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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孟一进门,陆嘉南就弄个dv在那里录。
陆孟虽然很自信,不怎么在意在家人面前自己的形象,可是今天这个局没必要给惊喜啊!直接告诉她,她打扮得美美的来不好吗?
她大棉猴下面穿的是毛衣,这样的日子里她应该穿一个小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才不算辜负。
陆孟有些无奈,不过看着她的家人们哭得哭笑得笑,陆孟叹息了一声,也就释然了。
算了,丑就丑吧,这也算记忆深刻。
乌麟轩捧着一大束玫瑰朝着陆孟走过来,身穿西服,却当着陆孟的面,做出了一撩衣袍的动作。
这个动作只有他们两个懂,乌麟轩曾经身为帝王许多年,他只跪拜天地父母。
他撩起袍子下跪的时候屈指可数,他是在告诉陆孟,陆孟在他心中的地位,堪比天地父母。
乌麟轩单膝跪下,送上玫瑰。
笑着说:“嫁给我,我想明年的毕业聚会和婚礼一起办。”
他们之间早已经经历过一生一世,不需要任何的海誓山盟,他们曾经亲自将爱淋漓尽致地实践过,因此乌麟轩只说:“嫁给我好吗,梦梦。”
陆孟没有哭,也不想哭,只想笑。
倒是姜丽哭得不行,摇摇欲坠的扶住了桌子。
她和陆嘉南离婚之后,一直都对陆孟十分愧疚,她虽然干脆利落地追寻了幸福,但是到底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说,她亏欠陆孟。
陆孟始终独居,没有定性,是姜丽的一块心病。
现在她终于也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要和她组建家庭,姜丽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陆孟抱过玫瑰,看了看偌大的全景包房里面的精心布置,透过玻璃窗俯瞰整个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谭宁市。
她也笑了起来。
她明白乌麟轩的意思。
他在借由这俯瞰的全景甚至是今夜闪烁的霓虹,告诉她——这里是你的世界,你的家,你的一亩三分地,不要怕,再一次,抓住我。
陆孟低头对上乌麟轩的视线,他打开了一个精巧的盒子。
里面的戒指一点也不夸张,非常符合他现在的身份能赚到的钱。
他钱最多的卡在陆孟那里,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笔数额不小的钱汇入,现在已经整整五百多万。
足可见他把林树这棵树的树皮,一层层的也扒下来不少了。
他没有动那个钱,买夸张的日常不适用的戒指,而是买了一对精致的钻戒。
足以让姜丽和陆嘉南满意,又不会让陆孟平时撸猫的时候戴着心疼。
陆孟笑了笑,伸出了手。
但是在乌麟轩要给她戴上的时候,她突然攥住了拳头,乌麟轩眉头一跳,陆孟又伸直。
乌麟轩再戴,要推到底的时候陆孟又攥住了,乌麟轩疑惑抬头看她,眼中甚至开始酝酿起了名为恐惧的风暴。
他的皇后,不会是不想嫁给他吧?
陆孟却对着他笑,说道:“我看人家这样停两次,才戴好,意味着从今以后,家里我说了算。”
陆孟再一次把手伸直,她也忘了自己是在哪里听说过这种说法,反正她想说了算。
乌麟轩闻言笑起来,他顿了片刻,说:“行,你说了算。”
这一次不用他来继承皇位,乌麟轩一诺千金。
陆孟嘿嘿笑,戒指戴上,屋子里几个人都在鼓掌,陆嘉南手里的dv都在晃。他的眼圈也有些泛红。
乌麟轩起身之后,把一个戒指盒递给陆孟,说:“这个虽然要等到结婚的时候你才给我戴,但是我现在就想让你给我戴上。”戴上了,他在学校里或者公司里活动,就可以一伸手,不说话的拒绝别人的示好。
陆孟夹着花儿,拿过盒子,取出和她同款的简洁又明亮的戒指,给乌麟轩戴上。
陈宵在那边吹上了口哨,姜丽本来在投入的感动着,听到之后回头照着陈宵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跟谁学的!”
