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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是幻,这样的想法不知困扰过多少人,一个真实的梦境如果让它永远持续下去,那它到底是所谓的梦,还是所谓的实。
可能这得去看那个经历这一切的人,经历过这些的信三人对此满是愁眉。
之前的一切对他们而言就像是真的发生了一遍那样,无论是饥渴感还是那几个落水者死后他们心里产生的那一些负罪感。
尤其是对信而言,当他知道那秦方士的经历后,由此对故国而产生的怀念和心中的苦闷,这些感觉都像是刚发生过一样。
如果说这是假的,那他们又为何会做一个同样的梦,还有他手上的蜃龙骨。
轮廓清晰的龙骨上还有一些潮湿感,为他衔来龙湖的白龟龟甲此时也在床边摆着。
这一切总不会是他梦游时做的吧,如果能有能够下海的话,那一些人还要练水性干嘛,直接练梦游岂不是更好吗。
一切的一切都在往真实那边倒,可要真把那当成真的,那那座岛现在又在何处?
没人知道那岛在什么地方,他们在现在船上,而船则在海上,四周望去,还是有些昏暗,这个时间距离天亮应该还是有一段时间。
贺茂优作情不自禁的看了眼手表,手表上显示着清晨五点左右,至于日期,他看了眼手机,上面是他们出发的那一天。
出发的时候就在夜半之后,是当天也是正常,这个时间和梦里他们来叫醒信的时间有几分相似。
之前的叫醒是梦的话,那这一次,会不会也是梦,如果是的话,那他们什么时候才会醒来,醒来了是真的清醒,还是又踏入了另一场梦。
担心的感情充满了贺茂优作的内心,他忍不住问:“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梦的话,那我们……又是什么,我们会不会也是一场梦,或是说就像梦里的那个秦方士一样,我们也是别人的幻术产物。”
他的话让信和姈女都情不自禁的去思考。
秦方士如果真的是那个蜃龙的幻术产物的话,那他们,究竟是真真正正的人,还是另一种生物,或是说另一个人的幻术产物。
如果是的话,那那个人或生物又会是谁,它又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想和蜃龙一样,将自己由幻化成实吗?
可要是这样的话,那他是否又是一种幻术,如此循环下去,将会是一个没有答案的无解问题。
如果对自己身存在的真假产生了怀疑,那就算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个怀疑的人也会情不自禁的去幻想这是假的。
一生难为情作痴,真真假假复谁知。
这个世界真的好,假也罢,无论如何,他们的感情都是真的,对于信而言,他的樱便是这世上的一切真实,就算所有的都是假的,樱也一定会是真的。
如果她是假的的话,那就装作糊涂,认假为真。
有时候真假真的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只要能和相爱的人长相厮守,即便那是一场梦,为何还要去追究梦的真假呢。
就让那梦变成一个永不苏醒的梦吧。
想通了一些道理,信不由感到心情舒畅,灵气提升,修者修的是体和心,当他的身体超越人的时候,那就是对心磨练的开始。
只要心性通达,思想明确,那那个修士就会变得强大。
修心便是寻道,寻道即为通心。
实力提升了一些的信感知不知增加了多少,他隐隐感到,在身体四周,正有一团飘忽不定的气在逐渐往蜃龙骨里钻。
那气感觉就像是之前所看到的秦方士的气。
对于那到底是什么,信已经不再打算去深究了,那是无法研究出来的,至少他在短时间内无法研究出来。
动用术法将蜃龙骨缩小,信将龙骨和龟甲一起收起来。
见信将这些收起来,还沉浸在思考的贺茂优作不禁问:“你想明白了吗?”
