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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巨星崛起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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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娱乐圈大爆料:影帝楚云声与小鲜肉殷铮小城秘密拍戏,疑似同性情侣!进修学习为假,性向曝光是真?”

    “《天青杀》导演张非凡称:倒贴钱也要请楚云声拍戏!”

    “楚云声影帝级演技盘点,是否值得张非凡舍弃千万投资!”

    “多日前,殷铮曾出入楚云声住处,两人举止亲密……”

    几家娱乐媒体联合营销号发布爆料,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将网上搅得天翻地覆。

    殷铮的名声就不用提了,之前陶安的事基本是坐实了他潜规则和同性恋的传闻,除了少部分真爱粉坚持打卡,高呼哥哥我相信你,其它大多是谩骂的言论。殷铮一个月前的最后一条微博都被骂了几十万条评论。

    搞事的媒体相信,就算是殷铮不甘心地又冒出来澄清,也肯定会被再次骂回去,不足为惧。

    所以他们的矛头主要盯在楚云声身上。

    楚云声这个三十五岁的影帝,和大部分流量明星不同的就是他的粉丝虽然数量多,但战斗力不强。

    再加上楚云声本人走的算是纯演技派的路子,不怎么经营粉丝,而且最近一年多也根本没作品,不露脸,所以在一些胆子大的媒体和营销号眼里,楚云声就是个软柿子。

    就算捏了,也没粉丝狂咬他们,最多不痛不痒地收个声明、律师函什么的。楚云声在圈子里有地位,但他们又不真正去混电影圈,还背靠周梓言,根本没必要怕,搞就行了。

    其实周梓言一开始也没想对楚云声出手。

    毕竟楚云声已经是影帝了,地位比较稳固,不是轻易就能打压下去的。他也不太想因为一些小事去得罪没必要得罪的人。

    而且他认为楚云声是看在大学导师的人情上,才愿意拉殷铮一把,《天青杀》也是殷铮求着楚云声去的。一个在国际大奖上获得过提名的堂堂影帝,窝在个穷得掉渣的剧组,楚云声本身应该不会乐意。

    所以周梓言让人去投资,是想给楚云声一个台阶下,知趣点离开剧组。

    但没想到,这个剧情发展跟他想得并不一样。

    楚云声是真的要帮殷铮。

    那个穷逼剧组也是真的贫贱不能移。

    这简直是娱乐圈奇景。

    本来不当回事的周梓言,终于稍稍上了点心。

    想碾死只蚂蚁,还遇到了蚂蚁和蚂蚁找来的外援螳螂的反抗,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

    既然楚云声非要和殷铮搞到一起,那他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不过就是几个演员明星,和周氏比起来,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网络上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甚嚣尘上。

    有人扯出了《天青杀》的备案,有人说好像看到过剧组在小城拍摄,还有人去翻导演编剧的资料。

    但在水军的操控下,人们的大部分目光还是集中在楚云声和殷铮身上。

    舆论导向一方面是黑殷铮。

    殷铮的演技和人品被从头发丝到脚趾头缝讽刺挖苦了一遍,几个影视大v质疑这样的殷铮凭什么和楚云声演对手戏,就差明晃晃地暗示潜规则,娱乐圈败类。

    另一方面,大家都开始怀疑起来,就算楚云声是影帝,但他的戏路窄也是公认的。剧组导演这么吹楚云声,楚云声真的担得起?

    一时各种关于楚云声的真假黑料层出不穷。

    陶安自然清楚网上的这些事。

    他还找人给楚云声来了一套捧杀。

    凡是质疑楚云声演技的,黑楚云声和殷铮的,他全部买水军喷了回去,营造出一种近乎脑残的吹捧效果。

    如果《天青杀》出来,楚云声和殷铮演得稍稍有那一点不好,或者这部片子扑街了,那他们的路人缘也就彻底败了,站得越高,跌得越狠。

    “安哥,这是周总派人订的药膳!”

    刘乐乐提着个大食盒回到酒店房间,压低声音高兴道,“私房菜馆来送餐的人说周总知道你最近拍戏忙,胃口不好,连续订了一个月的菜,还给剧组的人也提高了伙食水平,我们都沾你的光了!”

