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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
随着十二个手持杀威棒的衙役低沉的吼声,李允儿跪于大堂之下。
“大人,请为小民做主。”
楚文见堂下女子清秀的眉眼既刚且柔,红唇皓齿温婉秀美。
虽然跪着,腰身却是挺得笔直,就像一朵傲霜的玫瑰,不仅有着摄人心魄的美丽,还散发出坚韧的英气。
楚文一眼便生好感,总觉得此女面目相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他学着电影里的情节,端坐大堂,努力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道:
“起来说话。”
“谢大人。”
李允儿缓缓起身,抬头望向楚文,眼里满是崇敬和希冀。
“你有何冤屈,慢慢说来。”
“大人,我名叫李允儿,家住城西乌衣巷……”
李允儿将自己女扮男装求学的事情娓娓道来。
楚文闻言想起三年前的诗会。
那时有个叫李永的清秀的书生总是眉眼含情的望着自己,还恭恭敬敬的给自己敬了一杯酒,自己还专门记下了他的名字。
如今想来,这李允儿跟那书生的长相十分相像,就连名字都如此相近,原来如此。
楚文听罢李允儿的陈述,开口说道:
“李允儿,三年前的诗会你是不是在场。”
李允儿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原来大人还记得我。”
楚文确认了此事,知道了堂下之人是自己的小迷妹,心中好不高兴,立马有了主意。
“李允儿,你女扮男装苦苦求学,为的是什么?”
“回大人,朝廷例考合格,便能进京叙职,允儿并无多大志向,只求能像男子一般赚钱养家。”
楚文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你可愿到县衙当差?”
这话说出来,县衙大堂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楚文身上。
就连十二个手持杀威棒的衙役也转头看向楚文。
许师爷更是惊掉了下巴。
哪有女人进县衙当差的。
进县衙后院当差还差不多。
李允儿惊讶的望着楚文,不知该说什么,一时语塞。
“你可愿意?”楚文又问道。
李允儿回过神来,连忙使劲点头。
“我愿意。”
楚文嘴角一扯:“既然如此,那你明日便来县衙应卯。”
李允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辛苦读书,不愿嫁人,为的就是能像男子一般当差赚钱,赡养母亲。
如今得偿所愿,她激动得满脸通红。
许师爷实在忍不住了,小声对楚文说道:
“大人,这不合礼法,她一女子,进县衙能当何差事?”
李允儿闻言心下一凉。
却听县令大人说道:
“什么狗屁礼法,人家能识文断字,只想赚钱养家,能有什么坏心思,小小心愿,本官自当成全。”
说罢,楚文望向李允儿,接着道:
“本官委任你为水牛县妇联妇女主任,分管水牛县内女子诉讼,以后但凡涉及女子权益的案件均由你负责,民事诉讼你可自行决断,刑案你可替女子提供律法咨询,你明白没有。”
李允儿从没听说过还有妇女主任这个职位,激动得连连点头,不停称谢。
许师爷和一众差役一脸懵逼的望着县令大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许师爷,立刻派人给李主任腾出办公场所。”
许师爷哪敢说不,赶忙应下。
“许师爷,你月俸多少?”楚文问道。
“回大人,属下月俸五两银子。”
“普通衙役月俸多少?”
“回大人,衙役月俸五百文至一千五百文不等。”
楚文闻言,心中快速计算了一番,然后拿起惊堂木一拍,口中说道:
“从今日起,县衙所有差役,月俸翻倍!”
这话说出来,大堂内十二个衙役和许师爷及徐主簿,全都又惊又喜的看着楚文,随即齐齐跪倒。
“谢大人恩赐!”
“都起来吧,要感谢,你们就谢李主任,要不是她,我还不知道你们的月俸这么低呢。”
许师爷心道:我上午明明告诉你了,还说了三遍。
楚文看着李允儿说道:
“妇女主任月俸十两,职级和县丞相当,你可愿意?”
许师爷闻言大吃一惊,这不跟自己一样了嘛。
他这才知道,原来大人给自己涨月俸,为是这般。
原来自己还真要感谢这李允儿。
李允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两银子月俸!
娘亲辛辛苦苦一个月才赚四百文,自己一个月十两银子!
她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一个月能赚这么多钱,心中的感激无以复加。
“愿意,我愿意,谢大人!”李允儿连忙应道。
“另外,你可自行招募四名妇女委员,每人月俸二两银子,对于人选,我只有两个要求。”
“一,必须是识文断字的女子。”
“二,容貌一定要端正。县衙乃水牛县脸面,容貌太差会影响水牛县的形象,你明白没有。”
李允儿被这天降的幸福砸晕了,连连答应。
“许师爷,你将历年有关女子诉讼的卷宗,以及有关女子的未决案件,全都交给李主任。”
“是,大人。”
“李主任,你尽快招募妇女委员,审查过往卷宗,有不公之处,可提请复审,尤其是那些上面有关系的大户人家,绝不能放过。”
“是!大人!”李允儿像个男子般拱手称是。
许师爷闻言心道,能当上县令的果然都不是一般炮,刚一上任就想敲竹杠。
他哪知道,楚文只是想得罪几个关系户,然后快点被开除。
至于李允儿,到时请她来风吟居当管家,一个月一百两俸禄,干得好,再加奖金!
李主任
……
接下来的十天,楚文重审了二十几个涉及大户人家的案件。
全都公正决断,绝不偏私。
只求那些上面有关系的人能去告自己一状。
就连孙尚武都被判赔了二百两银子。
半个月后。
楚县令不但没被裁撤,反而水牛县百姓把他当成了不畏权势,公正廉明的清官。
那些吃了亏的大户人家,谁不知道风吟居士的威名,担心自己上告不成,反被连累,人人噤若寒蝉。
楚文的如意算盘再一次落空。
这天。
“美凤院”的东家“庞肃”来到县衙告状。
提告孙大鹏打人砸店,请求赔偿损失。
美凤院是水牛城唯一的一家勾栏妓院。
楚文去过一次,动手动脚了一番,可惜当时没有筑基。
孙大鹏是孙尚武的儿子,孙碧荷的亲弟弟。
楚文见过他两次,小胖子一个,当时觉得他还挺可爱。
庞肃的状纸上说孙大鹏不但睡姑娘不给银子。
还指使家丁殴打了老鸨、龟公、护院,砸坏店里桌椅屏风、花盆酒架无数。
更是扬言要烧了美凤院。
庞肃跪在地上,大声哀嚎道:
“青天大老爷啊,你一定要给小的做主啊,那孙大鹏无法无天,带人四处堵我,小的现在家都不敢回啊。”
楚文笑道:“他为啥非要打你?”
“小民不知啊,小民从没招惹过他啊,他砸我的店,打我的人,只说看我不顺眼。那孙大鹏仗着老爹有钱,在水牛城无恶不作,人见人怕,大人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
“廖同,传孙大鹏!请孙大小姐前来旁听。”
“是!大人。”
“对孙小姐客气点。”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