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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凤来仪酒肆出来,离歌捧着自己圆咕噜的小肚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任由楚煜牵着她和小不点压马路。
“才子~相公~,这家酒肆的饭菜真的很好吃呢,尤其是那酱碳烤鸭,看来烂桃花有时候还是很靠谱的,至少吃的这一方面,还是值得信赖的。”离歌打趣的喊着自己给他瞎掰的名字,嬉笑道。
“喜欢?”楚煜垂首看着她的小脸,言简意赅的问道。
“很喜欢!”离歌回味的舔了一下舌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番模样多诱人。
楚煜目光冷冽的扫了一眼四周朝她看来的男人,伸手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她的媚态,说道:“嗯,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什么?离歌不明所以,伸手拿开了他挡在自己眼前的手:“干嘛挡住我的脸,我看不见路了。”语毕,她继而神秘兮兮的回首扫了一眼身后的酒肆,说道,“相公,你说这家店的如歌姑娘不会和高掌柜是一对吧?”
这个猜测可是在她的脑海中奔驰到了现在,想到刚才雅间里面,如歌姑娘看着高掌柜面露依恋的模样,她现在都还没缓过来,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啊!
“不知道。”楚煜向来对她之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离歌无趣的看着他,撇了撇嘴,扯着他的耳朵,说道:“不~才~子,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是一个话~题~终~结~者!”
离歌手上并没有使力,不过楚煜却很配合的弯下了腰,任其对自己为所欲为。被离歌塞在他手中的冯尘笙有模有样的学着她捏住了楚煜的另一边耳朵,一边蹂躏着,一边开心的直说“好好玩”。
离歌“噗嗤~”一声,直接破功了,楚煜则黑着脸把自己的耳朵从冯尘笙的小手中解脱出来。
街道上的百姓们均都驻步观望他们,眼中满是钦羡的目光,讨论着他们是哪家的公子夫人,真是恩爱有加等,殊不知这就是他们的新皇和皇后。
凤来仪酒肆里面,楚于齐站在窗台旁,看着街道上渐行渐远的三人,面色黑沉无光,眼底满是森寒之色,风如歌站在他身后,手背上依稀还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她并未对自己刚才的冲动有过一丝后悔。
“如歌,你跟着本王多久了?”正当她望着他的背影出神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楚于齐冷漠的声音。
风如歌缓缓的跪了下去:“十四个年头零六十一天。”
“倒记得真切。”楚于齐手在窗台上敲打着,发出“哒~哒~”的声音,扣人心弦,“擅作主张,不服从命令,自我挑衅……你今天当真是让本王开了眼界呢。”
楚于齐的声音云淡风轻的,好像在谈论的是今天天气如何一般,可是眼睛里的冷冽却出卖了他的真是情绪并非如此。
随着他的话音渐落,一股无形的力量朝着她的脸上甩了过来,她整个人不堪重负,被掀起,在空中翻了一翻,“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五米开外的地上,右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的肿了起来,嘴角破裂,殷红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
风如歌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多骇人,他的力道之大。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那一掌会劈在自己的脑门上,直接了结了自己。可是在最后,他改变了方向。风如歌知道原因,只因为她身上流淌的鲜血,是喂养血蛊的,还有就是自己足够忠诚,他的复仇之路还能用得上她。
多么可悲的理由,但是也正因为这个可悲的理由,在那一场战乱中,那些女人都被他抛弃了,她依旧站在他身旁,也正是因为这个可悲的理由,她能这般挑战他的底线。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代价。
“笃笃~”敲门声传来,伪装过的雷鸣走了进来。凤来仪酒肆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雷鸣是一个谨慎的人,能让他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冥王宫里的那位出问题了。
雷鸣进来的时候,先是扫了一眼旁边的风如歌,神色有些复杂:“回禀主子,大事不好了,冥王宫的那个蒋雨荷擅自用自己的鲜血喂养了血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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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如歌惊诧的抬起了头,撕裂的嘴角和红肿的脸颊让她说话并不是很清晰,她耳朵还是嗡嗡的,可是却不及雷鸣带来的消息让她来心颤。
“你说什么?”楚于齐目光冷冽的落在了风如歌的身上。
风如歌微颤的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小心的打开了瓶盖,然后沉默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她可有让带了什么话回来?”
雷鸣抬首看了楚于齐一眼,然后说道:“她说,血蛊将在五天后完全成形,如果真的信她,并有心助她成事者,那请把母蛊尽早拿给她,否则交易到此结束。”
雷鸣的话音一落,雅间里面陷入了片刻的死寂。当时把未完全成形的血蛊拿出来的时候,无非就是认为一个无知的乡野女子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可是现在,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她居然懂得蛊物之术,造诣还不浅的模样。
“血蛊未完全成形,俗称幼蛊,它除了不能迷惑人新知之外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它未完全认主。”风如歌说道,“这个只有少数人养蛊的人才知道。”
楚于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许久都没有睁开,风如歌和雷鸣就候在前面,亦没有出声惊扰他。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蒋雨荷是他们手中唯一一颗可以接近楚煜和安阳公主的棋子。
弃之,对他们的计划来说,影响不是一般的大。用之,她的不稳定性太大。到底不是自己手底下培育出来的人,他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从这件事的本质中也可以看得出来,她并不完全听命于他们,甚者可以说,她更相信自己,其控制欲强烈。
一天之内,连着被威胁两次,这对于楚于齐来说,可是一个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底的浮动早已不见。
“雷鸣,你可记得上次被人威胁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楚于齐漫不经心的问道。
“记得。”雷鸣沉吟了片刻,脑海中闪过他们从商丘逃亡,一路往北,最后留在南岳国发生的事情。
“把东西交给她。”说着,楚于齐转头朝风如歌看了过来,“你手中的金蚕蛊养好,到时候给她当个见面礼吧。”语毕,他转身离开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