    他把一碟碟精美的菜肴取出来。

    陶安坐在沙发上,脸色有点憔悴,听着刘乐乐的话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眼底闪过一丝惶然与嫌恶。

    但等他抬起眼来时,却又恢复了那副俊秀阳光的模样,笑着接过筷子,让刘乐乐坐下和他一起吃。

    外界吵吵嚷嚷,质疑声一片。

    但全封闭的《天青杀》剧组内,却十分和谐,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不过晚上发生的事,第二天一早张非凡和制片人就知道了。

    穷逼剧组没有宣传人员,开机前开了个小破微博,粉丝才几十个,全是剧组工作人员。

    大部分人都封闭断网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剧组火了。但这么大的事,张非凡这个导演就是断网也避免不了被通知。

    所以当楚云声清早化完妆,去片场的公厕解决生理问题时,一开隔间门就看见导演、制片人、监制三个人就跟三朵中年老蘑菇一样蹲在厕所里,薅着头发凑钱,准备找关系买水军。

    一见楚云声,张非凡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个羞窘的微笑:“老楚哇,江湖救急,能借我两千块吗?我们仨还差点儿……”

    垂眼看着三朵老蘑菇,楚云声第一次无比直观地感受到,这个剧组穷,是真穷。

    楚云声严于律人,宽于待己,没断网没断联,外界的事自然知道。甚至在昨晚事情刚一出来时,袁蒙就打电话通知了他。

    这些事说到底是因他和殷铮而起,所以他也不想让剧组为难。

    在三道灼灼注视的视线中,楚云声边淡然自若地解决着生理问题,边道:“张导,这件事我会处理。剧组的宣发我的工作室也会接手,友情价,不急需,大家认真拍戏就行了。”

    三朵老蘑菇顿时笑逐颜开。

    制片人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这个制片人是真没什么硬关系,这么点事都处理不好,还带着整个剧组抱楚云声大腿。

    但他也没有挺着面子推拒,这些人情他都记在心里。

    张非凡更激动了,老顽童一样撞了下楚云声肩膀,差点把楚云声裤子撞掉。

    没等楚云声反应,他又风风火火冲了出去,愁眉苦脸一扫,干劲儿十足地准备起今天的拍摄来。

    他们都没问楚云声打算怎么处理,因为他们都十分相信楚云声的能力和能量,所以等到楚云声真的行动的那一天,他们只恨不得时光倒流,把楚云声按在洗脚盆里捶一顿。

    “张导又疯了?”

    殷铮坐在小板凳上,翻着剧本,喝着酸奶,悄悄对楚云声眨眼睛。

    楚云声笑了笑:“嗯,你小心了。”

    张非凡一疯,对演员的要求就会直线上升。这其中压力最大的除了楚云声,就是殷铮。

    张非凡这样茅坑里的臭石头类型的导演,不管演员是什么咖位,只要演得不行,有瑕疵,他就一定不会放过。

    而且他深受老一辈的慢工出细活的思想影响,很能磨。

    整整一个上午,楚云声和殷铮被磨得精气神都漏了,群演和配角们也苦不堪言,但大多都习惯了张非凡的风格,也都坚持了下来。

    午休后,楚云声的疲惫去了不少。

    他最近熬夜也比较严重,一晚上不停接电话,查资料,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搞研究的时候,像个永动机一样有用不完的精力。

    不过,殷铮好像比他更精神,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光线昏黄的傍晚。

    暮色薄光从窗外倾泻进来,空气里的尘埃被映照得起伏分明。

    一张西式木床靠墙放着,床上被子凌乱,原文书砸在床头,掀开几页印刷体的晦涩文字。

    摄像机、收音设备都已经就位了。

    张非凡把其他人都清出了房间,准备开始拍这场床戏。

    化妆师最后检查了下楚云声和殷铮的妆容造型,确认无误,也拎着东西走了,走之前还促狭地对张非凡挤了挤眼睛。

    楚云声靠在床边,面前站着殷铮。

    殷铮拍这戏是穿了增高鞋垫的,因为他本身比楚云声矮一点,但杜明耀却应该是比原青高的。

    楚云声没注意到这些,但他还记得造型师拿出增高鞋垫塞进殷铮的军靴里时,殷铮那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

