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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问题就出在徐海亮身上,有可能是他让肖茹带出来的,也可能是徐海亮把文件偷偷放在她包里,肖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出公司。”
秦齐不可思议的说道:“不会吧,肖茹可是怀了他的孩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叹了口气:“因为徐海亮根本没打算和老家的媳妇离婚,怎么可能娶肖茹,之前假意对她好,不过是为了安抚她。”
秦齐忿忿地说道:“徐海亮太不要脸了,还是不是个男人,这下可害死肖茹了,她小小年纪挺个大肚子,以后可怎么办呀?”
“徐海亮肯定会遭报应的,但现在重要的还是先找到肖茹。”我拉着秦齐的手,继续沿着海边寻找。
“岳斌,你看。”秦齐摇晃了一下我的手,然后一指前方,激动地喊道。
我顺着秦齐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前方不远处,有几块巨石林立在海边,其中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位女孩,双手抱着膝盖,看向远处的海面,看身材好像是肖茹。
“快走。”我说了一声后,拉着秦齐就跑了过去。
“到了后先别喊她,让我先上去把她控制住。”
我真怕肖茹受到的刺激太大,心里接受不了,会想不开,她无法面对我们,选择走上极端,那事情就严重了。
秦齐点点头:“好。”
我俩跑到距离石头还有十几米的地方时,停下了脚步,怕惊动肖茹,所以轻手轻脚地慢慢靠近过去。
来到肖茹的背后,我扭头冲秦齐摆摆手,然后指了指沙滩,然后又指了指肖茹,示意她这里等我,我上去找肖茹。
我缓了口气,蹑手蹑脚走上石头,尽量放轻脚步,慢慢挪动,靠近肖茹。
等我移动到肖茹后面石头上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岳斌,你来了。”
糟了,被发现了,也是,这是沙滩,没有什么遮挡的物体,现在还是傍晚,沙滩上的人很少,有什么风吹草动,肖茹很容易就察觉出来。
既然被她发现了,那就没必要在躲藏了,见肖茹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映,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我蹦到肖茹坐着的石头上,挨着她坐了下来。
“是的,我们几个很担心你,所以来海边找你。”
说完后,我扭头一看,肖茹一双大眼睛又红又肿,显然已经哭过了。
肖茹扭头对我一笑:“让你们担心了,不好意思。”
我摇摇头:“朋友之间不需要客气,咱们下去吧,秦齐还在下面等你呐,她更担心你。”
不管她现在怎么想的,我只想把她先劝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在谈。
肖茹配合地点点头:“好。”
我站起身来,紧紧地拉着肖茹的手,把她也拉了起来,在我的护佑下,肖茹走下巨石,来到了已经在下面急得团团转的秦齐面前。
秦齐看到肖茹下来了,冲上去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关切地问道:“小茹,你吓死我了。”
肖茹看到秦齐,就像看到自己的姐姐一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把头埋在秦齐的肩膀,失声痛哭。
秦齐则拍着她的背后,小声地安慰着她。
我看到她们的模样,叹了口气,转身朝海边的士多店走去。途中拿出手机给大威打去电话,告诉他肖茹找到了,并告诉了他位置。在士多店我买了两包纸巾、五瓶矿泉水和一些吃的,返回海边。
等我回到她俩身边时候,肖茹已经恢复了平静,坐在沙滩上,双手抱着膝盖,头靠在秦齐的肩膀上,痴痴地看着远处的海面。
我把买来的吃的放在秦齐面前,也安静地坐了下来。一阵脚步声传来,大威和苏静来了,她俩呼哧带喘地来到我们面前,俩人一屁股坐在沙滩上,直喘着粗气。
过了好一会,大威看看肖茹,又看看我,然后用手指了指肖茹。
我明白大威的意思,他是在问肖茹没事吧?我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示意大威先别说话,让肖茹静一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五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都看着远处的海面,安静地陪着肖茹。
“谢谢你们,让大家为我担心了。”肖茹终于开口说话了。
“肖茹,不要这么说,咱们都是好朋友,理应相互照顾。”苏静走到肖茹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说道。
我站起身来,走到肖茹的对面,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她,轻声说道:“下次出门散心记得把手机带上,不然我们会担心的。”
肖茹接过手机:“我想过去离开这个世界,但是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我虽然给了他生命,但是不能替他决定生死。”
我点点头,看着肖茹:“不仅孩子是无辜的,你也是,懂吗?”