“跟我爸!”陈宵梗着脖子说。
陈叔护着儿子哄姜丽。
陆嘉南身边站着的陆孟的小后妈,也拉着自己的儿子给陆孟鼓掌。她主要给乌麟轩鼓的,因为乌麟轩的牵线,陆嘉南的生意才能更上一层楼,她才能买得起那几个一直喜欢的包。
两家人外加陆孟和乌麟轩,将这个偌大的宴会场地吵得热闹非常。
乌麟轩到门口吩咐可以上菜,一群人又围坐在这厅里临窗的圆桌上,聊家常,聊工作,也聊陆孟和乌麟轩的婚礼要怎么办。
陆孟把大棉袄脱了,夹在自己椅背上,靠着看dv,乌麟轩今天打扮得太好看,对比下来太惨烈。
好像那个天鹅脑子进水了和小青蛙求婚——因为陆孟的大棉猴是绿的。
不过她没有什么自卑情绪,小青蛙能勾搭住天鹅那也是她的本事不是么。
陆孟不得不感叹,还是乌麟轩了解她,没有在什么大庭广众的地方求婚,而是找了这么个地方,又叫来了她的全部家人。
在这种格外安心,格外有底气的场合之下,陆孟的一身骨头都在“家人”这一汪温泉里面泡软了。
陆孟骨头一软,乌麟轩说什么她不点头?
桌上一群人吃东西,陈叔和陆嘉南喝了一些酒,准备回去都让媳妇开车。
这俩人平时是聚不到一起的,今天都很高兴,在一起倒也不尴尬。
他们还让乌麟轩喝,说:“武枭,今儿回去让小鸟开车,你也喝点。”
武枭盛情难却,喝了一点点,哄两个岳丈开心。
不过他喝得是红酒,味道很淡,时不时拿出手机,侧头和陆孟说话。
“我早就看好了,我们到时候去这里照婚纱照,这里四季如春,还沿海,风景很美。”
“还有我在这位设计师那里定制了一件婚纱,按照你的尺寸,你看看这是她以往的作品。”
“梦梦,这几个婚庆公司,你看看……”
“我在婚礼的时候要请很多同学,你也邀请一些朋友来,联系联系你以前的同学?”
这些都是人脉,乌麟轩将来要做的事情可不只是在林氏上班而已。
他看着陆孟,说:“你甚至可以请你的前男友,比如那个,蒋北。”
陆孟瞪眼睛侧头看他,乌麟轩喝了一口酒,眉目之间都是笑意,也都是自得之色。
他压低声音说:“让他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谁才是最配你的人。”
乌麟轩一直都知道蒋北当初找林氏麻烦的事情,他有办法解决这个麻烦,他欣赏有能力的人,也有足够的办法能说服蒋北,甚至收用他。
陆孟差不多知道他想什么,笑了一下说:“前男友要是能请,那可就多了,能凑一桌啊。”
乌麟轩咬牙,“初中时候钻小树林拉手的不算!”
陆孟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乌麟轩冷笑。
他本来想用这些所谓的前男友大做文章,好好作一把陆孟,但是因为他摆脱世界压制,恢复的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他不敢作,生怕陆孟真较真起来,到时候说不清的就变成他了。
陛下永远要立自己于不败之地,于是他就算醋得浑身泛酸,也只好捏鼻子忍着。
陆孟撞了下他的胳膊,小声说:“行啦,知道你想什么,我的朋友们不多,都不怎么联系了。”
“你想见蒋北我到时候约他,但我可说好,你就算要用他,也不许公报私仇。”
蒋北虽然也很厉害,可他到底是个正常的普通人,乌麟轩太擅长玩弄人心,要是心存报复,蒋北只要和他有接触,再怎么警觉也不行。
当过皇帝的,都是鱼子怪,一肚子的黑心眼儿。
乌麟轩笑着侧头撞了下陆孟的脑袋,轻轻“嗯”了一声。
求婚成功之后就是元旦,元旦的时候陆孟和乌麟轩一起看电影,手拉着手,像电影院里面每一对儿普通情侣一样。
过年的时候照例先去姜丽家里,待半夜,再去陆嘉南家里。
年后乌麟轩开学,准备迎接毕业季,具体他都怎么弄的,陆孟一概不知。
她每天去店里转转,看看结婚的时候要用的一些东西。偶尔和姜丽约见面,聊的也是这个。
