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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弱女入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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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普照。

    充满阳光的世界最是美好。

    拥有自由的人生实该乐观。

    人们用睡眠抵抗着黑夜,用信仰克服着迷茫。

    生如草木,勿叹秋败冬枯,且惜春荣夏茂。

    。。。

    建邺城郊,风景如画。

    绿草如茵,百鸟声喧。

    林荫下,草丛中,小英和小花蹲着身子打猪草。

    耀眼的两朵鲜花,给大地精彩的点缀。

    青春活泼的少女,田野间亮丽的风景。

    纤指麻利地揪拔着野菜,健美的身影在花丛中挪动,娇红的脸颊上香汗淋漓。

    这纯朴的青春活力图,彰显着人世的安乐。

    只可惜只有鸟叫声喧似在赞美。

    建业城里的年轻小伙本就不多,都为生计奔波在异地他乡。

    皎月空明亮,鲜花无人赏。

    才貌双全的小英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暂时却没能遇到意中人。

    。。。

    年轻的伙伴总有自己的快乐。

    或是丢一个毛毛虫恶作剧,或是捡个蘑菇欣赏一番。

    或是奔跑着追逐蝴蝶,或是跳起来摇树枝。

    纯粹的乐趣,简单的快活。

    天与地,本来就应该这么祥和。

    小花突然站起身来,小脸通红。

    “蹲久了,早餐溜得快。我要出恭。”

    小英闻言噗嗤笑起来:

    “你从哪里学来这些文绉绉?”

    小花笑催道:

    “大老爷要出恭,请肃静回避。”

    小英笑道:

    “憋死你。你真大煞风景。”

    小花道:

    “五谷杂粮养育咱,肥料报答给大地,怎么是大煞风景呢?”

    小英教训道:

    “我们庄稼人,质朴点,通俗点才符合身份,你酸不拉叽的,这坏习气应该改掉。”

    “我改我改,我要拉屎,请回避。”

    小英笑道:

    “这样说也不行,太低俗。”

    小花急了:

    “姑奶奶,别抬杠了。我方便一下,解个手,请回避。”

    小英笑道:

    “这还差不多。”

    。。。

    两个小伙伴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很快猪草就打满了,日也偏西,于是踏上归途。

    “哎呀,小花我的眼皮怎么老是跳个不停啊?”

    “哪个眼皮跳?是左还是右?”

    “两边眼皮都跳啊。”

    “左跳喜,右跳财。”

    “我怎么听人说是左跳祸,右跳灾,两个眼皮跳,灾祸一齐来?”

    “打你的嘴,你不拣好的说。”

    进城分手,小英独自经过王大嫂的烤鸭摊的时候,被王大嫂抓贼似的拉住不撒手。

    这个被烤鸭的油烟熏得黑不溜秋的老妇人,笑得比弥勒佛还夸张,奇就奇在明明是假笑偏偏教人瞧不出是假笑。

    她两道目光透过眼缝,刷油漆似的将小英上下打量不停。

    被这种眼光盯着当然浑身不自在,可是小英又不好意思挣脱,毕竟面前这个人是长辈,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天天要碰面的那种。

    王大嫂笑吟吟地,笑声参杂在字里行间:

    “呵呵,瞧瞧,瞧瞧,小英丫头这个俊呀,和我年轻的时候简直一个模样,啧啧,瞧瞧,细皮嫩肉,水灵得雪娃娃一般,碰一碰都怕化了。瞧这眉毛,这眼睛,这脸蛋,这身材,画上的美人也不过如此吧!教人都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夸赞才好呢。和我年轻的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啧啧啧。”

    小英的脸渐渐羞红到了脖子根。

    一半是姑娘的矜持,一半是替王大嫂害臊。

    王大嫂却毫无自知之明,一个劲地说:

