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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 间或缀入几丝如丝如线的薄絮, 在湛蓝中淡淡飘过。
热情的阳光喷洒而下,毫不吝啬地包裹住蓝天下的每一个人,余下部分尽数抛入蓝得层次分明的水中, 风气浪摇,带起无数璀璨金光。
“哇, 这才是人生啊!”
蓝醉摘下墨镜,站在木质的码头上, 低头就能看到无数鱼儿绕着深入海底的码头石基盘旋游动, 悠闲自得。
红日白沙碧海,圆满了!
“某人,要不是你乌龟爬一样的研究进度, 我们三年前就该来了好吗?”
“你不知道自己来吗?我又没打断你的腿。”白素荷一手扶着码头围栏, 一手与蒙筝紧紧相握,下船所见的美景让她的心情极佳, 连毒舌时脸上都带着笑, “蒙筝,你第一次看到海吧,喜欢吗?”
海风阵阵吹得白素荷的长发和白色裤裙猎猎飞舞,随着她说话几缕调皮的发丝贴到白素荷嘴边。蒙筝微笑踮脚,把那几根头发挽到白素荷脑后, 用皮筋松松扎成一束:“喜欢,有你的地方都很好。”
蓝醉抚着手臂上突然冒出来的疙瘩,果断转身, 却在对上犹自徘徊于孩童与少女间宛若初绽芙蓉的小脸时,将在唇齿间滚动的话又硬咽下去。
岛上的迎宾笑容可掬地捧着冰镇饮料站在旁边,如果说出口会被当做变态吧,搞不好还会被认为猥亵儿童抓起来?
唉。
蓝醉的纠结在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蓝凰看得十分好笑,端起盘子上的饮料递给蓝醉:“thanks。”
也许是近年来来旅游的国人众多,迎宾是个棕发青年,极为绅士地指向掩在沙滩树荫下的屋子:“我叫陈桦,可以说中文。几位这边请,需要先到前台取钥匙,然后我领各位去你们的房间。”
蓝醉已经被背后旁若无人卿卿我我的两人打击得凌乱不已,闻言立刻跟上,头也不回道:“你们两个就在码头站上十天好了,再见!”
白素荷和蒙筝当然不可能言听计从地在码头站十天,进屋放好行李,早已迫不及待的四人立刻换上泳衣带上潜镜,直奔沙滩而去。
在前台的时候陈桦就指着地图介绍了岛屿周边的潜水点以及注意事项,现在正午刚过,好些游客吃饱了都散在沙滩上或吹风纳凉,或泡在水面追逐游鱼。
“啧啧,果然没从屋里下水是正确选择,好多美女啊,国外的女人身材简直棒呆,看看那个胸和腰,还有马甲线!”
如今不是国内节假日,岛上游客多是外国人,女人都穿着惹火的比基尼,招摇各自火辣的魔鬼身段。
白素荷抬头看了沙滩上的众多美女,再看看旁边垂眉敛目貌似温柔的蒙筝,并不应声,重新低头眼观鼻,鼻观心,数沙数得十分仔细。
“你低头干嘛?沙里有什么?”蓝醉对白素荷的反应挺奇怪,跟着低头用脚踢沙子。
“沙里没什么,不过旁边有个二百五。”白素荷拉着蒙筝直奔海边,彻底远离那个兀自踢沙的二百五,像是怕多待一秒都会被传染似的。
“切,妻管严。”蓝醉对着两人背影嘘了一声,反手去捞旁边的蓝凰,“走,我们也看鱼去。”
捞了半圈没拽住应该搭上来的小手,蓝醉回头去看,就见同穿着白底蓝点少女比基尼装的蓝凰眯着眼睛看远方:“身材是挺好的。”
蓝醉心里咯噔一响,深悔自己嘴巴贱,假装若无其事地上前捞住少女单薄的肩:“女人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去看鱼!”