他们这场婚礼,从冬天就开始筹备,一直到盛夏才举行。
选的地方是城郊的一处礼堂,那天阳光明媚,清风拂面,昨夜才下过雨,空气清新得令人心旷神怡。
桌子摆在硕大的圆弧穹顶之内,倒处蜿蜒着颜色或艳丽或浅淡的娇嫩玫瑰。
中间是红毯铺就的道路,两侧是宾客的坐席。
陆孟这辈子是第一次结婚,可她一点也不紧张,因为前一个月两个人扯证,飞了温暖如春的取景地,照婚纱照的时候,选的全都是中式礼服。
之后那礼服直接买了,陆孟和乌麟轩已经私下里洞房花烛夜好多回了。
男方家里没有家长,姜丽就充当了男方家长。
陆孟今天穿的是洁白的婚纱,是乌麟轩帮她定制,大师之手,到底是设计感非常好。肩头和脖颈是轻纱,不露,但是胜似露。
陆孟今天的妆容配合婚纱,是偏浅淡的,连口红的颜色都是偏粉,她站在那里,就像一朵成精的雪莲,只有花心一点点,是未曾绽尽的粉色。
乌麟轩是一身黑色西装,将他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头顶上用簪子束了发,一小块白沙,正是陆孟婚纱样式的缩影,遮在脑后肩头,和他礼服口袋的白玫瑰遥相呼应。
因为乌麟轩过于锋锐的五官,这打扮一点也不显得过于秀气,非常的别致。
反倒是陆孟没有戴头纱。
新人站在一起,一打眼,他们好像今天是嫁给彼此。
婚礼不是很盛大,但是亲朋好友都在一起,也十分的热闹。
婚礼的仪式进行,和所有婚礼的流程都一样,陆孟挽着陆嘉南走过红毯,走到乌麟轩身边。
他们交换戒指,念婚礼誓词,他们在亲朋好友的庆祝声之中接吻。
一吻结束,陆孟笑着对上乌麟轩的视线,然后笑容一窒,看到他眼中犹如实质的欲念。
陆孟:“……”这就有点不分场合了啊!
“你今天真美。”乌麟轩直直盯着她,低声说。
陆孟:“你也很帅。”
仪式结束,开始准备酒宴,今天的年轻人特别多,伴郎伴娘也很多。
所以酒宴开始之前,主持人活跃着气氛,带着众人做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游戏。还有伴郎伴娘的献唱。
陆孟这时候回去换礼服,准备等下敬酒。
结果换衣服的门一关上,帮着陆孟弄衣服的化妆师不见踪影,陆孟后面拉链够不到,正要让人帮忙,就看到乌麟轩进来了。
“咦,你怎么来了,前面那么多同学不用管?我店里那几个小店员你也帮我招待一下嘛……”
乌麟轩笑了笑,没说话,一边朝着陆孟走,一边拉下了拉链。
他的拉链。
陆孟:“……”
“哎哎哎!”陆孟瞪着乌麟轩,“你庄重点,结婚呢!”乌麟轩走到陆孟身后,手从身后绕到陆孟身前,从等身镜子里面痴迷地看着她,手上还戴着典礼没摘下来的白手套,慢慢摩挲她的脸。
在她耳边说:“他们在做游戏,我们有半个多小时,专心一点,来得及。”
他亲吻陆孟的侧脸,没有帮陆孟换掉婚纱,也没有帮她拉掉她够不到的拉链。
他撩了陆孟层层叠叠如同莲花叶片的裙摆,两个人在镜子前面相拥,他们衣服肃整,像是一对正在伴着婚礼进行曲前行的新人。
也像是正在伴着礼乐节奏舞蹈的舞伴,陆孟回手勾着乌麟轩的脖子和他亲吻,口红蹭得两人唇边都是。
她此刻才像一朵盛开的雪莲,连莲心的那一点粉色花心,也开到了极致。
陆孟仰着头闭着眼,靠在乌麟轩的胸膛上,听着外面的音乐和笑声,心和身都随着礼堂上空被惊飞的白鸽翅膀起伏不定。
她薄薄的眼皮覆盖下,眼珠活跃滚动着,潮红的面颊上满是沉迷喜悦,像一片小舟肆意徜徉在水面上,一直朝着莲叶深处滑行。
她的亲人在笑、朋友在闹、爱人同她合二为一。
往后余生,是一眼能够看到头的美好安逸。
一场荒谬的穿越,让她拥有了两世的幸福。
陆孟时至今日,还是忍不住想——世上还有这种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