    后来楚云声就发现,殷铮只要拍戏时一有点紧张,就会下意识蹭脚底,就和现在一样。

    楚云声饶有兴趣地瞧着殷铮的小动作,直到张非凡询问是否开始,才收回视线,回了个手势。

    殷铮也回过神来,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一场戏开拍。

    此时距离杜明耀丢给原青一本原文书,试探他的来历是否有问题的剧情,已经过去了一周左右。

    这一周时间杜明耀忙起来,又将原青忘了个干净。

    但这天却不太一样。

    杜明耀在外喝了酒,没醉,但骨子里的轻佻却放出来了一些。

    回到府上时,得知原青发烧了,杜明耀想起这么个人来,就脚步一转,进了原青的房间,看到了靠在床上,脸色潮红的原青。

    一时兴起,杜明耀强了原青。

    原青可能烧得有些糊涂了,彻底撕破了惯来的顺从,和杜明耀拆家一样打了起来。

    杜明耀用枪顶着他的脑袋,把他脱光了按在床上。

    原青清醒了,不再反抗。杜明耀却观察着他的神色,在神智溃散、最激烈的时刻,掰开原青抓着床栏的手,把枪塞到了原青的手里。

    他贴着原青的耳根说,我给你一个拿枪的机会。

    原青的手指颤抖着,挣扎着,最后慢慢握紧了那把枪。

    这场戏是杜明耀和原青关系的实质性转变,也是原青命运与信念的巨大转折点。

    王编剧也很清楚这种戏的敏感,但他还是坚持写了出来,张非凡也坚持拍出来。

    不过张导演是正经人,当然不会真的去拍比较露的戏,不然百分百过审无望。

    这场戏采用的是巧妙的镜头分割、转换,突出的是旖旎残酷,而又剑拔弩张的气氛,真正暴露的部分很少。

    这也让较为保守的楚博士十分安慰,他就算有了做演员的觉悟,但也还没做好当众脱衣服的准备。

    昏暗的房间内。

    原青半闭着眼,听到军靴踏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比起往日的铿锵有力,又多了几分轻浮拖沓。

    一股酒气扑落下来。

    原青适时地抬起眼,面色沉郁,吐出的声音有些嘶哑:“杜先生。”

    来人笔挺的军装有些凌乱,领口散开,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微凹的锁骨。

    黑发沾着湿气,冷峻的眉眼微微泛红,张扬肆意的风流意气再也压不住,轻狂地释放出来。

    杜明耀意味不明地笑着,目光侵略感极强,直直落在原青身上。

    原青脸色一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立刻就要翻身起来,但没想到,杜明耀比他更快,一把卡住他的脖子,压在他身上就将长袍撕开。

    原青恍惚了下,然后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他毕竟是个男人,和杜明耀的身形相差也不多,一旦真的反抗起来,杜明耀一时也制不住他,两人扭打在一处。

    原青一身多年混出来的狠劲儿,对上了杜明耀毫不留情的拳头。

    两人从床上打到阳台,外面丫鬟听到动静喊人,杜明耀吐出口血,冷喝道:“滚!”

    房间内花瓶碎了,桌椅翻倒。

    两个男人打得都嘴角渗血,气喘连连,但到底杜明耀是个练家子,没多久就钳制住了原青,在他还要继续反抗时,掏出枪来,拉栓开膛,直接顶在了原青的额头上。

    原青眼睛一直。

    他望着杜明耀。

    杜明耀和他打得激烈,但眼神却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他需要发泄,但他不是个会被发泄冲昏头脑,任由欲望支配的男人。他狠辣,狂妄,但却永远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杜明耀冷静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原青,像头等待猎物引颈就戮的狼。

    微妙的对峙僵持中,原青眼里光芒变幻,浮沉着无数复杂的、暗昧的情绪。

    或许是很长时间,也或许只有短短几秒,原青脸上的神情全部褪去,他慢慢垂下了眼。

    他被压在床上,长袍下摆被掀了起来。

    床榻晃动。

    镜头追着暧昧的光影,和那只紧紧攥着床栏的手。

    偶尔扫到床脚,会看到皮带锁住的脚腕在支撑不住地颤抖。身后人灼热的呼吸喷吐,手指被一根根掰开。

    原青闭着眼。

    杜明耀看着他,低笑了一声:“我给你一个拿枪的机会。”