蓝凰任由蓝醉揽着,走在她背后。岛上来游玩的人很友好,相遇时会缓步点头致意,到得近处再看,遮盖在布料下的部分确实波涛汹涌,相当可观。
蓝凰假装看路,埋头瞄了眼自己同样穿着比基尼刚发育的胸,几不可见地绷紧唇角,忍不住伸出两根指头使劲捏了一把蓝醉紧致的大腿。
蓝醉被捏得很是莫名:“怎么了?”
“没事,手痒。”蓝凰拨开蓝醉的手,戴上潜水镜直接扑进了海里。
“坛子翻了,好酸好酸。”蓝醉嗤笑,喃喃自语,当然没敢放大音量,紧跟在蓝凰背后也扑了下去。
海水被阳光晒得温热,不过追鱼确实是件极其费劲的事。白素荷泡了两个小时,照下些奇鱼美珊瑚,游到蒙筝身边拍了她一下,又指向岸边。
蒙筝吐出呼吸器,问道:“你不玩了?”
“嗯,有点累。”
蒙筝显然还没玩够,看了眼海底一串小红鱼摆尾而过,脸上表情恋恋不舍。
“你玩你的,别游太远,累了就上岸休息。”白素荷也不勉强蒙筝一起上岸,把防水相机丢给她,自己慢慢踱到岸边。
摘下头顶上的累赘工具,白素荷呼了口气,才发现蓝醉居然也爬了上来,笑望着还在水里扑腾的蓝凰。
蓝醉接过白素荷手里东西,随口问道:“你怎么也上来了?”
“老胳膊老腿的,真是大一岁是一岁的事。”白素荷摇头道,“你呢?听蓝凰说某人为了保持身材天天跑步,体力总该比淹在书堆里的我好吧?”
“有事。”蓝醉大声对还在水里的人叮嘱了几句,一指不远的餐厅,“喝杯咖啡?”
餐厅里喝下午茶的人不多,两人挑了个近窗的位置,吹着海风,很是惬意。蓝醉从防水袋里取出一个小指大的便携手机,按了几下,一个虚拟键盘即刻投影在桌面上,变成一个微型电脑。
虚拟键盘上方是个小小的投影屏幕,从白素荷的角度看去,依稀能看见部分画面。白素荷心头微动,探头过去细看,蓝醉也没避她,白素荷就见到静止在屏幕中心的一张碧玉金丝步摇细节照。
步摇雕工精致,古意盎然,玉器缝隙里保留着岁月留下的痕迹,粗看就知是件价值不菲的古器。
白素荷面沉如水:“你不是收手了?”
蓝醉应道:“是收手了,这是容家的。小玖新看中了一批货,不太拿得准价,发给我叫我帮看看。”
“哦。”白素荷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又作死。挺久没听见小玖声音了,他最近怎么样?”
“整个容家压在头顶,快累死了,一打电话就给我嚎。”
“还能嚎,不错。”白素荷搅着咖啡,半晌才问,“十三呢?还是没消息?”
蓝醉手指一顿,片刻后摇头:“没有。那白痴不知道跑哪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道上传遍了消息都找不到,小玖快疯了。”
“……你们有没有依约给媪送尸体去?他会不会跑回长生城了?”
“找过,没有。我以前劝过十三哥,让他多给自己留条后路,如果他不愿意送我来想办法,后来他说他自己来,我就没管。最近才听小玖说,小玖当时准备找些无人认领的尸体,却被十三压住了,说不能这么糟蹋人去便宜媪,全部换成了羊尸。”
白素荷差点被咖啡呛住:“……他还不如不送。”
“那家伙犟起来跟牛一样,谁拗得过他。”蓝醉苦笑,“我现在只希望他是找到了线索,说不定哪天就吊儿郎当地站在我面前,告诉我容家的事都解决了。”
提及容十三,休闲的轻松气氛霎时变得凝重,白素荷也不好再打扰蓝醉,只好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养神。
蓝醉做事的时候一贯聚精会神,等手头事完成一段落的时候,才回神扭头去看窗外。天空高悬的太阳略微西斜,镶在其间的云彩较中午时分多了些,被风吹得快速漂移,将一轮金乌挡得时隐时现。
蓝醉腾地站起,循着海面看去,海上因为风变大的缘故,海浪翻涌,浪潮拍打在沙滩上,卷起一层接一层的白沫。
白素荷已经睡着了,被蓝醉动作乍然惊醒,睁眼见蓝醉神色惊惶地举目四顾,顿时把残留的一点睡意惊得消散无踪:“怎么了?”