    “我年轻的时候呀,也羞羞达达的,扭扭捏捏的,看到人就脸红,话也讲不出半句,就和你现在一个样。不过话说回来,姑娘家的,就该这样,哪怕是装出来的,也会让人觉得清纯、可爱、有家教。”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双手紧紧地捉住小英的肩,让小英只有乖乖听话别想躲的份。

    她目光锐利得象锥子,特意地在小英饱满的胸口盯来盯去,内里除了赏识还有嫉妒。

    忽然她稍作停顿,脸色转为凝重,笑容像一锄头拍烂的泥巴,很难看地僵化在脸上。

    定格了好久,默不作声。

    这个突变,弄得小英一头雾水,还以为自己脸上糊了泥土或粘着臭虫惊吓到了她。

    哎——”

    终于王大嫂有些做作地叹了一口长气,摇着脑袋感慨道:

    “这么娇美的一朵鲜花,怎么偏偏就插在了牛粪上呢。老天爷眼睛瞎罗。”

    小英听懵圈了,不解地问:

    “牛粪?什么牛粪?是我脸上有牛粪吗?”

    王大嫂痛惜怜悯的眼神继续加码,宛如一尊佛,站在云彩里,注视着被洪水淹没的泥巴金身,七分怜,三分叹。

    “可怜的闺女啊,你爹把你许配给了马全有,你还蒙在鼓里?刚才吹吹打打地,往你家去了,就等着你回家拜堂成亲呐!”

    小英一听此言,吃了一惊。

    但是猛然想起年前曾有媒婆撮合王大嫂和马全有的事。

    马全有嫌弃王大嫂太胖太老,又是个寡妇,一口就回绝了。

    王大嫂讨个没趣,闭门三月不愿见人。

    现在拿马全有开这个玩笑,明明是另有意图。

    况且爹爹那么疼我,马全有那么穷那么丑,年纪长一大截,这事绝不可能。

    笑着说:

    “您老人家眼花看错了吧?我还得回家喂猪呢,不耽误你做生意了。”

    王大嫂最讨厌别人称呼她老人家,心头不快,脸上却不表露出来,手上更用力了,不让小英挣脱,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要是瞎说,天打雷劈了我。老孙头做的媒,来你家倒插门。你爹乐得屁颠颠的像是年轻了几十岁。你赶紧回去瞧瞧。记住啊,千万不要和你爹翻脸,更不能离家出走逃婚,雷黑子他表姑,就因为爬窗户逃婚,摔断了腿,婚没逃成,落个终身残疾,就算要跳窗户,裹床被褥也就摔不伤啊,你说她是不是傻?你就认命吧,毕竟他虽然不是你亲爹,但是收养了你一场,当牛做马也应该的。”

    说着,终于松开了手。

    小英得脱,撒腿就往家里跑。

    竹篮里的猪草,洒了一条街。

    铁匠铺大堂几乎被乡邻们挤爆,本就不大的院子也人头攒动,调皮的雷黑子甚至爬上了房梁瞧热闹。

    屋子外鼓乐仍在敲打吹奏,说笑声起伏,欢腾得过年似的。

    小英石像般地站在堂中,衣履一新的马全有,春风满面,酡红着笑脸,双手敬神似的捧上一盏茶来。

    只见他两眼眯成一道缝,哼哼唧唧地,脸上的肥肉挤到一块儿,象小孩子随手揉烂的一坨稀泥,河马大嘴笑得几乎裂到耳朵后,哈喇子掉下尺把长,又黑又黄的牙齿缝里,那残留的鱼刺、米粒儿,比豆腐脑里掉苍蝇还清晰,看着就让人想到茅坑里的蛆。

    这副尊容实在没法再丑了。

    “小英,喝下你马大哥这盏茶,就是一家人了!”