信点头然后又摇头。
“我是想明白了,只不过和你理解的并不相同,这个世界的真假对我而言其实并不重要,只要能够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假的,那也会成为真的。”
贺茂优作听后眉头皱起,他还是不懂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还有这个世界到底是真是假,对于他而言,还有无论问题要去想,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能够想明白所有困扰他的问题,只不过,那一天来的时候,一定还会有新的问题来困扰他。
就像信现在,当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就从姈女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悲伤的气息。
他口中的相爱之人是仓木家的樱,而不是他养大的狐狸。
姈女失落的低着头,虽然早就知道她对信的重要性要比樱要少上一些,可当真从他口中听到这话的时候,她也会像正常女人那样伤心。
其实她想错了,虽然樱对于信而言十分重要,但这可不代表她对他就是次重要了。
爱固然是他珍惜的,但曾经的感情也是他无法断却的,无论是主仆之情,还是他和姈女曾经的那种微妙感情,都是让他永生难忘的。
可能这样想会有些对不住樱,但这正是他真真切切的内心,修心修心,如果连心都不敢去面对,那又如何去修它。
望着姈女,信摇摇头平静的说:“你对我而言,和樱一样重要。”
姈女抬起头,她的双眼有些湿润,紧盯着信的眼睛,他的眼睛告诉她,这并不是为了安慰她而编造的谎言,而是他的肺腑之言。
都说狐狸擅长迷人,可这样的男人,难道不比狐狸还要勾人心吗?他可是把狐狸的心都给勾走了啊。
也许姈女并不是纯粹的狐狸,她从被信收养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把她当作人来养。
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人和人之间的亲情于友情,姈女曾经以为那是爱,想要进一步突破,但却迟迟无法突破。
也许,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悬于爱情和亲情之间的那种感情吧,至于那会是什么,那就得等一位能言善论的人来为这种感情赋予一个能够象征它的词语。
至于现在,还是就这样说吧。
“信大人……”
姈女动情的望着信,望了很久,她转过身说:“现在,我才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女鬼会说,男人要比她们还要可怕了,我的心虽然还在我身上,但却一直被你牢牢握着,如果我的心和你的心能够融为一体的话,那你所牵挂的人,应该就会只有我一个吧。”
不明白姈女之前到底都想了些什么的信有些不太懂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应该不会吧,我牵挂的还有青行灯跟……”
“笨蛋!”
姈女转过头来怒骂一声,她红着脸盯着信,就像是盯一个负心汉那样。
盯了不到半分钟,她就怒骂一声走了出去。
“真是个笨蛋,为什么就不知道在这个时候骗人家一下!该死的,为什么你这么笨。”
目送着姈女出去,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信还在想他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会让姈女突然变得这么生气。
疑惑的望向有些呆滞的贺茂优作,他忍不住问:“我刚刚是说错什么了吗?”
贺茂优作脸上渐渐有了表情,他偷笑的望着信,眼中满是奇怪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在夜店和其他女人谈心的男人那样,真是说不出的暧昧和古怪。
不过,说是这样,但也有些不一样,总之他的眼睛让信感觉不舒服。
信皱起眉头,他说:“你这眼神是怎么回事?有话就说啊,这样是搞什么鬼。”
“抱歉,就是觉得有些好笑罢了,信,也许你应该放下古籍,然后去看看那些恋爱书籍,如果你看了的话,就会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贺茂优作笑着说。
“恋爱书籍?”信皱了皱眉,那种书好像是樱喜欢看的,记得好几次看到她偷偷看那种书,真是不懂,那种书又为什么要偷偷的看,又不是什么禁书,他也并不反感那种书,难道她是要从中找什么秘密或是说找什么不能对他说的东西不成。
信的思绪慢慢飘向樱,贺茂优作看到他这样,转头说:“我还是先去开船吧,要是真的闯进那雾里可就不好了。”
贺茂优作走出舱门,就在他往驾驶室走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把他给绊了一下。
他那失去平衡的身体一直冲到船边然后被一阵微风给吹到了海里,随着扑通一声,船上还隐约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哼声。
那哼声应该是错觉吧,一定会是错觉,他又没得罪谁,怎么会被人故意施法推下海呢,一定是。
贺茂优作湿漉漉的趴上了船,令爬船的贺茂优作和其他两人所没注意到的是,在船的另一侧,有一些雾气正往海里钻。
这雾气恐怕永远都不会被注意,上了船的贺茂优作一边抱怨倒霉,一边用灵气烘干衣服。
感觉舒服些后,他走进驾驶室开着船朝已经不远的目的地开去,只要帮信对付了那个让他产生噩梦的妖鲸,他就可以回去去找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