“人不见了!”蓝醉来不及多解释,抓起手机边拨边往海边跑。
白素荷心尖一颤,跟着蓝醉跑出餐厅:“电话有人接吗?是不是找不到我们回房间了?”
蓝醉颓然挂断:“两个手机都没人接。”
才过人工灌木丛,灌木丛下的沙面已经悉数被水填满,海平面在不知不觉间竟然上涨了一大截。两人茫然站在海边,极目远眺,扯着嗓子分别叫唤蒙筝和蓝凰的名字,但海面上波浪翻滚,起伏不定,哪里看得清远处有人还是没人。
“我去眺望台找救生员,你去找陈桦,让他多召集些人帮忙!”白素荷见状知道再喊也是无济于事,对蓝醉急急吩咐道,随即往位于远处的眺望台跑去。
蓝醉也是急得心里大骂,对自己恨怒交加,一遍遍祈祷那两人只是在岛上贪玩,千万不是在海里出了意外。
话说另一头,蒙筝和蓝凰贪玩,白素荷和蓝醉上岸后,两人头埋在水里,贪看形态各异的珊瑚和各色鱼类,脚蹼划水又快,越游越远,直至前方蓝色陡然浓重如墨染,无数成群结队色彩斑斓的小鱼在海沟临界处来回巡游,像是一幅勾人前往的招魂幡。
蒙筝踩水吐出呼吸器,对蓝凰喊道:“到海沟了,回去吧?”
说实话,海沟处那种深不见底的压迫感颇令人心慌,即便蒙筝较原来那个山里丫头胆大了无数倍,看着依旧有些胆怯。
蓝凰毕竟年纪小些,游了许久不禁累了,靠在救生衣上浮沉之际见不远处海面露出一丛净白。她记得在前台领钥匙的时候陈桦介绍过这岛是子母岛,子岛退潮时会露出来,上面有种极为罕见的贝壳,只有半个手掌大,颜色绮丽,阳光下会泛出彩虹似的七色光芒。
蓝凰来回打量了下子岛和来时的路,她们已经游出很远,看起来子岛反倒更近一些。蓝凰再想起陈桦介绍的罕见彩贝,颇为心动,也想碰运气找上一个,回头拿给蓝醉看。
蒙筝体力也不比初下水时,两相比较同觉得子岛是更好的选择。当下两人再不多说,直奔子岛而去。
子岛不大,一眼能望到头,因为常被水淹的原因,只生长着稀疏的水草,其下全是白沙,一踩就陷入半个脚掌。
精疲力尽的一大一小互相扶持着爬上岛,气息奄奄地躺在沙上,让阳光重新铺撒全身,带走一身黏糊水气。
“真漂亮啊,和电视上看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蒙筝闭着眼睛呢喃,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跟蓝凰说话。
“嗯。”蓝凰应了一声,许久后才接道,“比起以前唾手可得的各种奇珍异宝,我觉得还不如来一趟海边实在。”
蒙筝嗤笑出声:“说得好像我们有资格选择一样,我们也不过是一群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笼中雀而已。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可怜。”
蓝凰并不想再去回忆前世的无奈和痛苦,从盖在眼前的指缝间偷窥头顶湛蓝,懒散地问:“你身体好了?”
“好了,有段时间天天昏昏沉沉,我以为这辈子又这么完了。”蒙筝淡淡道,“生死我无所谓,就是觉得对不起她。”
“你对她到底是愧疚补偿还是爱?”蓝凰翻身坐起,直视蒙筝,“如果只是愧疚,补偿的办法多的是。无论贺兰馥还是白素荷都是好女人,别耽误人。”
蒙筝睁眼,对上蓝凰沉静却犀利的眼神:“我记得你不爱管人闲事的。”
“贺兰馥我没兴趣管,但是白素荷不一样。”
蒙筝沉默良久,低声道:“不知道,都有吧。夏若卿对阿馥是愧疚多余爱,我刚恢复记忆的时候是各掺一半,至于现在——你说呢?”
