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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监狱不同的是,关押这些试药人的地方没有按时起床的规定。
等罗宾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房间的铁栅门下已放了一个盛着食物的盘子,有荤有素还有汤,算得上不错了。
罗宾草草洗漱了一下,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餐,心中一直在懊悔怎么就睡到了现在,错过了观察这里运作规律的机会,暗中下定决心,午餐和晚餐的送餐时间一定不能错过,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操作的,有没有可以利用的漏洞。
一边心里做着打算,一边吃着早餐,很快盘子里的食物就被罗宾一扫而光,随手就盘子塞到了铁栅门外,不想却听到一句问话。
“还需要吃点吗?这里饭菜管饱!”
罗宾一愣,贴着铁栅门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戴着厨师帽的中年妇女,应该是这里负责送餐的人,刚刚将隔壁房间的盘子收起,正要来收罗宾的盘子。
“呃……不用了,已经吃饱了!”
中年妇女微一点头,用略带同情的眼光看了罗宾一眼就走向了下一个房间。
早餐时间过后不久,就到了类似监狱的“放风”时间,就见有几个看起来像警卫的粗壮男人,打开部分房间的门,押着这些人走向楼后的一个院子里。
院墙很高,而且上面架有铁丝网,四角都有摄像头监控,院子里有几个长椅,可以坐在上面晒太阳,在靠近院子一角的地方还有一处搭着遮阳棚的区域,里面有一些被固定住的健身器材。
看守人员将押送的人送到院子后就不管了,这些人有的直接去到长椅上坐下晒太阳,有些就在院子中间漫无目的的散布,只有个别人到健身区接住器械做健身运动。
这些人看起来一个个都很麻木,没有人喧哗,没有人聊天,每个人都行尸走肉般的做着自己事,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放风只是为了让他们的身体更健康,便于下一次的药物实验,虽然现在不是马上会死,但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试药后是否还会继续完好地活着,他们已经不再向往自由,而仅仅只是希望下次运气仍然能眷顾自己,让自己能活下去。
放风活动很快就轮到罗宾他们这一拨“新人”了,进到院子后,众人开始聚在一起讨论,看守人员仅仅只是瞟了他们一眼,就不再理会。
“爸爸,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是那个十二三岁的女孩。
“不会的,孩子,我们现在是安全的。”
中年男人摸了摸女孩的头,不过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绝望。
罗宾走到木成旁边,轻声说:“情况不太妙啊,我们要想办法出去。”
“我昨天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看守看起来很严密,短时间内怕是出不去了。”
木成有些担忧。
“那就只能希望不要让我们很快就去试药了,或者说运气好一点,新药物没什么严重的副作用。”
木成无奈地点点头道:“只能如此了。我们需要时间,多掌握一些情况。”
放风时间很快就结束了,罗宾和木成对他们当前的形势还是一筹莫展,毫无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回到房间后,罗宾又观察了一下,发现整栋楼里,像他们一样被关押着的人大概不到一百人,从那些“老住客”的脸上,罗宾仿佛看到了自己这帮新人的明天,让他内心充满了紧迫感,必须要尽快逃出去,这是他现在最强烈的意愿。
接下来的几天,药头并没有让新来的这批人试药,而且又有一批人被送了进来,而罗宾也借这几天的时间大致摸清了这里的运作规律。
守卫并不是每天都会分班次巡逻,只有当有新人进来时,为了避免新人闹事,才会在头一两天安排守卫巡逻,实际上只是为了震慑,到目前为止,罗宾还从未见过有任何人被守卫惩罚过,当然也没有看到过任何有实质性的反抗。
每天到了时间点,会有专职人员把饭菜送到房间,送饭的是几个中年人,看起来都很和善,似乎对被关押的人都很同情,吃不够的还可要求再加,总之不会让人饿着。