    他把枪送到那只手里。

    原青一僵。

    那只手松开,颤抖,抽搐,青筋暴起,就像一个人匍匐在泥沼与深渊中间,进退维谷地挣扎。

    但最后,那只手还是抓住了那把枪。

    如果要问张导演,这场床戏镜头最多的是谁,那张导一定会不假思索的回答,是老楚的手。

    后半段的床戏、原青的挣扎与改变,几乎要全凭那只抓着床栏的手演出来。

    没有台词,也不会给演员表情,和更多的肢体动作展示,这场戏对于楚云声而言,难度可想而知。

    即便楚博士勤学肯练,还有影帝记忆撑腰,也是拍了好几条,才算让张非凡满意。

    床戏固然暧昧,但多折腾这么几次,就让人略感乏味了。

    而楚云声对殷铮的担心也果然没有必要。

    殷铮演戏时的状态十分认真,一旦开拍,紧张忐忑和不自在都会被抛下,戏里不会带入太多戏外的情绪。

    而且,楚云声总觉得,这场床戏殷铮似乎发挥格外好,演技水平超出平时太多。要是他一开始就有这个水准,楚云声就想换去自己当杜明耀,让他来演原青了。

    “完美!”

    张非凡埋头看了好几遍,对众人挥手,“老楚和小殷去休息吧,可能会补拍,不补的话今天就到这儿了!”

    终于通过,楚云声和殷铮爬起来,都累得不行。

    毕竟这不仅仅是场床戏,还是场变相的打戏,体力和精神都绷得很紧。

    楚云声和殷铮去了保姆车里休息,等着补拍通知。

    “很热?”

    楚云声在车里坐下后,让助理去洗点水果,给剧组发发,一转眼看见殷铮,就发现他整个脖子都红了,拿着矿泉水灌了好几口。

    “……咳、咳咳!”

    殷铮被楚云声一看,差点呛了,捂着嘴咳嗽,“没、没事……”

    楚云声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揽住了他,给他拍了拍后背。

    角度问题,目光向下一垂,楚云声正好看见殷铮口中流出的清水滑过了脖子,淌进了散开的衣领里。

    殷铮这场戏也就解个皮带,没脱衣服,上身敞开了点,但鉴于殷铮身材太瘦,胸肌不明显,在镜头里可能不太符合杜明耀的大佬人设,所以化妆师丧心病狂地给他打阴影,画了个沟。

    现在水流进去,阴影湿了,就有点脏了。

    楚云声看了眼,从旁边抽了张纸巾,伸手进去给殷铮擦了擦,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但楚云声没在意。

    殷铮却浑身一僵,锁骨都泛起了一片浅红。

    他脑海里竟然诡异地想起了当初半梦半醒的昏迷中,楚云声强有力的束缚和冲撞,还有埋头在他身上的噬咬。

    殷铮有点惊悚。

    他平复着咳嗽的冲动,自然地避开楚云声的手,拿过纸巾给自己擦嘴,笑道:“没事,楚哥。”

    楚云声没看出什么,随口问:“这场戏你感觉怎么样?”

    演技爆发可能是一时的,但也可以由此突破自我,稳定下来。

    “我……”

    殷铮以为楚云声发现了什么,脸色有点不自然,向后靠了靠,他努力镇定道:“楚哥,你知道的,拍这种戏肢体碰撞、摩擦,免不了就会有……一点反应,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努力控制……”

    殷铮的声音慢慢变小,整个人尬在楚云声对面,片刻后一抹脸:“……其实,没什么。”

    感觉自己这解释越描越黑,殷铮索性闭了嘴,反正他在楚云声面前也没什么脸面了。人睡了,大腿抱了,已经这么没皮没脸能屈能伸了,也没必要强端着什么了。

    殷铮心头沉甸甸的,又喝了口水。

    楚云声观察着殷铮的反应。

    他对其他人的情绪的感知其实并不敏锐。

    等殷铮语无伦次地说完了,再度沉默下来,楚云声才拉开车门,把一盒抽纸塞给殷铮,率先往外走。

    走了两步,察觉到殷铮没跟上来,楚云声偏头,向后抬眉瞥了一眼:“过来,去卫生间。”

    殷铮抱着抽纸,不明所以地跟上楚云声。

    直到楚云声在厕所外挂上清扫中的牌子,打开隔间的门把他按进去,又体贴地关上门,站在外面低沉平静地说了句“半小时,我给你看着门”,殷铮才从迷茫中反应过来。

    殷铮:“……”

    救命。

    明明只是对微微一硬的行为道个歉,却被误会满脑子黄色行为――

    殷铮木然地盯着隔间门,在左手右手慢动作和出门揍死楚云声之间,选择咔地一声,徒手掰碎抽纸盒。

    楚云声站在门外,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而是在非常认真地编辑微博。

    “楚云声v:明早八点,星星直播,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