肖茹呆呆地看着我:“我想回家,不想在S市了,找个陌生的地方,把孩子抚养长大。”
我知道这样的后果,这意味着肖茹从此将一人带着孩子,这和秦齐童年的遭遇是一样的,里面的心酸别人是无法体会的。单亲妈妈带孩子,那么容易吗?不仅要赚钱养家,供孩子上学,自己和孩子还要面对外人的嘲讽和指责,长期生活在阴影之下,对孩子的身心健康有极大的影响,小孩更容易走上歧途。
所以我只能继续开导着她:“小茹,你想过没有,将来孩子长大了,你怎么对他说,他爸爸是谁?这是以后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一定能遇到真心呵护你的男人,有些事情我们只有体会了其中的酸楚,才对未来抱有更多的美好期待。
你说的没错,孩子是无辜的,但这不是你一个人责任。不要把后果都扛在自己身上,是谁的责任,就让谁去承担,你这么做,不是一错再错吗?也是在纵容徐海亮吗?”
肖茹又留下了泪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机密文件,得知我被开除后,给他打电话,他却说,SSC决定的事,他也无能为力。我追问他怎么办?徐海亮才告诉我,他不能和我结婚,因为他在老家有老婆、孩子,是不可能离婚的。
既然公司开除了我,如果在S市找不到工作,就让我回老家。他愿意出五万元补偿我,孩子我想打掉就打掉,想留着就留着,他不会管的,让我自己看着办。”
“我X尼玛的徐海亮,你特么还是个人。”大威站起来,瞪大了双眼,怒吼道。
苏静拉了大威一把:“先让小茹把话说完。”
“我不甘心,他曾经多少次说过要娶我,现在怎么又出来了老婆和孩子。我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只好回公寓去等他,等他出差出来,我一定要问个明白。结果我回到了公寓,徐海亮也打来了电话,让我打开电脑看邮件。
我登录了邮箱一看,他发给我的邮件中,都是他和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四、五岁男孩的合影。我终于醒悟了,他们是一家人,而我是第三者,徐海亮是不可能离婚再娶我的。当时我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他骗了我这么久,之前我也听到过关于他的风言风语,但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一直相信他。
现在事实已经摆在我面前,我唯一的选择只能是离开他。但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去哪里呐?被公司开了,宿舍也回不去了。回老家,我怎么面对我的父母,村里人会怎么看待我,我父母的脊梁骨都得被戳碎。
所以我走出他的公寓,想找个地方安静的离开,不想打扰任何人,就好像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上。可当我来到海边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肚子,犹豫了,我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但孩子是无辜的,我这么做太不负责了。”
肖茹的话,让我们心痛不已,秦齐和苏静都流下了泪水。大威被气得直哼哼,拳头握的嘎嘎作响,而我也是恨不得咬碎后槽牙。心说,徐海亮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如果这次不把你弄出鑫海,我特么就不姓岳。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只能先安抚肖茹,让她心态稳定下来,不要在干出什么傻事。
“肖茹,咱们这一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这是都是我们必须经历的过程。现在你所面对的事情,正是对你人生的一次历练。当然,它虽然刻骨铭心,虽然痛彻心扉,但你一定要走出来,你的父母在家里无时无刻不祈祷你的平安。
如果你就这么走了,你的父母怎么办?他们怎么承受得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所以你一定要坚强。徐海亮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如果留下孩子只会让你活在痛苦的回忆中。
孩子是无辜的,但他来的不是时候,你不能为徐海亮的错误买单,自己去默默承受这些痛苦,这样会把你自己耽误了。人总要去面对现实的,而现实往往是最残酷的,我们能做的只能是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肖茹听完我的话,扭头看看秦齐,又看了看苏静和大威,他们三人都冲着肖茹点点头。
然后肖茹望着我说:“岳斌,谢谢你,我想我知道该怎么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