作息制度几乎没有,只要试药人不影响别人,没人会叫他起床,也没人催他睡觉,但放风时间是必须出去的。
罗宾和木成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怎样才有机会逃离这里,就这样又焦虑地过了几天,终于轮到他们这批“小白鼠”试药了,药头从中挑选了十人,恰恰包括了罗宾和木成。
这十人被带到一个封闭的新环境,在守卫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每个人都只得老老实实地配合着做了全身检查。
确认都没有问题后,十个人被带到另一间满是仪器的房间,还是在守卫的胁迫下,每个人都被固定在一张床上,手,脚,头,腰部都被固定住,似乎是为了防止实验对象反抗。
罗宾和木成还有其他几人,都满脸紧张,不知道接下来实验的将是什么药物,但看到这么严密的防护措施,只怕要试验的药物很不简单。
果然,一名穿着白大褂作医生打扮的年轻男子,似乎是医生中的话事人,在十人都被固定好后,向他们摊牌了。
“各位,首先很感谢诸位能够支持这次的药物实验。
接下来有一些注意事项,我需要先和各位说清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次实验的药物我们暂时叫它‘进化一号’,它的作用听名字想必各位也都猜到了,不错,就是促进人类的进化速度,当然了,这还只是我们从理论上通过了论证,对人体到底有没有效,还要从各位用药之后的表现来判定。
因此,各位要是在用药后,有什么明显的反应,比如说不适感,或者其他感觉,一定记得及时告诉我们,我们会用最快的速度来了解和解决你们的问题,以避免不必要的药物伤害。
这次实验从用药开始,到第一阶段结束,计划用时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各位将一直呆在这个实验室里。
用药过程可能会耗时一个小时左右,在此期间,为了保证各位的安全,只好先将你们固定住,稍后用完药,各位就可以恢复行动能力了。”
“医生,我们会不会立马死掉?”
被固定的十人中一个年轻男子问道。
医生犹豫了一下,然后做出一付轻松的样子说道:“当然不会!虽然过程可能会有点痛苦,但绝不会致命的。”
“好吧,那开始吧,我不想再等了!”
年轻男子似乎松了口气。
医生见其他人没有谁再说话了,便从房子里退了出去,来到外面的监控室,只见他一挥手,其他几名也作医生打扮的人开始操作。
随着一个个按钮被按下,布置在试药人周围的仪器开始运作,首先一个透明面罩将被固定的试药人的整个面部都笼罩在里面,试药人不一会就开始意识模糊,应该是面罩有输出麻醉镇定类的药物,通过呼吸被试药人吸入了。
几分钟后,几乎所有的试药人都陷入了昏睡之中,罗宾同样双眼微闭,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仿佛又回到当初被木成救回木子部落时的那种状态,身体不受控制,却有感觉,意识也清醒无比,他感到很恐慌,如果接下来的操作会给身体带来很大的痛苦,他宁愿现在就真的昏迷过去。
紧接着,罗宾担心的事情出现了,他只感觉到整个脊椎,从头到尾都传来一阵剧痛,只猜到是有针管扎入了体内,有多少针管却根本无法感觉到,只觉得一整条脊椎区域都是疼的,根本区分不出哪些部位才是针管的入口。
罗宾的身体开始出现轻微的颤抖,头上开始出汗,他的异常很快引起了医生的注意。
“嗯?看看第七床的状态。”
第七床正是固定罗宾的那个床位。
“心率,血压都在上升,身体有出汗伴轻微痉挛。是不是麻醉觉醒?”
“恐怕不是麻醉觉醒这么简单,他看起来更像是仅对身体失去了控制而已,其他所有的感觉他可能都有。”
“那需不需要停止注射?”
话事的医生略为皱眉思考了一下,然后很坚定的说:“不用!”
“万一要是他撑不住,岂不是浪费。”
另一名医生显然是从成本考虑。
“撑不住也不会浪费,至少可以获得一些有价值的参考数据。严密监控第七床的所有指标数据。”
话事的医生下了命令。
于是罗宾继续忍受这种难易言说的痛楚,半个多小时后,他却突然发现感觉不到痛苦了,或者说这种痛苦已经完全在他的可忍受范围内了,他不清楚是自己已经麻木了,还是身体出现了异常。
紧接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脑中突然泛出一种清凉,就是之前在沙漠峡谷中吃下未知植物后,在失去意识前一瞬间脑中的感觉。
“难道自己又要真的昏死过去了?”
这一个念头估计还没想完,罗宾就再次彻底失去意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