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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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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顾欣雪又睡到了十二点。

    ——其实这完全是她自己作的,明明昨天晚上秦墨都打算放过她了,她还那么无意识的撩拨了半天,导致秦墨再次化身野兽,而且比前几天还猛。

    深刻反省了一下自身的同时,秦墨也屁颠屁颠地起床去给自家老婆做午饭了。

    离开卧室之后,他先环顾了一圈客厅,没见到秦晓晓,又看了一眼客卧,门还是关的。

    看样子那丫头也还没睡醒。

    心里刚闪过这个想法,他就听到玄关处传来了开门的响动。

    秦墨一惊,伸手拿过一旁的鳌头斧就向大门走去。

    随后,大门打开,秦晓晓慢悠悠走了进来。

    秦墨:"..."

    此刻秦晓晓的样子有点惊悚——她全身几乎都被鲜血染红,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而在她那张沾上了许些血迹的小脸上,还能看到一种疑似满足的笑容。

    进屋之后,秦晓晓也看到了客厅里傻愣着的秦墨,她一双红瞳中快速闪过什么,随后突然向秦墨扑了过来,速度快到秦墨完全反应不过来。

    不过这次秦晓晓没打算锤他。

    秦墨只感觉胸前传来一阵重击,然后秦晓晓就扑进了他怀里,一阵冲天的血腥气顿时环绕在他的鼻尖,让秦墨下意识皱起了眉:"晓晓?!"

    秦晓晓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她仰头和他对视着,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秦墨,我饿了。"

    秦墨还没说话,她又语调怪异地补充道:"你好香啊...闻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秦墨莫名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联想起昨晚顾欣雪对他说过的话,秦墨身体有些僵:"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以前的秦晓晓,是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就算秦墨和她的关系再好,在知晓男女有别之后,他俩就没有过多少身体接触了,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他现在完全可以确定,爆发状态下的秦晓晓绝对有被自己的情绪影响。

    然而秦晓晓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姿势有多不妥,她呼出的气息打在秦墨颈间,说出的话如同恶魔低语:"我饿了,给我去做饭——或者我直接吃你。"

    秦墨头皮更麻了:"你先变回去!快点!"

    "我饿了!"

    "你变回去我就给你做饭!"

    "真的?"秦晓晓似乎有些不相信。

    秦墨努力忽略她身上的血腥气,点了点头。

    秦晓晓盯着他看了一会,红瞳中是一种莫名的情绪:"不要骗我...不然我吃了你。"

    话音落下,秦墨便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气息变化。同时,她瞳中的血红也快速退去,最终化为正常的墨黑。

    直到这时,她都是挂在秦墨身上的。

    注意到她已经变回了平常的样子,秦墨咬了咬牙:"现在你可以下来了吧?"

    秦晓晓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乖乖放开手从他身上下来,后退几步远离了他。她站在那里,似乎陷入了沉思。

    秦墨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低头开始检查自己身上沾上的血渍。

    "秦墨,我饿了。"秦晓晓的声音传来,不过没之前那么中气十足了。

    "知道了,马上去做,"秦墨把鳌头斧放在一旁,无奈向厨房走去,"你出去干嘛了?沾上一身血。"

    秦晓晓仍然站在原地思考着什么,闻言,便不是很在意地回答道:"昨天晚上想试一下自己的实力,就出去转了一圈。"

    "现在才回来?"

    "嗯。"

    "那你一夜没睡?"

    "嗯。"

    "你不困啊?"

    "我饿。"

    "...我在做了。"

    顾欣雪起床并洗漱完的时候,秦墨已经盛好了三大碗面了。

    见到她出来,秦墨便招呼道:"起来了?正好,欣雪,你先吃饭吧。"

    顾欣雪先是扫了眼站在客厅里发呆的跟个血人似的秦晓晓,又打量了一下同样沾上了一些血迹的秦墨,脸上若有所思。

    见状,秦墨出声解释道:"晓晓昨天晚上跑出去转了一圈,刚刚才回来。"

    说完,他转头看向秦晓晓:"还站那干嘛呢?吃饭了。"

    直到这时,秦晓晓才回过神,慢慢悠悠向这边晃过来。

    看着她一身的血迹,秦墨皱了皱眉:"你待会吃完去洗个澡换个衣服,这样子看着怪瘆人的。"

    "哦。"秦晓晓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我先去换套衣服。"秦墨扯了扯自己的T恤,叹了口气,转身向内室走去。

    没走几步,他突然又回头看了眼餐桌上的两人,莫名有些不放心。

    想了想,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异样,收回了目光。

    秦墨离开之后,餐桌上寂静得诡异。

    秦晓晓盯着面前的大碗,神色复杂。明明这碗挂面香气逼人,而她也确实很饿,但她就是没有丁点食欲。

    内心深处,她甚至觉得这碗面还没有秦墨好吃。

    之前处于爆发状态的时候,她说过两次要吃秦墨,或许在对方看来只是个恶劣的玩笑,但只有她知道,在那一刻,她是真的把秦墨当成了食物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从昨天苏醒后开始,她似乎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秦晓晓。"顾欣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她抬头看着秦晓晓,表情有些凝重。

    秦晓晓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她"啊"了一声,然后笑了笑:"叫我晓晓吧,他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嗯..."顾欣雪微微点头,想了想,她柔声问道:"你是不是一个晚上都处于爆发状态?"

    "嗯,我想试试自己现在有多强。"

    "感觉很糟糕吧?"

    秦晓晓愣了愣:"什么?"

    顾欣雪犹豫了几秒,突然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变异者不能一直保持爆发状态吗?"

    "不是因为一直那样会让自己的消耗变得很高吗?"这一点顾欣雪昨天就跟她说过来着。

    "不,"顾欣雪摇摇头,"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

    顿了顿,她解释道:"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的话,你会持续受到自己的情绪影响,并且这个影响力会逐渐增大,渐渐干涉到你的判断、行为,还有理智。直到最后,你会彻底被你的情绪控制,退化成一只没有自主思维的野兽——也就是普通的丧尸。"

    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之后,秦晓晓顿时被吓到了:"我会变成丧尸?!"

    "确切的说,你现在就是一只丧尸,"顾欣雪认真道,"一只有自主思维的、有神智的丧尸。"

    秦晓晓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还能退化的啊?"

    "嗯。"

    "那如果我真的变成普通丧尸了...会怎么样?"

    顾欣雪想了想,便回答道:"假以时日你会再次诞生神智成为变异者——这是一个无限循环,如果不被打断的话。"

    "怪不得..."秦晓晓终于想通了之前的事情,不由得低声喃喃道。

    她之前就发现了,处于那种状态下的时候,她的行为比以前直接很多,一些事情都是心里刚有一个想法,身体就付诸行动了。就像刚才,她看到秦墨的时候,一种亲近的念头刚冒出来,她就已经挂在秦墨身上了——关键她那时候还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现在回想起来,秦晓晓感觉有点丢脸。

    "那我要怎么办?"秦晓晓略显无措道。

    "短时间内保持这个状态的话还是没什么事情的,"顾欣雪的语气很柔和,"不过你也要努力克制住心里的那些冲动,这一点,我们也帮不了你。"

    "哦..."秦晓晓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又突然问道,"表嫂,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啊?"

    就在这时,秦墨换了一身新衣服走了出来。餐桌上的两人看了他一眼,顾欣雪便伸出食指指了指秦墨,温柔笑道:"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问你表哥啊。"

    秦晓晓认真打量了秦墨一会,然后一撇嘴:"啧。"

    这家伙何德何能能找到这么好的女孩啊?

    秦墨:"???"

    这丫头又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