蓝凰顿了片刻,爬起来扑打身上的沙子:“那就好。躺够了起来帮我找贝壳吧,陈桦说很漂亮的,你不想送白素荷一个吗?”
蒙筝在沙地上打了个滚,才一跃而起,笑道:“没想到夏若卿和君漪凰有朝一日会一起找贝壳,你真的一点都不恨我?”
“她们已经死了,现在的是蒙筝和蓝凰。”蓝凰已经跪在沙上一寸寸翻找起来,“事过境迁,还提那些做什么。”
蒙筝挥手撒了蓝凰一身沙:“小丫头还教训我,我比你大呢。”
岛屿虽说不大,想寸寸翻遍也颇费时间。摸了近三分之二的面积也没有任何发现,蓝凰正觉失望,打算换个地方,忽地沙下一角闪出晃眼亮色。蓝凰大喜,两手交替猛刨,沙下现出不同的色彩,迎着阳光耀得满眼发花。
“蓝凰我跟你讲,我养了一只猫崽,刨猫砂的时候就跟你现在一个样。”蒙筝爬过来一起帮忙刨,顺便打趣蓝凰。
蓝凰不理她,直把贝壳边沿的沙都扒拉开,才小心翼翼挖出深埋其中的彩贝。
“真的找到了。”蓝凰举着贝壳,坐倒在地,蒙筝靠在她身边,两人因为长时间头部朝下,脑部充血,一下都晕得厉害,却相对笑得开心莫名。
“真无聊,为了个贝壳高兴成这样,哈哈。歇歇再帮我找个,我送给阿荷。”蒙筝笑拍着蓝凰,回首去打量还没找的部分,笑容却瞬间凝在脸上。
海浪漫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向岛中步步紧逼,将外围半数面积劫掠吞噬殆尽。
弯腰找贝壳的时候,两人都觉得穿着救生衣不方便,随手脱下放在沙滩上。此刻放得较远的一个已经被浪推出老远,只隐约看到深蓝中的一点红。幸好另一个刚接触到水面,蒙筝三步并两步,连忙上前拖住。
两人怔怔地看着手里唯一一件救生衣,再环顾而望,触目所及渺渺茫茫,母岛远矗,宛若海市蜃楼。
“一件救生衣两个人没法穿,等等吧。阿荷和蓝醉看我们一直没回去,肯定会来找我们的。”蒙着提着那件唯一的救生衣,强自笑道。
“嗯。”蓝凰唇抿得死紧,虽应了蒙筝,却知道来援的可能性并不大。
她们两人怕防水袋漏水,手机都丢在房间。而且子母岛间距离挺远,母岛上的人未必能发现子岛上有人被困。蓝醉和白素荷即便发现她们两失踪了,第一反应肯定也是在岛上和岛周寻找,不可能一下想到子岛。
两人退到岛心坐下。随着时间流逝,海平面涨速更快,渐渐连坐的地方都开始漫了水,浮力摇摆,让人连坐都坐不稳。
“……走吧,别等了。”蓝凰蹙眉,仔细把潜水镜戴好,“我们游回去。”
“好。”蒙筝把救生衣递给蓝凰,“穿好。我们能游过来,就不信游不回去。”
蓝凰淡淡一瞥救生衣,并没有接:“是我提出来子岛的,责任在我,你穿好了。”
“别忘了你现在是小孩好吧?”
“……别争了,又不是必须死一个。我们都得活着回去,一起把扣绳绑在手上,走吧。”
涨潮后的海水既不平静,也不温柔。
相较午后近似无波的海面,渐大的风掀起一波紧似一波的浪,劈头盖脸朝海中游动的两人打过来,将好不容易前进一步的人打退两步。
两人咬牙奋力挥动脚蹼,却发现似乎离海岸越来越远,体力在与自然较劲的过程中迅速流失,腥咸的水顺着呼吸管滑进嘴里,留下满腔难以言喻的苦涩。
人在海中,只如一片微不足道的浮萍,飘摇不定,难以自主。
会死在这里吗?