    张来福乐呵呵地,与媒人老孙头并肩坐在堂上,春风满面象是捡了块大元宝似的,笑语盈然完全无视小英的神态和感受:

    “小英啊,你的全有哥为人厚道,勤俭温柔,十里八村无人不念他的好,是个靠得住的人。多亏了孙老爹从中说合,才成全今天这段良缘。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的生辰八字,也送给教书先生看过了,十分般配。你也不用害臊了,快快接过他这盏茶,就当是交杯酒了,喝了就算是仪式结束吧。如今呀手头不宽裕,过日子不容易,就这样一切从简吧。关键是看日后的红红火火。快快,大伙儿等着吃席呢。”

    话没绝音。

    “咣啷”一声,忍无可忍的小英突然抬起手来用力一甩,把面前马全有手中的茶碗抹飞在地,低着头,心如刀绞,嘴唇咬出了血。

    张来福被她的举动惊呆了。在他的眼中,女儿可是个从小就温顺听话的乖乖孩呀,今天怎么就违拗起来了呢?猛然明白了,温和地劝说道:

    “小英,自古以来,人不可貌相,尤其是男人,有才有德才是梁柱。你全有哥,渔业里的好手,摸鱼抓虾的本事远近闻名,偏偏你自小喜欢吃虾糕喝鲫鱼汤,尤其馋那烤得焦黄的鱼片,有了全有,天天少不了海鲜,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听爹的没错,爹一心为你好,爹不会害你。”

    在张来福眼色的提醒下,马全有赶忙重新斟酒,还没来得及捧稳,被小英的嘶吼声吓得泼洒在地。

    “你说他好,你喜欢他,你嫁给他好了!为什么要逼我!”

    “你……!”

    张来福顿时气得筛糠,气堵在喉咙说不出话来。

    “你们都走开,各回各家,不欢迎你们,讨厌你们,别逼我开骂!”

    小英象爆发的火山,歇斯底里地向四面八方吼叫。

    “我这辈子不要嫁人!”

    小英泪如泉涌如缺口的黄河继续哭诉道:

    “爹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么重大的事,关系到女儿一生的幸福,你怎么不跟女儿商量商量。你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张来福大出意外,没有料到小英还有火爆的一面,一时惊呆失措。

    马全有尴尬极了,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双手搓脱一层皮,不知道该往哪儿搁。

    作为媒人,老孙头也很丢面子,刚才还笑呵呵的脸,顷刻间铺了厚厚一层霜。

    “你……你反天了!”

    张来福终于气得暴跳如雷,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往地上一砸,本想弄出大声响,增长自己的威严,谁知砸在脚尖上,十趾连心呀,痛得他呲牙咧嘴。

    “这由不得你!”

    张来福铁青着脸,一字一顿地说:

    “自古至今,男婚女嫁,从父母之命,听媒妁之言,岂有反悔的道理。况且喜讯已传遍全城,人人都说是百年好合,佳偶天成,连王大嫂都说你们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你这么胡闹,教老爹的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说着,软硬兼施地滚下几滴眼泪,怕小英没看见,边伸出袖子揩抹,边使劲地吸溜了几下鼻涕。

    “小英啊,”老孙头依老卖老地说,“想当年,你出生没几天,被逃难的亲人遗弃在冰天雪地里,是你爹发善心,捡你回来抚养你长大。那年月,兵荒马乱地,人人衣不蔽体,吃的是树皮草根。你爹他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成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他不容易啊!盼星星,盼月亮,他盼的就是今天:你的婚姻有了着落,日后添丁加口,一大家子和和美美地,他在风烛残年,也能享上几天清福。闺女啊,做人可要讲良心啊。”

    小英听了这一番话,顿时泣不成声。想起爹爹对自己的好,一时左右为难。

    马全有见了,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忙趁热打铁,柔情万种地说:

    “小英,你放心,我马全有绝不是负心薄幸的人,我会一心一意地疼你、爱你,绝不让你受一丁点儿委屈。我马全有对天发誓:如果将来我辜负了你,对不起爹,我就死于非命,尸沉大海,魂魄无依,万世不得超生!这里的父老乡亲们就是见证。”

    “滚——!”

