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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不妥,这个音低了。”韩琛随口指出了乐工的错处。
沈七眼睛一亮,她只觉得不好听,却不知道该如何纠正,却没想到韩琛还有此等造诣,她笑着起身迎道:“皇上怎么来了?”韩琛本该宵衣旰食,忙得抽不脱身的。
“就许你们乐,不许朕也乐一乐么?”韩琛的心情看来颇为不错。
沈七笑着道:“说起乐事,妾也为皇上新添了一桩。”沈七回头看了看那刚才顶撞她的丫头,“我瞧罗贵妃身边这名丫头知书达礼,最适合送去北胡通婚,弘扬我华朝礼仪,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韩琛看着那丫头,拧了拧眉头,仿佛间记得她该是罗氏身边最得力的人。
周围人一听沈七这般说,才明白并非韩琛要送人去北胡,而是她沈七觉得这个人适合送去北胡。
韩琛皱眉看了沈七良久,沈七认真地回看着韩琛。
“你瞧着办吧。”
此话一出,当今圣上向着谁便不言而喻了。从今后,华明宫里胆敢直撄沈七锋芒的再无他人。
不过沈七还是高兴得太早了。她正为这场胜利而高兴的时候,却听到有个极奶气地声音喊道:“娘、娘。”一团风似的东西风风火火地卷进了梅若涵的怀里。
“麟儿。”梅若涵笑容大开地抱着来人,“瞧你玩得满头是汗。”梅若涵用手绢拭了拭那孩子的脸蛋,“还不快行礼,娘是怎么教你的?”
那玉雪可爱的孩子立刻仿佛小大人一般,礼仪极好地向韩琛磕头,“皇上万福。麟儿给皇上请安。”
“快起来吧,才几日不见,麟儿好像又长高了。”韩琛的笑容从刚才面对沈七的无奈转成了极光朗的笑容。
沈七一看,便知道韩琛该是极疼爱这孩子的。“才几日不见”,那岂不是经常见可蚱呖纪葡氲矫啡艉钠荡巍
沈七看见那孩子,便想到自己。她在韩琛身边这么些年,一直无所出,心里暗自焦急,却没可奈何,这可不是她想要就能得到的东西。所以沈七看不过罗氏的原因中,她生了孩子肯定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
沈七略怀妒意地看着那孩子,越看便越是惊怒。那孩子虽然才不过两岁左右,可是活脱脱就是高敞的翻版,反而像梅若涵的地方并不多。
“这是高氏的血脉?”沈七忽然大声道。
梅若涵的脸立即苍白了下来,低垂着头,仿佛在求沈七原谅。
沈七本来该有的妒意忽地就化作了嫌恶,多看那孩子一眼,她就觉得恶心。她甚至觉得那孩子就是吃了她父母的生魂才投胎的。沈七急欲按住自己作呕的心,匆匆告退。
那晚韩琛去朝阳宫的时候,沈七就赖在韩琛的身边央求,“既然梅若涵被封为鲁国夫人,那能不能让她去她的汤沐邑居住啊?”沈七半撒娇半耍赖地道,她见不惯梅若函涵在自己身边出没,何况她无法预见自己再次看见那高氏孽种时会做出什么。
“七七,若涵是个可怜的女人。”韩琛语重心长地道。
沈七很想反驳他一句,“难道我就不可怜?”可沈七从她母亲那里学来的方法,从来都不是同男人顶着来,这得迂回。可是毕竟意难消。沈七只能一副“以后可怪不得”的表情看着韩琛。
沈七素来不是个依靠别人来达到目的的人,所以她并没有为难韩琛。何况这接下来的一个来月,韩琛对沈七着实好。以前在王府的那一套轮幸制仿佛被束之高阁了,这个月即使沈七身子不干净的时候,韩琛也都是夜宿朝阳宫的。
“眼看着除夕就要来了,不知道皇上有没有东西送我?”沈七在一旁腻着韩琛,她回宫的这些日子,真算得上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快乐的日子了,韩琛几乎事事都依着她,宠着她。
“你又看上什么了?”韩琛叹息一声。
沈七噘起嘴,难道她每次的请求都是为了那些个外物么?沈七正要开口辩解,就听韩琛继续道:“朕已经想好送你一份什么大礼了。”韩琛捏了捏沈七的鼻子。
“大礼?”沈七眼睛一亮,被韩琛的礼物吸引走了注意力,他可从没主动要送自己什么东西的,“什么样的?”沈七赖着韩琛说。
“保准让你高兴。”韩琛拍掉沈七的手,“好了好了,朕要批阅奏折了。”
沈七被韩琛的礼物哄骗得心情颇好,也不同他计较,自乖乖地一边玩去了,可惜忘了说她刚才自己的要求了。听说京里有一个月老庙,求子最为灵验,虽然沈七不懂为什么求子要去找月老,可是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沈七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想起梅若涵的孩子就恨得牙紧,连高敞那样的人都能让梅若涵有孩子,为什么她就无法同韩琛有自己的孩子呢?
“娘娘,怎么皇上这么宠你,也不见有喜信儿啊?”敢说这话的朝阳宫只有一个人,就是刘嬷嬷,韩琛的奶娘。自从在王府刘嬷嬷跟了沈七,后来沈七又为她除了那韩嬷嬷,她便死心塌地地跟着沈七了,这次沈七一回宫,她就被韩琛从自己身边派给了沈七。
沈七看她也是老人,又是韩琛身边的旧人,对她格外地敬重几分。可是她这话却点到了沈七的痛处,她脸色立即就变了,“我也不知道,嬷嬷有什么主意么?”沈七如今身边最得力的最信任的只有钱儿一个,这丫头同沈七一样,甚至比沈七还不如,对生孩子这事儿没有半点主意。
“是不是该请大夫看看?”刘嬷嬷也焦急,她选择的主子,如果在宫里不能扎稳根儿,对她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说请御医?”沈七想想倒也不错,御医总比宫外的蒙古大夫好,她自己私下也不是没吃过药,可是总不见效。
“不。这宫里人多眼杂,请御医并不妥。老奴以前有个姊妹,是先帝朝的医女,对女人生产这档子事经验最丰富。以前有宫妃怀了身孕,只要过了三个月,她瞧瞧肚子就知道是男是女,灵验得很。听说家里还有祖传的偏方,女子吃了极易有喜。”
沈七听了立马便高兴了,握住刘嬷嬷的手,“嬷嬷,那你赶紧替我请来吧。”
“她人老了,最后被放出了宫,容老奴托人问一问她的下落。”
“嗯。”沈七的这桩心事搁在她心里及久了,今日好容易被刘嬷嬷排解了,分外的高兴,而此外她还有一件极值得高兴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