不能死,死了还在岸上的两个人怎么办?
那么多苦难都过来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怎么能死在这里!
头被浪扑得发晕,腿脚逐渐酸软无力,甚至一个浪打来人就原地扑腾大半个圈子,两人紧抓着手上唯一一件救生衣,指尖都掐破布料透入泡沫,在浪潮的间隙调整方向,继续往岸边点点挪动。
两人心知必须在天黑前赶回岸边,否则天色黑尽方向迷失,在海中泡一夜,谁也说不清会被洋流带到什么地方去。
不能放弃。
两人不是什么性情柔弱的人,上一世不是,这一世同样不是。即使不在乎自己这条性命,为了那个人,也必须活着。
游下去!
脑中逐渐迷糊,耳朵在水与空气间沉浮,只能听到轰轰隆隆的声音,除了唯一一个信念,再也没有其他想法。
“here!”
“这里!这里!找到了!”
恍惚间,身体被往上拖拽,眼前翻天覆地,蓝凰木然地直视前方轮流晃动的好几个脑袋,随即那几个脑袋被人推开,她也被人一下紧紧抱在怀里。
“漪凰!吓死我了,漪凰漪凰!”不知是不是在海里颠久了,蓝凰只觉得抱住自己的身体颤个不停,似乎连唤她的间隙都能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
“我……没事。”直至此刻,蓝凰才渐渐松开紧抓救生衣不放的手,回抱来人后腰,“我不会死的……为了你我也不会死的……”
蒙筝被扶着靠坐在快艇椅子上,吐了几口水,才侧首对白素荷歉然笑道:“对不起啊。”
白素荷紧握住扶手的手掌上筋骨毕现,沉默地看了眼蒙筝,不再说话,掉头去看快艇旁侧高溅的浪花。
寻人的快艇上有对讲机联络,这么点距离对于机械而言不算什么。及至上岸,四人对来帮忙找人的众人道过谢,又约好明晚在酒吧请大家喝酒,来帮忙的人才笑着散了。
“小醉,好看吗?”蓝凰披着浴巾,站在沙滩上献宝似的举起另一只手,即便在海中半昏半醒,她依旧没放开那枚彩贝,“你看到前台那张照片很喜欢吧,我给你找的。”
“你就为了一个破贝壳!”蓝醉瞧着在海里挣扎得青白失了血色的脸,又气又心疼,一手重新钳住蓝凰后背,一巴掌重重拍在她屁股上,“你是不是笨蛋!打死你算了,免得心烦!”
话虽如此,蓝醉却把人卡在动弹不得,直想把人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蒙筝瞅向紧抱在一起的两人,再转向从上岸后再没拿正眼看人的白素荷,可怜兮兮地去拉白素荷的手:“阿荷,我也有找的……只是没找到。”
白素荷冷冷睨她,继续沉默。
“阿荷,生气不好,别生气了。”蒙筝讨好地主动上前拥住白素荷,脑袋在她肩窝上蹭来蹭去。
白素荷把拱个不停的脑袋推开,皱眉道:“你是狗吗?”
蒙筝:“……”
完了,好像真的把人惹毛了。
白素荷静静瞧着蒙筝努力表现出无辜的大眼睛,倏地低头重重吻在那张色泽浅淡的唇上,辗转啃咬,以宣泄她内心几近爆裂的恐惧和担忧。
“小醉。”蓝凰艰难挪动脑袋,旁观那两个吻得难分难解的人,又抬起来头来,睁着深邃的眼眸望着蓝醉,“你没什么想法吗?”
蓝醉:“……不行,你才十一岁,我不能对未成年人动手。”
蓝凰气得一咬牙,想主动凑上去封住那张不懂风情的嘴,奈何她的身量即便在同龄人中算是高挑,与蓝醉依旧有差距,就算是垫上脚也还是短了一截。
这才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硬件不够,对方还不配合,蓝凰唯有放弃,重新把头埋在蓝醉胸前,捏着指头算日子。
还有七年。
蓝醉,你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