    小英如雄狮咆哮,声音震得屋顶上瓦屑纷飞。

    “你去死!”

    小英狠狠地瞪了马全有一眼,无限的厌恶,全包含在这一瞪之中。

    马全有这下可真下不了台,脸上的肌肉在抽搐,脸色象打烂的染缸,已分不清是青是黑。

    啪!

    张来福趔趄着离座,上前一巴掌,重重地扇在小英的脸上。

    小英捂着脸,痛哭着冲进自己的房间,重重地闩上了房门,钻到被窝里,哭得死去活来。

    可怜的美人儿在房间里饮泣,房门外却在大摆宴席。

    张来福坚信,女儿哭一阵或几天就没事了,等小两口生米煮成了熟饭,她也就无可如何、听天由命了。这样的事儿,见得多,听得多了。

    “各位乡邻,好走好走,今日粗茶淡饭,照顾不周,多多海涵。等明年添了孙子做满月,再迎请诸位光临寒舍,好好地喝上几坛。到时可要赏脸啊。”

    张来福红光满面,送走了客人,回到堂屋里,略抱歉意地对马全有说:

    “全有啊,爹寒碜,小英又不懂事,今天可教你受委屈了!你呀,也别往心里去,日子长远着呐,有一句俗话,说先苦后甜,这好日子呀,在后头呢!”马全有慌忙扶他老人家坐下,没来得及搭腔,听到老孙头打圆场:

    “张老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日后你们父慈子孝,夫唱妇随,红红火火地过日子,我这个媒人,也脸上增光。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全有啊,你也不要性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就由着她耍几天小性子。人心嘛都是肉长的,你对她好,就算她是一坨冰,迟早会被融化的。”

    夜深人静。

    马全有就在小英的房门口搭了一个地铺。

    君子似的和衣而卧。

    张来福见了,满意地暗中点头,心想这上门女婿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好人。

    可是自诩品行端正的马全有,也有七情六欲。

    况且他怀春不遇了这么多年,日煎夜熬,一身本领今天终于赶到沙场,怎么会不急着征战建功呢?

    何况今日一战,师出有名,名正言顺。

    一想起小英的标致美貌,他顿时欲火焚身,片刻也把持不住。

    听听泰山大人已鼾声如雷,便撕了一块破布在手,准备用来堵美人的樱桃小嘴,蹑手蹑脚地摸到门前,用一双筷子伸进门缝去撬门闩。

    这种勾当他是初次试用,竟无师自通。

    “不好了!不好了!我老婆跑了,快来人啊!”

    马全有杀猪般的喊叫声惊动了左邻右舍,刚刚静寂下来的铁匠铺顿时又热闹了。

    灯笼火把齐明,呼唤唏嘘共起。

    小英裹着被窝跳了窗户,离家出走。

    她在床头留下了一封被泪水浸湿的书信,感念老爹爹的养育之恩,说了无数个女儿不孝万分对不起。

    张来福却没有被书信中的言辞打动,竟将书信一把撕了个粉碎,喊聚乡邻,打着火把满城搜寻。

    全城不见踪影,于是大伙儿兵分四路,出城去追。

    往北追赶的一群人,来到江南野外丛林地带,都停下了脚步。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

    丛林中迷雾茫茫,树影幢幢,阴风阵阵,怪响森森。

    几只乌鸦有气无力地在众人头顶盘旋,凄厉的鸣叫瘆得人心惊胆颤、头皮发麻。

    领头的牛大胆率先打了个寒颤,对众人说道:

    “这江南野外,自古禁地,恶鬼幽灵出没,毒蛇猛兽成群,也是咱们建业城与外界隔绝的天然屏障。前一阵不信邪的进去试探,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反正我是不敢进去的。你们呢?”

    大伙儿笑着说:

    “你鼎鼎大名的牛大胆都没胆子进去,我们哪还有胆子进去?回吧。”

    于是我们的英女侠,从此开启了她的寻仙之旅,开始了她的传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