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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征求了仓木樱想法的信跟着她还有贺茂优作,以及本该回去但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而没有回去的琼子一同坐着列车来到了舞鹤市。
他们的目的地是舞鹤市的北岛村,和这个国家常见的渔村一样,这座村庄里面都是些现代化舟屋,水面可以看到零零散散的小船,在村庄后面,则是一片高山,山上神社和一些亭子之类的景点。
这里虽然靠山沿海,但交通还算便利,至少有公路能够抵达这里。
坐在车上,信和仓木樱各自望向身旁的车窗,在他们前面则是贺茂优作以及琼子,他俩和信两人一样。
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墨镜西装打扮的前鬼,他看着导航尽职的开着车,在前面只要左拐就可以进入通往北岛村的公路。
控制着方向盘,前鬼顺利左拐,刚拐过去行驶了一百来米,它就看到前方摆着路障。
将车停下,前鬼回过头说:“前面有路障。”
“路障?”贺茂优作打开窗往外看了眼,发现确实是有路障,不过那里并没有施工。
看着距离路障不远的北岛村,贺茂优作说:“往前再开一点。”
“是。”
前鬼顺从的将车往前开,开到路障前的时候一个骑着摩托的男人突然从北岛村出来,他一边骑车一边摇晃手臂。
见此,前鬼将车停下,而信一行人则下了车。
下车没多久,那个骑摩托的男人就骑着摩托停在了路障后面,他摇着头说:“这里暂时禁止通行,你们找其他路吧。”
贺茂优作面色不解的望着他,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能通行就是不能通行,我们这是经过交通部许可的。”
摩托男说完直接将车停在一旁,从他脸色看,无论是谁恐怕都不能通过这里。
贺茂优作看了看他,准备解释他们来的目的,刚张开口准备解释,摩托车的前后车胎就突然膨胀起来。
感觉到不对劲,贺茂优作一把将那个准备回头的摩托男拉到了他身后。
摩托男被拉过来后也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直到一声砰的巨响传来,他那擦的发亮的摩托,从他眼前飞起,然后重重地砸到地上。
看着摩托,男子不由得合起手跪倒在地。
“惠比寿大神,您千万不要生气,我马上就将这几个冒犯您的人赶走。”
他朝着大山拜了拜,然后站起来目露凶光的对着贺茂优作喊:“你!还有你们,快点给我离开这里,惠比寿大神和我们都不欢迎你们。”
贺茂优作闻言就要辩解,还没等他说话,信就走到了他身旁。
“我们是来平息惠比寿怒火的阴阳师,他那被盗走鲷鱼石像在我们这里。”
说罢,信张开右手,一个小小的鲷鱼石像平躺在他手心当中。
男子皱眉看了看鲷鱼石像,这个石像确实跟他们丢失的石像很像,但问题是,这个也太小了吧。
张了张嘴,男子打算继续驱赶,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信闭眼念咒,鲷鱼石像不断变大,待鲷鱼石像恢复原样的时候男子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
他就像看到鬼一样指着信,结结巴巴的说:“这……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信将鲷鱼石像捧在手中,摇头说:“一些小法术罢了,现在能让我们进去了吗?”
