北区的战斗机器人,以致于他们还没等怪物来呢,就和战斗力远胜过警卫机器人的战斗机器人,先打了起来。
很快,宋芜所说的那些怪物也飞来了,却只有三头,不过就这三头也很难缠了,他们像是不知道痛一样,受了伤也不会退缩,反而愈发凶猛地进攻,还会发出尖利刺耳的怪叫。
沈斜驾驶着蔷薇,一面要战斗,一面要注意着凌空和鲸的情况,时不时为他们挡下致命攻击,体力和心力的消耗随着的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而凌空和鲸就更不用说了,没一会儿就被逼出拟态应战,却也没讨到什么好,怪物会飞,战斗机器人也能飞,凌空作为天空霸主头一次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落于下风——敌人一个塞赛一个得灵活,任鲸如何甩尾翻滚,都没能碾死几个机器人或怪物,反而因着体型巨大受到的攻击也更多,最后不得不变回人战斗。
宋芜在飞船内焦急万分,但也知道,以他的身体素质,出去就是送死,便老实地待着,只把精神力散出去,一边寻找着其他九头怪物的踪迹,一边注意着沈斜他们的战斗情况——沈斜三人腹背受敌,情况愈发不妙。
“阿芜,扶我去飞船门口,我能命令那些战斗机器人停止攻击沈斜他们。”乔伊的身体仍不能动,但头却能动也能说话了。他到底不是正常人,身体是经过不少实验的,老章的毒素在他体内失效的速度也比常人要快不少。
宋芜一听,便跑过去扶他,奈何力气太小,压根架不起来乔伊。
“算了,你还是拖我过去吧。”乔伊心知情况发展至此,若是眼睁睁地看着沈斜等人死掉,宋芜也会有生命危险。
所幸沈斜他们把人丢进来时离飞船门口并不远,宋芜咬牙拖了一会儿就把乔伊拖了过去,然后依照他的吩咐,把飞船门上的通讯仪拿下来放到他嘴边。
“取消对囚犯编号1314、2500、2741的攻击。”乔伊一字一句道,外头的战斗机器人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看向飞船,扫描到乔伊的存在,确认了命令确实是身为监狱权限最高人的典狱长所下后,便立即停下对沈斜等人的攻击。
“立即消灭入侵者。”乔伊说完,丢开了通讯仪,深深地凝视着宋芜的脸庞,心道沈斜把他弟弟带坏了,连越狱这种事都敢做了。
外头,战斗机器人依着乔伊的命令重新锁定了攻击对象,从敌人变成了沈斜三人的盟友,一起对付三头怪物,着实是为他们减轻了不小的压力。
宋芜见状,稍稍安心,转头就对乔伊表示感激:“谢谢您!”
乔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抱歉。”宋芜低下头,愧疚道。
乔伊当即心软了:“阿芜,错的不是你,是沈斜他们,我其实是你……”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宋芜打晕了,失去意识前,乔伊不禁想,原来宋芜说抱歉是这个意思啊……
“抱歉,虽然你帮了我们,但我们还是要越狱的。”宋芜怕等会沈斜他们击退了那些怪物后,乔伊要命令机器人抓他们,便选择先下手为强。
之后,宋芜继续用精神力寻找着其他怪物的身影,不久,却在医务楼外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他们的尸体,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伤——宋芜想了想,忍着害怕和恶心,用精神力检测了他们的体内,却发现他们的脑部残留着他精神力的痕迹,不,准确地来说是他输给诺曼的那些精神力,果然他仔细分辨了一会,也发现了诺曼本身精神力的痕迹,只是很细微,像是快要消失了一样。
宋芜猛然意识到,是诺曼帮他们杀了这些怪物!用精神力碾碎了他们的意识!而这种行为对此刻的诺曼来说,不亚于同归于尽,想到这,宋芜的精神力再次蔓延到了医务楼的三层——
诺曼仍躺在大树下的摇椅上,神色虚弱道:“变成小羊给老师看看吧。”
格雷医生听话地变成了小绵羊,把下巴搭在诺曼的膝上。
“咩咩真乖……”诺曼摸了摸小绵羊头上的角,又摸了摸格雷软乎乎的羊毛。他的唇边渐渐浮出一抹浅淡却满足的笑,抚着小绵羊头顶的手慢慢地软了下来,最后垂在膝上,一动不动了。
小绵羊舔了舔诺曼的手背,低低地咩咩了一声——诺曼,这个对他来说,如师如父亦如友的男人,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