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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之一词起源于商朝,刻于甲骨文上,其形似人身头大的怪物,由原始社会中人戴着的一种吓人面具演变而成。
《礼记·祭义》中曾记载: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骨肉葬于下,阴为野土。其气发扬于上为昭明。焄蒿凄怆,此百物之精也,神之着也。因物之精制为之极,明命鬼神以为黔首,则百众以畏,万民以服。封建帝制时代,鬼被作为君主统治民众的精神工具而存在,教民反古复始,不忘其所由生也,是以致民敬,发其情,竭力从事以报其亲,不敢弗尽也。
后《尔雅·释训》中有言:鬼之为言归也。鬼有所归,乃不为厉,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其也是现代对于鬼的最早解释,认为鬼有所去处,才不至于积累怨念而成为厉鬼。
鬼被创立之初,本义是指宗教或迷信的人认为肉身死亡之后的灵魂,道家认为人在修得肉身圆满之后,即便凡胎消弭,灵魂也会永世存在。后历经12次变迁,才成为现代人口中常提起的邪恶、恐怖之物。但这世上究竟有没有灵魂存在这件事,却是亘古不变的谜题,毕竟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碰见鬼这类群体……
初春的阳光慢吞吞地越过厚厚的挡风玻璃,弥漫在被涂画地斑驳的课桌面板上,教室里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东倒西歪地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最后两排的学生低头窃窃私语着,不时响起一两句不合时宜的国粹经典。整个教室在午后的温暖中,愈发让人感到昏昏欲睡。
李晚站在讲台上,面朝着黑板,仿佛听不到看不到任何似的,只面无表情地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着这堂课所讲的素描画绘画技巧。只有在翻动演示文档的时候,才会回头看一眼依旧萎靡不振的学生,继而又自顾地在黑板上画着。
“今天讲的知识你们有什么感兴趣或不懂的地方吗?”
临下课最后一分钟,她将半截白色粉笔直直地放进粉笔盒,一边将课本合起来,一边抬眼看了看教室里的学生。
“铃铃铃……”
“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下课。”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有两个学生率先冲出了教室。不过没有任何人感到不尊敬老师,毕竟连李晚自己都已经习以为常。她原本就不是一个好的老师,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处于初中年龄段的学生相处,就连工作也只是顺了家人的愿望而已。
拿着东西慢步走出教室的李晚,心里也不过是想着一天的课总算是上完了,写完今天的教学日志就可以想一想回家应该做什么饭了。
“李老师,今天课上完了啊?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逛个街啊,最近我们班学生可真的是闹的我头疼。”李晚刚将课本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还没来得及坐下,旁边二班的班主任便端着自己的保温杯走了过来。
“王老师,下节课是一班的数学课吧?”李晚用湿巾擦着手,连头都没抬起看他。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阵电话铃声却让他悻悻而归。
手机屏幕显示是家里打来的,她皱了皱眉,想着家里在白天即便是有事也只会给她发微信留言而已。扔掉用过的湿巾,她隐隐不安地接通了电话:“喂?妈,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接着是门被关上的声音,几声抽泣过后,听筒才又传来声音:“小晚,你奶奶……走了……”
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不断地收紧,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嗡鸣声,旋即放大到整个脑部,整个身体都开始变得麻木,她长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胸口像是被人重重地踩着一样。
“小晚,小晚你说话啊,你别吓我,你奶奶走的时候很安详,她没有留下任何遗憾啊……”电话那端不断地传来焦急的声音,似乎将李晚唤回了一丝神志。
“我马上回来。”她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便挂断了电话,站起来的身体不由得踉跄了几下。
“李老师,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啊?”一班的语文老师急忙扶住了她要倒下的身体,想要让她坐下,却被她轻轻地拂开。
“刘老师,我家里有人过世了,麻烦你帮我给教导主任请几天假,我就先走了。”她说完之后就推开门往学校大门口跑去,丝毫顾不得身后女人的大声问候。
“师傅,北郊立景佳苑,麻烦快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李晚只带着手机就坐了上去,恨不能下一秒就能从南郊出现在北郊的家中。
车辆快速地穿行在南北主路上,每一次的超车都让人看得胆战心惊,坐在后座的李晚却只是紧闭着眼睛,双拳紧紧地握着,指甲不知道已经嵌进去了多深。她浑身轻微地颤抖着,竭力地想回想起与奶奶在一起的记忆,越是想回忆,越是发觉大脑空白地厉害。直到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她才满头大汗地睁开了双眼。
“姑娘,到了,是不是这儿啊?”中年男性师傅回过头来向她递上了付款码,她扫了一眼窗外,便立马付了钱从车上下来,头也不回地朝熟悉的那栋楼跑去。
越靠近那栋楼,李晚的眼睛就越觉得刺痛,她麻木地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变换着到了7楼,直到看到狭小的楼道里到处站着身穿白色孝服的人,她才第一次感觉到了惊恐不安。
所有人都看着她一步步地走向那扇开着的门,一时间周围静的仿佛能够听见里间香燃着的声音。她越过那道门槛,前方的人自动为她让出了一条通道。
她就站在门口的走廊处,静静地看着被放置在客厅中央矮床上的人,阳台拉起的厚重的窗帘遮挡了所有的阳光,只能透过蜡烛的微弱光芒看清熟悉的房间。躺着的人脸上蒙着一张白布并看不到脸,身上盖着红色的被子,脚冲着门口的方向,正前方方桌上摆放着香炉,里面的几支香已经燃了大半截。
她紧皱着眉走到盖着红被的人的身侧,静静地跪了下来,凝视着那张白布看了一会儿,终于缓缓伸手捏住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