男子现在心中早已充满惊讶,虽然他们村子最近一直发生古怪的事情,但看到这些,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深吸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男子搬开路障和道路中间的摩托车说:“我相信你们,你们进去吧。”
“多谢。”
信对着他点了下头,然后直接跟着其他人上了车。
汽车缓缓行驶,行驶到村子外面的时候一群村民已经走了出来,从他们的面色看,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他们来此的目的。
停下车,信捧着鲷鱼石像走到了站在人群前面的老人面前。
老人拄着拐复杂的看了看石像,他摇头叹息道:“唉,你可算是回来了,要是再过上几周,恐怕整个村子就都没了。”
信明白老人的心情,他望着他问:“惠比寿在什么地方?”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惠比寿大神那里。”老人转过身让人群散开。
随后,在老人的带领下,他们沿着石阶一路往山上爬去。
山顶修筑着一座房屋大小的神社,外面竖着数个充满时间痕迹的鸟居。
神社大门紧闭,从里面不时可以听到一阵咆哮和怒号,这种声音并不是通常意义的,而是传入灵魂的声音。
老人走到神社前面,放下拐杖恭敬的拜了拜,随着他的参拜,里面的声音逐渐变弱,直至声音消失他才站起身将门缓缓推开。
阳光从门内涌入,正对着门的,是一个面目慈善,手握钓竿的断臂石像,这就是惠比寿的石像,从他那断裂的痕迹看,之前那个家伙应该是用锤子将他的手硬生生砸断的。
信捧着鲷鱼石像走到神社门前,还没等他走进去,他手上的鲷鱼石像就突然变成一条活的鲷鱼。
鲷鱼一跃来到了空中,它在空中摆着尾巴,飞身落到了石像身上。
一经触碰,它便化作金光使得石像长出手臂,待手臂成型,它就恢复石像模样落到了神像手中。
看到这一幕,老人又要跪下来参拜,还没等他跪下,一团金光就从钓竿中飞出。
金光落地,变成了数块金条。
老人看着金条,然后望着惠比寿神像问:“惠比寿大人,您这是……”
神像光芒闪烁,传出来威严而又愧疚的声音:“这是给你们的补偿,在我失去鲷鱼的这段时间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是让我心中有愧,但愿这些东西能够弥补你们的损失。”
老人跪下来将金条扫到一旁,摇头说:“这不怪您,要不是我们没有保护好您的鲷鱼,恐怕也不会这样。”
“谁对谁错我还是能分辨来的,你只管拿着这些金子分给村人。”
老人一听于是叹着气将金条捡起转身往山下走去。
待老人走到石阶上,神像这才冒出一团雾气。
翻涌的雾气落在了神像面前,待到雾气消失,一个淡蓝色的惠比寿就出现在了原地。
和神像不同,他身着狩衣,头戴乌帽,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钓鱼的中年人。
“在下惠比寿,见过诸位。”
惠比寿率先施了一礼,他张开手将竹竿和鲷鱼收起,然后望向信说:“敢问你们是在何处找到我这鱼儿的。”
“东京新宿。”信平静的回答。
“东京?”惠比寿转过身朝东京那边看了看,看了好几眼他才叹息着说:“跑的还真是远,我还以为那小子将我的鱼儿给丢到什么地方了呢。”
信打量着惠比寿,从惠比寿身上,他只感应到了神性,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似乎是明白信在打量他,惠比寿摇头一笑,开口说:“阴阳师,不用白费力气了,这只是我借助香火变幻的化身,本身并没有什么力量。”
信点点头,望着惠比寿说:“刚刚是你将那摩托车破坏的,对吧。”
“是我,也不是我。”惠比寿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
听他这么讲,贺茂优作忍不住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不是现在的我干的,而是之前失去鲷鱼的我,鲷鱼是我力量的源泉,有了鲷鱼我就可以为向我祈愿的人带来财富和福运;没了鲷鱼,我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愿望而变得混乱。
如果我将现在的我称之为善我,那之前那个一心想着破坏的我就应该称之为恶我,就像你们的阴阳之道,天地被你们分为阴阳,而人神鬼,则又被天分为善恶。”
“所以说那些怪事都是你的恶念做的?”贺茂优作皱眉问道。
“正是。”惠比寿点点头,解释道:“和你们人类不同,我的恶念并不受我控制,我和他可以说是两个神,只是我们两个神,共用了一个身体而已。”
贺茂优作闻言又问:“你既然这么说,那为什么还要替你的恶念补偿那些村民呢?”
惠比寿摇摇头,叹息一声说:“虽然我不认为恶我和我有关,但他作恶时却用的是我的身体,所以他的错,也是我的错,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嗯……”贺茂优作沉吟一声,他勉强懂了一些。
在贺茂优作沉吟的时候,惠比寿又掏出竹钓竿,他轻轻的用钓竿碰了碰地面,地面瞬间长出一堆金子。
他指着金子说:“我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就是这东西多,如果不嫌弃,就将这些当做我对你们的谢礼吧。”
信看都不看金子,直接摇头说:“不用,我们也不需要这些。”
“你们不需要吗?”惠比寿面色为难说。
“没错。”信点点头。
见信不打算接受这些,惠比寿只好叹息着将鲷鱼召出,他从鲷鱼身上抽下一片鱼鳞,鱼鳞在他的控制下,逐渐变成一条小鲷鱼。
这只小鲷鱼一诞生,就要摆尾游动,还没等它游动,惠比寿就用鱼线在它身上轻轻打了一下。
鲷鱼被打后变得一动不动,没多久就变成了一枚淡红色的玉佩。
玉佩漂浮在半空中,惠比寿望着信说:“你不需要金子,那这个可以给人带来福运的鲷鱼玉佩你总该可以收下吧。”
信并不是想要问惠比寿索取什么,他摇摇头表示也不需要。