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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一走，余珊珊就忍不住了：“卧槽！顾家这对母女真是狗眼看人低！这么多年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这么贱，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十年都过来了，也不在乎多这几句。”
这是真话，如果今天顾心月不侮辱她早亡的母亲的话，乐烟儿未必会跟她翻脸。
她早就学会了，对于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你跟顾家真的断绝了所有关系吗？”
“还有一个关系。”
“什么？”
乐烟儿一笑：“债务关系啊，等我把这些年顾家养我的钱还清，我也不用再让着顾心月了。”
“这得还到什么时候，你片酬那么低，自己生活都够呛。顾文生本来就有养育你的义务，你就不应该还他的钱！”
乐烟儿摇了摇头，道：“顾心月之所以在我面前能那么嚣张跋扈，不就是因为我在她家住了几年，花了她家的钱吗？只有我还清了钱，才能在顾家人面前有底气。”
这，是属于她的尊严。
“我还不是心疼你，年纪轻轻，怎么活得这么辛苦。”
看到余珊珊关心的眼神，乐烟儿笑着搂住她：“别担心我了，我最近接了个大戏，等拿到片酬，立马就能把顾家的钱还上。”
“可以啊你，眼看你就要红了啊！”
“那可不，放心，等我红了，绝对不会忘记你。”
两人笑嘻嘻的，余珊珊又想到什么：“对了，刚才那个是夜廷琛的人？你们不是假结婚吗？他怎么对你这么好啊？”
这事连乐烟儿自己都不清楚，怎么跟余珊珊说得清，只好含糊地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夜廷琛其实人挺好的，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可怕。”
余珊珊狐疑地盯着她：“烟儿，你脸红什么啊？”
“没有啊，我有什么好脸红的。”乐烟儿有点慌。
“烟儿，你可是知道夜廷琛是个gay的，千万别陷进去啊，到时候你们俩合约到期了，别把感情留下了。”
这句话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泼下，乐烟儿抿了下嘴唇，点头：“是，我知道的。”
她不光是知道，她连安珏都见过了，怎么可能会有别的想法。
“行啦，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时代百货二楼。
看到乐烟儿走出了商场，夜廷琛才垂下眼睫，低头抿了口咖啡。
“哥，那个穿红裙子的，是你的女人吧。”
欧延西说得很肯定，他自己在欢场多年的经验就不提了，单凭他和夜廷琛二十多年的交情，一眼就看出来夜廷琛看那个女孩的眼神不一般。
夜廷琛也没回避，淡淡地说：“以后见了，叫大嫂。”
欧延西这下来劲了，连声追问：“挺漂亮的啊，哪家千金？我怎么没见过？你们真结婚了？动作这么快，闪婚啊？”
夜廷琛这下懒得理他了。
正聊着，欧延西随意甩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条短信。
拿起来扫了一眼，欧延西“啧”了一声，“够能花的，那菲菲，你见过那个，一晚上刷了我小三百万。”
夜廷琛怎么可能记得这么个人，不置可否地说：“玩玩就算了，别过头。”
“是，我知道，这种女人也就能玩玩。我花钱，她给我找乐子，挺公平的。”
夜廷琛一贯又洁癖，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男女之事没什么兴趣，冷淡地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欧延西笑了起来，勾人的俊脸上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是啊，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男人再多钱，如果不能给想让她花的那个女人花，还有什么意思。”
话里有话，夜廷琛对欧延西以前那些事隐约知道一些，看着自家兄弟眼中隐隐的落寞，微微皱了眉：“既然放不下，不如就找回来。”
“找回来干嘛，爷过得这么好，还想得起她？”
欧延西笑得更开了，只是那笑容中有种欲盖弥彰的苦涩。
要是真的想不起，怎么会还没提到那个人的名字，他就知道说的是谁？
自欺欺人罢了。
谁没点过去呢，夜廷琛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既然欧延西死鸭子嘴硬，也不再劝了。
严老这时走了回来，行了礼，恭敬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报告了一遍。
欧延西怪笑一声：“啧，顾家人够乖张的啊，大庭广众就敢拿架子做戏了。”
夜廷琛凤眸微眯，遮掩住眼中锐利的光芒。
“顾家……呵……”
欧延西自顾自地在一旁笑着叹息，敢触龙之逆鳞，有的人要倒霉了。
*** ***
墙上的壁钟指针缓缓指向十二点，乐烟儿在客厅里等得百无聊赖，起身走到冰箱前倒了杯牛奶喝。
突然大门被打开，熟悉的脚步声走近。
乐烟儿一个紧张，被嘴里的牛奶呛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
原本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迅速走近，大手抚上乐烟儿的后背，力度很轻地拍着。
“喝这么急干什么。”
声音倒是很温和，好像早上两人的争执根本没有发生过。
乐烟儿被吓了一跳，眼圈都呛红了，说不出话，只是一双剔透的水眸瞪着他，好像在说“还不是怪你吓我”。
夜廷琛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目光落到她唇边残余的牛奶上，眸光转深。
然后缓缓伸出修长的手指，力道柔和地蹭掉那点牛奶，手指的下缘碰到她柔软的唇瓣，带来一种若有若无的酥麻感觉。
乐烟儿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擦她的嘴唇，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想推开他，却触及他专注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举到半空中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放了下来。
“你是小孩子吗？吃东西吃得满嘴都是。”把那点牛奶擦干净，夜廷琛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乐烟儿脸轰地炸开了，瞪大眼睛，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你……”
夜廷琛微微低下头，声音低醇：“我？”
摆出这么勾人的样子是什么鬼啊？！Gay都这么会撩妹吗！
乐烟儿真是有点被撩到了，也不看他，低下头直接转身往客厅走去。
夜廷琛对她的态度没有一点不悦，望着她小小的背影，忽然举起刚才擦过她嘴唇的那只手，轻轻擦过自己的嘴唇。
隐约似乎还有牛奶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