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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云中间谍全员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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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准备如何?那两个家伙要来了。”

    “我自然是没有问题,希望今日之事不要出差错吧。”

    “瞧瞧这些装好人的老家伙,哼,净让我干些不讨好的活计。”

    云雾缭绕的山间传来了几声窃窃私语,随后四下散去,化为更为乳白的浓雾,笼罩了整个山头。

    摩拉克斯和神千落踏入仙人地界的第一感受,便是白雾朦胧。

    “你我远观时,倒还没有起如此迅猛的大雾。摩拉克斯,或许我们的到来并不受欢迎呢。”

    神千落点评着局势。雾气太大、太浓,以至于四处打量行走在山间路上,只不过是转瞬间一个回眸,身边人便自此消失了踪迹。

    没有等到回答,眼下只剩死寂翻腾的云雾,四下皆白。

    神千落微怔了刹那。

    “摩拉克斯?”

    试探着呼唤了声同伴,却等不到任何应答,他倏地伫立在原地,黑衣在白雾中瞩目,微垂的睫毛阴影,投落下幽深的眸光。

    ·

    摩拉克斯发觉神千落的消失,也仅仅间隔了几秒的时间。漫无边际的雾恍若水漫平原,在山间愈发浓郁,愈发看不清眼前。

    他的步伐有了一瞬的停留。

    看来,大抵是仙家早早察觉到他二人的接近,并采取了相应的措施。

    邃然的金瞳淌过意味不明的光,摩拉克斯不动声色,继续朝前走去,很快,轻微又模糊的痛苦呻吟自浓雾中窸窸窣窣地传来。

    拨开草丛上前查看时,他对上了年轻男子清澈而溢满了痛苦的目光:“嗯?你是…前来寻道访仙的人类吗?真是难以启齿……我这番状态,让你见笑了。”

    他说着又虚弱喘息了几声,捂住受伤的脚踝,一副烦恼的模样。

    此情此景,还是让摩拉克斯露出了思索的神情,顿上了几秒,出言询问:“你便是这云间的仙人?”

    “不,不,我怎能是仙人呢?”那年轻男子却露出了惶恐的表情,摆手否决,又不小心触碰到受伤处,眼底划过吃痛,“我是居住在此山的人类,名为削月…咳、嗯,你唤我削月即可。”

    「削月,你再不集中精力,我们这伪装可定要被他识破了去!」

    脑海中却炸响了留云中气十足的声音,惊得伪装柔弱的削月差点一个颤抖。

    “竟是如此。”摩拉克斯似乎欲言又止了一瞬,又终究只是微微点头,“削月,此地有仙人守护,理应安宁祥和,可你脚上这伤又是从何而来?可有大碍?”

    “多谢关心,在下不过是不幸崴了脚踝,只是…”

    “只是?”

    削月挣扎着站起,嘴里却抱怨着不甚像伪装的吐槽:“只是这山巅云雾,隐居着一位名为留云的女魔头。那个女人…压迫周围百姓向她供奉仙草,以致民不聊生,实在可恶!”

    「?」

    “哦?”摩拉克斯那双金瞳凝视着他,竟令无视留云的削月不由得产生一丝心悸,不过这份压迫片刻便也散了去,游刃有余地摊开一只手。

    “我总归是有些力量在身,既然那女魔头如此独断专行,我便替诸位讨个公道,将她除去了罢。”

    “咳、咳!”削月咳嗽了两声,抢救着什么立刻道,“不过呢,那女魔头虽说可恶,却也坚守原则,更令人气愤的,还是我那位名叫理水的同伴!”

    “他生性懒惰,见我的仙草采摘得够数,竟推了我一把,将仙草尽数夺了去!”

    “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我脚踝这伤,便是因他而受。如今我没有了供奉给留云那女人的仙草,归去定要受罚,您可千万要为我评理啊。”

    ·

    神千落顶着浓雾走了片刻,竟当真遇上了一位突兀出现在雾里的人类。

    那人一副书童的装束,留意到他的现身后,说话腔调倒是温沉有礼:“云间有外来之人?看你面生,是在这云雾中迷路了吧?”

    “是啊。”神千落微微点头,回之以礼,“不知这位…嗯,仙人?可否为我这柔弱之人指点一二?”

    “我并非仙人,若你愿意,便称呼我一声理水吧。”似乎很是受用神千落的礼貌,理水冲他点点头,“我乃这山间的原住民,现今在山间仙人留云借风真君那…讨口饭吃。”

    “留云真君生性热情,情感外放,又乐于交际…”

    「?」

    “咳,你如果愿意,可随我前往庙宇坐上一番,吃些供奉的仙草,对你的修行也大有裨益。”

    人畜无害地眨眨眼睛,神千落点点头:“那好啊,偶来云间,竟然巧遇仙人的书童,这自然是好事了。只是,我和我的同伴失散…”

    两人一前一后在雾中前行着,说来也怪,有理水在的方位,雾气就消散了不少,倒是足以神千落跟上他的步伐。

    “哦,这也是小事。只要留云真君愿意出手,寻找同伴自当不在话下。”

    山巅当真有一座上了些年代的庙宇,神千落站定于门前仰望,侧目看向理水:“那千落就先谢过仙人了。理水,门后便是留云借风真君吗?”

    “自然、自然。”理水高深地点头,目睹着神千落有意无意地挑了下嘴角,吱呀地长长一声,推开了门。

    唰然涌出的收摄力,将两人一瞬间拉了进去。

    “嗯……”待几秒的眩晕后,神千落抬眸,映入眼帘地便是极具威势的机关术法,“这是?”

    一旁的理水露出恍然失色的表情:“不妙,这是…山间一位名为歌尘的女妖在阻拦我们寻仙!”

    神千落看着他,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竟然是这样啊。”

    两人身前,是机关术缓缓轰然启动的声响。

    ·

    “这位旅人,你定要牢记,此山云雾间,只有名为歌尘浪市真君的少女仙人才是真正的友善之人。”带领摩拉克斯向着歌尘的住所走去,削月努力吃力地一瘸一拐。

    “我如今的遭遇,恐怕难以回归留云那庙宇,你不妨随我同去,拜访歌尘真君之府邸,也好再做打算。”

    微不可查地轻叹一声,摩拉克斯点头:“如此也好。有劳。”

    歌尘的府邸相距并不远的样子,两人很快便来到了一处鸟语花香的池边,入目第一眼,却是早已等待至此,霸占此地模样的男子。

    “呵呵,何人来此,报上名来!”

    眼底金光暗淌,摩拉克斯稍许颔首,尚没有轻易为对方的无礼动怒:“你可称我为摩拉克斯。”

    男人勾唇一笑:“原来是摩拉克斯,好,响亮的名号,我乃移霄。你可知你身边之人是否值得信任?你失联的同伴,如今…陷入了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